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百零八章 佝偻老人(上)

第一百零八章 佝偻老人(上)


冥渡 枭霸娇妻 天地一斗 地狱赎罪人 工地诡事 无良师父 原始兽妻生存记 史上最牛驸马爷 棠锦 狙击天才

第一百零八章 佝偻老人(上)

第一百零八章 佝偻老人(上)

冬日的阴雨带着一股子湿,不免有些令人烦躁。所谓北上广不相信眼泪,江浙沪晒不干棉被啊……

“元祖宗……你的衣服能不能放自己屋子里…这……太不文雅了。”

“你别看不就行了?敢动?”

“不不不,不敢动。”

瞳瞳奉千灯的旨意,这两天都在整理以前的账簿。不理不知道,一理一大跳。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了。

“哥哥……重。”

我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瞳瞳就被满满的羊皮卷埋住了。灰尘轰的一声平地起,呛得我们几个不行。

“我去!完了,这下子全乱了。你个小丫头,干啥啥不行,就吃第一名。干嘛?别面无表情的流眼泪啊!太诡异了啊!!”

我赶紧把瞳瞳从书堆里救出来,一看她俩又要掐赶紧寻了个借口往外跑。

我还没跑出门口,就被一本厚羊皮卷砸中了脑袋。这本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在门槛上坐下,干脆随手翻了翻。

曹信?这个名字…

“谢秋!死哪儿了!赶紧过来帮忙收拾!”

“哥哥!元姐姐欺负人。”

为了不被战火殃及,我赶紧揣着羊皮卷就出了门。

天阴沉着,雨下得淅淅沥沥的。大街上的行人倒也不少,就只有我打着伞慢悠悠的走,与这些步履匆忙行色匆匆的人成了鲜明对比。

街面上大多都是深色的雨伞,只有我拿着一把红色的纸伞。几个姑娘从我身边过,不由得多看我两眼。我也不想,谁让出来的急,错拿了瞳瞳的伞。

圣诞节近了,许多橱窗里放上了圣诞红。白胡子的圣诞老人,鲜红色的帽子,看起来很喜庆。麋鹿、雪橇、琳琅满目的礼物堆砌在角落里。欢快的曲子,伴随着雨声,令人心情好了起来。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这款香奈儿?我闺蜜都有了~”

“宝贝,你等着,发工资我就给你买。”

在一个香奈儿橱窗前,一对情侣正在说着悄悄话,像是在秀恩爱撒狗粮。

这个名为爱情的东西,有着浪漫美丽的外壳,可实质就是交换。只不过,这个交换从来不等价。

女人看似在向男人撒娇,其实是在测试。看这个一口一个宝贝的男人,是不是愿意为她花钱。

如果男人不愿意花钱,那他们的结局……就很难说。

我摇了摇头,往前走去。

在街上闲逛了许久,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干脆就当出门采买。瞳瞳的彩色折纸、小元的旺仔牛奶糖、还有……

不知不觉,我在路口停下了步子。

还有古叔用的纸,也没有了。

古叔失踪已经几个月了,他还会不会回来,我也不知道。

牛奶糖好说,随便哪个超市都能找到。折纸也简单,文具店就有。可古叔原来用的纸,就不那么好办了。

先难后易有点费时,我决定先去超市把元祖宗的牛奶糖给搞定。

来到超市,里面的人也是熙熙攘攘,大多都是来置办年货的人,尤其是在生鲜和蔬菜摊位最属热闹。

不过我不是为了置办年货而来,来到糖果柜台,拿了几包便到收银处排队结账。

队伍已经排成了长龙,在我前面最起码有二十个人。虽然收银台有好几个,可工作人员却没几个。几个收银员闲话家常,对这长长的队伍丝毫不在意。她们几个人一堆,说说笑笑,还有的坐在一边嗑瓜子。

我这儿等得花儿都要谢了,就当我刚要结账的时候,一个奇装异服的彪形大汉突然从后面闯了过来,插在了我的前面。这衣服穿的咱也不说什么了,这头发可真够葬爱家族的。一个头,愣是给染出七彩的毛。一耳朵上七八个耳洞,耳环丁零当啷挂得跟风铃似得。

这人插队并没有说什么抱歉的话,就跟没看见我这个人似得。我无语的看了看眼门前的彪形大汉,又看了看后面默不作声的人群,无奈摇了摇头。

你瞧吧,人都是这样。

如果没有触碰到自己的利益,他们都是被缝了嘴的娃娃,闲人莫理,闲事莫管,大家各人自扫门前雪,甭管他人瓦上霜。

所以很多时候,我觉得心直口快的元祖宗、单纯的瞳瞳,甚至是那个老奸巨猾的千灯,哪怕是体内杀伐果断的千陌都更真实。

结过账之后,我便离开了超市。

出来后,我在十字路口犹豫。等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最终还是往铺子的反方向去了。

