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十一章 改造妓院

正文_第十一章 改造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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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一章 改造妓院

自从苏钦云的画张贴出去,一个月之久,栗子街的两座妓院改造成了酒楼,为一探苏钦云的办法是不是真的起了让人产生悔顿之心,绮嫣同莲心和小雪并几个小厮,乔装改扮进入宜宾楼。

宜宾楼生意红火,昔日的老鸨子亦是如今老板娘,那些曾经卖身生活的现在都只陪酒,不过绮嫣有些担心狗改不了吃屎,看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坐在客人的怀里有说有笑,那客人的手在她们腰间摩挲,绮嫣看了不禁打冷战。

莲心说:“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绮嫣一愣,忘了嘴里有酒,不小心呛进鼻子,嗽道:“你说什么!”

莲心忙帮她抚背:“公子,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当然是公子啊!”

绮嫣方记得自己一身男装,忙抖擞精神,拿过小雪手里的扇子甩开,有模有样的充当公子哥儿。没有不沾花惹草的蝴蝶,没有花草不招蜂惹蝶,一珠环翠绕的红衣女子走来,往她唇边递酒,媚声媚气的说:“这位公子好不眼生,是第一次来吧?常常我们酒楼特有的**酒,味道可好呢!”绮嫣推辞不迭,小厮们忙阻止,把那女子拉的些许距离,口里直叫,“不喝罢了,别碰我,你们这干小厮!”挣脱拂袖走了。

绮嫣煞有介事的指着小厮们,佯声道:“听见没有?人家看不起你们是小厮哩!”

小厮们听了这话倒觉稀奇,互忘一下,低头不语。

绮嫣即令小雪把老板娘叫来,老板娘满面春风,一幅富贵之态,举止独领**,微胖的身体圆润有致,咧开猪血似鲜红的嘴:“公子,怎么从来没见过,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自古以来,*的嘴巴奸猾,殊不比老鸨深藏不露,引诱男人更谈笑风生,熟门熟路。好在绮嫣不是男人,要不三言两语被她勾了去,岂不推翻了苏钦云的自信?

她口若悬河,不客气的道:“要想证明你们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个月不招男客!”

老鸨子怔笑道:“公子说什么呢? 我想我没眼花没耳聋,不招男客,这奇思妙想是您想出来的?人生在世,都为了混口饭吃,不招男客,岂不断了老娘的财路!”

绮嫣恶霸的态度,合起折扇,一扬脸,若个头高点,面孔少些清秀,肯定把老鸨子吓得屁滚尿流,她瞪眼,不可一世道:“就是要断!”想起苏钦云的君子之道,更振振有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不是生财之道,本公子就是看不惯干你们这种营生的。本公子话就撂这儿了,从今天开始到这个月月底,每天都有专人来检查,不想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就尽管干下去!”

一屋子的人都唬的目瞪口呆,她顿了顿,转身振臂:“我们走!”

这件事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老鸨子几次三番去告官,可无名无姓的光认得一张面孔,知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每日有不同模样的小厮前往宜宾楼检查,门前打了个牌子,上用朱红油漆写着:“爷们儿止步!”

酒楼里的姑娘们闲着把自己放置的像一只只花瓶,坐在空桌子间轻摇团扇,嗑瓜子说闲话,也有的想缓解氛围,说了个笑话,但没人笑的出来。

小厮看没有违规便回去通报,谁知老鸨子老谋深算,小厮一走,客人们蜂拥蝶簇的在楼上唤姑娘们,姑娘们摆手依次而上。原来为躲避绮嫣的眼线,楼下就不待客了,挪到楼上大摆铺张,一有动静就躲得躲,装样子的装样子。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难收拾的就是有备而来的。

那小厮告诉绮嫣:“二少奶奶,宜宾楼里一个男人都没有。”

绮嫣机灵一笑,瞅瞅门窗,都密不透风,因让莲心拿来一锭十两雪花银,赏给那小厮,小厮名叫福子,在苏府当差也有两年,跑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从未一次领过这么多奖赏,又惊又喜,不敢收,被绮嫣硬给说收了。

福子喜得发抖,捧着银锭子出门,绮嫣教他把银子收进袖子,他应了,没来及收,遇见苏钦云回家,慌得躬身行礼,苏钦云眼盯着那银子,面无表情的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福子吓得语无伦次,绮嫣前来辩解,推走福子,挽着苏钦云的手臂:“你今天回来好早,去过娘那边了不曾?”

