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避暑还是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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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避暑还是逃难
夏天到了,这一年京师的夏天特别热,连树上的知了的叫声听上去也是有气无力的。
这天傍晚,已经好几天没有着家的管俊武突然回来,叫明富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显见是要出远门的架势。
当他带着明富正要往外走的时候,管尔平叫住了他:“俊武,你这是要去哪里?”
管尔平心中不悦,小儿子回家来一不过来请安,二不跟家人一起吃晚饭,简直不像话。
“我跟支大哥到他庄子上住几天,避避暑。”
“俊武,跟有些人要少来往,这不好……”
没等管尔平的话说完,管俊武就打断了父亲的话:“爹,你就别管了,我跟你们不一样,你和大哥书读得太多,酸腐想法太多,前怕狼后怕虎的,你们就等着瞧吧,这天下……等着,包管我们管家翻身,你们就等着跟我一起吃香喝辣吧。”说完就走了。
管尔平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办法,旁边的管俊文和郭玉塘急忙安慰他。
听了管俊武的话,郭玉塘心里一动,今年夏天这么热,不如也劝老太太她们到管家乡下的庄子上去住几天,也避避暑。
自嫁进管家以来,类似出外避暑之类的事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管家到底还是一个节俭的人家。
只是郭玉塘现在掌了管家大权,自然知道这家中并不缺那点钱,只是没有舍得消遣的意识,于是她就开始安排此事。
管家在乡下的庄子有好几个,其中老家那两个最大,每年秋末便把庄子里出产的粮食鸡鸭送到京里来,管老太太每次一尝到家乡的食物,便顿起思乡之情。
只是去避暑便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郭玉塘仔细看了管家另外几个庄子的位置,选定去离京百来里地的泊州,那里的气候比京里凉爽不少。
她把这个想法提了出来,除了老太太,其他人皆举双手赞成,而老太太,不过就是岁数大了些,怕路途颠簸不适,郭玉塘急忙说出自己会做足安排,就请老太太放心。
管尔平同意是因为公务太忙,无暇陪伴家人,不如让家人出去散心;管俊文同意是因为妻子最近逼迫太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着妻子出去走一趟,也许就会转了心性;女眷们就不用说了,能离开这个四方的院墙围困的空间,出去见见外面的天空,就像犯人终于得以放风一样。
郭玉塘开始安排人手做出发前的准备。
这天深夜,郭玉塘看完自己写好的各种临行前的准备事项,满意地一一打上勾,正要叫芫均和春光进来帮自己洗漱,就听窗外有人敲窗格。
郭玉塘吓得浑身一抖,半夜三更,难道有贼?
她大着胆子问:“谁?”
“是我,芮红照。”
郭玉塘一听的确是芮红照的声音,这才上前去开门,芮红照闪身进来,顺手就将门掩上了:“妹妹,我说几句话就走。”
“就是一件事,你赶快收拾收拾,离开京师吧,迟则有变。”
“芮姐姐,这是怎么了?来,坐下说。”郭玉塘拉着芮红照的手。
“也来不及跟你细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是我得到的确切的消息,最近京师里会发生大事,留在这里危险很大,赶快走。我过来告诉你一声。我走了。”说完,芮红照拉开门就出去了。
郭玉塘看着芮红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愣住了,芮红照这简简单单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走回到桌边坐了下来,如果不真的是急事的话,芮红照大可明天一早派人送个信来,这个辰光她一个人亲自跑来,又急匆匆说完就走,显见当真是紧要的事。
郭玉塘想着她的话,叫自己赶快走,留下危险很大,会是什么大事呢?
在这个时代,好像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吧,除了战争、除了皇权更迭,还有什么能干扰到自己的生活呢?
