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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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寿皇殿，在景山背后东北方，面阔三间。胤禵就住在这里，不，应该说是被拘禁在此。
一方小院子里，胤禵和他家人坐在那里，他只听不说，眼里是散涣的迷茫。
我站在锁上铁链的“罪槐”下等他，心绪不能平静。
后代播放的电影大多数都是反清复明，因为满人侵占了汉人的国土。我的灵魂是汉人，地地道道的汉人，可我竟然成了大清皇帝的皇贵妃。
真搞不懂我为何跑到崇祯帝上吊的这棵老槐树下来。
身后似乎有声音，转身，胤禵漠然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对他笑笑，一如以往。
尴尬的沉默后，我开口道：“好吗？”
“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一个字。双手往后一背，看着远处繁华景象。
“胤禵，你恨我是吗？”轻声问他，仔细地盯着他看。
“恨？我有资格恨吗？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带刺的话，带痛的音。他突然又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是四哥了？”
他一扫刚才的空洞，双眼明亮起来。
该怎么说呢？告诉他我很早就知道了？不管知道不知道，最后失败的都是他，骄傲被践踏的也是他。
曾经那么多人众星捧月般的捧着他，高傲的王子在康熙的亲送下带着骄傲和热血去了西宁。
难道要我告诉他，康熙早就立了胤禛而非他？
我摇摇头。他再次用鼻子哼了一声，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强硬。
“对不起！”我轻声道。
他问：“哪件？”
“所有你认为我欠了你的。”
“不需要！我不会像九哥那样会原谅你！”
再次沉默，他有些慵懒的靠在树上。我抬眼看着槐树，似乎看见披着头发遮挡脸颊的那个皇上。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你今儿个在这里见我的目的吧？”戏谑的双眼嘲笑着。
我愣，我没有这个意思阿！真的，我发誓！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才来到这里。
可是，我说：“成者是王，败者并不是寇。”
丫的，这不就是承认了我来这里要刺激他的目的嘛！欲哭无泪！
话出口收不回。他的嘲笑更浓，笑已到了眼里。“皇贵妃娘娘，若没有其它事，罪臣告退。”说完离开大树准备走人。
“站住！”他继续向前。“站住！”我怒，跑到他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
他挑衅的看着我，仰着下巴。
“叫莹子！”我咬着牙说，他愣了愣，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叫我莹子，叫我莹子…！”我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大喊起来。
“皇贵妃娘娘，请注意你的形象，那边好多人正在看着你呢！”他好心的指了指我身后不远处在监视他的人。
我一转身，朝他们挥手，“滚，给本宫滚！”怒喝。
我这是咋了，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本宫二字这么容易的说出来？我想，我可能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人都散去，我逼着胤禵叫我莹子，他笑说：“我可想要这项上人头，喊你莹子是大逆不道。哦，对哦，你可是有尚方宝剑和免死牌，既可杀我也可保我。那我就叫莹子了。”戏谑不仅在眼里，更在脸上。
“你这个混帐，怎么这样对我！”泪水不争气的流下。
他皱皱眉头，依然漠视。“别以为让我回来见了额娘一面，我就该任你们摆布。”
“啪”一声，他睁着大眼，恼怒的盯着我，脸上是一片微红。
娘的，我的手好疼啊，这一巴掌甩下去，他的脸似乎没有我的手痛，真是皮糙肉厚。
我也扬起下巴看着他。“胤禵，你不是小孩子，既然知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为何还在跟你四哥作对？你以为你闹到最后的下场很好吗？死了就很好吗？死了就能挽回你的骄傲和尊严？”
我说的很快，不让他有插话的机会。“是皇阿玛立他为帝，不是他抢了你的位置。在皇位面前，你选择相信谎言，而不相信事实，那你还要那破尊严何用？
你以为他愿意这么待你们吗？你们这些年消停过吗？若成王的不是他，只怕他早就被你们杀了。你们曾经如何对待胤祥，就会变本加厉的对待他。可是看看你们，虽然没了自由，其它哪里亏待过你们？”
声色俱下，他有些微微的一怔。在他四周竖起的堡垒似乎开了一个孔。“他为何那样待九哥？”语气缓和许多。
