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今日后相见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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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今日后相见同陌路
妈妈说：“瞳，要是你要跟我走，明天就去办手续；从提交申请到审批，可能要三个月的时间。你考虑清楚。”
“嗯。”周毅瞳抬起头：“你睡吧，我会照顾自己。”
妈妈回她自己的房间里。文可澄无声地抱起她，走进洗漱间。无声地为她洗刷着身体。
她不挣扎也不说话。
等他把她放在**，然后帮她盖上被子的时候，他说：“我走了？阄”
她不语，等他站起来，伸手抓住他。他不敢放开，也不敢睡在她身边，就那样站着，看着她入睡。
她睡得比任何时候都不安稳，他只能侧躺在她的身边，整晚的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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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围追堵截一个从东北流窜过来的犯罪杀、人团伙，那帮家伙实在穷凶极恶。文可澄指挥着自己的特警队绕着城外的三个小山包，足足苦战了小时，才把这五名歹徒抓获。
带着一身的脏污，他回到家洗了澡马上就去周毅瞳那边，也不知道她是否去办证出国。他只能像她的妈妈所说：尊重她的选择。
他难以想象，要是她走的那一天，他怎样面对？上一次，郑心妍的离开，他是灰心的，想不到短短的一个多月之间，他找到了他的爱，可是爱又要离他而去。
他打了周毅瞳的电话：“吃过晚饭了？想吃点什么水果？我给你买。”
她只是说，要吃冰，老早以前的那种红豆冰。
当文可澄把红豆冰端在她的眼前的时候，她禁不住问：“从哪里来？”
“有的吃你就吃
。”他擦擦额上的汗。
“多少钱？”
“五角。”
“啊？”周毅瞳知道，买这个老红豆冰，非得到城外的那个旧冰室。而一来一回是三十公里。他还居然用一个保温瓶带了来。五角，买了一份。
“你傻的啊？我说要吃你就买？”
文可澄看着她，不快不慢：“所以啊，我买了说要回城。那个阿姨就说了：原来是个傻子。我就说，傻子的快乐只有傻子才知道。”
他低着的头，认真地用布擦着手，拐弯抹角的说着自己的快乐。并不在意她再也不笑。
“你的手怎么了？”
他把手收回，不说话。
周毅瞳抓过他的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整个掌心擦损了，血肉模糊的。
“干什么会这样？”
他收回手，嬉皮笑脸：“不就是和几个歹徒玩了一阵子，上山的时候一棵栗子树卡的，我本来想捡回些栗子给你吃，可惜它的壳儿很多刺，我怕你吃的时候用大石头砸，又找不到大石头。我想把大石头搬回来，又怕你一不小心让大石头砸了脚……”
“嘁！别贫了你。”周毅瞳憋住笑，吃着红豆冰，瞪了他一眼：“我问过我的奶奶了，你上一次说的那个周影，很可能与我家有关系。要是她能回来，和我奶奶联系一下，那就好了。奶奶牵挂了大半辈子了。”
“什么？”文可澄怔住了，“你忘记了，周影是我妈妈。”
周毅瞳看着他苦笑：“如果是真的，你就是我表哥。”
文可澄呆了，脑子里发麻，什么都说不出来。许久之后他明白了：周毅瞳为什么要吃红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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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瞳
。”
“嗯？”
“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讨厌？”
周毅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咬咬唇：“是。今天之后，就不要再见面了。见了也当不认识。”
他“哦”了一声，像在找什么，以打发那一阵阵的情绪变化，然后，找到了——是桌面的那一个保温瓶。他拿了出去。
很明显，他被伤到了。
明明角落里有一个垃圾桶，他好像看不见。径直的走了出去。
许久，周毅瞳以为他已经走了。却见他又回来。
一股强烈的烟味。一身便服的他，很难想象他穿警服是那样的威严。此刻，黑色的休闲款西装，蓝色牛仔裤，一双英伦风的便鞋，淡淡的忧伤。叫她看呆了。
“你吸烟了？”
“嗯。”
“最近吸得多吗？”
“不多。”他不走，坐下来又掏出手机准备玩手机了。
周毅瞳有点不忍心，绞着手指：“对不起。”
他头也不抬：“有心理准备。”
有心理准备？怎么可能呢？他可能是自己的表哥，多么搞笑。前不久在他随口说的那句话，竟然会变成真实。而自己和表哥相爱了，表哥又把自己的爸爸送进了监狱。
这所有，他都有心理准备？
今天开始，见了面也当做不认识，他也有心理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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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文家
