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总有一天
都市良人行 咆哮课堂 半神 玲珑心 道不自 众夫争仙 嫡妃重生 纵情——鬼王毒医 死灵术士闯异界 这座大门通异世
第182章 总有一天
“为什么要向支高示弱?难道我们不能跟他抗衡或揭穿他吗?”
左麟忧虑地看着儿子:“恐怕不能。我想,你一定在心里笑话爹的胆小了,可是,你且听我跟你说。”
“皇帝一向信任支高。你不知道,皇帝刚登基时,就是听了支高的谗言,罢免了一批老臣的官职,我记得其中有一位右佥督御使叫做盛辉武的,大着我十来岁,就因禀公执事,得罪过支高的小舅子,结果被免了职,黯然离开了京城。”
“当时像这样的例子有好几个,弄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以前得罪过支高的人个个生怕他去皇帝面前进言,也不知自己何时会落到那步田地。”
“现在两代皇帝都已经捏在了支家人手中,国丈支高深得皇上信赖,太子是支皇后所出,这是最高层的情形。”
“官吏就不用说了,支高的门生弟子遍天下,恐怕都巴不得有他上位的那一天,人人都好从他那里分一杯羹。”
“这两年来,我隐约感到我的权力已经开始被架空了。这几次国中军队调动,虽然只是一般的换防,我竟然都不知道,可见皇帝大概已经听了某些谗言,对我有了戒心。”
“全国一百零八路军队,我怀疑起码有半数军队的将领是投靠了支高门下,剩下的一半,肯定又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盘,说不定等着看风向的人占大多数。”
“你想想,还会有多少人会为黎民百姓着想,为国家安定着想?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只能为自己家人着想了。”
“含香,你就回来吧,起码我们全家在一起,你娘也少些担忧,你我也都不怕那支高的猜忌和陷害了,就算是遇上事,你我都有商量的对象,不至于抓瞎。”
左含香不说话了,他没有想到这天下,竟然要乱起来了,个人的恩怨跟国家存亡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原来只想着远离父亲就好,现在看看却是不行了,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是永定军的将军了,带永定军的时间那么长,一时间也舍不得离开,况且自己走了,谁来接手?要是支高的人又怎么办,岂不是把一支军队白白拱手相让?
“不行,父亲,”自从成亲跟父亲闹僵后,左含香第一次这么叫左麟,左麟眼泪差点淌了出来,他急忙用手擦擦,掩饰着。
“我不能回来,如果我回来了,那就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把我培养得好好的永定军拱手送了出去。”
左含香站起来踱步:“那贼子现在还没有暴露他的真实面目,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可以静观其变。凡事我们做好准备,一旦有风吹草动,先看他们如何动作我们再行动。”
说着,左含香坐了下来,跟父亲头挨头地商量起来,把各自的猜测、准备、解决方案等等都说了个遍,父子二人又推演了一回,确认无误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天空已经微明,夏日的晨光总是来得那么早。
说得激动的父子二人相对望望,这才惊觉两人刚才是那么的亲密,完全没有几年不说话的生疏,看来到底是血缘之情难斩断,父子二人挪开目光,复又相互再看,彼此露出了和解的笑来。
“含香,你的婚事上我的确有些……”
“不用说了,父亲,总有一天,这事会解决的。我这就
走了。”左含香站起身来,跟父亲施礼告别。
门外的左荣一直绷紧了神经,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待父子二人再打起来就冲进去,可是却只听见父子二人低声说话,仿佛亲密得不得了,于是放心地把注意力转到书房四周的动静上去。
看见天要亮了,左荣有点心慌,少爷这个时候还不走,天亮了就更容易被人发现了,直到左含香走了出来,他才松了口气:“少爷。”
“荣叔,我这就走了,父亲这里你就多操心着一点。”
左荣忙点头,再抬起头来,他的少爷已经不见了踪影。
左含香混在人群里,匆匆出了城,他的马寄存在重光寺山下的一户农家,他要去取了马,速速回三越去。
“含香!”正当左含香准备策马飞驰而去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呼唤,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芮红照。
他扭头一看,芮红照从路边的树丛后面走了出来,他忙跳下马来:“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早?”
芮红照看四下无人,奔过来投到他怀里:“我要跟你一起走。”
这句话已经变成芮红照的口头禅了,左含香苦笑:“不行。”怀里的那个身子僵硬地靠着他,表达出她心中的不快。
他伸手拉住芮红照的手,却觉触手冰凉:“你一早就在这里了?”
