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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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丧钟
第45章 丧钟
那屏幕晃动很厉害,而且视线又窄又低,像是趴在地上拍的。
应该是黎明时刻,镜头上的草叶还带着露水。
模模糊糊的看到遥远的天边一片红光,如血如火,炽热浓烈。
那确实是火了。
移动的火龙,从模糊变得清晰。
因为炽热的温度,而鸟雀惊飞,草木焦灼。
埋伏是已经被发现了,那带着火焰的人正朝这个地方走来,不偏不倚,自然是身上带着这针孔摄影机的执行员已经暴露——
那就只能正面对敌了。
现场并非是一个人,这是三人结对的小组,防守兼备。
然而却抵挡不住这一次敌人来犯,只见火舌浓烈,烈焰之中,只看得见一个扎着长长马尾的人信步走来,却看不清其人的面容,问话也不回答,只是使用长戟,一挥手化出一米长半径的火圈,而他从火中而来,如同闲庭胜步。
而所到之处,草枯木燃,顷刻灰飞烟灭。
空气也因为这高温的空气变得扭曲,或许是大意,或许是精疲力尽,来回不过几个回合,甚至是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没有过多长时间,视线里就出现了同伴火舌袭身的境况。
张口,打滚,哀嚎,挣扎。
直到变成一堆焦黑的枯骨。
摄像头重新跌落地面,因为所用材料的特殊性,竟然没有被烧坏,而是转过几个转,晃动几晃镜头,最后停下的时候,视线又窄又低,镜头里,草木灰烬上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风扶摇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却已经没有勇气再看第二次。
一只手捂着眼,低下头,另一只手摩挲着暂停键,关上视频,仍是久久的不能回过神。
王禛退过来一盒抽纸,他是已经提前看过 ,因此这个时候已经缓了过来,是知道不是难过悲愤的时候——
至少,不能一味陷入在这悲哀之中。
风扶摇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已经恢复平静。
张教授坐在那里,眉目半阖着,说
“这才是十二月主真正的实力。你们上次全身而退——”
风扶摇呼吸一屏,又听他往下说道
“无论是否是侥幸,这一次这名月主都不好对付。”
能有这种能力,而且之前也频繁发生异常的景象,诸如庭院无故失火,而也有人曾说看到过半人高的木偶在火舌中安然无恙,要细细观察,却又消失不见——
便已经猜到是又一位月主复活,虽然是有所防备,但是却如同以卵击石,在这位月主面前束手无策。
一则因为白术他们安然无恙,除了几个人受了轻伤就能把月主带回去,因此心中有所懈怠,二则确实是能力不济。
因此,此一脉把守此地的封灵师,只有寥寥几人生还。
这样的事情,说起来怎能不痛彻心扉,而其中更有几位是这位老教授的得意门生。
因此讯息传来的那一刻,张教授就已经决定出山了。
“风扶摇愿去处理此事。”
风扶摇下定决心,主动请缨。
她虽然柔软心肠,却有钢铁之心。看到同辈竟然被活活烧死,他们还不过是将将可堪大任的少年——
如何不让人心生悲愤,要剑斩妖邪!
也不单单为遇难的诸位,更是为还活着的人除去祸患,这样强大的妖魔,如果放任不管,不知道还要多少人丧身火海。
“你啊——”
张教授听她这样的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我知道你侠义心肠,自然你是一定会选择解决的,但是这个月主,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怎么可能?”
风扶摇皱眉,能弄出这样打的动静,况且几千年不曾醒来,在这样已经和几千年前截然不同的社会,要藏匿身份,怎么可能丝毫马脚也不漏。
“事实如此,扶摇——我来这里,是要王禛去仔细查看,在校生中,没有比他能谨慎的人了,本不想现在就让你烦恼,但是你既然来了,也就早知道以作准备。”
“是。”
风扶摇只能掩下诛杀之心,但是忽然之间想到白术的事情——
不可能吧,总不可能这么巧,白术家中若出事,难道会是这名月主么?
她虽然这样猜测,思索再三,终究没有说出来话。
墙壁上的时钟到了六点整。
铛的一声,整点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校园中同时响起了洪亮的钟声。
一共九声,是由学校里那一座存世百年的青铜钟发出来的,若是无事,是绝不敲响这座钟的,更何况一敲九声——
窗外飞起无数的白鸽。
这是——
风扶摇站了起来,面目凝重,又赶快走到张教授的身边,张教授颤抖着站了起来,深深地闭上眼,硬撑着没有倒下去。
两行浊泪,却是不可抑止的落了下来。
而后张教授掏出手帕,颤巍巍的擦了脸,哽咽着,说
“我的学生……他们回来了。”
“该去接他们回来。”
“是。”
虽然是不让任何人扶着,然而风扶摇与王禛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生怕老人承受不住。
那是,遇难的学生,被送回来了。
不但是遇难的学生,还有大难不死的学生,而还有更多的,已经以此为业的封灵师,依旧坚守在原地。
生死,生生死死,无论是选择了这个命运,还被命运选择一旦踏上了这个道路,就再也没有退缩的选择了。
穿过漫长的林荫道,到了校门口处,那里已经围了许多的人,每个人都低垂眉眼,或悲或怒,或哀或痛。
同学间一阵轻微的**,风扶摇他们前进的方向,快速的让出了一条道路,老先生快走着,到了最后一段路,风扶摇甚至赶不上他的速度了。
等到了最前面,只看见围成一个圆圈的空地上,停着六张惨败的简易床,每张**都是雪白一片,旁边站着几位幸存的学生,他们眼睛红肿,嘴唇干裂,皆是神思大伤的模样。
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当是世上最不忍目睹的事情。
张教授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朝着写了名字的床走去,旁边的人要代劳掀开白布,被他隔住,枯瘦的手哆嗦着,慢慢的将那雪白的布巾,亲自掀开。
已经成黑炭一样的尸体,散发着焦油火气。
现实远比视屏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也更让人悲痛难当。
那数千的白鸽划过整个校园的上空,而丧钟余音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