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一章 水流至深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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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一章 水流至深则无声
别说在南国,就是在去除了一些封建观念的二十一世纪,许多父母娶儿媳妇的宗旨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也好像是亘古不变的宗旨。老夫人不可能随便就忘记不久前给绮嫣定的期限是在几月几号,掐指一算,还有半个月就到苏钦云回来后的一个月了。于是自作主张请了几名太医,趁绮嫣去请安,命把脉,她不情不愿的挽起袖子,对自己的身体变化再清楚不过,结果不出所料,老夫人失望叹息。
“就算有喜,短短半个月,哪里诊的出来。”
“是是是,”老夫人体谅道,“你趁这些日子把身子养的好好的,我不逼你,不给你压力!”
绮嫣陪笑,莹莹红光满面,她的笑容一下子缩回,僵住,暗叹:“若是我,一定不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莹莹还小,但迟早会长大的。一想到这一点,她就高兴不起来。
苏钦云在这方面真的下了苦功夫,但不说明他不把药倒掉。在体力方面,他比先前多了自信,每夜每夜,她不得片刻安宁,在他身下颤抖,犹如飓风席卷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他不遗余力,浑身汗湿,刚跳出澡盆的滑腻感,把肌肤摩擦的油油的。
难为他“战斗”一夜第二天早上能在她挣开睡眼之前留下一个凉冰冰的空位,绮嫣由衷佩服他的积极性,生活,公务,都认真面对。而据听说,他以前最喜欢待在*,一个人吟咏,一个人作画,其余就是上朝处理公务抑或跟娘亲聊聊天,那是爱生活的表现吗?如若不然,现在的表现叫做什么?
闻着他的衣香,体会异样幸福。她沉醉:“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有人说,女人恋爱时智商为零,婚后则恰恰相反,尤其时间越长,IQ暴涨,她觉得这句话形容她非常不准。跟苏钦云成亲前,头脑被冷水浇过似的清醒,成亲后,时间稍微一长,益发变得白痴了,担心这种情形会与日俱增,因为他的爱越来越浓,小雪说她不久后会连喜欢吃的食物都不记得了。
当朝的白痴皇帝龙体欠安,似乎日益加重,苏钦云尽管忙的焦头烂额,仍把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先前人们思改革,而新政岂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制定好的。看他累的可怜巴巴的样子,绮嫣心疼:“再大的事,也不敌身体重要,记得不要拼命,我会心疼的!”拿绢子给他擦拭脑门上的汗。
他别有情趣的打量着她,浅笑,幸福的祥云映的印堂发亮。
苏钦云把她揽入怀里,低下头,吻住,她略闪躲,嗔笑:“坏死了!”
静水阁四周都是水,今天午后,从南海运来了一批海鲜,放进池子里。家下人都围着看,最显眼的是红鲤鱼,绿毛龟,外表颜色鲜明,是最吸人眼球的最直接的东西。
绮嫣和莹莹伏在栏杆内,欢快的用手指:“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绿毛龟吃什么呢?”
“看,游到岩石下去了!”
“给我鱼食,喂乌龟!”
丫鬟们簇拥着笑成一团,绮嫣接过鱼食,抓一把抛进水里,鱼儿惊散,绿毛龟也躲藏茂密的海藻下去。轰然扫兴,莹莹软绵绵的推她一下:“咱们赏鱼,就该清净点,瞧,把人家唬的散了,咱们看什么!”
这些玩物勾起绮嫣的兴致,热情洋溢的把鱼食塞给莲心:“我把那只乌龟捉上来,大家一处玩,看个仔细,逗她如何?”说着,就挽袖子掖裙子的,众人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话说。
她当真走到水池边,折一根柳枝往水面戏耍,莹莹拥上前,心花怒放:“妹妹,你又把鱼儿惊散,这是做什么哩!乌龟长得硬邦邦的,肉却是软的,不信你敢拿!”
绿毛龟浮上水面,四条腿划过来,近在眼前,她弯身一抱,呀!猛地仰起,绿毛龟缩进壳里,她衣服上溅湿一大片,脸也被水洗过,又惊又笑:“摸着硬邦邦的,还抬头顶人,爪子也是尖的,瘆人死了!我皮里发麻哩!”
莹莹笑道:“你不去招惹,谁顶你干嘛!”
“小姐,您这样哪还有成为大家闺秀的潜力?”
