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73-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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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73: 质问】
裴夫人正被秦夫人的咄咄逼人弄得快要撑不住了，差点就要发作，却见那叫李霄的后生竟主动退了一步，顿时有些惊奇。
“好吧，既是如此，就等裴夫人回了京再给我们个准信吧！”秦夫人听李霄劝了一句，态度竟有了极大的转变，话锋一转便不再提起此事，转而与唐氏商量起秦弃恶和雪姣的事情来。
裴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唐氏一直没有做声，等她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后，才忙着和秦夫人说些别的打圆场，厅中的气氛总算缓和了许多。
这样就算啦？
若春站在耳房中，脸色变幻不定。雪姣听着觉得事情实在是有些古怪，恭喜她不是，安慰她也不是，只好闭口不言，也不敢为自己的喜事已定露出喜悦的神色。
还是若春回过神来，听听厅中几位夫人只在讨论些什么纳彩、文定的细节问题，没再说别的话，便拉着雪姣又拐出了耳房，沿着游廊走到后院去了。
若春觉得本来秦夫人撇开李霄的婚事不再说下去，她应该是高兴才对——自己又不打算真的嫁人——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李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还出声拦他义母……他要是真的不在意她，何必要辛辛苦苦的约她出来见面，又说那样的话。
若春有些烦躁地折了一枝园中的腊梅来扯着花瓣。雪姣见她明显心情不佳，想要说些话来宽她的心，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若春先开了口：“妹妹，你先回去吧，我在外头逛逛散散心。”
雪姣担心地说：“这大雪地里站久了也是不好的……不如还是先回房吧？”
她没能说动若春，若春还是坚持她先回房。雪姣想了想，觉得姐姐自个清净一下也好，便无奈地交代锦云好好跟着若春，不情不愿地带着宁儿回了屋。
因为若春的事情，雪姣的欢喜也大打折扣。
她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想着那日冬狩和暴乱时若春与李霄相处的情形。再想想如今若春的表现，雪姣心中竟生出一个想法——也许姐姐前些日子说不乐意嫁窦绍威，是为了这个叫李霄的男子的缘故？
雪姣越想越有可能。她仔细想想当时若春对李霄的态度
，尽管并没有刻意的交谈，但两人间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觉。
姐姐……其实是想结成这门亲的吗？
但这李霄不过是个小小的武官，大伯母怎么看得上……
若春不知道她那小妹妹脑中竟转着这么多念头。她只觉得有些烦躁，因为摸不清李霄的态度，更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她在后院的游廊上走来走去，撒落了一地的梅花花瓣。锦云看着若春的样子，正想出言相劝，忽然看见若春身子一顿往花园的方向看去。
小姐在看什么？难道是在看那些盛开的腊梅？不过这些梅花虽美，天天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咦，有人来了？
唐氏和裴夫人陪着秦夫人在后花园中的小径上走着，扯些闲话。秦夫人像是完全没提过李霄的事情似的，只顾着和这两位裴家夫人说笑，又赞裴家的梅花开得好。
唐氏谦虚说：“您府上的腊梅才是真的好呢，每一年的冬茶会过后，我都会听到各家小姐赞赏说秦将军府上的梅花真是绝了。我们这里几根枯枝，哪能跟秦夫人种的好梅花相提并论……”
秦弃恶和李霄跟在三位夫人身后走着。秦弃恶来过刺史府许多次了，便顺口向李霄介绍各处花木山石的来历。
“这座假山，用的可是上好的湖石，据说是前任刺史大人专门从他家乡请人运过来的……”
秦弃恶和李霄在一座假山处站定谈论了几句，见离前面的几位夫人有些远了，正想举步追上，忽然看见假山后闪出一个倩影。
“李霄！”
这是若春头一回喊李霄的名儿，她刚才还差点喊成了“小和尚”，话到嘴边赶紧改了口。
“裴小姐？”秦弃恶见若春突然出现，不由得有点吃惊。李霄却很镇静——在裴家遇到若春，这对于习惯了在奇特环境下见面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再寻常不过了。
“小姐，您……”锦云见若春走出来招呼男客，这太过出格的举动让锦云不得不劝她：“这样不好……”
“秦公子，请您先在这儿等一等，若有人问起他的去向，只说随家人去解手了吧。”
时间紧迫，若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给秦弃
恶扔下这一句话，便对李霄说：“随我来！”
李霄二话不说，跟在若春身后便走。锦云急的快哭出来了，这……青天白日的，让人看见了如何是好！可她又没法子让若春和李霄停下脚步，只得也跟着跑了过去，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小姐和男子独处吧！
秦弃恶先是愕然，接着便有一丝了悟。
怪不得表哥坚持要父亲和母亲来为他做主这一门亲事……起先说的是因为邀请裴家姐妹出城打猎，以至于让她们遇险坏了闺誉，所以请求娶裴三小姐为妻。现在看来……说不定冬狩的时候，表哥就已经对裴三小姐情根深种了？
若春匆匆穿过游廊，拐到一个月洞门旁的小角落里，喝令锦云站到月洞门外去守着。锦云不肯，若春也不管了，当着锦云的面就直接斥问李霄：“你居然也不跟我说一声？”
李霄笑得很灿烂，不答反问：“你生什么气？”
“我……”若春只觉得他这满脸的笑容实在是扎眼得很，恍然间竟像是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提亲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要你陪我过一辈子么？”李霄说：“莫非你当我说笑？”
“你这人真是……”若春有千万个问题想问，关于李霄的那许许多多的秘密，可是偏偏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李霄面容一整，说道：“今日我请义母来提亲，也知道多半没那么容易成……只是想赶在窦家来提亲之前先提出来，让别人抢不了你去就是了！”
窦绍威想向若春提亲以致和窦大将军闹翻的消息辗转传入李霄的耳中，他倒是有几分紧张。尽管窦大将军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是李霄为了保险，仍是决定请舅母出面，抢先为自己提亲。
“若春……”李霄轻轻念出她的名字：“也许现在的时机还不对……等到恰当的时候，我会再次向你的父母提亲……你可以等我吗？”
若春被他看得脸上发烧，说：“谁要等你！反正我从没想过嫁人……你说的恰当的时候，是指什么？”她忍不住好奇追问。
“当然是……”
李霄的眼中现出一丝冷意：“当我夺回我应得的东西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