我差点脱口而出胤禟没事，甩甩头，“那不仅是君臣，更有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你不是也说过，若你登上那里，不会把我给了你九哥的吗？”
他无话，低头。“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东西？想要就要，想不给就不给，问过我的感受了吗？可是胤禛不，在他眼里，我是他的唯一，谁来抢就是他的敌人。”
他深深地叹口气，我接着道：“说对不起，是因为你是我的哥们，我的小叔子，看着你和皇上亲兄弟成这局面我却无能为力，我愧疚。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即使拿剑指着你也不是。他是我男人，我不过是为我男人做一点事情罢了。”
“以你在军事上的才能为皇上朝廷效力，大清必将更加坚固繁华。”我走了，不想再说下去了。
今天我来的真的有必要吗？为何我这么贪心，希望得到他的谅解，希望重温以前的友情？
风吹过，身上是阵阵凉意。虽然四处是满目苍翠的绿色，心里却是满目苍凉的凄惨。
失落的我一步步向前走着，我知道看不见的地方躲着那些侍卫，他们会带他回去，从此再无纠缠。
那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激颤的我跌坐在地上。
“莹子．．．，我很怀念我们在西宁的日子，如果能永远留在那里多好！”
我无声的抽泣着，远处传来低低的“娘娘．．．。”一个身影遮挡住阳光，蹲在我面前，极其低柔的说：“我也不说对不起，因为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我要说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的快乐回忆。不然，这日子还真没法熬呢！”
咋的就不能一直煽情下去，非要来最后这么一句大煞风景呢！
泪眼里的他微笑，是淡泊。
“胤禵，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他大嘴一咧，上扬的嘴角像胤禛的。“好，我答应莹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好好活下去。”
风儿不像刚才那么凄凉了，有点温暖的轻拂我。才明白，这才是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好好的活下去！
回了圆明园，看到胤禛时，我老远的就跑向他，扑进他怀里，像小女孩般。
躲在他怀里的我泪水湿了他一大片的衣襟。他用手轻轻摩挲我的后背，轻轻地。
我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胤禛，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会的。”
他捧着我的脸，轻轻拭去我的泪，仍是轻轻地。“若没有莹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他没有说谢，因为我们之间不需要用谢，一个眼神一句话就知道对方的心意。
他无法亲口说：胤禵，活下去。他又无法放了他的亲弟弟。大臣不断的上折要求处死胤禵，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拒绝。
矛盾又痛苦的心情有谁能理解？
七年，胤祥的身子越来越差，我经常跟胤禛吵，让他别把自己和胤祥累病倒。
胤禛却无奈的说胤祥经手办过的事儿，他才放心。可他也知道，胤祥的身子确实经不起折腾。
又到一年冬季时，看着屋外漫天飞舞的雪花，我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门被推开，寒风嗖的一下蹿进来，深深地凉意寒的我打了个颤。
“圆明园里就数娘娘这里最暖和了。”胤祥带着一身笑意走进来，小月迅速过去关了门后行了礼。
我忙起身迎接他，“下次再说娘娘我跟你急。这大冷的天也不在家呆着，你们啊…..”我摇摇头。
“万岁这么辛苦，咱做臣子的哪能偷懒呢！”他温和的笑笑，接过我递给他的手炉，品着香茗，被风雪吹得通红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脸色恢复了苍白，越发消瘦的他只有在那双眸里才能找到些神采和积极的情绪。
“身子是革命的本钱，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就不晓得爱惜。”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他仍笑，不再说话，看着屋外的大雪。
“雪下得太大了，今儿个就别回去了，路不好走。”他的腿一到冬天就会犯病，天寒地冻的被胤禛喊来，再天寒地冻的回去，只怕明天起不来了。
“也好。”他淡淡说，我让小月让人去准备他的屋子，胤禛为了他在圆明园专门安排了一个屋子给他住。
屋里只剩我们两个，他说：“莹子，还记得那年我们堆雪人，你唱得那首歌吗？”
我点点头，“能再唱遍吗？”他有点祈求，看得我心一凛，目光太过于悲切。
都没来得及思考，就脱口唱出，仿佛我刚来到大清时那样爱唱歌，那么随意的就唱出来了。
那时的我，唱歌可以排遣内心的恐惧、孤独和寂寞，唱歌可以让我清醒记得我是崔墨莹。