。文可澄想不到，爸妈一早就回来了。
“爸！”
“嗯，澄，生日快乐！”爸爸文键强抛给他一串钥匙。
“礼物吗，爸爸？”文可澄欣赏着这一串金灿灿的钥匙，脸上并没有爸妈想象中的快乐。
“新的别墅的钥匙，怎么？不是有了女朋友吗？”
“爸！谢谢。”文可澄淡淡地说，不做其他解析。
“你的女朋友呢？带来给我们看看？”妈妈周影从厨房转了出来，问。
文可澄苦笑：“妈，有空再说吧。”
“有空再说？这是我们刚回来要得到的答案吗？你知道我们酒店里的业务繁多，现在只是交给你姐一个人打理。你倒好，以前说：不喜欢经商，想当警察。好，我们答应你了，满世界地劳累奔跑。你有一天说：你有女朋友了，希望我们祝福你，好，我们回来了；等我们丢下业务回来了，今天你又说有空再说。我们从来都没有空。”
妈妈的一句句唠叨，文可澄好像一句没有听进耳朵里去，突然问：“妈，你希望见到你的母亲吗？”
啊？文可澄爸爸妈妈都怔楞住了。
“有话就说，女朋友那边的事遇到了麻烦？我们先解决？”周影叹了一口气，拉着儿子的手。她一向宠溺文可澄，他的终身幸福和自己的认祖归宗，她还是把儿子放第一位。
“妈，你想什么时候见到你的母亲，那你什么时候就会见到我……所谓的女朋友。”丢下这样一句话，文可澄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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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键强，你说你的儿子是什么回事？”周影习惯性的拉住老公的手。其实她也猜中了个中原委，只是不想说出来。
文键强拍拍妻子的手背：“他的女朋友可能是你的亲人。”
“这……怎么办？”在商海里浮沉半辈子的女人，也到了难以想象的为难时刻
。
“澄知道怎么办。”儿子虽然对什么都是满不在乎的，但是从不会出错，这一点，作为父亲，他很放心。
周影也终于点头：“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可，见到了周毅瞳的那一刻，周影真的有点怔住了。
金色的短发，及膝寸高跟蟒纹长靴，金色的皮裤，其间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身上是镂空的白色外套，脸上更是浓妆艳抹。
“你……”
“您好，我叫周毅瞳。”周毅瞳弯弯腰。再细细打量这一个姑姑。一身范式的休闲服，浓黑的长眉，圆脸上的皮肤还算光滑，只是眼神给人冷厉的感觉。叫人产生距离感。
“走吧。”文可澄拍拍她的肩膀。
“嗯，”周毅瞳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不知道怎么样称呼两位，先叫叔叔阿姨吧。阿姨，您请坐在前边。”
周影在国外，一向不会坐副驾驶的位置，她觉得这个位置是最不安全的。
这时候周毅瞳叫她坐副驾驶，她没有任何表情，拉了后边的车门，坐上了车。
另一边的文键强知道妻子的坏脾气，只好给周毅瞳赔笑：“她就这样的，不要管她。你坐前边吧。”
周毅瞳不说话了，这个可能的姑姑，态度很不好。
一路上车上再也没有了交流。文可澄不时在后镜看周毅瞳的表情，可是她一直就是拿着手机再玩，没有任何表情。
“到了前边的三岔路口，转左。”周毅瞳说话了，只是给他指路。
他更不用回答，径自地往前开。前边不是路，是他们两的结局。他愿意听见妈妈说：“我不熟悉这里，这里不是我的故乡。”
可是作为警员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母亲脸上的变化
。转入了这个村庄，妈妈的脸刷地白了起来。
抓着座位的手，青筋暴起。越是往前，越是颤抖。她最后还是撑着头，深呼吸。
“妈，要停下吗？”文可澄问。
“没事，继续往前开。周小姐……周屋，祠堂的旁边第三条巷子，对吗？”周影闭着眼，等待周毅瞳的回答。
“阿姨……”
“还是叫姑姑吧。”周影无力的瘫痪在座位上。虽然她第一眼对周毅瞳就没有好印象，但是一路上看着儿子对她的那个关注的深情，她又怎么不理解呢？如今自己越是对这里的熟悉，儿子离幸福就越是遥远。
周毅瞳的嘴角动了一下，文可澄紧张地看着她，她最后还是喊不出来，“等见了我奶奶再说吧。”
古老的村落，高大的古树摇曳的影子投落在斑驳的青砖墙上。潺潺的溪流，印证着岁月的无情。
周影一路走，脑子里一路绘影着童年时候的种种：
自己是家里有四个兄弟姐妹，自己是最小的。父母靠着打渔为生，家里一直贫穷，父母时时埋怨：为什么要生多了，生多了难养大。
那一天，村里来了两个中年人，穿着好看的衣服，还穿着皮鞋。他们走进了自己的家，拉着自己的手，上看下看，又摸她的脸，捏她的手臂。
然后，那个男人把一大叠的钱交给了爸爸的手上。然后爸爸对她说：“小影子，跟着新的爸爸妈妈，过好生活去吧。”
然后他们把自己拉出了门……上了一辆小车。
后来发现，隔壁家的周英也在车上……
“就这里了！”周毅瞳站在了一间古朴的大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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