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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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太监带着哭声的呼喊在飘荡着，整个畅春园即刻悲伤起来。
四处都是唔咽声，抽泣声，有发自内心的伤悲，有虚假的干嚎。只有一个是真实地，康熙走了。
下午天就开始飘起了大雪，似鹅毛般的急急飘下，到了晚间时分，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瞧着阵势还没有停歇的时候。
白雪配着悲怆的哭声和呼喊声，凄厉的穿透灰色的天空悲伤的砍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跪在外屋的皇子们全进了殿内，看着已穿戴整体的康熙遗容哭了起来。
没多久就有人问张廷玉先皇的遗诏，张廷玉摇头道：“众位阿哥，皇上宣奴才进去，只让奴才传除崔福晋的这一口谕。遗诏由隆科多大人宣布。”
胤祉第一个忍不住，这里他最大，由他任下一任皇帝的可能性也最大。“隆科多，国不可一日无君，快宣遗诏吧，还有那么多事儿要善后呢。”
隆科多跪着低头说：“三阿哥，先皇说了，遗诏一定要等阿哥们都在才能宣布。”
“这不都到了嘛。”胤礻我在一旁嚷出声，张廷玉忙说：“十阿哥，四阿哥还没到。”
胤礻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没见到胤禛，“快派人去叫四哥啊”。
隆科多忙道：“回十阿哥，已派去了，估计快到了。”
胤禩刚才随着胤礻我看了一下殿内，没见到胤祥，皱眉说：“可瞧见十三弟了？”
胤禟也回身瞧了一下，“刚才还在的呢？”转身问胤礻我，“十弟，可瞧见你十三弟？”
胤礻我正自顾不暇，哪里管到他人阿，偶像四嫂被除名，皇阿玛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不由得粗声粗气地说：“没瞧见。”胤禟不知胤礻我为何生气，正要说什么，被胤禩一把拉住。
我站在旁边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些阿哥们，只有几个是真心伤悲的，瞧得出来，平日康熙待胤礻我的好倒没有白疼。
胤禛来了，带着屋外浓浓的凉气快步走进来，眼睛已是红的，明显的哭过。
隆科多立即拿出遗诏道：“各位阿哥，隆科多奉旨布达大行皇帝传位遗诏！”打开遗诏，小心翼翼郑重的念道：“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联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胤禄带着些惊喜道：“谢恩，领旨。”带头磕下头去，其他几个小些的阿哥跟着磕起头来。
张廷玉和隆科多也跪下行了拜见皇上的大礼，其他阿哥们都似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这个速度太快了，老四刚来就宣了新皇，真的太快了。
“我不信，皇阿玛怎会立了四哥？”胤禟第一个叫了出来，胤礻我也跟着嚷道：“我们要瞧瞧遗诏。”
胤禛站在那里有些难受，虽然早就知道是他了，但皇阿玛刚走，这些弟兄就开始嚷起来，一点都不悲伤，尽想着皇位皇位。
胤禛打开遗诏看了一下，然后让隆科多拿给那几个弟兄瞧瞧，确实是康熙的亲笔和玉玺大印。众人才不作声行了新皇礼。
殿内寂静下来，屋外的北风夹着白雪呼啸而过，阵阵的呼啸声，带着屋外的冷气侵袭了殿内每个人，心里发凛身上打着寒颤。
我站在角落，所有的思想全集中在胤禛身上，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有了成果了。
有人开始吵吵嚷嚷的，迷糊中的我只听见有人说：“回皇上，十三爷奉旨前去了丰台大营，十七爷奉旨去了步兵营，已在圆外侯卫。”
我抬眼看去，胤禛似乎松了口气，眼光往殿内扫视一周，见到躲在角落的我时，顿了顿，眼神里传来了深深的关切。
就这一眼神，温暖了连日来照顾康熙、再经历大悲大喜后疲弱的我，眼一黑，光荣头朝前倒地，只听得“嘭咚”一声，“莹莹/四嫂/主子..”的呼喊声同时响起，众人才想起殿内还有这么个人，一直陪在大行皇帝身边从皇家玉蝶上除名的特殊女人。
当我醒来后，已经躺在圆明园自己的屋里。“莹姐，你醒了？”小月走过来扶起我，对外屋喊了声：“六子，莹姐醒了。”
小六子带着一阵寒气跑进来。“主子，您醒了？可急坏奴才了。”
“四爷呢？”我问他们，他俩对望了一眼，小六子小心翼翼的说：“主子，皇….皇上和其他阿哥们护送大行皇帝回了皇宫。”
皇上！这两个字像千斤重锤砸进我的心坎里，这二字仍是按着历史的年轮落到胤禛头上。
为这两个字我付出那么多，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泪水潸然而下，先是小声地低泣，渐渐声音越来越大号啕大哭。
