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许她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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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许她一个承诺
掐丝珐琅熏炉内因燃烧银炭的缘故时不时发出阵阵‘滋滋’响声,内室越发暖和。
瞅着那熏炉璧上晃动着的火光,宁森月却觉着心凉。
她看似漠不关心,毫不在意,却在不经意间将听觉放大,景云晟那一番言辞皆被她收入耳中。
对于景云晟这一番,宁森月倒是信的……
若非有求于人,皇帝身为一国之君,断然不会任由着凌瑾在云升皇宫上肆意妄为。
太子何等自傲,若非如此,他绝不会至今忍气吞声。
她能理解,男儿皆有报效家国的情怀,景云晟身为一国世子,手掌兵权,年轻气盛,宁森月如何能不明白他一番血气。
却也仅是理解……
景云晟道罢后便不再出声,凝视着宁森月侧头瞅着掐丝珐琅的侧脸,她好似看得及其入迷,像是在欣赏一件她喜爱万分之物。
若非她现下瞧的是那掐丝珐琅,景云晟倒还真有这错觉。
宁森月未曾开口,景云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现如今的宁森月,便如同那刚出世孩童的脸,说变就变。
不知多久,才听见宁森月幽幽道来,“你可知,若是我真被带到了皇上跟前,凌瑾可会让我有活路……”她知道景云晟与凌瑾定是有了协议,此事若是被皇帝知晓,皇帝为了给伽纳国一个交代,必然会严惩,却也不会危及她性命。
他估摸着多半如那天凌瑾所言,将她逐出皇城。
可这样一来,以凌瑾的手段,凌瑾又岂会给她活路?
兴许景云晟能护着她,更甚者,景云晟早已为她备好了后路,只是心却有些冷了。
景云晟忙接过话,“我已与她相商,此事断然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你且安心,到时,我自会见机行事。”
宁森月又是一阵安静。
待过了半晌,她蓦地浅笑一声,视线落在景云晟微微蹙起的剑眉,岔开了话题,“不知世子爷记性如何?”
景云晟眸带困惑。
宁森月接着又缓缓道来,“我倒是记得不大清了,只是记着,从前在府中,也不知是因为何事,你曾对我许下诺言,只要你景云晟一日在这景王府,便绝不会让我受到半分伤害。”她稍稍顿了顿,好看的黛眉蹙起,“好像,你还不止一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另外一次,我倒是记得不大清了。”
见景云晟默不作声,像是不知该如何答复,宁森月又是一声轻笑,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景云晟耳测,却是叫他莫名觉着压抑。
宁森月笑罢,这才似嘲非嘲的说道:“这人所说的誓言,可真是信不得的。”她说的极为认真,极为笃定,像是阐述事实一般,“从前,青筠也曾对我承诺,此生必定以我为主,绝不背弃,可如今,却没能守诺;你也曾对我承诺,在这景王府,绝不会让人伤害我,可如今,也没能遵守承诺。”
景云晟微征,好似哽咽在喉,一块重石压在心头。
脑海中闪过千万种表示歉疚的方式,均是到了嘴边咽下。
“是我无能……
”最终,也只是化为沉重一句。
宁森月唇角上扬,此情此景之下的一声轻笑显得极为突兀,潋滟清眸晶亮,闪烁着琳琅宝石一般的光芒,“我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若是真觉着对我有所歉疚,便允了我一个承诺如何?”
“莫要说是一个承诺,只要皆在本世子能力之内……”景云晟好似当真心怀着歉疚一般,说的急切且真挚。
可景云晟还未道罢,便被宁森月笑着接了去,她轻摇着头,眉眼间似乎多了几抹自嘲,“承诺这东西,多了就不那么贵重了……再者,世子爷如今是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样的话?”