“去过了。”苏钦云撩衣坐下,抬眼淡淡问,“你有什么瞒我?我最讨厌就是被人蒙在鼓里。”

绮嫣早就决定他开口一问就通通告诉他,殊不知苏钦云在朝廷奔波,京都大大小小的事情好比他面前的芝麻粒,历历在目。

绮嫣僵僵的笑道:“你早知道了,怎么还问呢?”

“十两银子路费,太多了。”莲心呈上一杯铁观音,他端起呷了一口,唇色红润,益发衬得脸孔白净。

绮嫣挪过一张椅子欠身坐下,凤眼微斜,秋波暗度,使性子:“怎么说你才好呢!区区十两银子,大热的天往宜宾楼一来一往,着实不易,谁想得到贪了你这位有钱的主子,是福气还是倒霉?”

不管怎样,事实就是事实,苏钦云对她对于宜宾楼采取的行为甚为愠怒,若她没有使出比流泪更厉害的绝招,苏钦云那张寒意侵袭的嘴还不肯消停。

一哭二闹三上吊,绮嫣整整把三招使遍,已至黄昏,老夫人那边的人来叫吃饭。苏钦云不想母亲担心,死乞白赖的哄她半刻,她提了个要求:“以后对我的花销不可以限制字数,可以问那些钱的去处但绝不可以限制,知道么?”

无异于考验苏钦云的人格。日久见人心,苏钦云这个人很有深度,花个几十天几百天去了解他她可能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但欠一点火候都不能把真金融化。“他是个怪人,”她说,“他爱财,有的是财,甚至想把全天下人的财都收集进自己的腰包里,典型的贪得无厌!但他还具有一个有钱人所没有的特点,他不*,不挥霍无度。”像他自己说的。

自从那一次他体力不支,没有满足她就撤出,便有点不好意思主动进攻。

她问:“苏钦云,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说出来,及早治疗才是。”

他翻过身扣住她的手,闪过莫测的笑:“你想,还是不想,回答我,我尽力满足你。”

她懵的把脸绯红,缩回手:“你说什么呢,你才想呢。”往上扯扯被子裹住肩膀。

他伸手撩过她鬓前的头发,低头压住她的唇,她顺势衔住他的吻,真是的,新婚燕尔同床共枕,晚上不干点什么如何睡得着?

他欠身,她的唇徒留一层湿润的余温,尴尬的想:“臭小子,又耍我!”

他的大手摸着她上身的被子:“不热吗?”

被他一提醒,还真有点闷热,点点头。

他忽的用力把被子掀去,露出穿着粉红绸缎衬衣,慌乱的坐起身:“你这是做什么!热又怎么样,用不着你动手。”

他漆黑的瞳仁浮起浅浅的波澜,就像暗夜洪流:“我怎么能不动手?嫣儿,你还小,需要我的照顾。”他抬手抚摸她的脸庞。

“你今天怪怪的。”绮嫣心中小路在狂风中乱奔,胸脯急促的起伏,呼吸极不均匀,赶紧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紧张,“对了,我那样监督宜宾楼,是为了你好哎,你不单不领情,好不识好人心,白费我为你付出心机!”

“得人心者得天下,我不想南国的子民活在忿忿不平当中,欲速则不达,你就是太心急了。亏得没有人知道你是苏夫人,否则我的计划就全部毁在了手里!”说正事,都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被当前的气氛压迫,又想用另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加以缓解,以至于两件事都呈现不规则的菱形,脱离了轨迹。他再一次向她证明了自己的睿智,她打心底里有点崇拜他了,娇笑着将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用手抚摸她的头发,后颈:“你好热。”

“坏蛋,在这最旺盛的年纪,跟你这个英俊的傻瓜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热。”绮嫣羞赧的咕哝。

不想他早有预谋,一股夜风袭进窗子,白扑扑的帷帐水波般泛起涟漪,掠过近旁的闪闪发光的粉水晶,黑夜多了些许妩媚。她慢慢的躺下去,他精壮的身子渐渐压下去,待她躺平,他用手一个个拨开她衬衣的纽扣,褪下,呈现出冰肌玉骨,锁骨往下,一双吹弹可破的酥胸骄傲的耸着。

他低下高挺的鼻梁,鼻尖触到嫣红的蓓蕾,马上条件反射自她口中发出销魂沉吟:他张口舔舐蓓蕾以下的丰满,犹如雪捏的球欲化开之际,吹来一阵暖风,摇摇颤颤:她婉转细腻的娇笑:“你好坏呀!”

