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众皇子奉旨惩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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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回 众皇子奉旨惩十三
“父皇，儿臣甘愿伏法认罪。皆是儿臣因一己之私起了邪念，儿臣一人之过，别无牵扯，再无可招。”十三字字清晰，断然包揽所有罪责。他急切的目光望着皇上，似乎在求皇上就此息事宁人。
皇上踱步来到十三面前，痛心地望着他，看着他背上抽破的锦袍，斑驳的血迹，颤声道：“你好大的狗胆！我朝历代子孙，私通朝廷要员买官鬻爵，科场舞弊，亘古未闻！”
两旁分列的皇子们各个肃穆，忽然“哇！”的一声大哭，立在后面的十八皇子承徐被吓得失声大哭，任身旁年少的十六、十七阿哥如何好言哄劝，他就是哭个不停。原本殿上压抑得如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氛猛然间舒缓了，皇上原本龙颜大怒，也只得缓和了口气吩咐太监说：“带十八皇子下去吧。”
“父皇，不要打十三哥。”十八皇子哀哀地哭求，那惊慌失措的眼，可怜地望着父皇又看看跪地周身鞭痕的十三哥承征。
十八皇子是被太监们架出去的。
皇上见十八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哭声远去，忽然勒令太子：“打！”
太子周身一抖，牙关颤抖哆哆嗦嗦举起金鞭，看着十三满眼张皇。他心里有鬼，自然手上松软没有底气去握鞭子。
见太子神色张惶，十三面不动容地伏地道：“太子殿下不必心疼十三，十三咎由自取，理应受罚。”他看一眼太子，暗示他尽管打，假戏真做也要坚持下去。
皇上痛心地闭眼，坐在龙椅上食指叩打扶手，唇角抽搐，痛恨道：“可见父皇平日是白疼你了。你做的好事！如今你弟弟才成人形，就落了！贾妃娘娘险些丢了性命。孽障！”
凌厉的目光猛然转向太子，太子慌乱中鼓起底气咬咬牙挥了两鞭，却不十分用力，停了手去偷窥皇上的面色。
“做什么呢！”皇上一声咆哮，慌得太子手中金鞭倏然坠地，在原地一个瑟缩，慌忙跪地去捡拾鞭子。平日气度从容潇洒的太子，如今反是慌手慌脚，没了分寸。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屏息静候皇上发落。
只一旁的大皇子看一眼对面的老九老十，对他们兄弟撇撇嘴，一脸的鄙夷，奚落道：“二弟，你慌得什么？犯事儿挨打受罚的是小十三，又不是你。”
皇上眉头紧皱，骂一句太子道：“混账！焉知不是你平日对兄弟们疏于管教，放纵得他！”
摆摆手对诸位皇子说：“你们都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朕亲自动手不成！平日里养你们是尸位素餐的？打！给朕狠狠地打这个孽障！”
沉默后，首先昂首阔步站出来的是大皇子。他背个手，端出十足的皇长子的架子，蔑视地扫一眼跪地的十三，又扫一眼两旁垂手肃立的弟兄们。大皇子是庶出之子，年纪长，却因母亲是个嫔妃，虽是长子却是庶子，未能当上太子。而先皇后所生的太子承御，虽是次子，因为是嫡出，才降生就被立为储君，这令大皇子母子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他身为长兄没有长兄应有的地位，兄弟们又日日年长，各个能文能武都不是等闲之人，盖过他的风头。如十三这种年少风华的小兄弟日渐被皇上看中宠爱
，也让他心里很是不快。如今可是给他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他素来同老八交好，对是看不上太子身边的人，对十三一直视如眼中的砂石，如今可是得了出气的契机。
大皇子嗽嗽嗓子，提了鞭子挽袖子踱步来到十三面前，沉下脸一板一眼地训斥道：“小十三，你如今是越发的放肆了！仗着父皇平日对你的宠信，不思知恩图报，为一个女人反而做起不忠不孝的勾当！长兄当父，今日就让大哥替父皇来执掌家法。”
“长兄当父”这四字，大皇子说出来格外顺口，颇是自鸣得意。
十三冷冷地垂眼并不理会他，大哥平日里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放在民间就是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况且他那个当贵妃的娘就是个平日里津津计较日日生事儿的，宫里面被她搅合得鸡犬不宁，皇上想清静，一早就打发了她随了大哥建府在宫外居住了。如今大哥在他兄弟心中也没有什么威信，却偏偏要拿出长兄的样子来作威作福。
大皇子来到十三身后，端足架势抡起鞭子猛chou几鞭，嘴里絮絮叨叨地骂着。十三咬牙巍然不动，身子微微晃晃，却还是一声不吭，这反令大皇子颇为难堪，如抽在一块顽石上，毫无反应，让他如同在唱独角戏一般无趣。
