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三四五
总裁爹地要转正 手上戴个小鱼塘 撩个王爷么么哒 都市狼少 不朽丹神 云澜天引 仙道华章 为妹而战 重生在康熙初年 小九
第342章 三四五
被讳莫如深的鬼界被掀开一角。
境况比想象的糟糕得多,汹涌而来的魔反、凶神恶煞的反扑、被控制的狱府里煞鬼们的气势极为嚣张。
鬼界,真正成了煞鬼横行之界。
血战终于开始。
在连破两个结境之后,辰衡到达了被洗劫的第十五层地狱。他手握斩心刀,望着浑沌一片的炼狱结境,听着被折磨的勾魂使的惨叫声。辰衡血脉上涌,筋脉暴起,运起万钧气势,一声狂吼,轰然而下,斩心刀如雷炬般将浑沌豁然劈开。
第十五层炼狱,鬼魂同时抬起头,骤然色变,静默之后,尖叫声四起。
煞鬼们纷纷涌过来。
好一番恶斗,龙吟虎啸,飞沙走石,不时听见骨骼折断粉碎的声音。
一开始是斩心刀,后来索性是摄魂裂破的灭世爪,不再是以前那些软弱可欺的勾魂使或狱卒,而是气势全开的新任阎罗帝君。在血光与暗无天日的惊天咒中,辰衡比煞鬼还煞鬼,比修罗还修罗,他冷酷无情,他是天降的诛鬼帝君,是毫无悲悯置信的斩心刀!刀之所及,粉身碎骨,魂飞魄散,阴霾笼罩的第十五层地狱被这个冷酷的地生生地撕裂开来。
一阵阵凄绝的的鬼哭狼嚎。
被囚禁的勾魂使者如遇救赎纷纷抬头,只看见一片亮光。待那斩心刀的刀锋闪过,才看清了执刀拯救的帝君,他身披黑色的破妖盔甲,浑身浴血,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煞鬼都被虐杀。
不,他不审判煞鬼。
他不再像以前的阎罗君一样将煞鬼囚禁,再施刑。
那样太过仁慈,太过费时。
辰衡就将煞鬼高高抛起,在万鬼的注目之中,用锋利斩心刀刺进煞鬼的胸膛,一刀、两刀、三刀……整整刺了四十九刀,每一刀都带着至痛的刑罚,煞鬼在痛苦惨叫声和哀求声中最终魂飞魄散。
看惯了地狱折磨的勾魂使者们不由两股战战。
更不用提那些本来嚣张的大鬼小鬼,触之惊魂。在这肆虐般的屠杀中纷纷逃走,唯恐一个不及就被撕成碎片。在惊天动地的虐杀中,终于万鬼亡的亡,逃的逃,来不及逃跑的纷纷匍匐在地,但求一恕。
站在高高的悬崖之上,辰衡的热血沸腾,紧握住蠢蠢欲动的刀。
杀戮永无止境,杀戮令人亢奋。
猎猎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吹得他的斩心刀呼啸作响,像万鬼哀嚎同哭。刀,滴着黑的血,辰衡王,眸子如刀,被扫过就将万劫不复。
万鬼噤声,匍匐在地。
辰衡想大笑,想狂妄地大笑。只是他笑不出来,因为匍匐的除了群鬼,还有勾魂使者和狱卒,光芒照下来,他们的枷锁如冰般瞬间消融,带着惊魂未定与战栗的双腿前来拜谢,一张张苍白无色的脸,与鬼无异,不同的是他们的目光终于闪烁出生的希望。
这,只是拯救的开始。
辰衡将刀顿在石上,声音如同冷酷的狱风:告诉鬼尊,辰衡王来了,等着受死吧!
