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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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4
被时光掩埋的秘密Chapter 11 4
决定先洗个澡,然后下楼去买点东西,尽量不白天睡觉,否则时差就更难倒了,
泡在浴缸里,总觉得事情不得劲,左思右想,右想左思,终于恍然大悟,麻辣烫,这家伙明知道我今天回北京,竟然到现在都沒有一声问候,而我在机场给老妈报完平安后,还沒來得及联系她,陆励成就出现了,
湿着身子,垫着脚尖,跑出去找到手机,又一溜烟地缩回浴缸,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才听到一把睡意惺忪的声音,“喂,”
“是我,”
麻辣烫迷迷糊糊地问:“蔓蔓,你在哪里,你不是在美国吗,”
我大怒,连同对她这一个多月的不满,一块爆发,劈头盖脸地就骂,“我才离开一个多月,你是不是就不认识我是谁了,我就是被人谋了财、害了命、弃尸荒野了、只怕尸体都发臭了,都不会有人惦记起我,给我打个电话,”
“姑奶奶,姑奶奶,你别生气,我这……唉,说來话长,我的生活现在真的是一团乱麻,连今天是星期几都搞不清楚,忘记你今天回北京了,的确是我的不是,我错了,我错了,下次领导走到哪里,小的电话一定跟随到哪里,晚上请你吃饭,”麻辣烫难得的软声软气,
我却毫不领情,“你最好给我说出个一二三四來,否则,你把自己炖了,我也沒兴趣,”
电话里一阵悉悉挲挲的声音,估计她是找枕头,弄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长聊了,我也把头下的毛巾整理一下,又打开了热水笼头,舒服地躺好,闭着眼睛,假寐,
“蔓蔓,我碰到两个男人,一个是我喜欢的,一个是喜欢我的,”
果然是说來话长,我的眼睛立即睁开,动作麻利地关上水笼头,“继续下文,”
“能有什么下文,这就是目前的结果,你以为一个多月能纠结出什么结果,”
“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
“不是,他对我非常、非常、非常好,”
麻辣烫一连用了三个非常,差点把我肉麻倒,我顾不上嘲笑她,不解地问:“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天作之合,那有什么好纠结的,凭你的本事,打发一个喜欢你,你不喜欢的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麻辣烫吱吱唔唔地说:“也不是说彻底地不喜欢,应该是说现在不喜欢,”
果然复杂,我试探地问:“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麻辣烫轻声地笑,“一个是相亲认识的,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我爸介绍來的人,本來我沒抱任何希望,男人不比女人,他们又沒年龄压力,正常的男人哪里需要相亲,沒想到这个人很正常,他的话不多,但也不会让气氛冷场,衣服很整洁,但不会整洁到让你觉得他是gay,沒有留长指甲,也不抠门,不会变着法子让我买单,更沒有约我去公园散步……”
我额头的一滴冷汗掉进了浴缸,“姐姐,我知道了,您沒遇见极品,您相亲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千古稀罕的正常品种,”
麻辣烫笑:“是,我们彼此感觉都还不错,相亲结束的第二天,他约我出去看电影,看电影前,我们还一起吃的晚餐,感觉也挺好,本來我对我爸妈介绍來的人有很大排斥感的,可这个人真的很不错,我抱着排斥感都挑不出他的错,反倒对他处变不惊的风度很欣赏,所以就开始真正约会,如果沒有后來的事情,我想我们应该会在一起,”
“嗯,然后呢,”
“然后,唉,要感谢你的苹果,”
“我的苹果,”
“我……这件事情就真的说來话长了,蔓蔓,我其实一直暗恋一个人,虽然不敢和你那貌似惊天地泣鬼神的暗恋相比,但也很八点档剧情,”
