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伤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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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伤悸
鞠缮上前,想要越过韩觉的身侧,却被他伸出的手重重地按住了肩头,无法挪动一步。
“鞠缮,”韩觉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撇过头,目光凌利的望着他,带着一丝怒意。
他有些怪他,怪自己的兄弟如何不信任自己,也不相信那个单纯的孩子。
“正因为你是我韩觉此生最好的兄弟,我才不愿见你被一时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日后又再来后悔。夫人会呼吸急促却又微弱,正是因为她已毒发到了最后的地步,换着是我当时在场,也根本来不及救她,即便那时你能将她救出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你眼前死去。你知晓前些日子那些毒发的士兵我救下了几个?一个,我只来得及救下了一个,其余几个,在我还未配出解药之前就已身亡,而死前那心似刀绞般的痛楚,你以为是一名弱质女子所能承受的吗?云弥将她射杀,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还是说你忍心让她承受那样的痛楚,让她在你跟前求着你杀了她吗?”
“那样便能杀人么?”鞠缮猛然侧头蹙眉望着他,脸上是难掩的愤恨,咬牙怒吼道“你可知,她杀的,不止我的妻,还有我的孩子。”
“你的妻儿是命,那云弥又何偿不是一条性命!”蓦然,一道怒声似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是营帐布被劈裂的长响声。
有人如鹰从顶上破帐而入。
鸢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然身子却是下意识的扑到了泠岚的尸身之上护着。
来人手握长剑,剑尖直指鞠缮而去。
韩觉愕然,伸手袭向来人,那人只是利落翻身,脚尖一点地借力飞速的再次向鞠缮扑去。
鞠缮往后一仰,长剑从面上刺过,长腿一伸踢上那人,只听得呼啦一声,那人已避开了他的袭击,从他上方飞跃而过,落于身后。
他旋即转身,只见那人手执长剑相对,与他保持着五步之遥,冷眼而望。
帐内无人出声,帐顶洞开着,帐布垂落在两侧,只余下木架子,而成片成片的白雪便径直的落了进来,落在发间、衣上。
守在外头的侍卫听到动静,握刀冲了进来,严阵以待,却看到鞠缮只是淡然地挥了挥手,便犹豫着纷纷退了出去。
“你是何人?”鞠缮上前一步,冷声问道。
“卫桑!太子暗卫。”卫桑侧身,斜眼望着他,“如今该说是陛下的暗卫。”
见眼前之人身着营中侍卫之服,看似入军中已有数日,不曾想乐正的暗卫已深入军中。
“即是陛下的暗卫,又为何现身于军营之中?”鞠缮皱眉而问。
难道,乐正也怕他功高盖主起谋反之意派了人来监视?他已不再信他吗?
“出京之前,奉陛下之命,保护云弥。”
鞠缮闻言,后退了数步,稳下身子许久之后,突然大笑起来。
云弥?又是一个为了她的人。如今人人都来指责他的不是,他失了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更是失了一个左臂右膀的
得利属下,到后来还落了个恶人的名头。
“哈哈,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是为了她,很好,实在是很好。”除了苦笑,他又能如何,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一国之主都为了那个一直欺瞒他的女子,他真不知道作何感想。
“她自然是好!”卫桑冷眼扫过他,漠然而语:“她便是太好,好的让你们全然忘了顾及她的心情。她一心敬重你,将你视作天高,你若要她的命,只需说一声便是,她定是二话不说便能举剑自刎,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你却以为她是心有他意,令有所谋。她若真心有诡,何需知会你,何需与敌首周旋。更该是直接杀人灭口不留一个活人颠倒是非乱嚼舌头根子,你鞠缮之妻的性命是如此重要,她一个区区孤女之命便不在你们眼中了吧!”