这里是一国之都啊,会发生战争吗?天下最近太平得很,也没听说皇帝的身体有什么不好,郭玉塘苦苦思索,思索着“大事”的可能性,突然,前几天管俊武临出门前说的那句话跳了出来“……你们就等着瞧吧,这天下……等着,包管我们管家翻身……”
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管俊武跟支存真走得近,支存真是支高的儿子,支高一手遮天,难道……这天下要换皇帝了,这可能吗?
郭玉塘管家之后,因着跟外界接触较多,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京中的新闻,又听过公公和大伯子唉声叹气这司马家的衰落,对时事也相对**些,综合丈夫的异常言辞,当下立即判断芮红照所说的大事肯定跟政变有关。
她想了半天,听到外面的更鼓响,这才上床躺下,也没再叫芫均和春光了。
郭玉塘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催促下人赶快备齐远行的物件,又叫丁管事过来:“丁管事,请你亲自去芮家走一趟,如果到门前看他们家跟平时一样,就去求见芮大小姐,请她务必过来家里一趟,说我有要事见她,如果见他们家人正有出外的的举动,就不用进去了。”
丁管事知道二少奶奶跟芮家大小姐较好,大概有什么急事,可是最后那句话他又听不懂了,只好忙忙地一个人去了,转过街角,才看到芮家的大门,就见几辆马车“辚辚”驶出,芮家大小姐骑在马上,跟着车,沿着大街瞬间走远了。
丁管事见状遵命往回走,到家就去禀报郭玉塘:“二少奶奶,我去了,远远就看见芮家的几辆马车出去了,芮家大小姐坐在马上,跟着车,跟你说的一样,所以我就回来了。”
郭玉塘听了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丁管事对这莫名其妙的差事十分不解,嘀咕着自去做事。
听到丁管事的回报,郭玉塘心跳得很快,连芮红照都陪家人离开京城了,那她所说的必定是真的,自己也要赶快带着家人离开。
管尔平父子二人已经上朝去了,这先不管,等他们回来再说。
可是,跟管家其他人怎么说呢?说是芮红照通知的自己,这不是出卖她吗,而且,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芮红照并未说清楚,自己也是全凭猜测,怎么能告诉管家人呢?
郭玉塘心跳如擂鼓,这是分秒必争的时刻,晚走一天,就有可能遇上大事,全家的性命就无法保障。
把昨夜想好的说法在心里过了一遍,郭玉塘吩咐芫均她们分别去通知各房准备今天下午就出发,各自带好自己的值钱物件,而后便去见管老太太:“奶奶,本来我打算是五天以后出发,可是昨天我瞧了黄历,那几日都不宜远行,所以既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如今日就出发吧。”
管老太太疑惑道:“那就慢慢儿走吧,这事不用急。”
郭玉塘按捺住心里的焦躁:“奶奶,却是非今日走不行了,孙媳妇无意中
得了一个消息,说是京里最近会有妖魔作祟,我们还是尽早出去避一避。”
管老太太楞了一下,妖魔作祟?这是什么说法,但她看看郭玉塘的样子,眼神中透出了一股焦急,跟平时那种平静稳定的样子大为不同,心里便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自从将这个家全权交给郭玉塘去管以后,管老太太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现在,不过是早出发几天而已,不用去胡思乱想吧。
管老太太决定还是随和一点,于是点头道:“好吧。”
郭玉塘松了口气,叮嘱明光她们:“把老太太的首饰匣子、钱箱都带好了,衣裳等物件再多带些。”
然后她匆匆回屋,丁管事已经按郭玉塘的吩咐,将管家的房契、田契、地契都带过来交给她,同时心里感到十分迷惑:“不就是出去避个暑吗?值得这么大张旗鼓把所有家当都带上?”