“嗨,我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
“少奶奶也没这样的,小姐的言行举止是应该改改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她犹如待在蜂窝里,烦乱的跳脚:“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别吵,绿毛龟呢?怎么没影了!”推搡小雪,“小蹄子,就你牙尖嘴利,离远点,吓着乌龟了。”
小雪哭笑不得。
人群中,挤出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凑热闹,挥手:“绮嫣,你喜欢什么,我帮你捉!”抬起她那湿了袖子的手,俊秀的笑靥上闪过一缕阴鸷,“弄成这个样子,多狼狈!以后有需要,只管告诉我,无论多么艰难困苦,我都竭力满足你。”
绮嫣抽开手:“你怎么在这儿!长清,你看上去弱弱的不堪一击,我怎么舍得你下手呢?”
肉麻,鸡皮疙瘩落一地,莹莹张大眼睛注视着,纯属好奇,没有太多感情。丫鬟和奴才们伸长了脖子,家长里短中,人们最爱重复的莫过于男女之间的“绯闻。”
吴长清没下过水,都是别人捉乌龟给他看,在适应新生活的同时捉乌龟给别人看,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体验。但他有点言大于行,没捉到乌龟,反倒扑进水里险些儿溺死,小厮们慌忙将他打捞上来,压死了三条鱼。得不偿失!
后来,锦绣轩内置了只鹅蛋形的青花瓷大鱼缸,单把那只绿毛龟放进去,几根水草,看着单调,吴长清拈来几片荷叶,几只刚长出腿脚的小青蛙,才去了尾巴。小青蛙的加入造就了别终天地,也许对她们来说,绿毛龟的贝壳就是整个大陆,荷叶是半岛。
吴长清夸大其词道:“我做大乌龟,你是小青蛙,累了就来我背上歇歇。”
绮嫣冷笑:“怕是你没那么大的力气呢!”侧了侧身子,故意捏了个娇俏的兰花指,水红底儿洒金纱巾自春葱般的纤指间飞出一角,风旋的飘逸。
长清不甘被轻视,背对着她把腰弓下去:“你不相信,试试便是!”
绮嫣心血**,退后,助跑一下,存心捉弄他,冲力猛,使劲一趴,长清哪里撑得住,跌个狗啃地,她在背上笑!
他心思一偏,翻过身,绮嫣轮到下面,唬的了不得:“哎,注意分寸!”
捧住她的脸蛋儿,情深脉脉:“绮嫣,你好美!”
狼近身,是攻是守?一时间难以裁定,张牙舞爪喊:“救命啊!快来人呐,救命啊!”
福子和小安尽忠职守,伤未痊愈,但恢复了随叫随到的特点,破门而入,长清得逞才怪,这是对冲动的惩罚!
自此,绮嫣也不放心收留长清在府里了,但他苦苦央求:“我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你也不留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迟早要出去自立门户的!”绮嫣生气的说,“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你就这么没骨气!”
长清哭:“我根本不知道“骨气”两个字怎么写的。”
绮嫣抚额晕眩道:“难怪,我应该早就清楚,你不是个男人,当然不会有骨气!”
长清顷刻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不算宽阔的肩膀剧烈的一起一伏:“你能不能……你能不能……能不能忘记我的缺点?我有很多优点的!”
老夫人点头赞成:“这孩子怪可怜的,从小娇生惯养惯了的,叫他迅速学会如何自己生活,的确强人所难。守着矮人不说短话,嫣儿,你也真是的。”用眼神责备,绮嫣勉强笑了一下,转过脸去。
她被吴长清强迫的事除了贴身的丫鬟和小厮知道,守口如瓶,不得让传到府里任何其他人耳朵里,如若老夫人清楚,那才说的这番话,恐怕会化作狂风暴雨,把吴长清劈个半死,然后驱逐出去,毫不留情!
“既然娘开口了,”绮嫣看长清的眼神仍然犀利,看老夫人时,又是一副春光明媚,距离很小,却是冰火两重天。她手指绞着丝绢,略显不安的说,“吴大公子,我就给你面子,只不过,以后你得学会生活,学会照顾自己,我们苏家虽则有钱,但也管不起吃闲饭的!”