“莹姐。”小月轻声喊着，“主子。”小六子也轻声喊着。哭过之后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地般轻松，紧跟着是深深的惆怅。“小月，六子，我已经不是主了。”
“不。”他二人双双跪下，“莹姐，这一辈子您都是小月的主子。”
“对，您一辈子都是六子的主子。”
我看着他们，却失了对未来的信心。我究竟该以什么身份留在胤禛身边，陪着他，伴着他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没有人知道，或许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
“莹莹！”许久之后，屋外传来胤禛的声音，只听得外面有人喊：“皇上。”
“都起吧！”威严的声音透着疲惫，带着深深的倦意走了进来。“莹莹。”他深情地呼喊我，我深情地望着他，惨然笑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傻瓜，我还是你的胤禛，永远都是！”被卷入温暖的怀抱里，衣裳上冰凉的寒气被发自内心的温暖溶化。“我才知道，我才知道。皇阿玛他…，莹莹，不该这样对你，不该的！”
我委屈得泪再次夺眶而出，胤禛，有你的理解我已满足。“胤禛，我不怪皇阿玛，他跟我谈了许多，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他推开我，急切地喊道：“可是这么做太委屈你了，你为我，为大清做了这么多，该是我、该是大清报答你了。”
“不要。”我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将头重贴回他的胸膛。“胤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不次于被剥夺了生存下去的能力和勇气。对崔墨莹来说，反而是给了自由。皇阿玛想得很多，连我今后都考虑到。从玉蝶上除名，我反而更能自在的活着。我只要待在你身边，一辈子被你宠，自由的做自己的事，这些就足够。”
胤禛不忍，紧紧地抱着我，“可是，我觉得对不起你！”
“傻胤禛，别这么想。只要你一直爱我，疼我就行。”我扶过他坐下，让小月打来热水给他洗脚。
他坐在**，我蹲在地上，把他的脚放在盆里，我轻轻的用热手巾擦着用手摸着他的脚。
“今晚，是四爷胤禛的最后一晚，从明天开始就是雍正皇帝，所以，今晚你是我的。”一滴泪落在盆里，在胤禛脚面上的水里荡开了一个小圈，紧跟着又是一滴。
他弯下腰接住一颗正要下落的泪，然后将手放在盆里，握住我的手，“不，不管什么时候，在崔墨莹面前都只有爱新觉罗*胤禛，没有雍正皇帝。”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他轻声吟起我特意送给他的仓央嘉措的情诗，他竟然都背下来了，只因为我最喜欢这首诗！
“莹莹，六世**的结局是悲哀、无奈的。可是我们不，我要给你幸福的未来，爱新觉罗*胤禛永远都是崔墨莹的！”
胤禛，被除名我很难过，就像一个原本光芒四射的人突然被人拿走光芒，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狠狠的煽了一耳光后推入黑暗中。
我的骄傲，我的荣耀，都在一旨口谕里被践踏。虽然康熙是为了我的未来考虑，虽然我也很能理解这一点，可是，我就是难过！
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有任何委屈的表现。从康熙这一两年明降暗保大臣，不让张廷玉而让隆科多传遗诏开始，他就在为你顺利继位做了深思熟虑。所以我，必须安静的按着他为我铺好的路勇敢的走下去。
若皇家玉蝶上有崔墨莹的大名和其行事的记载，确实太过诡异！
大行皇帝最疼爱的儿媳妇被除名，被除名者偏偏又是新皇最疼爱的女人。流言蜚语满天飞，康熙怕因为我的诡异成为牵绊胤禛的导火索，实际上除了名的我是更好的导火索。
有人质疑：若大行皇帝传位四爷，怎会削了崔墨莹的皇籍？她行事向来嚣张怪异，必是大行皇帝不放心才削了她的皇籍。众人皆知大行皇帝这些年向来器重十四阿哥。赐她三样宝贝护身，是因为她为大清立过功。
德妃素来喜爱胤禵，听别人这么说说得多了，不由的深信不疑。
我一直跟着胤禛忙里忙外，停灵期间每天去灵堂跪拜一会儿。
悲喜交加的我太疲惫了，还没从康熙得辞世悲哀中反映过来，整天就回想从初识康熙到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断路，白天照顾胤禛时都恍恍惚惚的。
虽然胤禛不想让我知道流言蜚语，不想让我去面对那些人，可是仍是传到我耳中。
停灵第九日，胤禛去见各省大臣，有婢女来说年主子晕了过去。
这年小蝶还真是能生，之前胤禛偶尔宠信了她们几个，仍是如往常一样就她一个怀孕了。
不管我对她有何不乐意的，这怀的都是胤禛的骨肉，更何况现在成了龙子，更是怠慢不得。