万鬼噤声,不敢仰头。
释迦吟钟终于被再次敲响,如悲鸣一般的钟声敲击着鬼的魂魄,一声佛吟,一片净世,终于风沙散去,尘埃停歇,所有的邪污被一层一层的涤净。
这景象,似曾相识。
血战才刚刚开始。
十数日之后,辰衡以血为咒以骨为剑,数番恶战之后,终以凌厉之势将煞鬼驱逐出了第十八层地狱,至此,地府的领地复归阎罗诸君。而地府之外的茫茫黑雾,仍然是血战胶着之地。
辰衡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懈怠。
万籁俱寂时,他也不允许。
他寻找着每一个煞鬼可能藏匿的地方,他一次次击破险境,一次次将煞鬼们杀到万劫不复。
他重复着,杀戮着。
前方黑雾喷涌而出又四散开来,滚滚如云层,只是黑雾中若隐若现地泛出丝丝异常。斩心刀刀忽然嗡声大振,辰衡死死盯住其中的一团,在它蓦然散开时,风云骤变。而就在这刹那,辰衡纵身飞下,千万道金光从指间射出,直刺黑雾。
轰然一声,黑雾中跃出一个黑影。
很高大,比两个人都高大,浑身翻滚着瘴气,瘴气笼罩了它的模样——煞鬼,胆敢来犯!
辰衡抽出斩心刀,狠狠朝着煞鬼的身上当头一劈。
瘴气四分五裂如瀑布般迸开。煞鬼见状竟然不躲,顶着被劈中的危险径直朝迟衡扑了过来,黑指刺入迟衡的手腕。
辰衡手腕一抖,流出黑色的血。
但同时也听见咔擦一声,脆骨断裂,斩心刀劈开了一半浑沌,煞鬼一声惨叫。
黑血,融入瘴气之中,催生灵气。
煞鬼大喜,一边惨叫一边更加凶狠地施出血鸦鬼指,幻化出的千百只尖利鬼爪纷纷刺向辰衡的胸口。手腕受伤,但丝毫无损,辰衡一记惊天动地**轰然而下,法心之中朝着煞鬼的头顶轰过去。
铛——嗡——
一声剧烈的响声,伴随着虎口的一震,斩心刀停住了——被一尊宝器抵住。。
煞鬼扑倒地上。
它的最外面的表皮已皮开肉绽,黑雾纷纷散开。
但斩心刀并没有没有触到他。
离煞鬼天灵盖一寸之地,是一世尊宝器。红色的宝器散出一阵阵灵波,昭示着它强大的灵力——强大的宝器灵力,挡住了斩心刀喷薄而出的杀气。
手执世尊宝器的人,长裳飞舞。
黑发如丝,俊美无双。
竟是墨韦星君。
均为同僚,虽无深交。僵持片刻后辰衡缓缓将斩心刀抬起,压制住爆发的灵气:墨韦仙君,你这是为何?
刀下的煞鬼被两大宝器的灵力压得无法抬头。
墨韦紧握宝器的手指关节泛白。
眸中泛出道不清的情愫,先是激动、后是疑惑,后是失落,似乎许多话要说,只动了动嘴角又不说话了,最末,声音僵硬:辰衡,好久不见。
你怎么来鬼界了?辰衡一边问一边紧盯煞鬼,唯恐它反扑。
墨韦没有说话。
辰衡的心变得急躁,周围翻滚的鬼气令他焦躁,全然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仙君是想干什么。
片刻,墨韦终于说出:放过他吧。
辰衡蓦然抬头,目光深邃犀利:你说什么?它是扰乱地府的煞鬼。一日不除,鬼界就一日不得安宁。你看看这鬼界,早已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再者,身为灭魔的仙君,你不在魔界,跑到鬼界来干什么?
沉默片刻,墨韦目无表情:我就是来找他的。
辰衡额头青筋暴露。
前世他为我而死。却因等我不愿上奈何桥,终化为煞鬼。
辰衡紧攥斩心刀,关节咯吱作响:你已是仙君,怎么还能眷顾人世的旧缘?他已成煞鬼,要么继续为鬼作祟,要么魂飞魄散?让我怎么放过他!