“昨天你不是告诉我把马寄在这里吗?我就想着再看看你,跟你说会儿话,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取马,所以半夜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了。”
左含香眼眶发热,把芮红照紧紧抱在怀里:“再等等,很快就会有办法了。”
平素泼辣的芮红照此刻依偎在左含香怀里,乖巧得像个文静的闺秀:“好的,我等着。你在外面,可不许有别的女人。”
这也是芮红照的一个老生常谈了,左含香又苦笑:“不会的。”
“我才不信,你那么出色,就算是倒贴也有女人愿意陪你。”
左含香想起了前几年某几次应酬时遇上的女子,面貌十分模糊,那时自己之所以还逢场作戏地去了几次青楼,大概也是空虚了些吧,现在这种时候,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形了。
“我只愿意你一个人来倒贴跟我。”左含香的嘴唇在芮红照耳边低语,轻轻含着她的耳垂。
芮红照不再说话,只紧紧抱着左含香的腰身。
远处传来骡马嘶鸣的声音,两人皆不约而同抬头望望,相互无言拥抱,离别之情尽在深深的一吻中。
不提左含香快马加鞭赶回三越,芮红照看着远处那马蹄扬起的尘灰,弥漫,落下,除了绵延的官道,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怏怏回头,往山上走去。
芮邴氏之所以被女儿一说就能劝得到重光寺来,也完全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当年两个相处得好好的孩子被左麟棒打鸳鸯,芮邴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伤心之余便责怪丈夫,怎么不去跟左麟交涉,告他左家悔婚。
芮海峰只是摇头叹气:“现在的左麟已经不是当年的左麟了,他说结儿女亲家不过是玩笑之言,连我都没太当真,他还会承认不成?”
芮邴氏气结,想想却也如此,只能怪自家老父已经告老还乡,帮不了自己的忙了。
那时没料到女儿竟然与左含香私奔了去,又被左麟抓了回来,把女儿交回芮家的时候,左麟凉凉地说:“芮大人,请约束好你家大小姐,若有人将来说是我左家败坏了她的名声,我倒是不依。”
芮海峰正为找不到女儿而着急,现在女儿却被左麟送了回来,听了这几句话,想到女儿乃是私奔出去的,内心气怒交加,就要上前动手,结果被两家下人拉住,路边就有人笑开了,这才让芮海峰冷静下来。
芮邴氏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想为女儿找一个更好的婆家,气死左麟,可是女儿的性子放在哪里,她哪里是会由父母做主的人,这婚事就拖了下来。
所以女儿一脸忧愁地说想来重光寺进香,她想起听人说过来这里烧香求签非常灵验,立即答应陪女儿一起来。
女儿说是要进香,却在大殿里拜了一拜后就不见踪影,芮邴氏只得自己一人,带着丫鬟仆妇,恭敬地一处一处地烧着拜着进去了。
迎面来了个胖大和尚,芮邴氏刚要侧身避让,突然想起之前似乎在前殿见过此人,说是他就是这重光寺的主持慎知,于是急忙含笑点头招呼:“慎知大师。”
慎知也含笑跟她点头,同时上下打量着她,旁边的一个小沙弥就低声介绍:“这位是兵部尚书芮海峰的夫人。”
那慎知眼睛一亮,说:“芮夫人,可否借过单独说两句话?”
芮邴氏楞了一愣,她可跟这慎知没啥交情啊?
“大师,不知……”
“夫人,今日你到这重光寺来,可是为着你家女儿?”
芮邴氏大吃一惊:“大师,你怎么知道?”
慎知就看着她身边的丫鬟仆妇,小沙弥机灵:“几位施主,天气正热,走,一起去喝本寺有名的五味茶。”
几个丫鬟仆妇都看着芮邴氏不敢动,芮邴氏已经急着想知道慎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便摆手:“你们去吧。”
慎知看下人们都已走远,这才正色对芮邴氏道:“夫人莫急,令爱的姻缘,是时辰尚未来到。”
芮邴氏本来还对慎知有点戒心,一听他直接就提到自己女儿的婚事,立时就急了:“红照岁数这么大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慎知自然不会告诉她芮左二人一直有往来,而且就是自己为芮红照和左含香提供着约会的便利,他神色庄重:“夫人,天机不可泄露。”
芮邴氏再问,慎知却不肯再说了,她只能将信将疑看着那胖大的身形走远。
等芮邴氏再次看见女儿的时候已是黄昏,却见她容光焕发,于是心里暗道:“莫非这重光寺灵验香火开始生效了?”
此时,慎知却在山门外堵住了正要进城的左含香,跟他讲述了自己下午遇到芮邴氏的经过,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在寺内住了一夜,芮邴氏一早起来,脑海里还想着昨天慎知说的话,心想:“大家都说这寺内香火灵验,连跟我素不相识的主持第一次见我就这么说红照的事,那我也别急了,就耐心等着吧。”
正要叫丫鬟去唤女儿,就听门一响,女儿一脸闷闷不乐地走了进来,芮邴氏开颜道:“红照,走,回城去,娘前几天跟井记绸缎庄约好要去看衣料的,今天就带你去做几身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