我去了灵堂，姐姐她们几个正围着她，她已醒过来，一身素白孝服更显得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娇弱。
我蹲在姐姐身边，低声说：“姐姐，皇上去见各省大臣了，要不你发个话让她回屋待着，如今这可是皇子，可不能有个闪失。”
“这…。”姐姐略一犹豫，虽说胤禛当了皇帝，她是胤禛的嫡福晋，可毕竟没有正式封号，况且众人也都猜不透胤禛会如何安置我，她看了眼德妃。
德妃回看了姐姐一眼，说：“你既已跪在首位，自个儿拿主意吧！”
“莹儿…”她还有些迟疑，先皇停灵期间，大凡先皇妃子皇子皇孙，新皇后宫都在灵堂跪拜不得离开，虽说年小蝶有了身子也要跪拜。
我握了下她的手，说：“姐姐，放心，有我在！”
“你算什么？没明没分的一个女人罢了”太妃群里有人小声说了这么一句，我抬眼看去，除了德妃带些忧郁看着我们这里，其余人都低着头。
我用旁人刚好听得见的声音对姐姐说：“姐姐，你定夺吧。虽说墨莹如今是个没明没分的女人，可墨莹还有先皇赐予的特权啊？我支持你，谁要是不尊重你的意见，就是不尊重先皇赐予的权利。”姐姐这下放心了，让奴才和宫女扶着年小蝶回去休息。
她走了，麻烦来了。
“口口声声说先皇赐予的特权，还不是她自个儿说了算，又没有旁人听见。”
“这还不就是她一个人知道了，说不定先皇说的是什么，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给除了籍！”
“就是，谁知道大行皇帝都说了什么。德姐姐，她好歹也算是你儿媳，你该问问才是。”
“墨莹，大行皇帝临去前可曾对你说过什么？”德妃无法只好出面问我，好多双带着期待的眼睛盯着我看。
“回德…太后，大行皇帝对我…对墨莹说了许多话。”我连喊额娘的机会都没有了。
德妃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旁人有些**。“太后？”有人窃窃私语。
我这才惊觉德妃穿的还是以前的衣服，我看了眼跪在她旁边的人，有些人带着明显的兴奋等待欲演的好戏。
“太后，您的太后朝服正在赶工中，就快好了。”我忙大声对德妃说了一声，可她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又紧跟着问：“墨莹，大行皇帝可曾留下什么遗言？”
唉呀，德妃阿，您老怎能在这当口问这个问题呢？新皇可是您老的亲儿子，安心做您的太后不就成了？
我满目肃杀，满脸肃容。“太后，大行皇帝的遗言早已昭告天下人，您….怎么还问这个问题？至于其他的，都是大行皇帝跟墨莹私下聊得一些话题，本就是避开其他人说得，也就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知晓。”
德妃有些尴尬，宜妃抢在前面说道：“墨莹，当时只有你一人在场，大行皇帝说得什么话，你可得老实交代，可别误了大事。”
胤禟在对面喊了一声：“额娘！”我转头看去，他似乎有些不悦，胤禩看着他，又看着宜妃再看着我，对上我正审视他的眼光，他微一点头，我回点他，这个时候我即使气的恨不得要打人也要大方。
有人附和：“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事儿惹得大行皇帝生气，不然怎会削了你的皇籍？”
“就是，就是，大行皇帝历来宠爱你，突然的除了名，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那些人那些话渐渐模糊。这些都是康熙他老人家生前疼爱过的女人、儿子吗？尸骨未寒就开始争吵不休，过了大丧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难怪这些天我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胤禛愁眉不展的，夜深人静时，他总是辗转反则不能入眠。
小月过来扶住我，悄悄地说：“莹姐，六子秉告皇上去了。”我不要他为我出面，他已经够累够苦了，这点小事不能处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完成康熙的心愿帮助胤禛呢？
“住…口…！”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哈罗kt!河东狮吼压住了唧唧咋咋，众人皆愕然看着我。
我指着他们气愤的说：“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们不都是皇阿玛生前疼爱的妃子、儿子吗？可皇阿玛临走前是谁陪着他老人家的？是我崔墨莹，不是你们其中的一个。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不了解皇阿玛，就知道争宠争权。”
“崔墨莹，别以为你有了大行皇帝的三样宝贝就可以胡说八道！”我像被击伤的狮子一样狂怒，回头问，“谁说得？有种的就出来单挑！”没人敢回应。
胤祥起身过来劝我，“四嫂，别生气，皇上那还要你去服侍呢！”
