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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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割脸
“当真。”他想到没有想，心中只想着只要能见到她就好，是以，他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好，我就让你去见她。”邪肆的笑容蔓延开来，她的凤眸对上了他的眼睛，突然，凤眸中射出两道金光，就这样没入了上官胤澜的眼中。
樱花开满的时节，拥有着世上最美丽容颜的女子回头浅笑，捕获了他的心，这是，他们曾经的过往。
如今，依旧是樱花开满的时节，女子穿了一身好看的白裳坐于樱花树下画着眉，她的眉是这般的好看，她的颜，倾国倾城，她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
踏风而来，他静静的看着女子浅笑盈盈，樱花树下，点点画眉。
“青霓……”九年不曾在相见，如今，看到女子就这样安然无事的出现在这里，他眼眶湿润了些，喜悦的看着女子。
听闻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晚青霓淡淡的回头，看到了昔日的故人，笑得更是明媚，“胤澜，你来了。”
她是这样的美好，一句淡淡的你来了，勾起了上官胤澜的全部心绪，原来，她真的一直在等着他。
“嗯，青霓，我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一步做两步，上官胤澜快速的走到晚青霓身边，狠狠的抱住了她，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心里，隐隐的，就踏实了很多，怎么多年来的空虚，终会是落了尘埃。
“好啊！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胤澜，你就留下来陪着我吧！不然，我一个人会孤孤单单的。怎么多年了，都没有人来陪我，我好寂寞啊！”双手环着上官胤澜的腰身，晚青霓淡淡的笑了，说话间，在上官胤澜看不到的背后，眼神多了一抹骇人的目光。
“好，青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一辈子都陪着你，以后，我们就在这里，那里也不去了。”心是说不出的高兴，他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发现晚青霓的怪异。
“嗯，一辈子，哪也不去，就让我们一起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吧！”倾国倾城的容颜一点一点的褪去了，剩下的，竟是一具骨架，地面也慢慢的裂开，一点一点的，下面是幽暗的深渊。
听着晚青霓这般令人惊骇的话，突然，感受到自己抱着的人没有了血肉，上官胤澜睁开眼睛，推开了晚青霓，看到的竟是一具骨架，那空洞洞的眼睛在看着他，惊骇的推开了晚青霓。
“胤澜，不是说好了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我，一辈子也不分开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推开我，是不是你反悔了？”却是，晚青霓拉着上官胤澜的手不愿放开，没有了皮囊，她也不过是一具骨架，何来倾国倾城，人，便是这般虚伪的看中了一个人的面貌，才会落得如今下场。
“你快放开，你不是青霓，你这个丑陋的骷髅，快放开我。”底下，是幽暗的深渊，他不愿陪着一具骷髅下去，所以，他厌恶的说着这样的话，手，狠狠的拉开了晚青霓那只有骨头的手。
“啊！上官胤澜，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这个骗子……”跌入十八层地狱，她是这般不甘心的说着，因为，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男人骗了她。
“啊！不要……”瞬间惊醒，上官胤澜出了一身的冷汗，气喘不停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心中，该残留了害怕，恐惧。
“怎么，不去陪着她了？”看到他醒来，而且该怎么快的醒来，帝兮痴眼底露出了深深的恨意，男人，便是这样，口口声声说着如何爱一个人，如何的喜欢一个人，可是，到头来，那个人没有了倾国倾城的容颜，只不过是一具骨架，是否还有人会喜欢，不过都是借口罢。
“不，不，你这个妖怪，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术？”不停的摇着头，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所以，他认定了是帝兮痴在从中作梗。
“妖怪？”听到他嘴里吐出了妖怪两个字，凤眸一顿，却是邪肆的笑了，比先前笑得还令人心惊，伴随着电闪雷鸣，她一句一字的说着，“我是妖怪，那么，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妖怪。”
“啊！”
“轰隆隆……”
凄厉的叫声，伴随着电闪雷鸣响起，整个佛堂，回荡了这好不凄惨的声音。
只见，上官胤澜的心口处，一枚好看的鎏凤针就这样扎在他上面，是一针扎入了心口，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到如今，他也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的。
“如何？”看着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她便越高兴。