登时仿若火球的手心团团握住右面的雪乳,她欢快的笑:“啊!你好坏呀苏钦云!”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炽热的手心温度已把他身体里每一根神经跳动的方向都传递进了她心间,那温柔是彻骨的……

“苏钦云,你要是再敢耍我,我就跟你离婚!”她发誓,虽然苏钦云光打雷不下雨,以她而言,又被耍了,可次日绝口不提离婚之事。

她每次跟苏钦云在一起的最终结果就是,她好像变成了一口锅,他在锅里熬粥,底下不断地加薪,火苗愈演愈烈,到最后粥都糊掉了,他还是一味的加薪,不起锅,简直叫人生不如死,那煎熬的味道。

她日渐确定一件事,苏钦云本身也很难受的样子,为什么不加点水灭火呢?原因有两个,一则是他真的有病,不好意思承认:二则他有这方面的癖好,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据推测,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趁苏钦云出外办公,她抱起灰灰,坐到莹莹房间里去。

莹莹住在漫雪轩,跟老夫人的房间只隔着一架花藤,林山临水,采光特别好,可谓冬暖夏凉,廊外一片绿茵茵的草地,有色彩鲜艳的松鸡在其间踱来踱去觅食,以及三只小白兔,好几只黄色皮毛的玉兔,两只灰兔,绕花钻度,捉迷藏,甚是可爱。灰灰一看见松鸡口水直流,绮嫣拍拍它的头,调转它的视线,训道:“不准偷袭漂亮的松鸡姐姐知不知道?”

灰灰舔舔嘴巴,咽下口水,表示会克制。

莹莹在**作女红,绣的是人头攒动的小男孩,绮嫣好奇道:“姐姐针线功夫倒是一流,只是这刺绣多见绣花鸟山水,顶多就是美人儿,怎么姐姐绣的是几个小孩子,还摘桃儿?”

莹莹静静的说:“娘吩咐的,苏家人丁单薄,思念妹妹人好,叫我送件礼物表达心意,最好能有寓意的。我思来想去,既然娘嫌人丁单薄,无疑希望含饴弄孙,人丁兴旺起来,而这希望就在妹妹身上了。我描了副百子千孙图,绣在荷包上,送给姐姐岂不是好?”

听莹莹这番话,绮嫣瞠目结舌,怔怔的眨了眨眼,懵懂的表情,遂说:“姐姐,难为你小小年纪想的这么周到,好意我心领了。”

“你可别空口说白话,以后挂上这百子千孙图,就要结出成果来。”

“唔,”她从莹莹嘴里听到这种话着实惊异,“一直以为你是单纯的好像一张白纸的小姑奶奶,现在看来绝非如此。姐姐,你早熟,我仅仅比你大四岁,你……你不会跟苏钦云……”刹那间,她的面部表情风云变化,娇艳也显得狰狞,一双长长的柳叶眉被风吹皱了一般。

莹莹扭过脸去,一点红自耳根蔓延开来:“妹妹想说什么?”

惊异归惊异,她定了定心神,半晌,扯起一缕芙蓉浅笑:“姐姐跟少爷成亲已有五年,这些年,你们一直都分开住么?”

莹莹凝乳般的手指略掩红唇,羞赧道:“头一年,我跟少爷在这漫雪轩住。”

绮嫣猛地站起身,灰灰跳出去蹿了,她一直以来认为的都是假的?苏钦云骗了她?莹莹通晓人事几载,拉过她:“妹妹莫激动,我们住在一起是奉老夫人的状况,做做样子罢了。”

她莫名的松了口气,原来苏钦云有没有情史,其实她心底这般在意。假若不是做做样子,会不会跟这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反目成仇?她不知道,但她绝不想活在明争暗斗当中,浑浑噩噩,只有仇恨而没有爱了,没有自我。

“随便你们怎样,反正我完全没有资格涉及你们的过去。”忽然间,无比释怀,“这样正好,我想问你打听一件事,关于苏钦云的,那个……”吞吞吐吐半晌,莹莹才听个明白,把脸羞得桃红,嗫嗫嚅嚅一大串,绮嫣明白过来,她没有接触过怎么会知道?如此一来,反而把自己的私生活暴露,羞死人啦!