“不是管不起,是不想管吧。”好无情,把长清的神经刺痛了一下,闷闷的低头摆弄衣带。
老夫人真心想尽快看见苏家的香火,比之先前,那是另外一个人,连绮嫣的话都要否定了,吴长清似乎有了靠山。
因接到令狐寅的邀请,相识一场,总要一块吃顿大餐。他说:“我现在工作的地方很大,大概算得上京都里数一数二的客栈了,饭菜也是最好的,老板看好我,承诺我一顿饭,所以……”
听上去,他在客栈里过的很开心。
绮嫣品着他之前所赠糕点,淡淡的:“我以为他会把作坊做大,东山再起,把令狐家重新崛起。”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而一个人,每个时间段,想法都会有所改变,当初,令狐寅坚不可摧的意志似乎在玉佩损毁后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不可动摇的意志,在绝望的创击后,往往地动山摇。
令狐寅就有过如此经历,所以才从根本上改变了。
令狐寅这样解释自己的改变:“家是我爹败的,我娘死在他手里,我恨他。”
“所以,你为了摆脱那个可恨的阴影,干脆改行,从根本做起?”
他看向她,坚韧不拔,深深地,情似海:“我想创造属于自己的基业,白手起家。”
“我欣赏这样的人。”绮嫣后知后觉的瞟了一下客栈招牌,眉心微蹙,“这是……勺山客栈?”
“嗯。”
“勺山客栈!”她惊觉的瞪大了眼。
令狐寅摊摊手:“怎么了,你来过?”
她回过神,大步跨进去,苏毓秀,这是苏毓秀的地盘?上次,苏钦云就在此歇脚,令狐寅在此干起了会计?!难以置信,跟勺山客栈真是有缘哩。
她问掌柜的:“老板娘可是姓苏?”
掌柜的点头堆笑:“想必这位客官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老板人很好,嘱咐我,朋友亲戚来都不要钱!管吃管喝,管情是最好的。”
绮嫣应和的笑笑,令狐寅无所谓的挑挑眉毛,唇角上扬。
他们得到最好的招待,莲心和小雪都被招呼上座,令狐寅反倒不自在,绮嫣喜欢,他只有暗暗痛惜隐晦的机会。
随行的小厮和车夫,另置一桌,享受免费的午餐。
绮嫣吃饭的时候很注意手里的勺子,白瓷的,勺头印玫红花儿,衬几片细小的绿叶,堪称唯美艺术品。喝完一口汤,把手一松,勺子击撞地面发出清脆的瓷音,小二机灵,马上过问发生何事,令狐寅替她道:“不小心摔碎了勺子,换一件新的来!”
小二拿了新的给她,谁知没喝一口,又掉了,她娇媚的抬起绢子蘸蘸湿润的嘴唇,灵动的大眼睛充满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不等小二来,小雪就跑到厨房里拿了一把勺子:“小姐请用,随你怎么摔!”
绮嫣拈起一个又掉了,不以为然机械的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又信手拿,又碎了。
令狐寅按捺不住了,探身急道:“慢着慢着!容小姐,你的手没事吧?”
两个丫头也愣住了,莲心慌得抱起她右手撺弄:“小姐哪里不舒服?手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小姐,别吓我呀!”
小雪也唬住:“不舒服千万别憋着,小姐,千万不要有事!”甚至哭了。
绮嫣沉稳的抬身起来,扬起一连串银铃似的笑声:“勺山,不就是有许多勺子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勺子!”说着,所有的勺子一倾在地,稀里哗啦碎的一塌糊涂。
掌柜的跳出来,惊慌失措,叫道:“客官是来吃饭的还是捣乱的!这么多勺子,得赔钱!”
有些人,表面上恩德无边大慈大悲,一激怒,像只暴躁丑陋的猴子,绮嫣不吃这一套:“我是你们老板的亲戚,我想砸多少就砸多少,再说了,我不过是想验证你们是否配得上“勺山”这个名字,没有恶意!”
掌柜的气的乱战,令狐寅忙把绮嫣揽到身后,陪笑道:“她不是故意的!需要赔多少,从我的工薪里扣便是。”
掌柜的吹胡子瞪眼道:“摔一个是不小心,两个不是故意的,三个,还可以原谅,一打呀,分明就是神经病!”
令狐寅殷勤赔不是,她犯的错,惩罚在他身上,这不公平。
她自以为没错,“勺山”两个字,早看不顺眼,一把拉过令狐寅,振振有词的:“不过几只勺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气鬼!”
莲心递过银子,绮嫣拿着砸向掌柜的,傲不可攀:“够了没?”