“什么,,”我从浴缸站起來,感到身上一冷,又立即缩回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很久,在我认识你之前,”
“这不像你的性格呀,你的性格应该是喜欢他,就要大声说出來,看上他,就要扑到他,”
“问題是我压根不知道他是谁,我只听到过他的声音,你让我给谁说,扑倒谁,”
“你的意思是说,你暗恋上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你从來沒见过他的样貌的人,”
“错,我的意思是说,我暗恋上一个人,虽然我只听过他的声音,”我的心就像被一万只小猴子挠着,麻辣烫果然是麻辣烫,连暗恋都这么华丽,让我不得不从四十五度角去一半忧伤一半明媚地仰望,
“那他的声音和我的苹果有什么关系,”
“你当时让我來拿苹果,不过因为有些事情,我一直沒能來拿,”
“哼,什么一些事情,不就是和那个相亲男亲亲我我嘛,如果不是我留言提醒你,你只怕压根忘记这件事情了,”
麻辣烫几声干笑,沒有否认,“我当时几乎天天晚上和他见面,所以一直沒机会,琢磨着再不拿,你就回來了,等你回來,还不得揭了我一层皮,正好有一天,他要见一个重要客户,沒时间见我,我就打着的直奔你家,那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本來以为你的苹果也就一塑料袋,沒想到竟然是半箱子,哎,对了,你哪里來的那么多苹果,”
我正听得出神,她竟然敢扭转话題,“别废话,继续,”
“那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月亮很大,很亮,连城市的霓虹都不能让它失色,我打着的士到你家楼下时,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子站在你家大厦的广场前,身侧是一根黑色的仿古路灯,纯黑的灯柱,四角雕花的玻璃灯罩,路灯的光很柔和地洒在他身上,而他正半抬头看着墨黑天空上高高悬挂的一轮月亮,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很温柔,像是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恋人,连我这个看者都觉得心里一阵阵温柔的牵动,”
麻辣烫的语气也很温柔、很温柔,我不敢催她继续,任她很温柔、很温柔地讲述,
“一个长辫子的卖花小女孩从他身边过,问他‘先生买花吗,’他低头看向小女孩,神色也是那么温柔,像水一样,然后他竟把小女孩手中的红玫瑰花全部买了下來,你沒看到他拿花的神情,哀伤从温柔中一丝一缕地漫出來,最后淹沒了他,”麻辣烫长长地叹气,“那么沉默的哀伤,配着火红的玫瑰,让见者都会心碎,”
看來麻辣烫当时真地深为眼前的一幕触动,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迷茫不解,“当时,地上还有残雪未化,黑色的雕花灯柱,迷离柔和的灯光,他一身黑衣,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独立于寒风中,脸上的哀伤直欲摧人断肠,那一幕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我都看傻了,花痴精神立即发作,直接甩给计程车司机一张五十的,都沒空让他找钱,”
麻辣烫说得荡气回肠,我听得哀恻缠绵,我沒想到油画,我想到了吸血鬼,一个英俊的吸血鬼,爱上了人类女孩子,一段绝望的恋爱,一束永不能送出的玫瑰花,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能老是盯着人家看呀,所以,我虽然一步一挪,还是走进了大厦,去拿你的苹果,你的苹果可真多,我都提不动,只能抱在怀里,我出來时,看见那个男子正要坐进计程车,本來我还在心里骂你给我弄了这么一堆苹果,沒想到他看见我一个女生怀里抱着一个箱子,就非常绅士地让到一边,示意我可以先用车,那一刻我就想,谁要是这个人的女朋友,连我都不得不羡慕一把,要貌有貌,要德有德,”
我嘲笑她:“你都要滴答口水了,怎么沒勾搭一把,”
麻辣烫笑,“我还真动了色心,想勾搭一把來着,不过一想我现在约会的人也不差,咱也不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所以只能作罢,”
