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一百三十章 良药勇气

正文_第一百三十章 良药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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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三十章 良药勇气

绣楼内,段卉虽睡着了,可潜意识里却一如这些天般,很快就有无数荒诞怪异,令人如陷沼泽般怎么也挣不脱的梦魇重重地围了过来,犹如魑魅鬼怪般贪婪地吸收着她的元气,直至要将她的生命力给活活耗尽,让她沉闷地快要喘不过气来,直至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吹来了一股温暖的春风,转眼间化为了一双清晰的臂膀,真真切切地环住了她。

本能地认为是淳于戟毁约半夜摸进来,段卉倏然一惊,神智瞬间冲出困梦地醒来,果真感觉到有人正捂住她的嘴,气息直喷在她的耳边。然而不等段卉大骇着想要叫人,那人已低声道:“是我,卉儿,沈望。”

沈望!段卉先是浑身僵硬,而后又猝然放松地扭头而望,视野之中一片昏暗,根本无法瞧清旁边人的轮廓,但那熟悉的声音和温暖的气息却是真除了沈望又有哪个?一时间,无数的复杂情绪猛地喷涌,让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哽咽着呼唤,红唇却被他因长着薄茧而有些粗粝的掌心紧紧捂住。

“嘘,别说话,小心让人听见。”沈望极低地道,“淳于戟一直派人守着院子,方才趁着他们略为松懈我才能溜进来,为了不打草惊蛇,顶多只能停留一刻钟,马上就得离开。”

段卉重重地点头,拉下他的手掌,立刻一手攀着他的手臂,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脆弱地如同一个被遗弃了很久终于找到亲人般,无比渴望温暖关爱地紧贴了上去,恨不得将自己融入他的身躯中依恋地厮磨着他那满是胡渣的脸颊,即便刺得自己的皮肤隐隐生疼依然不舍得放开。

感受到她的脆弱和恐惧,沈望心疼地叹了口气,无比怜惜地也伸出铁臂用力地抱着她:“你瘦多了!卉儿,对不起,原谅我这么晚才来见你。”白日里偷窥见是一回事,如今亲手拥抱的感觉又是一回事,抱着她那几乎都有点硌手的身子,沈望心里头就忍不住一波波地疼痛。

得信之时,他担忧地几乎想立刻插翅追来,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他若是单枪匹马地意气用事,不但没法名正言顺地救回段卉,反而还会连累无数人。因此,在硬生生地拍断一方厚厚石桌后,他还是按耐着性子先去找了麻碧儿,商议了大略的营救计划,这才带人日夜兼程地出发先行保护段卉。

然而,虽然在半道上他就追上了淳于戟一行,并发现淳于戟的防卫似乎很松懈,可那在无数危险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本能却警告他事情绝不会这么容易简单,那所谓的松懈极有可能地就是淳于戟所设的诱局。所以,尽管相思刻骨,担忧煎心,可为了更长远更安全的筹谋,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压制住那一次次的冲动,改而每日晚上都亲自潜伏在不远处守候。这一等,竟然一直等到此刻才找到真正的机会。

段卉只是摇头,只是不住地收紧手臂,只觉得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混乱,直到这一刻她才找到一丝安宁,感觉到希望是那样真切地就在前方。原来他真的不会丢下她,原来他真的还是来了!

“机会有限,我不能久留,得马上就走

,不过我已经将事情都写在了信里,你看过后务必尽快烧掉,不能被人发现。”相拥半响后,沈望才不得不轻轻地推开她,将信塞到她手里。

不,不要走!不要扔下她一个人!段卉猛地加重力道,不舍地连连摇头。坚强了这么久,硬撑了这么久,如今她真的只想要脆弱地依在意中人的安全怀抱中,再不管外头如何天翻地覆。

“放心,我不是真的离开,我会一直暗中守护着你,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立刻来看你。相信我,不论如何,我一定都会将你带走。”沈望忍着痛,温柔无比地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却不料段卉一转头,直接迎上了他的唇,主动地含住了他的,近乎急切地索取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这个凄美却鲜甜的吻几乎立刻击垮了沈望的意志,让他本能地化被动为主动地加深了这个缠绵,直至感觉到段卉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怕惊动了淳于戟的人,才倏然一惊,硬是狠着心肠抽身离开,克制地抚慰:“卉儿,乖!别这样!我必须得走了。”

段卉还想拉他,同样担着心事害怕淳于戟会突然出现而睡眠极浅的海鸥,已被她急促的呼吸惊动,一下子坐了起来:“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说着,马上悉悉索索地摸索着要起来。

沈望来不及再说半个字,只能重重一握段卉的手,瞬间就消失不见。待海鸥终于点了蜡烛,举着烛台来到床前,段卉已躺回枕上,双目里满是盈盈的泪水,正脆弱之极地望着自己,不由吓得仅剩的一点睡意也跑得无影无踪,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迭声道:“小姐,你可别吓海鸥啊?”