郭玉塘同他清点了一番,这才郑重地收了起来。
在一片纷乱嘈杂声中,管家人出发了,这倒也好,要出去避暑的事大家都知道,只当做是提前出发罢了。
郭玉塘没有忙着走,特地等公公和大伯子回来告别。
管尔平和管俊文回来看见管家已经空了大半,十分诧异,郭玉塘忙屏退下人:“公公,大伯,媳妇今天安排大家提前出发,实在是情非得已。”
她谨慎地看看屋内外,低声说:“我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最近京里要发生大事,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所以决定今天就出城去,就当是提前去避暑,我就等着你们回来跟你们说一声,是否要我们在城外哪里等着,如果真有事发生了,你们速速出城跟我们会合。”
管尔平和管俊文惊讶地对视一眼,儿媳妇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媳妇啊,要提前走怎么不先跟我们打个招呼呢?算了,走了就走了吧。你也赶快去追她们吧,别叫她们老等着。”
郭玉塘见公公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急得想跺脚,按理说,他们应该比自己更敏锐才是。
她叹气:“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有事的话,你们也到庄子上去好了。”
管尔平和管俊文心里都在想:“没有什么事,我们哪里离得开京师。”
出了城门,郭玉塘总算松了口气,到底京师会发生什么事,这三五天之内必见分晓。
一行人中尽是妇孺老幼,是以管家人前进的速度非常慢,郭玉塘几次说要加快速度,总遭大大家的反对,只能按下心中的焦虑慢慢前进。
到了第三天傍晚,她们刚宿在单河镇的一家客栈里,正吃着晚饭,就听外面马蹄声急,没过多大会儿,就有人跑了进来,大声嚷着:“不好了,不好了,京师被若羌人占领了!”
旅客们都惊恐地从各自房中跑了出来,纷纷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大声报信的人也只是听说来的,详细情形却什么也不知道。
管老太太听见那人的叫声,突然明白郭玉塘为什么要提前出发了,她忙问:“玉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玉塘镇定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的妖魔作祟……”
“那只是我怕你坚持不肯走胡诌出来的,世上哪有什么妖魔。”
“你怎么知道会出事的呢?”
“我只是无意中得了一个要出事的消息,具体是什么事也不知道。”此刻,郭玉塘心里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庆幸的是她们已经离开了京师,后悔的就是没能再跑得远一点。
“哎哟,尔平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俊文现在怎么样了?”羊氏和甄彩异口同声地嚷起来。
郭玉塘忙叫丁管事出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然后说:“你们也都知道了,现在京里是个什么情形,谁知道若羌人会不会一路上打过来呢?所以,我们还是得尽快赶路,早日到达泊州,那里相对安全一点。”
“不行,我要回京里去,死也要跟俊文在一起!”这是大少奶奶开始歇斯底里的声音,虽然跟丈夫时有矛盾,可到底也算是感情不错的夫妻。
令郭玉塘恼的是,旁边羊氏竟然也附和着。
“大少奶奶,这个时候我们能够远离京师就是一种幸运,现在自然是跑得越远越好,要不将来官军跟若羌人打起仗来的时候,不管哪一方,他们是根本不会顾及百姓的性命财产的啊。”郭玉塘耐心劝着甄彩。
“我不管,叫丁管事准备,我带着秀格他们回去,你怕死,你就逃你的命去吧。”甄彩眼泪下来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既然知道要出事,为什么不叫上公公和俊文一起走?”
“你忘了,我之所以让你们先走,我随后才赶来,就是专门等着和公公、大伯说了一声才走……可是他们不听,说有公事在身,不愿意一起走。”郭玉塘黯然了。
听到这儿,甄彩这才无话了。
这时,丁管事跑了进来,满头大汗:“二少奶奶,我打听了,就是若羌人昨夜突然袭击并占领了京师,听说连皇帝也落到了他们手中。”
“那官军呢?官军一点也没抵抗?”
