VIP章节_第一三〇章 取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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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_第一三〇章 取金子
等日上三竿，石丹懵懵懂懂醒来的时候，鸟蛋和老者已站在他的床前等着了。昨天深夜受到了黑白无常的惊吓，一度睡不着，待要明天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满身的虚汗沾湿了他的衣襟和被褥。
“醒了？”鸟蛋和老者异口同声地问候着石丹。
瞅了一眼白辣辣的日头，石丹立马坐起身，惊呼道：“不好，耽误事了！”
老者和鸟蛋弓着腰站在床前，不约而同地问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事，让你这样惊慌？”
“天亮时，你们怎么不叫我？！”石丹有些恼怒地说：“光知道在这里干站着！木头似的。”
“我们也是刚来。”老者红着脸说。
“嗯，就是。”鸟蛋附和着。
“你们也是才起窝呀？！”石丹愠色道。
“……”老者和鸟蛋不置可否，并不回答石丹的问话，只是有些不安地面面相觑。
石丹见他们三脚踹不出屁来的样子，又联系到院子里那三十二个人的悲惨遭遇，便气不打一处来地说：“还不快走，跟我去掩埋那些吃才！等他们坏了肚，就麻烦了！”石丹说着就急急慌慌地往外走。
“俺俩已经把这事给做了。”老者立即挡在石丹的前面说。
“啊——？！”石丹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地看着老者和鸟蛋，急问：“当真？这才多大的一会工夫啊？”
“我们咋敢跟你撒谎啊！”鸟蛋手指院子深处，底气十足地说：“如若不信，你尽管去看，看还有没有那些尸首！”
石丹自始至终不相信鸟蛋说的话是真的，一口气小跑到水缸前，他的眼睛不够使了，急速地晃来晃去不停歇地寻视着。
“嘿嘿，这会儿，你相信了吧？”鸟蛋嘿嘿道：“不管怎么说，我一个下人，也不敢欺骗你的！再说，俺鸟蛋喘了二十多年的气，还没学会撒谎呢！”
“不对呀，光挖坟坑的话，三十二个坟坑也够你俩挖两天的，这还不到半天的工夫，你们怎么就把他们给埋了呢？”石丹一百个不相信地说：“神仙也没这么快呀！”
“事已摆在这里了，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不是？”鸟蛋自以为是地呵呵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俺鸟蛋不白吃了那两个大馍馍吗？”
“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石丹知道鸟蛋半青，说话没有正辄，转脸向老者问道：“难道那些死尸飞了不成？你给我说实话。”
“这个……”老者颇为难地瞅了鸟蛋几眼，狠了狠心说：“我们确实将他们给‘发送’了。但是没有将他们土葬。”
“你们怎么弄的？！”石丹惊异地问：“你们图省力，将他们扔到乱石岗喂狗、喂狼了？！”
“我们可不那么缺德。”鸟蛋沾沾自喜地说：“我们做的既省力，还干净利索。”
“我还是相信你说的话！”石丹以为鸟蛋是在胡咧咧，紧盯着老者逼问：“你说！”
“是鸟蛋的注意，你还是听他说吧！”老者可能觉出他和鸟蛋办得事不怎么地道，慌忙推脱道。
“你说！”石丹立即将脸转向鸟蛋，逼问。
“我们将他们水葬了。”
鸟蛋没有退路，如实相告。
“我们这里居于崇山峻岭之中，又没有大海和湖泊，你咋个水葬法？”石丹步步紧逼，不给鸟蛋有喘息的机会，“你快给我说清楚！”
“咱们村外的小河不是正好发大水吗？我们把他们扔到大河里，飘走了。”鸟蛋嗫嚅道。
“……？！”石丹打了个愣怔，只惊得哑口无言。
看石丹冷冷的表情，鸟蛋知道他对他们的劳动不怎么满意，便急忙解释道：“若是按老办法把他们一个个土葬的话，等他们个个都怀了肚，臭在你的家里，我们也不可能逐个将他们埋了。”
“我就不相信！”石丹没好气地大声说：“还没听说，谁家把尸首臭在家里了！”
“你说，若是将他们土葬的话，往那里埋？”老者眼见石丹只顾及面子，还没估计到问题的严重性，插嘴问。
“村外呀！”石丹不以为然地说：“总不能在村里堆坟头吧！”
“村外都是人家李三家的地，他能让你埋嘛？”老者追问。
“这个……”石丹犹豫了一会，接着道：“埋到我家的地里啊！”
“你家的地都在深山里，光往那里运尸首也得十天半月的，别说挖坑掩埋了！”老者剧烈地摇着头说：“这能成吗？”
“可是，你们这么让人家的尸首顺着水飘走了，后人祭奠的时候，怎么弄啊？”石丹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被老者击垮，只好退一步说了。
“全村的人几乎都绝种了，哪里还有后人呀？”鸟蛋大咧咧地说。