最直接的就是老夫人有可能最清楚儿子身上的一丝一毫。也不对,那样的话,她应该会每天督促苏钦云吃药,而不是督促他生孩子!到底没好意思去问,灰突突的跑去咨询太医,同样面对一个难题:“病人不在,没办法诊断。”

还不是要在苏钦云坚决地否认下拉着他去就诊?若直接让他去他肯定不愿意,说不定会恼羞成怒,跟她翻脸。定要想个成功几率大的办法才是,把莲心和小雪都聚集在一块,商量办法。

应轩那跑腿的奴才一天到晚跟在苏钦云身边,莲心建议通过应轩来解决,绮嫣当即否定:“他连我的话都听不进,怎么可能听一个小厮的!”

两个丫头只知道苏钦云有病,绮嫣不告诉他们具体是什么病,所以诸多方面不够审慎。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吃着红瓤大西瓜,实在惬意。

这时候,有人敲门,莲心打开门,却是福子。

福子一粒葡萄吃甜了嘴,又来问:“二少奶奶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小的,一定别忘了小的。”

绮嫣不得不劝他打消念头:“苏大人公正廉明,说钱要用在刀刃上,所以即便有用得着你 的地方,赏银只可能是上次的十分之一。”

莲心接道:“你是不晓得,为了你这个事儿,少爷把小姐训斥的够呛!这会儿还有胆子来,看打断你的腿就安心了。”

吓得福子跪央不迭,绮嫣怪莲心:“别说的厉害唬他,口下留情嘛!”转向福子,“你也别哭,没那么严重,以后你和小安就守在锦绣轩外,听我应候,单管我指挥就是了,不会亏待你们的。”于是福子和小安两个小厮成了绮嫣的侍从,苏钦云回来知道这事并不反对。

绮嫣往静水阁附近捉了许多萤火虫,莹莹也忙着用绢子扑,末了装进一个囊里,当真很亮,怪不得书上有人说囊萤读书,“妹妹要这些萤火虫做什么?”莹莹不解的问,掐了朵夜来香拿在手里。

绮嫣示意道:“放在枕头上,还能借光画画哩,你不觉得萤火比油灯亮很多吗?”

莹莹恍然稀奇的笑道:“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不知效果如何,妹妹今晚试试,好的话明儿我也弄几只!”

“其实画画是件细活,姐姐不干这勾当,还是煤油灯点着比较好。”

“不然,萤火可以把油灯代替的话,岂不省了好些置煤油的钱?”莹莹眼睛笑得弯弯的,像天上的月牙。

绮嫣抚额,险些儿晕倒,扶住树身道:“亏你想的出来,你知道吗,这种程度都可以算得上铁公鸡了!”被苏钦云灌输的这么小就会计算怎样省吃俭用了,真个可怕。绮嫣要想走,只能说,“我也是今儿才想画画练练手,不准备常画,要是有一天苏钦云来观赏萤火虫,发现一只都不见了,恐怕到时候咱们没法处,所以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哦!”莹莹才放她走。

绮嫣自己想到的办法,他不是喜欢萤火虫下的昙花吗?将萤火虫洒于帐内,莹黄色的星星点点分布飞散,宛如夜幕上零散的星斗,与星斗有异的是它们不停飞舞,不停转移,变幻多姿,美轮美奂。绮嫣身着紫罗兰色内衣,薄纱绫子质地,款式尤为性感,是两个丫头在衣柜里翻了一个下午才找到的,用现代话说,称得上情趣内衣。

袒胸露背的她有点不习惯,毕竟有生以来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更让她脸红的是其不单纯的目的,这次主动**苏钦云,会不会被他笑?若如此,干脆算了。为了有时间做准备,她还真是处心积虑,福子告诉苏钦云后院有两头猪生病了,苏钦云饭都没来及吃完就匆匆过去看猪,大概过会 才能识破福子的谎,现在后悔把萤火虫驱散还来得及。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响,小安招呼:“少爷回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了!”绮嫣仓皇中保持镇定,摆个姿态,让他一看就能够联想到昙花一现之美。

“屋子里这么暗,怎么没有点灯,”苏钦云走进黑黢黢的房间,不知不觉,门从后面关上,他疑惑,“人都去哪儿了?”