掌柜的怒不可遏,显然不是好惹的,拽着那圆鼓鼓的啤酒肚,一挥手,不知从哪里跳出几个拿棍的,准备冲锋的姿态。在座的各位客官纷纷溜走,骇然回望。
掌柜的用拿胖乎乎的手捋着那往两边翘的细的仿若一缕烟的胡子,眯缝着眼,含着嘲讽:“你们先无礼的,休怪我不客气!”
令狐寅不想把事情闹大,试图做最后辩解,却被掌柜的一巴掌推开,几个姑娘措手不及,福子和小安冲了进来,掌柜的气冲冲叫道:“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
绮嫣就这般闯下祸端,令狐寅为此替她挨了不下七八棍子,小厮们奋力抵挡,他抓着她的手,趁乱逃走。
“莲心,小雪,她们怎么办!”绮嫣回头叫。
客栈里打的不可开交,两个丫头的身影混乱中分不清。她空担心。
他唯一救得了的只有她。
绮嫣这么做大错特错,她自我感觉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尤其意识到后果如此严重的时候,令狐寅丢了工作!
“对不起,”她可怜巴巴的抹眼泪,侧过身子,不让他看见自己流泪,“冲动是魔鬼,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哽咽的厉害,“对不起!”
令狐寅倚靠着桦树,他挨到重击,背部,肋部都非常不舒服,此刻,喉里涌出腥甜的**,他咂咂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疲累的抬起眼皮,望了她一眼,说:“没关系,我们能否找个方向?”
“方向?”她回过脸的一刹那,才发现他泛白的嘴角挂着一抹嫣红,心里“咯噔”一下,忙扶他,“你受伤了,你受伤了!”
“我没事,”眉峰微拧,闪过一丝强笑,“是啊,我们最好选择个方向。”
水红底子洒金纱巾沾染了嫣红的血迹,晕开,似红云,她脑子里混沌不堪:“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方向!你伤的不轻,坐下,慢点。”扶着他,他坐在桦树下厚厚的干树叶上。
她第一次照顾别人,第一次这么着急,这么担忧,用荷叶取来水,用长得像草药的植物,帮他敷在淤青的地方。
他敞着胸膛,病歪歪的,但男人味最浓。
这是一片树林,离勺山客栈半里左右,当时慌不择路,此处僻静,除了野禽野兽,没别人。
鸟语花香,空起里充斥着淡淡的浪漫,秋意也非常淡。海棠也才含苞欲放。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握着草药的手。
眸韵悠切,温柔刻骨:“绮嫣。”
那么一瞬,她甚至傻傻的坠落了,有夫之妇,岂可随随便便的把手给别的男人握。
夺回,羞怯的把身子转过去,心如鹿撞:“男女授受不亲,我替你疗伤,那是迫不得已,你不用急着报恩了!”
他沉默, 良久才说:“你愿意跟我远走高飞吗?”
心血倒流,呼吸凝注了一般:“你!你……”
他安静,如秋叶,如风中,蝴蝶的翅膀,无声,但绚丽,但有深度。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几天。”他的眼神,近乎祈求,令她不忍拒绝。
但她一定要拒绝:“这是片桦树林,不知道有没有人涉足过,我们两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受重伤,保护自己都成问题,过夜的话,明早可能连渣都不剩!”
他深沉的眉宇懵然荡漾开了,澄明的脸孔现出浅浅笑意。
于是,那一天,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应该是她的自以为,是安安静静的!
莲心和小雪以及几个小厮,马车也扔了,跟绮嫣一样逃回苏府。绮嫣自小道回去的,一个人摸摸索索,临近黄昏才踏上苏府门前的台阶。
他们则在她之前半柱香的时间就回到府里,苏钦云亦在,一家子慌里慌张的张罗人去寻她,她就出现了。
她那锁着花边的白绸子裙裾,不知仓惶中给刮了几个洞,袖子也刮出长长的口子,脸上有灰尘,整个人颇显狼狈。
无疑的,把去向给老夫人和苏钦云交代一遍是必须的,而且要跟莲心他们告诉的要点一致。“钦云,我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答应!”她罪不可恕的样子,用膝盖走到苏钦云跟前,双手扯住他的长衫,央道。
“既然是求,答不答应不是你说了算。”
“那,那我命令你!”