一阵阵的疼痛袭来，过了很久很久，他竟是依旧没有死去，原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这鎏凤针啊！当年，她没有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现在，上官胤澜也没有魂飞魄散，魂飞魄散。
“你这个妖怪，离我远点……”他恐惧的看着帝兮痴，这就是一个妖怪，不然，三针下去，为什么她还不死，为什么她还活到了现在，刚刚，为什么她会那妖术，她不是妖怪，那是什么？
凤眸一暗，帝兮痴冷冷的看着他，看他这般害怕着她，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风浩送给她的，用着是极好的，他竟然口口声声说她是妖怪，那么，她就残忍一些吧！
匕首出鞘，锋利刀刃划过了他天下第一好看的脸，一点一点的割了下来，在他痛苦的呐喊声中，在电闪雷鸣中，帝兮痴是这样残忍的一点一点的将他完美的脸蛋割了下来。
一张完整的皮就这样到了她的手上，这一刻，谁能想到，她帝兮痴会有这样残忍的一面？
琉璃盏打翻，燃烧佛堂，在风吹雨打中，依旧不停的吞噬着佛堂，这般，诡异。
帝兮痴双手染血，风华天下的面容冷若冰霜，好看的凤眸盯着血肉模糊不清的上官胤澜，手里拿着的，便是他脸上的皮，映着幽幽火光，这一切，是如此的诡异。
如此，上官胤澜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纵使没有了皮，依旧能看到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可，透过他的眼睛，帝兮痴看到更多的是害怕，恐惧，后悔，不甘，以及一切负面情绪。
这便是她给予他们的因果报应，决不会让他们安心舒适的死去，而是让他们到死也不能瞑目。
玩弄着猎物，看着他们从天堂跌入地狱，这是多么令人痴迷，尤其是猎人，最喜欢的就是看着猎物任由自己玩弄，到死也不能瞑目，这才能成就猎人的高高在上感。
不管是谁，只要是欠下她的，纵是不择手段，她也要将他们一一玩死，纵是地狱十八层成了她的归宿，她也要让他们待在负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永永远远的记得他们的罪恶，让他们一辈子愧疚，一辈子追悔，一辈子……
脚步挪动了些，然是看到了上官胤澜到死时求生的眼神，人类都是这般，只要能活下来，连尊严，信仰都可以抛弃，原来，他上官胤澜也不过是区区凡人一个，不过是生得了一副好的皮囊，有了一个好的出身，其他的，又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他命好了一些。
转身，在火光蔓延的佛堂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断绝了上官胤澜向她求救的眼神，和来时不一样，这次，她是高兴的，却也不高兴。
因为，他从上官胤澜身上看到了一颗丑陋的心。
想来，人心真的很丑陋，丑陋到不堪，这天下，真的是乌烟瘴气啊！也不知是否还有救？
门外，依旧风吹雨打，雨幕中，却多出了一抹紫裳，任由着天空中的雨打落在自己身上，既不持伞，也不躲雨，是什么令他如此？
出了门外，见到了雨幕中那一抹紫裳，狭长好看的凤眸狠狠的抽痛着，心，在隐隐作痛，这般，又有谁能读懂她心中的痛？
手中，从上官胤澜脸上削下的皮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地上，没有惊动着谁，那皮落地，却消息在了茫茫宇宙中，在也找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隔着雨幕，两人静静的站着，一个淋着雨，一个透着雨幕看着他，就这样对视着对方，没有动作，没有言语，没有交流，只是无声的对视着对方的眸子，一瞬间，仿佛天地间寂静了下来，没有了风吹雨打，没有了熊熊烈火，有的，只是他们，也只有他们。
良久，帝兮痴觉得自己连一个呼吸都是怎么的困难，她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看到了，她知道，那样的她是多么的令人无法接受，她知道，他或许是厌恶了自己的吧！可是，明明她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的，为什么心还是会痛，为什么比上官胤澜的鎏凤针扎下时还要痛，为什么她会自苦不能？
“羡哥哥……”终是，她先开了口。
此刻，她再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独孤羡，曾经，她也不会有怎么残忍的一面，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也变了，再也不是独孤羡认识的那个百里仙儿，而是她自己所说的妖孽，从头到尾，她就是一个孽障，留不得在世间的孽障，却是留了下来。
她所做的一切，从不奢求谁能懂，只是，如果真相太过于残忍，就让他们不要知道就好了，所以她瞒过了所有人，连蓝若薰也瞒过了，偏偏，他独孤羡知道了，那一切，如此残忍，他会懂吗？
她不怪独孤羡，不怪他出现在了这里，只怪自己不好，没有发现独孤羡的存在，也没有发现，原来独孤羡一直就在自己的身后，如果回头，那该多好，偏偏，有些事，错过了，她就不能回头了。
“痴儿，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说，你的心走向了魔道，那么，我会待你回正道，如果说，你回不了正道，那么，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堕入魔道，这样，你终归不是一个人，只要你转身，独孤羡永远都在，决不离弃。”许久之后，他缓缓张开了唇瓣，说着心里最想说的话。
他说的，是待她回归正道，而不是带她回归正道，他说的，陪着她，决不离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