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性本善，人性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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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人性本善，人性本恶
“阿幽，阿绒，我们走。”说完之后，帝兮痴叫上魅玉幽和龙烟绒离开这里，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也说了，最后要怎么做，全看他们自己了。
“逍遥王，等等，那后面该怎么做？”眼见帝兮痴离开，大理寺的官也顾不得凶手，急忙追出去。
等大理寺的官出去之后，人们看向帝沐瑶的手，震惊的发现她的指甲上残留有一些黑色的**，似乎，已经干涸了。
“沐瑶，真的是你？”帝天潇有些痛心的问着帝沐瑶，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心里便是一阵的难受。
很多事情，他不去说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不过是想要让大家都过得好一些，可是，如今，不说，都成了什么样？终日下去，只怕家不成家。
抬起自己的手，帝沐瑶双手在颤抖，看着人们的目光，带有失望，脸色一白，连连摇头，“不是我，我没有做，我真的没有做，我已经……已经碰不了那些东西了啊！父亲，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泪水忍不住落下来，看向后倾柠，痛哭的解释，“倾柠哥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没有，九年前我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再也不能碰这些东西了，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啊！我……”脚下一阵踉跄，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倒了下来。
“瑶儿！”
于刘湘的死，最后的结果，令人有些出乎预料，下毒的人竟然会是她的贴身丫鬟德惠，德惠因为与她家小姐喜欢同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又声称喜欢德惠，所以，一向胆小的丫鬟心里就生出了一种欲望。杀了刘湘。这样，她就可以与那个男子一起厮守了。
只是，最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向纨绔风流，不务正业的逍遥王竟然将真相给查出来了，还了刘湘一个公道，令人们大吃一惊。
他们没有想过，一向令人不齿的小恶魔竟然也会做好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有人说小恶魔开始收心了，想要做一个令人尊敬的王爷，也有人说，这小恶魔不过是觉得新鲜，玩腻了以前那些法子，如今不过是换个新玩法。
但是，不管人们怎么说，也左右不了帝兮痴的想法，她依旧还是她。
德惠绳之以法是在当天，那个场景，帝兮痴有去看的。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破破烂烂，平日里，谁也不愿意多看两眼，可是，那个时候，围满了人，似乎，这个院子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怎么热闹。
站在人群中，看着德惠，她是那样的怕生，那样的渺小，至少，在很多人眼中她就是这样。帝兮痴看着她，似乎，她找到了帝兮痴的存在，也看着帝兮痴，一瞬不瞬，好像要将帝兮痴的模样牢牢的记住一般。
最后，在帝兮痴面前，在众人面前，德惠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尽，死的时候，一双不谙世事的眸子牢牢的瞪着帝兮痴，她含恨而死，死不瞑目，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帝兮痴。
她死去的时候，是那样的怨毒，似乎，带上了全世界的怨恨离开这个让她心灰意冷的世界。
谁能想到最后结果会这样，本来，她还有些活头的，偏偏她选择了怎么极端的一条路。
她死了，院子里面冲出一个老妇人，看到德惠倒下的身子，抱着德惠，哭得像野兽一样，令人心生不忍，同情，愧疚……
抱着德惠，老妇人一边痛哭，一边大骂着帝兮痴，骂着帝兮痴所有的罪，将帝兮痴骂成了千古罪人，至少，这一刻，帝兮痴已经是千古罪人了。因为，人性，因为，同情，因为很多很多，似乎，这一刻，那些被泯灭的人性本善被激发了出来，所有人都被老妇人的模样激起了心中的正义。
退出这喧哗的人群，帝兮痴成为了最寂静的喧哗。
她神色淡然，一步一步离开，看着那些被激起人性本善的人，凤眸中闪动着银色的光芒。
无人的街，红艳的风华，妖孽的苍凉。随着她的，是一抹鬼魅的身影，如她的影子，如影随形。
“德惠，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离开，我后悔了，只要你活过来，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只要你活过来……”妖孽的容颜染着痛苦，悔悟，却是一滴泪也落不下来，似泪与哭干，无泪悲泣。