“若羌人来得太突然,官军一点准备也没有,连禁军外卫都没能抵住。”
郭玉塘站起身来:“大家赶快吃饭,吃完就立即出发,继续往泊州去。”
“不行,我要等着知道俊文的消息。”
这回,旁观良久的管老太太发话了:“这样吧,我们在这里等两天,丁管事,你派人立即回京去看看老爷他们的情形,我们两天后就出发,探听消息的人只管一路上来找我们。”
郭玉塘想想,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们女眷多,走得慢,丁管事派人回去打听,自然是骑马去,来回就快得多,而且两天之内,大概京里逃难的人也出来了,说不定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甚至,更好的可能就是管尔平父子也逃了出来,跟她们一起走。
丁管事派人回京去探听主子的消息,看着那人离去,他走回客栈去,突然想起二少奶奶非要带着房契等上路的事,又联想起出发那天早上她叫自己去芮家那一趟,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联系,二少奶奶真是消息灵通,有先见之明啊。
郭玉塘按下焦急的心情,不断盘算着将来应该怎么面对,在这种动乱的时候,她们一群女流之辈唯一的办法只有远远避开动乱的中心,也不知若羌人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是打算先擒贼擒王占领京师,而后统治全国,还是只是一路上打打仗,掳了财物便走?不管是那一种,对她们来说都会是巨大的威胁。
郭玉塘愁的是她们这一行人中,没有个做主抵事的男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保持着原来的排场继续前行,恐怕会惹来无妄之灾,还是低调小心些为好。
第二天一早,郭玉塘跟管老太太商量了一下,安排了宗妈妈带着几个仆妇丫鬟,把自己和老太太以及下人的绫罗绸缎衣裳全部拿了去,到镇上的估衣铺里,去换成普通的青布黑布衣裳布料回来。
甄彩吃饭时看见管老太太和郭玉塘以及几个下人都换上了粗布衣裳,本来为丈夫的安危担心的她忍不住失笑:“奶奶,你们这穿的是什么呀,难道这就叫入乡随俗?”
羊氏也觉好笑,只是不敢像大儿媳那样说出来。
管老太太正色道:“我正要跟你们说,明天你们也都把各自的绸子衣裳拿去换成布的。”
甄彩一听,要叫她穿下人才穿的粗布衣裳,立刻就不依:“这些衣裳都是我自己买的,可没用别人的钱。”
“不是,大少奶奶,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还穿得那么好,在外面容易招灾,不如换成普通百姓家女子的穿着,可以少惹事。”郭玉塘解释着。
羊氏和两个姨太太於氏、惠氏以及麴姨娘都点头了,可甄彩和小曲脸上仍露出不服气的表情,甄彩就说:“我们好歹是四品官员的家眷,谁敢不卖我们面子?”
郭玉塘失笑:“这个时候,不要说你是四品官的家眷,就是你是天王老子,照样有人不卖你的帐!大少奶奶,为了我们一行人的安全,还是把好料子的衣裳换了去吧。现在这种情形,面子就暂时不要顾了,还是安全第一,保得命在,还怕将来没有好衣裳穿?”
甄彩无话可说,回房去只好叫丫鬟开始收拾自己的衣裳,看着看着又心疼得嘀嘀咕咕,想来想去只拿了些穿过次数多一点的衣裳出去换。
这一天就在这样眼巴巴的等待中过去,到了天黑丁管事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
到了半夜,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马嘶的声音,一片嘈杂,郭玉塘睡得不安宁,闻声立即醒了,叫人出去一问,原来是从京里逃难出来的人陆陆续续来入住。
这下管家人睡不着了,大少奶奶甄彩不断叫丫鬟出来问那些逃出来的人,路上是否遇到了翰林学士管尔平,是否认识国子监学正管俊文,好像他们俩是天下人都该认识的,结果收获的仅仅是摇头而已。
郭玉塘关心的重点却和甄彩不同,她叫丁管事去打听若羌人到底来了多少,是不是有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得到的回答也是千奇百怪,让人抓不住重点,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人都是趁夜逃出京师的,记忆中只有恐惧。
郭玉塘只能安慰家人,要她们还是各自回房安歇,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天亮了,郭玉塘站在客栈的楼上窗口,就可以看见大路上的人流比昨前天多得多,看看穿着服饰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无疑,这些人都是从京里逃出来的。
郭玉塘的心里开始沉重起来,看样子公公和大伯凶多吉少,要不,以自己走之前的提醒,京里那夜一发生变故,爷俩就应该立即反应过来,走为上,可以在昨夜就到达这里的。
午饭前,郭玉塘通知家人,等到晚饭时分,再没人来就出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大少奶奶甄彩眼睛红红地出来了,看上去是哭了一夜,她没精打采地在桌边坐了下来,突听有人叫:“那不是姑奶奶么?”