“胤..允祥，别拉我。今天我不说开了，有人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呢！”我快步走到康熙棺前跪下，放声干嚎，“皇阿玛…啊，您老人家说得没错啊，您老人家太英明了，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了。墨莹真替您抱屈啊，您…您老人家才刚仙去，就有人…有人攻击墨莹啊。
墨莹早说过，墨…莹不才，担不起您老托付的重任。可您说，墨莹要一辈子陪在胤禛身边，帮助他，协助他巩固江山。他们欺负我不要紧，不相信我、不信张大人、隆科多大人也不要紧，可他们竟然...竟然不相信您老人家，连遗诏都不信。皇阿玛，您睁开眼瞧瞧，您的这些好妃子、好儿子们啊！”
胤祥走过来扶起我，道：“四嫂，我相信你！”
胤礼也过来扶着我说：“四嫂，我也信你。”然后又小声地对我说：“四嫂，你不是有三件宝贝吗？”
哎哟，这话提醒我了，“小月，既然有人不信大行皇帝的临终遗言，咱今天就让他们相信。去，把大行皇帝赐我的三件宝贝取来。”
“是！”小月朝门外退去，刚出门就听她说：“奴婢参见皇上！”
“起吧。”威严冰冷的声音响起后，胤禛迈着坚稳的步子走进来。
“皇上！”声音此起彼伏有大有小，胤禛不理会他们，走到我跟前说：“莹莹，做什么要去拿三样宝贝？”
“回…皇上！因为有人不信大行皇帝临终前遗言，今天墨…奴婢定要说个清楚，免得有人惦记着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胤禛关切的目光注视着我，一丝疼痛掠过他眼中。
“也好！先皇临终前也跟朕谈过，是否也有人想知道？”冷面冷心的王爷荣升为皇帝，高高在上掌握众人生死存亡的皇帝。
这话平平淡淡地说出，却带着寒天腊月的冰凉直直撞倒每个人的心头，比外面冰天雪地还冷上许多倍。
没人敢说话，只低着头，有些衣裳窸窣声。
满室在胤禛的威严下充满了冷峻的味道，我跪在他面前，“皇上，先皇临终前要求崔墨莹一定要陪在皇上身边，可如今….”我突然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胤禛扶起我，道：“朕知道皇父临终前的托咐，除皇帝外皆可不行礼，若有人再对你不敬，皆是对大行皇帝的不敬，也是对朕不敬。”话音落地铿锵有力，室内鸦雀无声，连轻微的呼吸声也听不见。
若有人再来胡说八道，定他一个藐视大行皇帝，藐视当朝天子，藐视大清的罪！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小月捧着我的三样宝贝走进来，我接过来后跪在康熙的棺前，肃穆的细细打量一番，沉甸甸的如千斤、万斤重，压得我的手臂不住地颤抖。
众人都听说这三件宝贝，却除了几个人看过其余人都是第一次看。
我将三件宝贝高高举起，“皇天在上，今日崔墨莹在千古一帝大清大行康熙皇帝灵前发誓，必将陪伴雍正皇帝一生一世，绝不辜负大行皇帝临终前托咐。崔墨莹必将好好保管大行皇帝赐予的三件宝贝，保忠臣斩小人。若有人弃大行皇帝遗诏于不顾，弃大清稳固繁荣于不顾，必定会行使大行皇帝赐予的权利先斩后奏！”
说完，“咚咚咚”三个响头，在鸦雀无声的灵堂里久久回荡，像千斤重锤锤在所有人的心上。
胤禛也跪在康熙棺前，“皇父在上，儿子谨遵教诲，必将善待崔墨莹一生一世。”
众人惊喜、惊慌不定，灵堂里一片白色，白色灯笼、白色孝服、白色窗户纸、白色布幔，冷冷的藐视灵堂里怀着各自心思的人们。
白色，冰冷着人们的心。胤禛，气势威压着人们的心。我，神秘诡异激颤着人们的心。
尚方宝剑剑鞘上的宝石闪着清冽的光，随着我的手一动一动不停的从人们的脸上闪过，刺目睁不开眼。
黄马褂，耀眼的黄色和着宝石清冽的光芒，一冷一热冰冻又灼热人们疲惫的心脏。
免死金牌，此生得此不再遗憾，致命的吸引人们的贪婪的心。
众人呼吸不畅！神色不一跪得在那里，各自打着小九九，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和胤禛的这一番话，已让他们明白，若有人再拿这事做章必死无疑！生命多可贵啊，没有人想死。
养心殿里，胤禛遣退众人，带着深深的歉意对我说：“莹莹，受委屈了。”
他不说还好，听得我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直流。疲惫的他从身后抱着我，用下巴磨蹭着我的头发，爱怜道：“莹莹，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所受的委屈全要回来。”
“胤禛，不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能理解我就行。”
两个虚弱疲惫的人紧紧相偎，吸取对方的气息共同走在艰难的道路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明天，不知道又会有什么状况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