他的视线冷冷的扫过三人,最后落在鸢儿身上。
而鸢儿一对上他的视线更是心惊胆颤,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只需用眼视便能将自己杀死。
此刻,她才真正觉得害怕起来,方才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在了云弥身上,若她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她是不是也成了杀人凶手?!介时,他们又会如何对待她。
她越是想避开,卫桑越是不容许她退怯,提着剑挪动着步子走向她。
“你……你不要过来……”她起身瑟瑟地往后退,惊恐的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不由越发慌乱,被逼得将要无法再退,下意识的奔到了一侧躲避。
“你可还敢将你白日之言再说一遍。”卫桑冷眼望着她,手中的剑微动,衬着烛火映出的寒光投在了鸢儿的脸上,她被忽然落在眼前的光一惊,身子颤抖的更是厉害,就像筛糠的筛子似的,停都停不下来。
“我,我什么都没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摆着双手慌乱的说着。
韩觉见此情形,忙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而后转头气急败坏地问道:“鸢儿,当时夫人到底说了什么,到了此时你还不说实话?”
鸢儿望着他,红着眼眶抽噎起乱,眼中的惊慌慢慢淡去,却还是执意不肯开口。
“快说!”
韩觉对她的吞吞吐吐失去了耐性,怒吼了一声,将她吓了一惊,这才颤着声说道:“是……是小姐,求她杀了自己,呜呜……她说她再也受不了……受不了那痛了。”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韩觉仰头长吐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喜是悲。该是庆幸自己猜中了,还是替那个一同背负了鞠缮伤痛的傻女子掬一把同情之泪。
她替鞠缮做了他最下不了手的事,而后又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回头,只见鞠缮紧抿着唇瓣,一脸的茫然,令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卫桑却是后退了一步,收剑入鞘,而后漠然的转身走向帐门。
撩起了帐帘,外头,有不少手握刀剑长戟的士兵正探头望着,时刻关切着里头的动静,若是真起了什么冲突,他们
随时都会冲进来。
卫桑走到门口,忽又侧回头来,冷声说道:“既然元帅有负陛下当初之托,那么日后还请元帅自已向陛下解释。从今日起,卫桑会一肩担起云弥之生死存亡,元帅便不必再挂心了。”
话落,他迈出帐门,外头的士兵见鞠缮无拘捕他的意思,便自发的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道来,让他离开。
没有元帅之命,他们无人敢轻举妄动,眼见着帐内又只有三人,已无危险,便有副将命他们散了开去。
鸢儿仍躲于一角轻声抽泣着,鞠缮则是站于一旁身形而动,一脸的沉寂让人难以揣摩。
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此刻的心情,不管是对于谁而言,他都只有浓浓的伤痛和无边的奈何。
“其实,你心中也明白,云弥不会做出那等让我们伤心的事来。”静默许久,一旁的韩觉开口说道:“毕竟你与她相处了这些年,她的为人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错,我确是在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已知晓她是女儿身,诚然,她对你之情谊,也确是男女之真情,只是她却从未有过任何非份之想,她只会觉得自己身份低下,不配拥有站于你身旁的资格。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你的女子,她又怎会愿意亲手毁了你的幸福。我如今实在不敢想像,她在射出那支箭时,该有多么的煎熬与绝望。”
韩觉的话,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头,令他从愤怒中平静,而后心开始慢慢纠结,直到最后的痛不欲生。
是啊,她在将箭头对准岚儿的时候,心中在想什么?
定是已经想到自己会如何误会她,如何伤害她吧?
可最后,她却还是替他背负起了这份愧疚,这些原本都该是落在他身上的。
想他鞠缮手握兵权又如何,到头来还是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甚至还连累了他人。
他注定,是不配拥有普通人家的那种简单到极至的幸福。
旋身,他将视线放远,最后落在搁于桌案之上的佩剑上头。
那把剑,是他赠予云弥的,却也是他,亲自从她手中夺回来的。
从今往后,那个会用敬仰的眼神望着他的人儿,将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顿时,他的心有些慌乱起来,好似他又失去了一个重要之人。不,他在失去泠岚之后,确是又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鞠缮,你再是如何气她恼她,可也不能不顾忌她的性命啊。”韩觉在身后说着,“让我派人去找找她吧,待确定了她的安全,我不会将她带回来的,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于你眼前。”
韩觉甚至有些哀求于他,因为他实在担心着,被鞠缮亲手驱逐之下的云弥会如何自处,或是说,她要如何活下去。
然,鞠缮背对着他,久久都不曾出声。
然,他却明白了,鞠缮虽不出声,便还是听进了他的话,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不再犹豫,韩觉返身步出了营帐,将身影隐入了暗夜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