现在的我，只为了能让我们回忆年少时光，偶尔开心的笑一笑。
“我还记得那年问过你，还有多少惊喜。没想到这些年你让人惊喜的事儿一件又一件。哎，你还真能折腾。”他很痛心的说。
说的我格格笑了起来，心里痒痒的，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在忍得问他，“一废太子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很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问他做甚！”不想回答，就是有难言之隐。
我可不依，“你说啊，说了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他哈哈大笑起来，“条件不错，容我想想。”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行，你现在可是皇贵妃娘娘了，哪能让你下厨啊！”
找理由找借口，我气呼呼的看着他。这时屋外声音传来，“十三弟，就告诉她吧。是她自个儿说要做好吃的。”话落，胤禛跨了进来。
“万岁！”胤祥欲起身，被胤禛拦住。胤禛坐在我身边，看着我，一本正经得说：“我告诉你。”
“万岁….！”胤祥互的站起来，胤禛内疚的看着他，“十三弟，该告诉她了。”
虾米东西？好像跟我有关。
我疑惑的看着他俩，胤禛沉思一会儿，严肃地说：“莹莹，这事儿这么多年一直没对外说过。十三弟是为了护我，才被皇阿玛关了。”
我眨了眨眼，好像没听清一样看着他。
“那年你的消息在塞外早已传开，皇阿玛也知道喊了我去问话。十三弟怕八弟他们借此陷害我，又怕他们派人回来找你麻烦，布置了些侍卫盯着他们。哪知….正巧二哥出事，被八弟他们告到皇阿玛那里。皇阿玛大怒，十三弟将责任全揽去，说不放心我….。”他说不下去了，眼睛湿湿的，声音哑哑的。
“万岁，不该说的，莹子又要内疚了….。”胤祥有些许的惆怅。
“莹莹？”胤禛蹙眉喊我。
我的心停止了跳动，呆呆的看着胤祥。原来是和我有关系，原来事情因我而起，他正赶巧不巧的遇上太子偷窥。
“我还真是个祸害….！”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这么多年他的骄傲因我被掩埋，他的健康因我受牵连，我还能说什么？
起身朝外走去，“莹莹，做什么？”胤禛紧张的拉住我，我莞尔一笑，松开他的手，“放心，我亲自下厨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们现在都好好的啊！”
一转身，泪流成河，走到屋外，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
谁的眼泪在飞？我的！泪流干汇聚成河，也不能报答胤祥的付出。
胤禛，我们欠他的一辈子还不清！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报答他，整天在胤禛耳边唠叨让他少做些事，让他多陪陪家人，给佳柔幸福的未来。
而我，经常喊他的福晋和孩子们来圆明园，最好的东西第一时间就给他们。
他们开心我也开心，他们有事心情不好我会安抚他们。
在京城，这是没人敢惹怡亲王府上的人。不然，谁惹了，我真有可能拿了宝剑先斩了再说。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胤祥知道我的用意，每次都淡淡的笑，说：“莹子，不必内疚，我自愿的。为四哥，为你！”每次，他的淡然总惹得我更伤心，泪水越来越多，还跑去让御医瞧瞧是不是泪腺出问题了。
他总是淡然的笑，随和的笑，胤禛对他愈发好，我只觉得欠他的更多。
亲王的地位，皇帝的恩宠仍是不能留住他。八年，他的病更严重，到了八年五月初四，我和胤禛匆匆忙忙赶到亲王府时，他的屋子里已聚满了人。
兆佳氏让其他人都下去了，胤禛坐在他床边，拉着他的手，极力忍着，仍颤抖不停。
“皇上，请恕十三弟不能为您尽心尽忠，弟弟要先走了。”他虚弱的像个枯瘦的干柴，握在胤禛手心的手紧紧反握住胤禛的。
只那眼依旧明亮清澈，泛着浓浓亲情的温馨。
“十三弟，别胡说！好生养着！”有点变调的声音，显出他的难过。
“莹子，我走了，要好好照顾皇上。”我点点头，早已看不清他的模样。
“别哭，人生出来就有死的这一天。你不是说早死早超生嘛！”他竟然还能开的出玩笑来。
有一次我跟胤禛吵架，负气的说想死，早死早超生，他还记得！
他让兆佳氏出去，看着我，问：“莹子，你究竟打哪里来？”期盼的目光又看向胤禛。
嘿，这老小子，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这个问题。原本我不想说的，可是他仿佛早已知道我不是那拉墨莹，那清澈的双眸里是信任。
“来自三百年后的一个世界，我叫崔墨莹。你皇阿玛和四哥都知道。”
他坦然地一笑，眼睛微微眯了眯，“难怪，总是与众不同。认识你这个朋友，我真高兴！希望我能去你的世界看看….。”
我拼命的点头，来不及抹去放肆流泻的泪水。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干瘦的指节在我脸上轻轻抹去泪。“会永远都记住我这个朋友吗？”