“说说看。”
“就是,”她急,却迟疑,难为情,出了一脑门汗,“令狐寅为我受了伤,还把我带到一片树林里,情况危急,他让我先走。”
“哦?他让你回来的。”
“嗯嗯。”绮嫣用力点点头。
没有预兆的,苏钦云推开她的手,冷不丁的往外走去,遗留一团谜。
“为什么不说话?”她困惑不已,那颀长的背影,仿佛一股巨大的阴霾。
“娘,你看他!”虽然气馁,但仗着苏家儿媳妇的身份,还有那么点被利用的价值吧。当然,被利用,对方就要付出代价。
老夫人不合乎她的想象,没奈何的咬咬牙:“嫣儿,真的不能怪钦云无情,他每日早出晚归,辛苦的了不得,你却在外面……唉!”
她尴尬,脸红着,挺起胸脯,委屈的怨:“娘,您这么认为就太冤枉我了!”
莹莹劝道:“妹妹,其实很少有女人跟未婚男人大肆来往,一个吴长清也罢了,令狐寅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流年不利,必有小人做乱。莹莹不是小人,绮嫣也不想把她看做小人,可背地里打小报告,不是小人是什么?
“好吧姐姐,你们都这样认为,我无话可说。”撇下一个幽怨的眼神,拂袖走了。
莹莹和老夫人互望一下,亦无话可说。
她拆下挽着发髻的簪子,红宝石衬着暗淡的光线散发出哀怨的淡色,青丝如瀑,飘飘的披于肩背,软而浓。
握紧发簪,盯住镜中他的喉结,乌黑的眸子里闪过深邃的慧黠。
咬紧红唇,举起发簪,装一回妖艳的玫瑰,凶悍之光绽放,很费力。
“你想救他,为什么还不去?”没准备,他的声音冷箭般从背后射穿。
发簪跌落,她下不去手,当然下不去,倏地站起身,衣袂翻飞,她盛开于一朵冉冉欲放的芙蓉花里。幻象,一闪念,苏钦云坚毅的脸孔抖索了一下,不正常。
她有千言万语,到明天早上都骂不完,可憋的眼眶都红了,就是说不出口。也罢,管他生死,苏钦云都不可能插手,不如交给上天决策。她埋头睡去了。
晚饭未吃,脸未洗,衣服未脱,成心跟苏钦云怄气,横着睡的,略胜一筹,暗喜:“看你睡哪儿。”
他当然有办法睡,而且睡得很舒服,连鞋子也不脱,躬身,探手摸着她的肩胛,近乎耳语:“娘子,我们不能知难而退呀!”
她觉得保持缄默太难了,扭过脸,用手推他:“呸,你喝酒来着,臭死了!”
今晚他喝了一杯女儿红,才一杯而已,从太医那里得知酒精对男人的身体很有伤害,现在是关键时刻,老夫人看的紧,才没能喝第二杯。
他的手往她手臂上摩挲,轻柔如烟:“娘子鼻子真灵,只是,你不洗澡,我就跟着你学咯!”
“别过来,我不跟臭猪睡!”
“那怎么行呢?我们可是夫妻,夫妻之间即便不愉快也是床头吵床尾合,更何况我们是一天一次都习惯了呢,比一般的应该更有复合能力。”说话间,连绮嫣也搞不清楚,他如何巧妙地置于自己身体之上的。怪就怪那眼神和声音吧,勾魂摄魄,很轻易的将她征服。
她决定独自逃跑的那一刻,给令狐寅承诺:“我回家会派人救你的。”
他眼中含泪,但努力笑,满怀期望的的点点头。那瞬间,一行泪光自他的颧骨迅速滑下,或许他没来得及制止,让她看见他懦弱的样子,情非得已。没有男人愿意对心爱的女子呈现脆弱的一面,尤其在该坚强的时刻。
“不知道令狐寅会不会被狼吃掉。”她在梦里嗫嚅。
次日,日光乍现,马蹄的“哒哒”响踏破了天边的红霞,朝桦树林飞奔。
是一匹白马,驰骋于风中的男子,留下一道清明的白色身影,魁梧而绚烂。
周围被植被包裹,桦树林的面积不大,丛林很深,地面有枯黄的杂草和落叶,脚踏上去,发出“窸窣”的声响。偶尔,在这种颓败的景色里出现一枝海棠抑或颜色鲜明的小花,都给人一种看见鹤立于芸芸众生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