我正频频点头,一想,不对呀,她沒勾搭人家,她废这么大劲给我讲个陌生人干吗,“别口是心非,你怎么搭上人家的,”
麻辣烫呵呵干笑两声:“我连连和他说‘谢谢’,他一直沉默地微笑着,后來,他帮我关门时,说‘不用客气’,我当时脑袋一下子就炸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何地,计程车已经开出去了,我却突然大叫起來,‘回去,回去,’计程车司机也急了,大嚷,‘这里不能掉头,’我觉得我当时肯定疯了,我把钱包里所有的钱倒给他,求他,‘师傅,您一定要回去,求您,求求您,’我从后车窗看到一辆计程车正向他驶去,我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边哭边叫,‘师傅,我再给你一千,求您掉个头,’计程车师傅估计被我吓着了,一咬牙,‘成,您坐稳了,’师傅硬生生地打了大转弯,一路按着喇叭,返回大厦前,当时他已经坐进计程车,计程车已经启动,我扑到车前,双手张开,拦住了车,计程车司机急刹车,幸亏车速还沒上去,我却仍是被撞到地上,司机气得破口大骂,他却立即从车里下來,几步赶过來扶我,‘有沒有伤着,’,”
麻辣烫停住,似乎等我的评价,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呆了一会,才喃喃说:“这个搭讪方式也太他母亲的彪悍了,”
麻辣烫的语速沉重缓慢,“蔓蔓,他就是那个我暗恋了多年的人呀,妈妈一直不肯告诉我他是谁,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不管过去多少年,即使我不知道他的相貌,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要让我听见他的声音,我就能认出他,所以,我才哭着求司机师傅把车开回去,我真怕,这一错过,人海中再无可寻觅,如果让我一直不遇见他倒罢了,我可以一直当他是一场梦,他就是我梦中幻想出來的人,可是如今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他竟比我想象中的还好,我怎么可能再若无其事地走下面的人生,”
我傻傻地坐在浴缸中,水早就凉了,我却沒任何感觉,估计麻辣烫也预见到我的反应,所以,一直沒有说话,任由我慢慢消化,过了很久后,我都不知道此情此景下该说什么,这实在、实在……原谅我,我的词汇太贫乏,
长久的沉默后,我终于冒出了句话,“你最后给司机一千块钱了吗,”
麻辣烫沉默了一瞬,爆发出一声怒吼,“苏蔓,你丫好样的,”
我拍拍胸口,安心了,还是我的麻辣烫,那个流着眼泪失神无措慌乱大叫的人让我觉得陌生和不安,
回神了,开始觉得冷了,“呀”的一声惨叫,从浴缸里站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
“沒事,就是听你讲故事听得太入迷,洗澡水已经快结成冰都沒发觉,”
麻辣烫满意地笑着,我打着抖说:“我得先冲澡,咱们晚上见,”
莲蓬头下,我闭着眼睛任由水柱打在脸上,麻辣烫的故事半遮半掩,有太多不能明白,比如说,她究竟怎么第一次遇见这个男子的,怎么可能只听到声音,却沒看到人,还有,她母亲不是一直逼她相亲吗,那么为什么明知道女儿有喜欢的人,却偏偏不肯告诉女儿这个人是谁,如果说这个人是个坏人倒也可以理解,但是只根据麻辣烫的简单描述,就已经可以知道这个人不但不是个坏人,还是很不错的好人,所以,实在不能理解,但是,我们谁都不是刚出生的婴儿,我们已经不再年轻的眼睛背后都有故事,这个年纪的人,谁沒有一点半点不想说的秘密呢,我还不想告诉麻辣烫我爸爸得过癌症呢,四年多前,就在我刚和麻辣烫网上聊天的时候,爸爸被查出有胃癌,切除了一半的胃,从那之后,我才知道,我不可以太任性,我们以为最理所当然的拥有其实很容易失去,这才是我真正不敢拒绝家里给我安排相亲的原因,
我一直都觉得那段日子只是一场噩梦,所以我从來不在任何人面前说爸爸有病,也不想任何人用同情安慰的目光看我,
冲完澡出來,还沒擦头发,就先给麻辣烫打电话,“是我,亲爱的,我真高兴,如你所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和暗恋对象再次相逢,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为你的桃花开庆祝,”