说着,宁森月复又抬眼瞅了他一眼,见景云晟又轻轻地拧起眉头,她垂下眸子,接着道:“是作为我曾经的夫君,作为故人,亦或者,因为你我都曾是真情流露……”说着,那清婉悦耳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轻了些许:“只是不论是何种身份,事到如今都已成过往云烟,那凌瑾绝不是善类。”说到这儿,她话中稍稍一顿,暗带警示。
话说到这儿,宁森月相信景云晟必然是能参透她话中意图。
凌瑾不比穆雪柔,作为她背后靠山的,是一个国家,是整个伽纳皇室,这等人,若是景云晟与其毫无交集便罢了,若是以其为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也不知景云晟可有将她这一番话记在心上,只是瞧着景云晟默不作声,宁森月又接着道来:“我希望能得世子爷亲口应允的承诺,与你我曾经的情分毫无关系,这仅仅景王世子许给安平郡主的承诺。”
如此一来,便是极为清晰地为宁森月与景云晟之间划上界限。
景云晟闻言,轻抬眼帘,视线落在宁森月那微朝下的面容,她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白腻如玉的面上无任何多余情绪。
“好,本世子今日在这梨园之中,允安平郡主一诺,日后,若是郡主有何难事,皆可向本世子提出兑现承诺,只要郡主所求之事在本世子能力范围之内。”低沉有力地声音从那微启的薄唇溢出。
说罢。他取下腰间挂着的白玉吊坠,羊脂玉莹亮光滑,一看便知其非凡品。
景云晟将吊坠至于掌心,递至宁森月面前,在宁森月疑惑的目光下,他开口解释道:“日后,见此信物,自会兑现承诺。”
宁森月微征,险些失笑,随后想着景云晟也是有几分理,便接了过来,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揣进腰间的荷包里,还未抬头,便听见景云晟那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本世子既是已将信物交由郡主,作为交换,郡主是否也该回赠本世子一物?”说罢,他好似觉着有些不妥,复又道:“郡主切莫误会,本世子只是觉着,如此一来,更为妥当。本世子交由郡主的信物并非寻常之物,届时若是被有心人夺了去,来王府寻本世子兑现承诺,本世子只怕也得被蒙在鼓里。”
宁森月微微垂下眸子,好似觉着她这番话有些理,紧接着,她便在身上搜寻起来,可,找寻了许久,也不知该拿何物作为信物交由景云晟。
景云晟微垂着头,视线始终不曾从宁森月的云鬓上移开,似被墨砚晕染的发上,晶莹剔透,微微松散的发髻上,无半分多余的珠翠装饰,唯有那纯粹的白玉簪子。
“不
必找了,本世子瞧着,你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挺好。”话刚一落下,宁森月便下意识抬头,见景云晟不像是说假,二话不说便取下簪子,递至景云晟面前。
“我瞧着,这玉簪也并非贵重之物,远远比不上世子爷赠予的玉坠,可若是世子爷不嫌弃,便请收好。”
云发失去了玉簪的禁锢,在空中荡出一道弧度后披散肩头。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宝石般的烁光,薄唇轻轻扬起,他好似发现了极令他起兴致之物。
景云晟刚一伸手接过,与此同时,一道扇门被轻叩的声音响起。
如今的景王府对于宁森月而言,犹如饲养着猛兽的深潭,一有**,她便会即刻生出警惕之心。
“谁?”宁森月紧蹙黛眉,她自被景云晟从地牢救出之后,这府中便再无人敢为难她,除了景云晟安排在宁森月身边服侍的婢女,此后便无人进出这梨院。
“郡主,是我!”一道如银铃般悦耳脆声传入内室,便是连一向淡定自若,宠辱不惊的宁森月,脸上也惊现了诧异神色。
——
太和医馆。
近几日来,沈潇然可算是为着宁森月之事忙昏了头,派药童几番打探,才得知宁森月现下正被拘禁在王府中。
“景王府那儿,下人们的嘴紧得连半丝风声也传不出来,这还是我从京兆尹那儿打探的,此事兴许与景王府的凌瑾世子妃有关系。”那药童亦是一副担忧之色,宁森月与他虽无过深得交情,可毕竟同一座屋檐滞下共处。
沈潇然稍一沉吟后,却问道:“近几日,景王世子可是回了府邸?”
那药童点了点头,嘟囔道:“说来也怪,前段时日,听闻皇上派遣那世子爷前去伽纳一趟,可前几日,那世子爷风尘仆仆赶来……”
那药童还未说完,便被沈潇然笑着打断:“森月无事,好了,你下去忙吧。”
那药童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见平日极为关切宁森月的沈潇然都这般惬意,也就下去忙活分内事。
——
宁森月不曾想,竟是京东暗中铺路,将青莜领了前来。
宁森月示意青莜前去内室候着她,紧接着,她便将目光转移至京东身上,盈盈一笑:“多谢。”
京东拱了拱手,会意一笑。
景云晟识趣地离开,京东便自请守在门外,好让宁森月与青莜安心叙旧。
宁森月迈着轻盈步伐,小心翼翼地来至内室,青莜笑着迎了上来。
宁森月面露严肃之色,“你且坐着,我这儿有一事需得你去替我办妥。”
还未等青莜详细问来,宁森月便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取来绣篓,一向不喜女红的她,此刻竟是如此专注。
约摸一刻钟后,宁森月这才拿着她一针一线绣好的绢帕,递给青莜,在她耳边低语一阵。
青莜攥着绢帕一角,绸缎质地的绢帕朝外,自然而然垂坠在那皓腕侧,那洁白无尘的绢帕上,歪斜小巧的楷字以极为诡异的形式排布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