跟在她身后，鬼魅眼中覆上痛苦，她多么想要帮帮她，可是……却不配。这个世界上，谁都不配。
“哈哈哈哈……多么可笑的人性，什么人性本善，他们也不该忘了人性本恶，人就是这样，可笑，哈哈哈……”扬起妖孽的容貌，她笑得放肆，猖狂，如强者凌驾九天，睥睨苍穹，指骂天地不仁。
日落月升，七月微凉的天，入了夜，是有些凉意，带着淡淡的刺骨。
然，这刺骨的凉意，比不得一颗凉透了的心。
一袭暗红袍子的魅玉幽带着邪魅的笑，无声无息的出现，看着那坐在台阶之上的人，心里有些淡淡的痛。
一抹明黄的身影出现，那个烟华俊美的人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就坐在她身旁，沿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说话，也不打扰她。
“大可不必多想，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只要问心无愧，管他人说甚？”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他是这样说的，坐下来，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是满天的星空，她看的，不是最亮的那一颗，而是最暗的那一颗。
“那些话听听就过了，不管如何，最后都会好起来的，家里……也会过去的。”龙烟绒想要寻一些话去安慰她，却也发现不管什么安慰都是这样的苍白无力，被亲人所背弃，出卖的感觉并不是怎么好受的。
在他们选择了保护帝沐瑶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帝兮痴。
一个曾经被抛弃过一次的人，是经不起第二次抛弃的。他们有两次选择，两个人，到头来，他们还是选择放弃了她。很多不说出来
的话，现在也终归让人清清楚楚的明白了。
凤眸微微闪动，她有些淡然的说着，“看到那颗星星了吗？最黯淡无光的，我整整看了九年，曾经，它也曾是最闪亮的，当它最闪亮的时候，一定会是被人们最关注的，可是，当它黯淡无光的时候，又还会有谁去关注它？记得它？也许，人们早已遗忘了它的存在，可是，当某一天，它再次闪亮的时候，又会得到人们的关注，如此反复，再也没有其他。”顿了顿，伸手指向东方的一颗同样微弱的星星，“那是东方的天狼星，人们都知道是好的，对应着的，是贪狼星，人们都觉得，当贪狼星大盛的时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以此类推星相。其实，大可不必，这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于星星来说，他们本身的意义只在于给人指引方向，指引一条正确的方向，让那些迷失了方向的人们可以看清，自己该走的是什么路。”突然，她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于我来说，旁人所说的那些并不能左右我，旁人所做的那些也并不能左右我，我，只相信我自己，所以，你们放心，我没事。”
听着帝兮痴这样一番话，两人都有些诧异，想来，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帝兮痴很适合去做一个哲学家，只是可惜，她的想法太过于与众不同，很多时候，没人说的清她在想什么。明明看着是坏的，实际上不坏。实际上不坏的，有时候，却也很坏。
“小孽儿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怕是真的没什么事情了，那小孽儿怎么还坐在这里看着星星发呆，让我们一阵好担心。”将帝兮痴揽入怀中，魅玉幽扬着邪魅的笑容看着她，有时候，他真的会觉得帝兮痴好复杂，复杂到看不清，可是，有时候，他又会觉得帝兮痴很简单，简单到谁都能看清。
这个人，真是令人费解。
“只是听说死人在死后会化作星星，守护着他的亲人，我不知道德惠会不会也化作星星在守护她的亲人，还有刘湘，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却已经死去的人。”想着德惠死不瞑目的样子，她心里一阵冰寒，这也让她彻底看清了很多事情不是吗？
“其他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我先走的话，定然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守护着小痴，让小痴可以快快乐乐的。”看着帝兮痴，龙烟绒着实是有些动情。
“阿绒，你真好。”可惜，先走的却永远都不会是你。
“小孽儿偏心，难不成我不好吗？”挑眉，带着淡淡的质疑。
“怎会偏心，都一样的，他们说，只要我开心就好，所以，为了你们，别的不说，我也一定要开心啊！”明知他是故意如此，帝兮痴也不说破，到底还是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小孽儿能这样想就好，现在时间还不晚，何不如我们出去玩一下，也好放放心。你可是冷落我们一段时间了，算是赔偿我们吧！”邪魅的眸子微微一动，扬起邪魅的笑意，魅玉幽蛊惑性的说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