旁边的老九老十兄弟扑哧地笑出声来奚落说：“大哥这把子气力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人说大哥臂不能挽弓，就是替父皇抡几下鞭子教训兄弟都是不成的。”
一句话反是激怒了大皇子，恼羞成怒又要举鞭，旁边的三皇子阔步上前挡住了他，对他徐徐摇头止住道：“大哥，该轮到我替君父效力了。”也不去接大皇子手中的鞭子，负个手踱步向前挡了大皇子在身后。
十三平日同三哥交往不多，三哥是个读书人，嗜书如命。偶尔会赞叹几句他的书法字画，或是送他几本自己校验的诗集，也是泛泛之交。幼时他被哥哥们支使太监欺辱，三哥路过遇见也是事不关己，拂袖而过，从不理会。只是如今他大了，再淘气时，偶尔三哥会开口责怪几句，他不过一听拂耳而过。
三皇子摇头无奈上前道：“十三弟，你也忒胡闹了。不管你是为女人还是为金银，你这是有负父皇的信任。你只自己好好思过。什么是廉耻，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的书读去狗肚子里去了？”
三皇子瞟一眼旁边的太监奉上的鞭子，上面沾着血痕。皇上是下定心思要当众狠狠惩治十三的胡作非为，警示所有的皇子。
三皇子拾起那根鞭子，却将鞭子倒握在手，指了十三吩咐：“伸出手来！两只手!”说罢扯过十三的手指板了板平。
众人好奇，却明白了三皇子是拿了鞭柄子当戒尺了，想笑却笑不出。
十三徐徐伸手，明润的眸子水汪汪地无辜地望着三哥，眼看三哥握住了他的手指，鞭柄狠狠抽了他几下手心，高举轻落，如南书房的师父们教训顽劣不好好读书的皇子。十三木讷地平伸着手，紧紧咬牙，唇角抽搐，只看着自己的手掌不说话，身子抖了两下。
三皇子撂开手，犹豫地回身看一眼双眼通红如喷火的四皇子承德。因为十三自幼在懿贵妃宫
里养大成人，四皇子就犹如他的亲哥哥，比亲哥哥更亲。如今十三犯下大错，心知肚明其中原委恨意难平的是老四。四皇子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接过金鞭，也不说话，只管挥舞鞭子抽打在十三后背上，鞭子划破寂静的声响，足足十来下，抽得十三伏在地上难以起身，咬牙低低shenyin。
当着皇上和众人，四皇子承德不敢过多bi问，只是心里对十三又怜又恼。出了如此大的事儿，还在他眼皮下，竟然十三瞒得滴水不漏的，让他丝毫没有觉察。这孽障，越发的有心思胆大妄为了。
“四哥，四哥，让我来！”五皇子平日是个吃斋念佛与世无争的，不群不党从不同任何兄弟来往过密，只是独善其身。如今他见老四打得太狠，实在看不过眼，抢着过来接过了金鞭阻拦着，好歹劝了气喘吁吁的四皇子去一旁。五皇子看看十三，叹气道：“十三弟，人人说你素日是个再谨慎不过的，如今这是为什么？莫说父皇痛心，哥哥们也不敢相信。四哥打得够狠，也够重，想是怜及你五哥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舞文弄墨的手怕不能替父执这鞭子，帮我也打出来这一份。十三弟呀，忠孝为本，不管做什么，都要本着这个道理，三思而后行。”
十三徐徐抬头，平日他同五哥没什么交往，关键时刻厚道的五哥对他的怜惜不减。
五皇子退下，踱步过来的是八哥承衡。十三侧过头，心知这番较量反让老八他们占了上风。若不是太子被老八**逼得走投无路，如何会出此下策卖官筹措银两还国库亏空的银子？十三只听到轻轻一声叹息，八哥承衡撩衣蹲在他面前，平视他的目光轻声关切地问：“十三弟，疼吗？”
不等十三答话，承衡接道：“你可知你疼在肌肤，父皇此刻鞭鞭疼在心头？父皇养你这么大，也不指望你替父分忧，可你总不该为君父惹事儿，何况是惹下大祸？”
“八哥，你同他废什么话！接起鞭子狠狠抽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看他做得什么事儿？把咱们兄弟的脸面丢尽了。兄弟，我呸！我耻与这种人为伍！”九皇子迫不及待地在一旁大声骂道，毫不掩饰对十三的敌对。
承衡侧头瞪他一眼，继续对十三说：“十三弟。八哥从来不打兄弟，这棍棒由来是为了不懂人事的畜生准备的。十三弟自幼知书识礼，本不需如此的。若说十三弟对父皇的一片忠孝之心，无人能及，这些年都是十三弟在父皇左右服侍着，替弟兄们当差尽孝膝前，哥哥们感激不尽。”八皇子深抿一下唇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十三弟，你心知肚明，你我兄弟的身世最是相近，父皇选贤任能，对你我兄弟们一视同仁。从未因为彼此额娘出生低jian而轻视过谁个，如此大恩你我兄弟更该感恩戴德思尽心图报才是。”
老八侃侃而谈，十三心里一阵厌恶，八哥就是精明，借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文过饰非般去掩饰自己母妃是jian奴出身低下的事实。因为八哥的娘出身低jian，所以是个硬伤，除去这点，礼贤下士气度雍容的八哥怕是兄弟中的佼佼者，朝中诸多大臣都是看好他这个八贤王。
【作者题外话】：诸位抱歉，文章更得晚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