“奴身在这儿呢,钦云!”帐里的人儿软绵绵的竭力把声音调的足够吸引人,苏钦云猛地侧过身子看去,只见萤火闪烁间盘踞着一朵美人儿!

没错,是一朵,人还是人脸,但整体上,有花人合一的感觉,他的瞳仁急剧收缩。

“过来呀钦云,人家等你很久了,你这么晚才来,还不紧不慢的。”绮嫣嗲声嗲气的表现诱人。

他抬步走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柔软可折的身子,配上淡紫衣着,配上荧光闪烁,俨然仙女下凡尘。

不过,他不是禽兽,人和禽兽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理智,越是危险的时刻,越要有一个清醒地头脑。

司徒绮嫣,这不是你……他喃喃。

“过来呀……过来呀,钦云……”她搔首弄姿,笼罩在迷幻的光环里,出言吐语自然也是迷幻的,富有催眠性。

苏钦云走到她伸手够得到的距离,她果然伸出藕臂,用手指勾住他的腰带,轻轻一拉,他靠近了,扑食的架势,抓住她的双臂,红唇努做浓浓的花蕊,他低头,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嘴唇倾轧,四目闭合。

绮嫣主动地彻底,动手解他的衣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苏钦云是旁观者还是当局者?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唯一肯定的,就是他不迷糊,由此断定他是前者还是后者:“为了和我睡觉,你就残害生灵?”

绮嫣睁开眼睛,才发现他的吻痕已经冷掉了,愣道:“残害生灵?”

“萤火虫是夜间大地上唯一照明者。”苏钦云与她促膝相对,盘踞在床榻左右,多么融洽的气氛,活生生被他搞坏了。

她说:“也许你的说法是对的,可是,母萤火虫**期会邀约公萤火虫赴会,公萤火虫以为得到了对方的欣赏,兴冲冲的飞来,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苏钦云心高气傲的口气:“在某一方面,也许你比我知道的多。”

“结果是被母萤火虫吃掉,它上当了,然后母萤火虫会怀孕产子。”绮嫣伏进他怀里,任萤火虫在头顶四周盘旋。

“公的肯定是个傻瓜,至少应该试探一下虚实。”

“其实我不这么认为,那只公的可能变成母萤火虫体内的胎儿了,所以,母萤火虫的目的并不是给公萤火虫爱情,而是给它重生!”

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最后一句话使他心头一震,她很少像今晚这么温柔知性,好像在一天之内长大了。

“你什么意思?”

“钦云?”

“别这么说,你叫我苏钦云我会更自在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钦云,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病?”一不小心前功尽弃,还是显得唐突,从苏钦云的表情看来。

“你太多疑了!”萤火虫的光晕下,他的表情急剧愤恨,没有刻意掩饰,而是实实在在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恨不得把她吃了!

好心没好报,她就此撒手不管,抓狂的抱起被子,跟去一脚,踹中他尾骨,他一咕噜跌地面,给被子蒙住。

“我可不想日日夜夜看仇人的脸色,从今以后,你就在*睡,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来!”这般霹雳的话一出,苏钦云被铺天盖地的烈焰焚身。

假设,苏钦云是苏子恒的南国之身,他多少记得一点在现代生活过的痕迹,每当这时,他会给她唱一句“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来讨好她。可没有那种声乐概念的苏钦云,顶多也就吹一首忧伤的轻音乐,来缓解她急躁的心灵,可惜他不懂什么恋爱情趣,抱起被子,面孔扭曲,眼神犀利,鼻翼喷张,嘴唇斜吊,绝情的走了。

“顺手带上门,哎!”她最后的要求,他充耳不闻。

把男人赶走,然后起来关门,萤火虫自帷帐打开的缝隙纷纷飞出来,一屋子的“星星,”她的身子顺着门失落的蹲下。

还记得“红豆生南国,”还记得“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唯唯想不到,徒留她一个人相思,徒留她一个人留恋,徒留……潮水般涌来的孤独。