我知道,就算我买了纸,但可能用它的那个,再也不会回来。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往扎纸店去了,全当是给自己买个心安理得。

这条街上的扎纸店还不算少,一共有五六家。但论质量、价格,还是得最后头那一家。

这间扎纸铺总是这幅样子,没有多少人,地面上永远都有一层灰,房间中冷冷清清,也没个人招呼。要不是因为门开着,我都以为这店关门好几年了。

我走到柜台前,敲了敲。从柜台后哆哆嗦嗦走出来一个老人。这一脸的皱纹、满头白发的就是这一条龙纸扎店的老板。

这老板吧,平时话少、不客道。年纪大了,耳朵也背,说话就得大嗓门不然他都听不见。

“大爷!!”

“吵吵啥,我听得见。”

“是是是……你听得见。”

“你说什么?”

“我说,你听得见!!”

“小点声,耳朵都被你喊聋了。”

我不禁苦笑,这轻了你也听不见啊…

“要什么?”

“扎纸人的纸。”

老人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才认出我来。

“哦,你小子啊……我说呢,这快大过年了,谁买这个……你们铺子里最近生意好吗?”

“还行,凑合。”

“什么?”

“我说…还行,凑和!”

“轻点,我听得见。得了,熟人我也不招待了,你自己个儿进去挑去。”

生人我也没见你招待过啊……

我推开老爷子身后的门,这里头是个仓库。话是这么说,可这个仓库还不如一个杂物房整齐。

这一进去,铺天盖地的纸。

什么黄纸、宣纸、羊皮纸,堆得到处都是。整个屋子里看不见一点光,四周都是纸堆成的墙。地上横七竖八都是箱子和塑料绳,一不注意能摔个四仰八叉。

我拿手机,开上闪光灯,勉强在屋子里摸索前进。

我记得这里有个开关来着…恩?哪儿呢?换地方了?我拿着闪光灯一照,瞬间无语。开关还是那个开关,位置还是那个位置。就是……被纸堆上了。

随着啪嗒一声响,整个屋子终于亮了起来。

这光线一好,屋子里的纸更壮观了。我捂着鼻子,还是闻到了一股属于纸张的潮湿霉味。墙角的蜘蛛网层层叠叠,有些纸已经湿了,泛起了黄褐色的霉点。看来这几天下雨,屋里太潮了。这老爷子,也不放点干燥剂什么的。

我回头喊了一句。

“老爷子,这有没有像样点的纸了?你这都不能用了啊,挑个好天都赶紧拿出去晒晒吧,不然你这小铺子得关门歇业了。”

外头没回声,也不知道老爷子听没听见。

我继续往里走,越走路越小。

好在最后,我找到了一捆不错的扎纸。这纸有些年头,摸上去又软又有韧劲儿,而且这般随意放置之下,居然半点褶皱也没有。我捧在手里,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纸包得仔细,拿羊皮纸封着,没受潮。

这是好东西啊。

可转念一想,还是放了回去。

这家纸扎店是称斤算的,不看纸品好坏。我要真是拿这么好的纸,那老爷子不是亏大发了?

得了得了,我也善良一回。

没想到我就多耽搁了一会儿,灯……灭了,门似乎也关了。我快步走到门口,拿着手机闪光灯一顿照,老爷子该不会以为我走了关门了吧?不该啊,我这儿还没结账呢……

正奇怪着,门外传来了老爷子的声音。

“谢秋,你别怨我,你可是我跟六道交换所谈条件的砝码,委屈你在里头待几天。等事儿忙完了,我小老儿亲自给你赔不是。”

“我去!老爷子!”

这会儿我知道这老爷子,根本不聋!他知道我姓谁名谁,难道是客人?可最近,六道交换所没有这样一位老大爷啊…

我使劲踹了踹门,门,纹丝不动,我腿倒要断了。我无奈,拿出手机却发现这个地方一点儿信号也没有。最终我只能坐在纸堆上,希望这个小老头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把我放出去。

正唉声叹气呢,想起带出来的那本羊皮卷,干脆拿出来翻看。

这本似乎是很久之前的,看字迹……有几分像是我。

字烂看来是一直的,倒不是我最近懒惰导致的。

前几页字太烂,我也瞧不清写的到底是什么了,只能勉强辨认。大致是民国时的事,那位客人……叫…叫曹信。

曹信……

我对着这一屋子纸,恍惚间似乎想起这么位客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是个老爷子……似乎…就是刚才的那个老爷子…

这个世道上会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