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152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的天涯 三十八

152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的天涯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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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的天涯 三十八

“他身体不好,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可是,你虚弱的完全不正常。”

风尽是名扬天下的鬼手神医,即便是让南宫世家无可奈何的毒,在她手里,也不过几月,就清除了。

而十五气血虚弱,怎能逃过她眼睛!

“十五,你醒了?辶”

门口传来莲绛欢愉的声音,十五忙松开风尽的衣服,扯出一丝笑,望向莲绛,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冷扛着一个架子。

“那是什么?”

“摇篮啊。澌”

他兴高采烈的将那摇篮房子十五的床头,里面还堆放着各种小玩意。

拨浪鼓,小风车……

“这都是……”

十五哑声,莲绛拿起拨浪鼓蹲在十五身前,贴着小腹,“多多,听到了么?”

十五脸色苍白,抬头看了一样风尽,对方在莲绛进来时,悄然的站在了暗处,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十五。

“莲绛……”

“嗯?”

莲绛正在逗孩子,听十五一喊,忙抬头,“怎么了?”

“我饿了。”

“冷,去看看鸡汤好么?”

他放下拨浪鼓,又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出一个布娃娃,“看,这像不像多多?”

那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大头布娃娃,大大的眼睛,常常的睫毛,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小门牙,特别的可爱

“像。”十五将布娃娃拿在手里,却是一阵酸楚。

莲绛起身,见十五长发未挽,忙掬起,十五去起身,避开道,“你去催一下,我饿着慌。”

莲绛无奈,看了一样暗处的风尽,打起伞走了出去。

风尽从暗处走出,站在十五身后,剥开她头发,将几缕白色的头发找了出来,一一扯掉,递给了十五,淡淡的说了声,“好了。”

十五点点头,将那几缕白发收起来。

风尽默默的走在走廊,脑子里全是刚刚十五的一幕幕。

双手拢在袖子里,她有点理不清思路,就一直往前走,没有路时,就往拐弯,这样一直走着,再抬头时,竟然又是下午了。

院子里桃花阵阵,风尽干脆上了屋顶,抱着膝膝盖俯瞰着整个府邸。

左边院子里,小鱼儿在看书偶尔抬头和安蓝拌嘴,冷默默的站在旁边,待安蓝回头看向他时,他会微微一笑。

风尽苦笑,眼底却更是悲凉。

夜色又落了下来,风尽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空壳,静静的坐在这儿,不知道该做什么。

似乎二十多年来,自己都这么孤独!

走廊里,一个白衣女子立在花丛里,然后一扬手,手里有东西飘落,转而不见。

对方背着风尽,静静的立在柱子边,身体有些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双手放在小腹上。

不就之后,另外穿着青色衣衫的走了过去,远远的停着,风尽眯眼,眼底掠起一丝杀气,然后飞升下楼。

待那青衣人要靠近十五时,风尽冷声开口,“流水。”

前方的流水浑身一怔,回头惊讶的看着风尽,眼底有一丝惧怕

十五闻声,亦是一惊,看着流水,却听到远处的风尽说,“你鬼鬼祟祟的站在十五后面做什么?”

“属下……属下没有。”

流水低着头,默默的回到了风尽身边。

十五却皱眉,“风大人,何必对自己的未婚妻如此严厉?”

风尽笑,“我是怕你们之间又有什么误会。”

十五看了风尽片刻,不再说话,回身朝莲绛房间走去。

接下来几日,越城恢复了以往的繁华,燕成亦带着兵马继续去追赶秋夜一澈和角丽姬等人,十五他们暂时留在了越城,打算七日之后再出发往回楼去

几日下来,莲绛表现并无异常,看样子风尽并没有把自己白发的事情告知莲绛。

而十五的精神不济,终于还是没有瞒过莲绛。

风尽把了把脉,回头看向莲绛,对方那精致完美的脸此时写满了担忧,看着自己的眼神亦多了几分期待。

他似乎在惧怕什么!

而那种惧怕,竟和十五的眼神一摸一样。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孕期女子常有的嗜睡。我替她开几幅药就好了。”

几乎瞬间,莲绛和十五的神色同时安定下来,两人都有一种劫后解脱的感觉。

风尽眯眼,错身走过,路过梳妆台时,将手上的东西悄然放在上面。

“你现在还困么?”

他坐在床沿边,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悬了几天的心此时终于放了起来,而他眉色也尽是疲态,好在,一切都没事。

她,只是嗜睡而已。

而**的十五又何尝不是呢,紧绷的神经在风尽轻描淡写中放松下来

她生怕这些天他看出什么。

“那你再睡睡。”

他柔声安慰,眼瞳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十五点点头,眼皮也沉重下来。

莲绛趴在床边,一手放在她小腹上,一手握着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十分的不舍。

“多多,别折腾你娘亲了。”

这几天,十五可以算得上是吐得稀里糊涂。

而他也几乎所有衣衫都无一幸免,只要母子平安,一切都好。

他餍足的闭上眼睛,而**的十五似真的很喜欢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种呼吸声,让他莫名的安定。

这夜的风突然有点大,还夹着点雨丝,莲绛悄然松开十五的手,又小心的将被子替她盖好,起身走向窗前,将窗户关上。

回来时,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了梳妆台上。

他目光一沉,双瞳大睁,颤抖着双手将木梳子拿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那桃木梳子上的几缕银丝如此刺眼,这些银丝像绞着成一张网,将自己包裹住,然后不停的缩进,让他不能挣脱难以呼吸。

银丝……

他唇色瞬间发白。

十三岁的之前记忆,他对自己父亲真正的印象不是两个人针锋相对,也不是整日打打闹闹,而是他那头银丝。

母亲说自己出生之日,父亲一夜白了头。

因为失去母亲,他一夜沧桑,满头银雪,十几年后,他竟然……再也看到这屡屡银丝。

肺里像是有冰块破成碎片,呼吸都带着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