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正往门前过,瞟见屋里的人,发出了这一声叫来。
甄彩一看,立即高兴起来:“束妈妈。”原来这是甄彩娘家的一个下人。
寒暄两句后,大家立即切入正题,这才知道,甄彩的大哥很有本事,前夜硬是携全家人逃出京师来了,而且他凭着自己家中门客众多,护得全家毫发无损、财物未失,这在那种凌乱的夜里简直不可想象。
他们也是昨夜到的,只是在后半夜,客栈全部住满了,老板只好让出自己家人住的小院安排甄家人。
甄彩闻听自己的大哥在,立即有了主心骨,一句话不说就去见自己大哥了,没多时就回来叫丫鬟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便来见管老太太和郭玉塘:“奶奶,能遇上我大哥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已经答应我大哥,跟着他们一起走。”
管老太太默然,这个时候,拦不拦呢?
郭玉塘心想,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甄彩跟着她娘家人,自然比跟着自己这一批娘子军的好,可是:“大少奶奶,你不等着公公他们的消息了?”
“我大哥他们立即就要出发,我不等了,反正以后总会打听得到他们的下落的。”这一刻,甄彩显露出了精明的本相,似乎把昨天对丈夫的关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郭玉塘看看老太太,老太太合起了眼睛,郭玉塘明白了:“那好,大少奶奶,你能跟着你娘家人在一起,我们也再放心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带好侄儿侄女,等这场乱过后我们在京中相见。”
“如果有了公公和大伯的消息,我会设法通知你的。”
甄彩见老太太不出声,郭玉塘的话也就代表了老太太的意思,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好像连郭玉塘最后说的那句话也没听见。
羊氏见大儿媳不顾自己和婆家人而去,恼怒不已,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白白枉了自己平日里疼她一场。
郭玉塘遣人把甄彩和她的三个孩子送过去她大哥那里,心里突然轻松了一点,要是将来真的逃起难来,说不好听一点,这一女三幼还真是一个累赘。
听说她大哥也是行伍出身,只是后来没有做官,经起商来,人有本事,路子也比较广,光看这次出逃的经过就知道了,甄彩跟着她娘家人在一起,总比跟着自己这一窝女人强。
只是她只顾自己,也不提要带着老太太和婆婆随行,甄家那么多男人,多带几个女人应该问题不大,而且管家人自己也有马车和下人,她分明也是怕累赘,这一点就让人摇头了。
甄彩哥哥家的车队很快就出发走掉了。
郭玉塘没空再去想这个大少奶奶,没了甄彩的拖延,她要催促下人准备出发。
郭玉塘她们向着泊州继续前进,过了三四天,丁管事派出去的人终于赶上了她们,带来的是一个晴天霹雳:管尔平和管俊武父子在若羌人袭击占领京师那夜,同不少臣子一道,为进宫去保护皇帝,双双被若羌人残杀。
下人把这一消息一说,管老太太立时昏了过去,羊氏她们来都来不及哭就忙着抢救老太太,老太太一醒来立刻哭叫起来:“老天呀,你怎么不叫我这个老不死的去替他们死啊!我的儿啊,我那还年轻的孙儿啊……”
听着老太太哭,周围的女人们终于也忍不住哭成了一片,好不凄惨。
郭玉塘也忍不住哭了,一家人就在这一夜之间骨肉分离、阴阳两隔,自己跟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到底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