墨韦露出凄凉的神色:我不愿他魂飞魄散。
你想怎么样!
让他走!
辰衡愤怒了,眸子迸射出凶狠的光:我以仙骨剔作鬼骨,天罚三百三十三日,就为绝杀鬼界一切作祟的恶鬼煞鬼鬼尊,你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让他走,他走了,日后会在哪里结出鬼境、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墨韦蓦然也愤怒了:天罚吗?你为什么不愿多等一些时候!
你说什么?
墨韦没有流泪,但眸子的悲伤胜过流泪。
就在二人无言以对时,忽然间煞鬼窜起一下子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扑到墨韦身上,辰衡眼疾手快,抄起斩心刀瞬间劈过去,哐当一声,辰衡的手被震麻了。
斩心刀再一次被宝器架住了,僵持。
辰衡气得心口发疼。
墨韦手执世尊宝器,对滚着污浊黑气的的煞鬼,挤出两个字:快走!
煞鬼踯躅一下,反而再度向墨韦扑去。
辰衡气急败坏一脚踹过去,足下的玄霜屐骤然闪出万道光芒,煞鬼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墨韦使出世尊魔极,将玄霜屐的利光生生击碎,大喊:相扬,快走啊!
那煞鬼看他一眼,纵身一跃跃入黑雾。
辰衡急忙追上去,数个诛灭**朝着黑雾轰过去。
白骨累累,碎成尘埃却不见了煞鬼。寻了好一会儿,确定那煞鬼真的遁逃了,辰衡紧攥斩心刀说不出什么滋味。满怀愤怒,满怀不解,他恨恨地将斩心刀往枯红狱土上一劈,劈开一道长壑。
好半天,辰衡愤然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却见,长发的墨韦星君走进黑雾之中,淡红色的灵波荡开。
欣长的身影,决绝的孤单。
辰衡涌上一股情愫,说不清楚是同情、是怜悯、还是悲伤,将所有的愤怒通通淹没。
想都没想,辰衡追了几步赶上了他。
绝美的星君被悲伤笼罩,这种悲伤蔓延,辰衡也觉得心里沉甸甸。他想调侃人世过眼云烟何必在意,他想说前世眷侣后世煞鬼也多,他想说万年的仙君,怎么也会想不开呢,万千感慨,说出口的却是:这里鬼气太重,不宜久留,我送你出去!
墨韦停伫,凝望迟衡的双眸:我还记得。
最痛苦的莫过于一个人忘得一干二净,而另一个人却记得一清二楚。一个人将过去弃若敝屣,一个人还对过往眷恋不已。梦里还是两个人,醒来,才痛苦的发现是梦。
他已经化成了煞鬼,他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墨韦凄凉一笑,没有说话。
俊美的脸庞,映衬得那笑容越发令人不忍,辰衡道:历劫无数,你怎么还能有凡情呢?今生是怨侣,下世是情痴,再转世成陌生人,凡间的情岂能纠缠到仙界?他已经是煞鬼,心智已魔化,只有杀戮。他认不得你的,他也不再是你前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
墨韦的目光越发闪烁:你真的忘了。
你怎么能……呵,是啊,人世的凡情怎么能纠缠到仙界。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只有一事相求,别杀他,交给我。
我答应你。
如果那时候,我忘记了他,你也别杀,可以吗?
一语潸然,辰衡点了点头。
墨韦道了一声谢转身就离开,辰衡一下子将他拽住:你去哪里?
回魔界。
辰衡泛起了复杂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莫名的无边的酸楚。
我送你出去,这里不是仙君能随便往来的。辰衡低头看墨韦的世尊宝器,是不是被魔势破过?