 怄气郁闷的日子需要新鲜事作为调味料来调和,否则她会发疯的,至少闹到老夫人面前,自己胜利的机会应该多一点。然而那样做无疑会激发苏钦云的仇恨,造成夫妻之间不该出现的局面,想象中,即如此。

亏得她没有来得及下手,一件令她转移注意力的事就出现了,门上的奴才送来一封信,拆开一看,原来是表哥写的。可想而知,一定是炫耀他的婚后生活吧,绮嫣抱着这样的心理看下去,视线越往下移,娥眉就蹙的越紧,看完,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莲心见她脸色煞白,目光呆滞,呼吸不匀,担心的问:“小姐,表少爷写什么了,把小姐激的这样?”

绮嫣把信扔给她看,自顾自走到树下,学的怨妇作风:“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气恼的捶胸顿足。

小雪巴着眼看信,莲心不识字,小雪略识的几个字,把信的内容告诉她,二人了解绮嫣的心思,不让她们把苏钦云在书房睡的事透露,自然对文俊的请求比较难为情。

“表少爷要个官做,也合乎情理,谁叫少爷是皇帝的代理呢?”小雪说。

绮嫣扶着树往树下的石墩一坐,怨天怨地:“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刚跟苏钦云闹翻,如果厚颜无耻的去求他做事,他不见得不会答应,但一定会把我奚落的人不人鬼不鬼!”

“那就跟表少爷写封回绝信,小姐做不到,有难处,就让她自己搞定去吧!”小雪积极地提建议。

她不忍心:“那表哥岂不会非常失望!”

莲心柔声劝:“小姐也是没办法,相信表少爷不会怪罪的。”

绮嫣焦急的踱来踱去,她爱面子,不可能轻易回绝,把和苏钦云的矛盾讲给他听。归根结底,和苏钦云发生矛盾原因在她身上,为了那个说不出口的目的,多难为情:“表哥第一次有事请求我,而且在苏钦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不可以那么做啦!”

“那小姐就跟少爷妥协呀!”小雪劝道。

绮嫣顿了一瞬,她做不到,急的无头苍蝇相似乱转。那莹莹恰经过此地,忙走来问:“妹妹,萤火虫的效果如何?你画的画给我看看。”

绮嫣恍然回头,计上心头,扑过去抓住莹莹双肩,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欢喜异常:“你来的正好!哎呀太好了姐姐,我有一事相求,只有你能帮的上我的忙了,姐姐!”

莹莹错愕不解,一下子安宁不下:“发生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我特地来看画的。”

绮嫣顾不得跟她说半个关于萤火虫的字,只把那封信给她看,莹莹当初本不识字,但嫁过来当苏家媳妇一切都得从头做起,上了两年私塾,后来又请家教专门为她解答难题,所以现在极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拿信的姿态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一点,读信的口型也特有。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仍有不解之处:“妹妹的表哥想越级做官,跳过科举考试,这还要看少爷的态度,妹妹给我看居心何在?”

“自古道:朝廷有人好当官,若表哥通过正常的渠道获取功名,还要我们这亲戚有什么用?”

“妹妹的话不无道理。”

“姐姐理解就好,那这件事就拜托给姐姐了。”绮嫣笑着拍拍她的肩胛。

她愕然:“为什么姐姐不自己给少爷说,韩公子又不是我的表哥。”

绮嫣没奈何把苏钦云睡书房抖露给莹莹,莹莹唬的马上要告诉老夫人,被绮嫣拉回来,从老夫人的健康角度出发,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知道。莹莹只好作罢,听绮嫣漫嚼三寸不烂之舌,由不得愿意帮她。

如果绮嫣认为苏钦云会给莹莹面子,那就有点失策了,也证明了莹莹没有背朝阴暗的一面。

她说:“绮嫣妹妹收到她表哥的来信,信上的内容总体是这个意思:既有了位位高权重的妹夫,不利用一下实在可惜,鉴于他三次参加科举考试都名落孙山,决定不走这条漫长拥挤的路了,哪有人放着捷径不走而绕远道的?说白了,靠真本事参加科举考试就是绕远道,从少爷这儿入手就是走捷径。”

苏钦云抬手道:“别说了,我明白了,让司徒绮嫣自己来,她家的事儿,怎么轮到你出面了?”