“海鸥……”段卉哽咽着唤了她一声,却生怕外间有淳于戟的人在偷听,只能顺着她的询问假装被梦魇惊醒地起身抱住她,“好可怕的梦!”

屋外,趁着淳于戟的人的注意力被引到二楼,倒悬贴在一楼檐下的沈望无声无息地溜了出去。

“没事了没事了!”海鸥轻拍着段卉的背部,顺手提起被角将她的后背裹起来,免得她着凉,并不住地柔声劝哄。外头的青花也被惊醒地赶紧进来,第一个反应却是极快地先看了一眼依然紧闭的窗户,这才快步地走到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卉虽是泪眼朦胧却正好无意中瞧见这一眼,心中顿时一凉,随即嘴角就几不可察地讥讽了往下垂了一下,不是早就知道整个段府之中,除了海鸥她再没有第二个可信的对象了么?这样也好,至少她用不着再对她有所愧疚了。

未免引人怀疑,直到天亮后起床,段卉籍口肚子不舒服去如厕,确定四周断不会有人窥视,这才偷偷地打开了沈望的信。

许是为了弥补匆匆的相聚,以及多多地安抚她,沈望在信中写了很多,就其内容和间断来看,明显是分好几次写的,显然即便只是为了送这封信进来他都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毕竟他的背后可还连着宋氏一大家。

瞧着那些熟悉的字体,感受着字里行间的担忧和温暖,段卉不觉地扬起

了红唇,积郁了多天的担忧和惊恐逐渐地随之消融,取而代之地又复是坚定的抗争信念,尤其是当她看到沈望说到已经和麻碧儿商议了大略的对策,相信不久就应该有好消息传来让她再忍耐几日时,更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忍耐从来都不可怕,可怕是看不到希望,而今希望就在眼前,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即便是退一万步做最坏的打算事情并没有成功,单就沈望的这份心意她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不舍地将几张信纸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将里头的字句都默记了下来,段卉才小心仔细地将其收好揣回怀中。为了不让人怀疑,用过早饭后,她特意去书房闲坐,但看到那满缸的画卷,和累累的字稿时又“突然”神色剧变,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命令青花将火盆搬进来,抓起那些字画就往盆里扔。

众人只以为她只是因为想起叶怀风无法面对两人的过往,心中恨怒,劝了几句就都由着她去,毕竟当叶怀风是上官承睿时,他们之间是才子佳人神仙眷侣,而如今那却是段府中再不能提及的耻辱,如今那些东西烧了反而更好,却浑然不觉段卉不露痕迹地将那封信也夹在了其中。

只是,在那封信烧毁之后,再一幅幅地往熊熊燃烧的火盆里头扔那一幅幅莲花图时,架不住那一幅幅在红艳艳的火苗中的挣扎,到了最后,段卉却不自禁地真的分了神。依稀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满池的荷花,那一双曾无数次深深凝视着自己的双眸,以及那一刀刺进身体之中时他那绝望悲痛的模样。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公子,我们虽尚一时拿不到狗贼的脑袋,却可以先用他女儿的血暂且慰问一下叶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在天之灵!”“不行!我说让她走就让她走!”

“公子好糊涂,你以为你如今放过了她,她就会原谅你吗?”“我从未想过会得到她的原谅。”

“我家公子被你迷昏了头,我叶雷可没有。公子背负着一家几十口的血海深仇,如何能被你一个妖女毁了一生?今日,我就替公子彻底清除了你这个祸水。”

她曾经下意识地回避着那段难以言传和回望的岁月,更曾经恨不得从此再也不记得其中的任何点滴,而今,这红红的火焰即将要将最后留存的证据都付之一炬,她的记忆却忽然自动地鲜明起来了。而更令她诧异的事,明明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就在脑海中翻阅着,她的心竟然不但没有那撕裂的痛楚,反而意外的平静,就好像真的进入了“昨日种种譬如死,今日种种譬如生”的境界。而这一切都是那一个人的功劳,尽管此刻她还是身在囚牢之中,暂时还无法和那一个人真正地比翼双飞,尽管前途还危险莫测,但她的心已经被良药真正的治愈了,从此,又能产生源源不断的勇气和爱了。

叶怀风,我真的释怀了!望着最后一幅莲花图缓缓地消逝在火苗之中,段卉的唇角徐徐地扬起,双眸也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的明亮和灿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