墨韦没有回答。
辰衡道:被魔势破过的宝器,不仅灵力大不如前,年深日久还可能反噬。不如,再呆一晚,我来修复——为宝器里注入一股煞气,可令它在魔界至阴之地灵力大增。
墨韦不做声。
辰衡俯身拿过他的宝器,红色的灵波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无定殿里,墨韦席地而坐,中指与拇指相捻。
在阵法最中心,世尊宝器光华大盛,升在半空中,灵波忽红忽紫,光如涟漪而有声。辰衡设下了雷魄神封阵,施起最高法力,指尖转动,为宝器源源不断灌注灵气。
最初宝器是抗拒的,在数度僵持中,宝器的灵力反噬辰衡。
墨韦一悸,尾指灵气轻颤。
却见辰衡以指对着阵中心,反手一运气,一股煞气倏然破了宝器的缺口,气势如虹生生灌注了进去。宝器骤然飞速转动,灵光骤变,发出黑色的光芒,与先前的红紫光华相夺,发出了类似大海呼啸的声音。
辰衡的额头冷汗直冒。
但他没有停止,在相抗相争中,不亚于与煞鬼的争夺。时间过得异常漫长,每注一束,都异常艰辛。与宝器的相执整整过了近乎半个晚上,那宝器在辰衡王强势的攻击之下,终于一点一点屈服了,灵光由红黑色相争变成纯粹的滴血之红,转动变得缓慢。煞气渐渐淡了,而后,终于稳稳落下。雷魄神封阵开始浮动、消融、瓦解。
从封阵中下来,辰衡长呼一口气,面色苍白。
墨韦取下世尊宝器怔怔望着。
天亮了,你在鬼界待了这么长时间,该走了。
天亮了吗?
鬼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看见那些地藏花了吗?它们开了就是白天,合上就是晚上。辰衡按了按发酸的手。被煞鬼袭击过又运了这么多煞气,髓骨已受伤了吧,不过,不算什么大事。
墨韦忽然握住辰衡的手腕。倏然一股灵力在伤处蔓延,暖暖的像四月的风,辰衡连婉拒都来不及。
未几,伤口修复如初。
墨韦松开手,淡淡地说了一声多谢,后会有期,飘然远去。
辰衡看着他的背影失神。
地狱重新变得潮湿,被彻底点燃沸腾的血液渐渐冷下来。
远望,曾轻狂的亡魂又开始凄惨地叫。
抬头,是破下来的一丝光亮——不是太阳,地狱没有阳光,是辰衡的灵力之光。
低头,是枯红色的狱土——被万万年的尸骨和鲜血浸染透了,只能长出状似骷髅的地藏花,每一朵都丑陋狰狞,花汁如血。辰衡俯身将它摘下,轻轻擦拭着斩心刀。因为饱绽煞鬼的魂魄和血,斩心刀餍足地散发出暗红的幽光,折射出辰衡的脸。
这里不是仙界,不是人世,是寂寞的鬼界。
是本该万年死寂的鬼界。
辰衡摇了摇头,挥去蓦然生出的一种寂寞的情愫,断掉所有的念想。
辰衡,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吗?不知几时出现的岑珀王开口了。
你一直在吗?
忽然冒出一个仙君,我哪能不提防!岑珀王笑得诡谲,何况,墨韦和我前世有些交情。想不到啊想不到,重逢的戏码清汤寡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和他?那你得劝他早点忘情。
岑珀王唏嘘:忘情最无情,罢了罢了,不说也罢。
你错了,墨韦没有忘情,他忘不了那只煞鬼,所以冒大不韪来救——明知那煞鬼不死在我的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除非变得更强大,让别人杀不死他。不如魂飞魄散,来得清静。再说了,哪有忘不了的旧情,只不过时间未到而已。
岑珀王挑起嘴角似笑非笑:你这么认为?
仙君对历练之事一定会忘,只不过时间长短而已。我就不信,他墨韦忙着跟魔界打仗,还有空闲想煞鬼?