莹莹唯唯道:“是妹妹请求我帮她以下的。”

潜伏于窗下审时度势的绮嫣恍听见焦雷一般,里面传来苏钦云轻笑:“以后她要你做什么,你都先问过我,她比你大,跟她在一起长几个心眼才是。”

“多谢少爷关心,莹莹谨记!”

堪称无敌乖乖女的薛莹莹面含羞涩潮红,出锦绣轩往对过去了。

“Oh my god!”绮嫣汗颜,惊异的神色闪过娥眉,“知道靠不住,没想到这么靠不住!错用人比用错人更不堪设想!”

莲心后面问:“小姐,“哦买噶饭”是什么意思?”

小雪眨着惊奇的目光,同时望着她。

她气结:“就是就是……我的天哪!”绘声绘色的举止被缓步而出的苏钦云目睹正着,登时木住。

莲心和小雪马上改过偷偷摸摸的动作,直起身子,喃喃道:“哦买噶饭!”

苏钦云眉峰一皱,轮廓鲜明地唇闪过一丝莫测寒意,扬声道:“从今天开始,府里上下不许小声说话!”

她们不由一震,如醍醐灌顶,绮嫣只有见风使舵,吩咐丫头把*的被褥都取回,丫头应了即去,她碎步走到苏钦云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趋炎附势的笑:“钦云,好钦云,我表哥其实也相当于是你表哥,这次不败坏你一分钱,你只消动动嘴就完了。”

“我不会给朝廷录用无用之才。”他冷漠,阴沉的目光扫过她的面容,淡淡走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绮嫣三步作两步赶上去,殷勤讨好。

天下无商不奸,无官不贪,他不会连这个理都不知道?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官是正直的?

苏钦云死不答应,但挡不住别人的时运。

最近本地知州得病久治不愈,半个多月没上朝,但为保官职,每隔两天都会往上递一封奏章,表明他对朝廷的忠心,说些趋炎附势的奉承话,苏钦云便没打算换新知州。恰巧今天出门经过衙门的时候,两名小吏上工,交头接耳被苏钦云听见,因被苏钦云叫到跟前问:“你们家老爷得的什么病?”

小吏一句话,改变了知州的命运,居然是梅病!苏钦云当时大惊,怒不可遏,身为一品大员居然带头*,回到朝廷第一件事就是罢了他的官,腾出一个肥缺。他不是没想过让韩文俊替补,可他无功无名还指望裙带关系攀龙附凤,这种行为他为之不齿。

原来绮嫣被苏钦云再三拒绝并没有绝望,把这事告诉老夫人,老夫人的态度令她重燃希望:“都是一家人嘛,这点忙一定要帮的!嫣儿这般惹人可爱,不会随随便便推荐人的,他竟然不识好歹,没关系,等他回来,我教训他,他没有不应的!”

绮嫣红光满面,屈膝,微露皓齿:“谢谢娘!娘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继而给她老人家捶腿,老夫人喜得了不得。

她放大了韩家的窘境,一日三餐周济不过来,这会儿就靠儿媳的那点俸禄过日子,文俊能在朝廷谋个官职,也算把他一家四口拉出火坑。因此称老夫人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莹莹心思细腻,说了句“恭喜!”绮嫣没反应,一味的奉承老夫人开心,不禁想的多了。默默地回到房里做针黹,叫丫鬟翡翠把门开着,由两只小兔子跑来跑去。

灰灰不是老虎,却有老虎的那份雄心,因为身处比较肥胖,看见比自己整体小的动物就不住的吞咽喉咙。幸好绮嫣不在,否则又要阻止,那要是攻击兔子的时候被发现怎办?甩甩头,顾不了那么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猫也为食亡,思绪一晃,撒开四条腿奔去。毕竟是禽兽,禽兽做事只图痛快,不计后果。

绮嫣刚从老夫人那儿出来,转眼懵见灰灰没命的扑过去,尽头正是两只兔子,惊慌失措的叫:“住手!”

灰灰听见她的声音腿一软,脑子一懵,撞南墙上了。

“妹妹!”绮嫣极快的赶至漫雪轩,莹莹吓了一跳,从床边站起来,愕然道。

灰灰撞得不轻,蹲在墙根儿下不动,被绮嫣斥了几句,小雪抱走了。

莹莹才发现兔子早受惊蹿的无影无踪,心脏提到了喉嗓,绮嫣拉过她的手,抱歉的说:“回去好好教训这小畜生,姐姐受惊了!”