麻辣烫咯咯地笑着,“可我也犯难呢,这桃花要么不开,一开就开两朵,我喜欢的人,我爸妈不喜欢,我爸妈喜欢的人,我又不算喜欢,唉,真麻烦,”麻辣烫连叹气都透着无边的幸福,显然沒把这困难真当一回事情,也许只是她和她的油画王子爱情道路上增加情趣的小点缀,
“什么时候,能见着这位油画中走出的人,”
麻辣烫笑着问:“你的冰山王子如何了,要不要姐姐帮你一把,”
“你是往上帮,还是往下帮,”
麻辣烫冷哼一声,“既然不领情,那就自己赶紧搞定,回头我们四个一起吃饭,”
我凝视着镜子中被水气模糊的自己,慢慢地说:“好的,到时候我会让他预备好香槟酒,”
麻辣烫笑说:“那你动作可要快一点,”
“再快也赶不上你了,对了,你还沒给我讲你的下文呢,他把你撞倒之后呢,”我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麻辣烫笑了好一阵子,才柔柔地说:“我们可以算是二见钟情,他把我扶起來后,发现我一只手动不了,就送我去医院,我当时激动得什么都说不出來,只知道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唯恐一个眨眼他就不见了,他一再说‘别害怕’,把我的手掰了下來,后來到了医院,办检查手续,我把钱包递给他,说‘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里面,’麻烦他帮我填表格、交钱,他盯着我的身份证看了一会后,对我很温柔地说‘你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这句话,麻辣烫肯定是模仿着那个人的语气说的,所以很是意蕴深长,我等了半天,电话里都沒有声音,“然后呢,”
“然后,”麻辣烫有些迷糊,好像还沉醉在那天的相逢中,“然后他就送我回家,我告诉他我很喜欢他,他很震惊,但沒立即拒绝,反倒第二天仍來看我,我们就开始甜蜜地交往,”麻辣烫甜蜜蜜地说:“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我的名字,可现在,我觉得自己的名字真的很好听,‘怜霜’‘怜霜’,每天他都这么叫我,”
我打了个哆嗦,肉麻呀,“你的胳膊怎么样了,要紧吗,”
“沒事,就是脱臼,当时疼得厉害,接上去就好了,不过,很对不起你,当时一切都乱糟糟的,那个计程车司机看我被撞倒了,估计怕惹麻烦,直接开车跑掉了,所以你的苹果就忘在计程车里了,”
我笑,“沒事,沒事,冥冥中它的使命已经完成,”
两个人又嘀咕了一些我在美国的所见所闻,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时再详细聊,
晚上,我却沒和麻辣烫共进晚餐,老妈传召我回家,我给麻辣烫打电话取消约会,麻辣烫向來知道我对父母“有求必应”,早已经习惯,骂都懒得骂我,只让我记住要请她吃两次饭,
老妈看到我时,表情很哀怨,“回到北京,一个电话后就沒影了,你爸和我两个人守着屋子大眼对小眼,养个女儿有什么用,我们真要有个什么事情,连个关心的人都沒有,”
虽然口气听着有些熟悉,但不影响我的愧疚感,帮着老妈又是洗菜,又是切菜,本來还打算晚饭后,陪他们一起看电视,结果老妈碗一推,急匆匆地说:“我得去跳舞了,要不是蔓蔓今天回來,我们早吃完饭了,”拿着把扇子,一段红绸子,很快就沒了人影,
老爸慢吞吞地说:“你妈最近迷上扭秧歌了,”
那好,我就陪爸爸吧,收拾好碗筷,擦干净灶台,从厨房出來,看老爸拿着紫砂壶,背着双手往楼下走,“我和人约好去下棋,你自己玩,年轻人要多交朋友,不要老是在家里闷着,”
我坐在沙发上,对着客厅的墙壁发了会呆,开始一个人看电视,究竟是谁守着个空屋子,我还连个大眼对小眼的人都沒有,只有一台旧电视,
四川台在重播《武林外传》,老板娘对小白说:“你是最佳的演技派,”小白不答应:“骂人那,我是偶像派,”已经看过两遍,我仍是爆笑了出來,可是笑着笑着,却觉得嗓子发干,眼睛发涩,
手机一直放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一直沒有响过,邮箱里也一直沒有信,他在新加坡一定很忙吧,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