“他们的老婆孩子大都被洪水冲走了，这样让他们到水中去团聚，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事。”老者一直和鸟蛋结成了统一战线，他们互相打圆场。
通过鸟蛋和老者的解释，石丹也觉出土葬的路子行不通，他的内心里，“没法”和“无奈”打成了一片，只好特伤感地说：“不过，他们的团聚是个悲剧。”
“……”鸟蛋和老者对石丹所云不知所以然，都极力活动着眼珠，欲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石丹没见鸟蛋和老者有所反应，顾自冷笑道：“哼哼，你们让他们都到鱼嘴里团聚去了！”
鸟蛋和老者均无言以对。
……
洪水肆虐了几天，终于跑的没影了。只瘦身成一股涓涓细流。
石丹为“发送”街坊邻居的事，倍感懊恼，躺在**好几天，不曾下地。好在有鸟蛋和老者伺候着。
天刚放亮，一阵鸣啭的鸟叫将石丹从沉睡中惊醒。他立刻披衣走到院子里。看到一只似曾相识的黄嘴鸟飘落在院中的高树上鸣啭不止。听着悦耳的鸟叫，石丹的心里立刻敞亮了许多。“唉——！”深沉的一声长叹，呼出了他积聚在胸间的些许怨气。
黄嘴鸟叫了一会儿，扑棱一声飞走了。
石丹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打开院门，急匆匆朝村外走去。
天色还不是很明了，还裹夹着一层朦胧的墨色。石丹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小河的断壁前。现在的小河，已被洪水冲的面目全非。河底也被一层厚厚的泥沙掩埋。凿有石臼的光石梁，也已不好确定其方位所在
。石丹徜徉在河底之上，始终没能找到取金的地方。心中不禁感到铅一般沉重。
朦胧的墨色，终于被石丹消磨掉。天大亮了。
可能是天意吧！老天知道我已经过上了好日子，故意将石臼掩埋的。抑或是我的命里就该担得这么大的家业。石丹想着，就有了放弃取金的打算，信步走出河底。
“啊——啊啊……”一阵悦耳的鸣啭传来。
石丹猛转身，看到黄嘴鸟正站在河底的一块石头上踢跳。
“莫不是，黄嘴鸟前来指点石臼的所在？”石丹沉重的心里猛然一震，不怠慢抬脚朝黄嘴鸟的方向走来。
待石丹近在咫尺的时候，黄嘴鸟惊慌中在石头上拉下一滩稀屎，飞走了。好像给他留下了一个标记。
石丹站在石头前，转悠着身子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他人，便放心大胆地弯腰将石头掀了几个滚。被一层河沙掩盖着的石臼，立刻不是很明显地显现在石丹的眼前。
按惯例，石丹跪地朝地府的方向行礼。最后给石臼行礼后，便急急忙忙地拂去表层的河沙，看到一石臼的金子泛着诱人的光，呈现在石丹的眼前。
这回的金子要比早前的几次多很多。可能是几天前洪水爆发的缘故，也可能是别的玄机。但只顾取金的石丹却不明就里。
取完金子，石丹照例将石臼掩藏起来。随后才喜滋滋地怀揣着金子回家。
这时，老者和鸟蛋正惶惶地端着尿盆从西厢房里往外走。见到石丹笑眯眯地从外面回来，禁不住自责道：“我们起晚了，我们起晚了……”
“不要紧的，反正家里也没什么要紧的活儿可干。”石丹对他们宽慰道。
老者和鸟蛋红着脸，赶紧钻进茅厕处理他们制造了大半宿的秽物。
石丹一直站在上房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们奄奄地出来了，便招呼道：“你们两个到这屋里来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鸟蛋听了石丹的招呼，立刻就打了个软腿。哆嗦着嘴头子说：“俺刚把尿泡泄净，咋还想尿呢？”
“八成是吓得！”老者乜了鸟蛋一眼，问：“你为啥这么害怕呀？石丹又不吃你！”
“我总觉着，今早起晚了，我们端了几天的饭碗要丢了。”鸟蛋惴惴不安地说。
听了鸟蛋的分析，老者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嗫嚅道：“你年轻，丢了这里的饭碗，还可以到李三家去扛活。可我这把老骨头，谁要啊？！”
“发昏当不了死，我们还是去看看再说吧！”鸟蛋硬着头皮说。
石丹见老者和鸟蛋来到他的跟前，便一指旁边的木凳说：“坐下吧！”
老者和鸟蛋还是和木桩似的站着，他们均颤抖着苦胆，没敢落座。
石丹掏出了怀中的金子，平均倒到两个掌心里，递到他们的面前，说：“你们拿着这些金子，置办些家业吧！在我这里扛活也不是个常法。再说，我让人伺候着，也觉着浑身的不自在。”
老者和鸟蛋自古以来还没见过金子是个什么样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石丹掌心的黄东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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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