但愿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辰衡不由笑了:你现在这副模样倒像前世和他有纠葛一样。
岑珀王哈哈大笑道:朋友妻,不可欺,彼时我就当照顾朋友的遗孀而已。情\爱终成一抔黄土,一人已忘,一人念念不忘,我恨不能给忘了的这人狠狠一铁锤,给不忘的这人煮一大锅孟婆汤!
岑珀天生阎罗王,历劫多少次都不会忘,顶多淡忘。
数世纠结,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反而能看淡人世痴缠。
站在无定殿,高处寥落。
黑夜也比不过阎罗王的冷酷,远望地府之外将是明日征战的地方。岑珀王手指前方,大大咧咧地伸开腿:我们将地狱都收回来,你怎么也不见高兴啊?
更多的,在地狱之外。
哈,鬼尊韬光养晦这么久,肯定不是一时能灭掉的。辰衡,多宽宽心。莫非还为仙格之事郁闷?听老哥一句,等平了鬼界,帝君之位迟早都还你的。
辰衡但笑,心事重重。
你有心事?不妨与老哥我一说!别客气,在这里,不跟我说再没人可说!
……战修他们怎么样了?
哈,当是什么大事。丹珣和战修就像双剑合璧,且有睿智多谋的玉策和章宗等仙君陆续参战。那里仙君多,保准杀得魔势哭爹喊娘,你就别操心了!
辰衡揉了揉额头面露苦恼:天罚之后总觉得脑子里空空的。
……你受的是天罚,不是一顿竹笋炒肉!鬼界结境,也会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压制。
不会将战修也忘了?
岑珀王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我呆了几万年也没将帝尊和众仙君忘记了啊!你一直是仙君帝君,杀戮之事很久没做过了,现在杀鬼比踩死的蚂蚁还多,一歇下来,无所适从是自然的。
大概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魔尊沧卿生性再魔化、再邪念、再想推翻仙界成为至尊,一入世,就为情所伤。千百年独自修行,一旦尝到尘世的情\爱滋味,就一定会眷恋难舍,再不能忍受一人孤独了。
辰衡大为不解,不明白怎么就扯到沧卿身上了。
岑珀王自觉失语哈哈一笑:老哥我天天在鬼界,百般无聊,无非也就翻翻生死簿、想想前缘往事打发打发时间。你是皇帝,看你的前世就跟看戏一样,有意气地奚落,一边说着不愿意,一边叛得轰轰烈烈,将素霖战修都拉下水,战修还落了个诛杀仙君的罪,万年也别指望翻身了。你这会儿说不愿意,信不信他们一掌拍死你!
辰衡大笑,索性单刀直入:我已铸煞骨,不将鬼界平复妄为阎罗君,实在不能如帝尊的愿!
你一人之力能扛得住仙界之威?
扛不住!若是帝尊主力捉我、仙君们齐齐发力、鬼尊再兴风作浪,我连一天都挨不过。
丹珣轻笑一下;太谦逊则近自负!
听闻此言,辰衡继续说:所以,期望能得到丹珣你的助力。魔界鬼界一片纷乱,仙界自保都难,仙君若不联手对付我,帝尊能奈何?
想得还轻易!你以为所有仙君都站在帝尊对面?
得丹珣一人就够了!
丹珣目光闪了一下,兀自笑了。
辰衡知道,水到渠成,欲速则不达,三界的争战方兴未艾,至少丹珣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已经很好。
丹珣果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丹珣以手支额,顺滑的袖子滑下来,露出了手腕围的一段霞丝。霞丝精妙无端,只是串起的那物却其貌不扬,短短的一截,黑中泛红,如烧焦过又擦拭的石头一样,看不出原本是什么。
仙君所佩之物,要么精妙要么灵力罕世,这段焦石不知何意。
才此一念,丹珣察觉,袖子一拂,恰恰盖上。
辰衡自觉失礼:丹珣腕上的这饰物很是特别,不知是什么灵石铸就?