碍于方才她没有理会自己,莹莹心里不舒服,抽回手,低垂粉面:“还好有惊无险。”抬眼看她一下,自责,“对不起妹妹,妹妹把那件事交托与我,是对我的信任,我却让妹妹失望,姐姐好生过意不去。”

绮嫣绝无责怪她的意思,为她自责付诸一笑,说了好些令人开怀的话,莹莹才如释重负。

苏钦云唯独在为人子这一点上做的叫人真真叹服,老夫人“军令如山,”他二话不敢说,就应了这事。或许顾虑老人家身子不好,最好不要惹她生气,因此极力避免。回房后,倒把绮嫣怪了一通,绮嫣达到目的特别开心,问:“你准备给咱表哥安排个什么差事?”的确想不劳而获,但很务实,捞个足够养家糊口的官职也就罢了,不敢奢望官职多大,九品以上点就行了。

苏钦云说:“京都知州蔡仁才被罢了官,知州的位置缺着,就把他安在这里。不过半个月没有政绩的话,就等着被罢官。”

绮嫣喜得合不拢嘴,转圈圈,挥舞双臂,蝴蝶似的飞,欢快至极:“知州这个头衔听上去好大,是几品官?”

“从一品。”

“一品!真的是一品!”绮嫣惊叫,“不会是真的吧?”

“怎么不会是真的?你说这种话很奇怪。”苏钦云皱眉道。拎起酒壶大口灌饮。

绮嫣兴奋地揪住他肩头剧烈震晃,喜不自禁:“钦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真的很出乎意料耶!钦云,我爱你我爱你,爱死你了,你好好哦!”激动地揽住他脖颈,小脸儿磨蹭他的肩头,把他手里的酒都弄洒了。

她惊讶的反应令他惊讶,丢下酒壶,顺手摸进她腰里,朗声一笑,她立即抬起头:“你笑了!”

那犹如电光火石突现的笑容在她注视时已渐渐消散,二人互望着,姿势亲密,表情拭去了所有常日的轻浮,传播着暧昧。

苏钦云坐着,她站着,因此她低头,他扬唇,柔软的唇瓣相压,轻轻地咬啮。他的手爱抚的撩去她额前软发,把她拉进怀里。亲吻愈加肆虐,火焰驱使动作粗暴,拉开她的胸衣,把脸埋进去,她迷醉的呻吟,仰着脖子,使胸部更完整的呈现他面前。

世界上最容易忘我的时刻不外乎此时此刻,屋子里席卷着暧昧的风暴。

他**利器坚挺,起立,抱起她,扔到**,正式的出击。

迅速掳去她肉体上的残余衣物,这是在白天,嫣红的颜色体现明显。

她欠身笑:“门窗有没有关好?”

他只脱了上身,滚热的体魄倾轧其上,一手拽下帷帐,寒凉的口吻夹着些许傲气:“关的很好。”他就那么坐于她腹上,掏出那话置进两只雪峰的夹道,双手置于腋窝将乳腺往中间挤压,他**那话,在紧致的乳沟间炽烫如烙铁,活动自如。

绮嫣承不住他巨大的压力,喘吁吁的望着接近下巴的紫涨*,排斥道:“轻点,这样下去,等做完我就断气了啦!”

他狡黠冷笑,手上的劲道毫不松懈,加快动作,将臀部微微抬起,她不用承受任何压力,她额际滚下细密的汗粒,粗喘道,“钦云,这次你不能半途而废了!”因看他*坚韧挺拔,不像有毛病,便从此打消对他患有病症的怀疑。

从上至下,爱情的恩泽像雨露洒遍全身,他汹涌挺近。绮嫣明显感觉到,他今天精力特别大,力度是寻常的两倍,所以做的酣畅淋漓,欲罢不能,恨的她破口骂:“你才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在**腹黑的不得了!”

他一面在她身上拼命耸动,沉吟中散发着浓郁的汗气:“我没有说自己是君子,从来没有……”

   细细一想,还真的好像没有说过,可是,他一直在教别人做君子啊!怎么可以不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