“会….一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记！”悲痛的我哭着趴在坐在他身边的胤禛的腿上，泪水已经染湿胤禛的袍角，染湿他盖在身上的薄被。
他将手和胤禛、我的握在一起，胤禛扶起他靠在他身上，他那一声低低的喊：“四哥…！”后，带着幸福安详的微笑死在他四哥身边。
胤禛低下头，埋在他肩上，双肩不停的颤抖，“十三弟….。”哽咽。
胤禛失去了一个好弟弟，大清失去了一个好王爷，而我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胤禛一病不起，御医抓了好多方子都不见起色。
我知道他在深深的自责，若不是他，胤祥身子不会落下病根，不会英年早逝。
其实，该生病的，该内疚的应该是我。
坐在他身边，我将碗里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他口中。
药很苦，他皱了下眉，看得我心疼得难受，哀求他：“胤禛，该内疚的是我，不是你。求求你，赶快好起来好不好？”
“莹莹，失去他，就像失去了一半的性命那样难过。我总想起他，想他小时候跟在我身后，憨憨的，四哥叫得好响亮。大了，虎头虎脑的惹人疼爱。旁人欺负他，从不肯服输，只见了我后才哭出来….。我做了皇帝，能让他过上好日子了，他又走了，走了….。那几个弟弟就剩他一个在我身边，连他也走了。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
一代君王，眼里是莹莹泪光，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我抱着他，轻抚他的脸，柔声道：“胤禛，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
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眼上，遮挡已经黄昏但刺他眼的昏暗的光。“为什么我的身边总是不断的有人离去？我的孩子们，我的好弟弟….。”
泪水从我的手心里流下，顺着他的眼角流到发鬓。
去年，我俩都喜欢的福惠去了，胤禛难过了好些日子。年小蝶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个孩子，最后也化为一团云烟。
登上皇位后的他，似乎身边的人又开始一个一个离他而去。怎能不伤心！
我用手抹去他的泪，心疼得说：“胤禛，我们离开皇宫去过田园生活去如何？”
他扯下我的手，幽幽道：“大清…..，皇阿玛交给我的重任还没完成。”迷雾般的双眼被泪水浸湿，黑亮着。
“不，你完成了。”我坐到他面前，热切地看着他，“你看，如今国库充实，比元年时税收不知多了多少。你的新政也在推行，经济繁荣，没什么好怕的。我也没让你现在就走，再过几年，你将弘历、弘昼他们都锻炼成熟了，将天下交给弘历，然后就走，好不好？我不想看着你这么痛苦下去。”
“痛苦？”他有些微愕的看着我，不明所以。我板下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对你的弟弟们！”
他更讶然，“你怎么知道的？可是后人评价的？”
我摇摇头，“我对历史不是很精通，一开始都不知道你就是雍正……。”怎么会有点心虚和不好意思地感觉呢？
他笑了，“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雍正，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了？”
我皱了下鼻子，没回答。或许是吧，在我那少的可怜的历史知识里，对雍正的了解大多数还是来自电影上播的反面角色。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所以当我知道你是雍正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虽然还不是深深的爱，但已刹不住脚。
“是皇阿玛说的。”我轻轻道。
他没再说话，我继续说：“皇阿玛说他太仁慈了，才导致大清最后的财政空缺，皇子的虎视眈眈。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可以怪你，还要支持你！因为那是他要求你去做的，要你挽救大清。”
他的眼色渐渐深邃起来，黑色的眸子看着我，又似透过我看着什么。
“我想，肯定是皇阿玛说了什么话，才让你狠下心肠落得个骂名。你恋亲情，又恋着皇阿玛的嘱托，恋着大清的安危，你很痛苦。没人理解你，许多人说你凶残杀害亲兄弟。明明不是你的本意，为何还要让自己活得这么痛苦！”
他笑了，很轻松。“你都知道了。所以你为了我拿着剑跑去指着十四弟？”我点点头，很羞愧的低下。“我…我想为你负担一些….。”
“傻瓜，恶名由我一个人来背。”他揽我入怀，靠在他胸口上，指尖轻轻滑过他胸口的衣襟。
“我不知道你在位有多久，但是我知道时间不是很长。不管是不是因为我没来还是我来了，我都不能让你再这么操劳下去。我要跟你白头到老，活到九十九。”鼻子酸了，泪流出来了，为什么白头偕老的要求竟然如此奢侈，让人心痛呢？
“好，我答应你。给我几年时间准备准备，可好？”他宠溺的说，柔情的说，对未来幸福生活无限向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