丹珣面露一丝怅然:我下界历劫,有一段旧事颇为有趣。忘记,总觉得不舍。就拿了彼时的一截红珊瑚,汲取当时一缕执念,聊做念想。
仙君上界后,总会慢慢遗忘旧事,但若执念极深附于凡物之上,却可留一丝记忆。
当然,大部分人的执念在死时都会烟消云散,除非极痴执。
而大部分凡物又都经不起岁月摧折。
见丹珣率性并不避讳,辰衡松了一口气道:那时执念一定很深吧?否则难以附在凡物之上。
不止我一人的。
这是红珊瑚?烧成这样的吧?能历经劫火更属不易!
丹珣喟叹一声,而后勾起不明所以的笑:何止是不易!当时大火烧过不说,又逢大雨,这东西混在山泥之中冲到河里、沼泽地里,又不是玉石,且没有灵力,我不知费了多少劲才找回来——差一点,我就忘记为什么要去找这个破石头了。说罢,丹珣一笑,手腕搁在膝上,手指一勾就下来了,递给辰衡。
辰衡有点愣,下意识接过黑珊瑚。
一脉忧伤在相触的刹那蔓延,明明没有任何灵力,却从指间溢到心尖,说不清道不明。
辰衡收神,有点尴尬,别人的执念何消第三个人来品评。其实这珊瑚已成黑红,又被烧焦,细看很粗糙,有点丑。但是,暖意融融,不忍离手的眷恋,辰衡心思蓦然乱了,将黑珊瑚抚摩一下,递回去:想不到丹珣也如此多情!
丹珣很随意地绕回腕上,漫不经心地问:你不记得前世了?
辰衡摇头:一点也不记得。大概没什么可执念的。
丹珣一笑指尖抚摸茶杯。
辰衡不知怎么的,又加了一句:就算有什么执念,也在天罚之时消得一干二净。
天罚,消失的记忆,再无法唤回。
丹珣闻言,再度望向远方,目光变得深邃,深邃到辰衡不忍破坏这安静。辰衡望着丹珣侧脸,腮边的弧线如镌如刻,俊朗无双,坚毅凝重。风杂揉着池水的湿润吹过,丹珣的长发一丝丝飞过来,时时拂过辰衡的鼻尖,辰衡一动不动。
足边池雾缭绕,如归仙境。
虽为帝君,有些事也是无可奈何。只此一念,一股浓烈的伤感瞬时蔓延开来,将辰衡笼罩得密密实实,莫名,而浓烈,挥散不开。执念,谁人没有执念呢?辰衡倾身道:丹珣若是愿意,我回去一查,也许你前世挂念之人还未入轮回。
不必了。
莫非已魂飞魄散?
丹珣蓦然起身,展颜一笑,笑容刹时驱散所有的悲郁,一双灼目盯着迟衡:不必了!前世是前世,今世是今世。前世轰轰烈烈,怎知今世就不会惊心动魄?以前,没什么好挂记的!大不了,重来一次!声音朗朗,掷地有声,仿若鼓起的风帆一样自信昂扬。
这才是丹珣帝君,几时见他颓靡?
被这份张扬自信感染,辰衡莫名地满心欢喜。这种欢喜不知因何而起,恣意蔓延,每一个角落都是充盈着。心底里,总觉得缺了一块的那个地方也在悄然之间满了。
长算远略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不如御风而行,共揽波澜壮阔。
一念落红尘,一念生凡心。
远处,天际之间,朝阳的辉光相映。在这三界相交之地,鸿蒙分明:鬼界依旧沉在黑夜之中,魔界玄光半晦,而仙界,祥光万道,却时被层云蒙遮。
这都不是定数。
无界,无疆,每一次启世,都将是风云诡谲。执盏论乾坤,谁可傲视群雄,谁,就是天地的主宰!
---------行戈《初稿》至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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