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人龙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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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人龙辩
“胡狼，请展示龙族变身。”浑厚的男声回荡在空旷的竞技场内，声音之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说话者显然身居高位、惯于发号施令。
随着一声清越激扬的龙吟，一条六翼四爪的金龙浮现在竞技场上空。与摩那斯的本体相比，金龙的体型显得非常迷你，头尾长不过五十米，翼展二十米左右，显得格外纤细、灵动，而覆盖全身的龙鳞看起来很小，可一旦凝视细看，又会觉得大的难以想象，给人迷失其中的感觉。
短暂的沉默之后，第二道指令，“胡狼，请建造短程龙洞。”
金龙的两只前爪轻轻一划，它面前的空间便赫然分开，露出一个桌面大小的洞，轻微的空间震荡向四周蔓延开去，接着被竞技场四周的透明薄膜吸收掉。
“不错！”赞许声中带着负责的感情，交流立刻换成意念的模式，“胡狼，请收起变身。”
金龙躯干一抖便凭空消失，胡狼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它的下方。
胡狼置身的竞技场是龙族凭借强悍的身躯打出的第四维空间，不但能吸收激烈打斗所产生的能量，而且缩放自如，既可以无限延伸，又能飞速缩小，特别适合实力强大的龙族武士之间的较量。
按照摩那斯事先的设想，准备直接将胡狼带到长老会去商谈与人类合作的事情，可升龙池的意外结果使计划不得不临时改变，先接受评测，于是被带到了竞技场。
“胡狼，此时此刻的你，已经掌握了我们龙族几乎全部的特色技，加之你的躯体来源于我族，你可以说是已经是个个不折不扣的龙族。”
声随人到，一个身躯伟岸，比摩那斯还要大上一号的男子出现在胡狼对面，用饱含着负责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不过，无论是你平常的外在表现，还是你的潜意识，仍然将自己看作人类，如同你总是习惯于用人类的语言沟通，而不是像我们通过意念——在这种情况下，你叫我们如何能完全的相信你呢？”
胡狼缓缓低下头，陷入短暂的沉默，等他抬头的时候，脸上带着极其复杂的表情：“当我从龙茧里走出来的时候，20米外躺着另外一个我，一个冷冰冰的躯壳，失去了生命和记忆，其实，按照人类的伦理道德观念，胡狼已经死了，死在金氏科技的实验室里，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个可怜的复制品而已。”
“然而，我这个复制品有着胡狼全部的记忆，有童年的快乐、有成长的喜悦、有年轻时冒险的刺激，有爱情、亲情、友情的美好回忆，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不甘，所以，我还要继续以胡狼的身份活下去，让亲者快、仇者痛，让他的在天之灵得到应有的安慰——他应该算是个好人，不是吗？”
“至于我属于哪个种族，这在最初的时候确实困扰过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明白，这根本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的兄弟和部下会在乎吗？不会，他们会一如既往的追随我；我的亲人会在乎吗？不会，我还是当初的那个小男孩；我的情人会在乎吗？不会，我如初见般的爱恋着她、保护着她；我的仇敌会在乎吗？不会，他们依然还是欲除之而后快；人类政府会在乎吗？不会，我还是胡狼，一个阴魂不散的通缉犯。”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要获得你们的信任，是基于我对摩那斯，一个真正朋友的信任，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消弭两个种族之间的隔阂，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对付即将到来的亡族灭种的威胁，同时洗刷掉我和部下身上的罪名，让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蓝天之下，享受我们短暂生命中应有的快乐。”
评测者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方才再次开口：“胡狼先生，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族的顾忌——人类的历史长河中，充斥着阴谋和背叛，如果没有真正信得过的中间人，谁敢跟他们打交道？又如何保证合作的公平和公正？人类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整个族群却异常好战，假如我们最终击败了神族，会不会再对我们下手呢？”
“所谓的和平与正义、公平和公正，只有在实力相当的时候才可以拿出来讨论。”胡狼冷笑着说道：“你们不是正在用低阶种族的低烈度战争来迫使人类进步吗？做决定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人类的感受？牺牲局部利益来成就全体利益，说起来容易，可站在局部，那个被牺牲的局部立场上，会是怎样的感受？”
评测者缓缓点头，轻声说道：“你认为龙族与人类之间不可能竭诚合作？”
“合作当然可以，并且在某个阶段会相当愉快，甚至能不分彼此，”胡狼话锋一转，沉声说道：“可一旦危机解除，猜忌和疑虑便会产生，兵戎相见是自然而然的事——最好的合作前提便是保证双方力量的平衡，而不是信任！”
“你们可以接受我龙族的身体，不能接受人类的意识，反过来，人类可以接受人类意识，却会担心龙族的体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从这个层面来看，我是最不合适的中间人。”胡狼嘿嘿一笑，接着说：“当然，假如反过来理解的话，我又是最合适的。”
评测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胡狼，问：“我倒想听听你自己的看法。”
“我的看法非常简单。”胡狼果断回应道：“我要做这个中间人，我就是这个中间人，因为我有做中间人的实力！我有强大的机器军团，并且还在不断的变强，我有相当规模的舰队，我掌握着亚索尔星域千余万人口和众多星球的资源，虽然暂时没有正面对抗你们三方的实力，但绝对有落井下石的资格，谁敢拒绝我！？”
胡狼昂首挺胸，声震四野：“这个所谓的评测完全是画蛇添足、多次一举！”
“哈哈，哈哈！”评测者不怒反笑，“我们龙族喜欢直来直去，你既然有这等胸襟气魄，那就试试看吧！”
给读者的话:
唉，为什么要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