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卷 大道初行也声色犬马_第二十四章 为商人说几句话

第一卷 大道初行也声色犬马_第二十四章 为商人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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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道初行也声色犬马_第二十四章 为商人说几句话

三人一路慢行,沿途风景怡人,空气清新,倒也自在。

齐啸宇见身侧二人骑在马上皆是一言不发,想来这古人尊卑思想严重,既是下人,在主子面前却也不敢多言。

“王朝、马汉,你们怎么不说话啊!”齐啸宇笑道。

“公子,我们不是王朝、马汉,我们是王汉、马朝!”身材魁梧的王汉微微颔首,小心的说道。一旁的马朝面上带笑,却是不语。

齐啸宇见此情况,问道:“马朝,你何以笑而不语啊?”

“回公子,公子聪明如斯,怎会不知道我二人姓名,想是公子故意说错的,故而马朝未曾接话!”马朝淡笑而语,脸上表情极是安静。

“哈哈哈”齐啸宇爽声大笑,“你倒是很机灵啊!这长路漫漫,你们都不说话,不觉得难受吗?”

见齐啸宇大笑,一旁的王汉也跟着憨声笑道,“公子,我倒是觉得你跟旁人有所不同!”

“哦!有什么不同!”齐啸宇笑问道。

“公子你给人的感觉很温和!”王汉憨态可掬,话语却是非常真诚!

“哈~”齐啸宇听到王汉的赞美之言不觉轻笑,这人虽是长的骇人,心思却很单纯。

王汉、马朝二人经此插曲,心中的谨慎之意稍退,三人有说有笑,倒也不觉路途遥远了。

三人行了数里,齐啸宇心中却是越来越惊,难怪这马大山待在山寨中这么多年怡然自得,这马家寨倚险而建,朝廷军队若真是打来,想要轻松拿下山寨却也不是易事!

“公子,听说你和大小姐已定了婚约,这次出山就是为了置办聘礼啊!”王汉一语未完,旁边的马朝却是轻咳一声示意王汉注意言辞。

王汉也是和齐啸宇说的开心,一时忘了二人是主仆身份,此时被马朝提醒,方才忆起自己不过一个是个下人,主子家的事却不是他能够说三道四的。当下,憋红了脸,不敢再说话。

“你我三人既能策马同行,就是缘分,不必过于拘谨。”齐啸宇见王汉担心的样子,柔声安慰,“我这次去杭州,跟大小姐也有一点关系,但不尽然。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等到杭州安定下来,我们再细谈!”

“公子,你是我们寨主的座上之宾,以后又是他的乘龙快婿,我们二人不过小小下人身份,岂敢高攀公子,这有缘二字,实是不敢当!”马朝表情黯淡,话语中自嘲语气甚浓。一旁的王汉也是点头附和。

齐啸宇轻瞥了一眼马朝,却见他眼光深邃,似是有满腹心事。

“马朝!”齐啸宇淡淡的喊了一句。

“嗯!”马朝亦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人之贵贱虽有几分天注定,但于己而言,万不可轻言自己!”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听者也是陷入沉思,良久,马朝方才徐徐道:“谢公子指点!”

“马朝,我瞧你眉宇清秀,说话办事也是极有分寸,何以沦落到投奔绿林的地步!”

“公子,他……”

“王汉!”马朝一声大喊打断了王汉的话,王汉瞧了一眼马朝,深叹一口气,噤口不语。

“呵呵,看来你二人还是没把我齐啸宇当成自己人啊!”齐啸宇心中反感马朝这般谨言慎行,失了男子应有的那份洒脱,故而语气中也有几分怒意。

“公子,不是我马朝不愿说,只是往事如烟,既已过去,不提也罢!”马朝谦卑的说道。

“既是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们可知这山叫什么山!”齐啸宇淡淡的说道,心中虽有几分火,但强人所难却不是他的风格。

“公子,这山名曰龙眠。”王汉见齐啸宇问话,忙恭敬的回到,他和马朝在寨中便是好友,刚才见马朝言行惹得齐啸宇不欢,生怕齐啸宇迁怒马朝,因此此时见齐啸宇问话,不敢有半点怠慢。

“山名倒是大气!下得山去,还离杭州多远啊?”

“公子,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行半日便可到杭州境内了!”

“哦,路倒是不远,只是这山路崎岖,骑在马上甚感不适!”齐啸宇扭了扭身体,抱怨道。

“公子,再走几里地就可以下山了,到时候的路就比这平坦多了!”

“好,那便不多说了,赶路吧!”

三人不再言语,并行山路之上,行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完了崎岖山路,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齐啸宇离开这龙眠山,心中感慨颇多,策马行出数步,却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这山高树茂的龙眠大山,自从官道上被马灵儿掠了回来,在山寨中待的不过数日,却是发生了许多让他一辈子都难忘的事。深山密林之中还有个女子在痴痴等我回来呢,齐啸宇心中暗道。

出山数里上了大道,周围渐渐有了人烟,或步行、或骑马、或驾车都是朝着杭州城的方向行去,这杭州城的繁华可想而知。

三月天,娃娃脸,早晨还是阳光普照、风和日丽,却突然间的阴云密布,恍然间,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公子,前面不远有个废弃的木屋,我们快过去避避雨吧!”马朝说着朝前指去,却见烟雨朦胧中,一座小木屋赫然入目,想来是哪个好心人建来为路人歇脚用的。

三人策马疾行而去,到了木屋前,却见屋外已经拴了几匹马、停了几辆车,屋中也隐约传来稀疏的人声。齐啸宇三人将马栓好,进屋一看,屋中早已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波躲雨的人。

马朝走在前面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就用衣袖扫了扫灰,三人席地而坐。

屋外雨声越来越大,未有停止的征兆,不一时原本寥寥数人的小木屋就拥挤起来。

“唉!这春雨下的也未免太不是时候了啊,再走上两个时辰就能到杭州城了!”人群中一个中年老子高声叹道,周围众人纷纷附和。

“这老天爷就跟天子一样,也专门会捉弄我们这些经商的人!我那几车的货物都被雨淋湿了,回去后怕是卖不出什么好价格了!”另一个年轻些的男子抱怨道。

屋里除了几个赶路的人,大部分都是南来北往跑商的人,听到这席话心中虽是有同感却是不敢接话,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小兄弟,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啊!”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年轻人却也不敢接话,刚才一时口急说出那样的话,此时更是不敢再多言半句。

“大明建国初始,中华大地经过近二十年战乱的破坏,一片凋敝,民难聊生,天子重农轻商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安静的人群中忽然想起这样一句话。

齐啸宇寻声望去,却见木屋一角安坐一个华衣贵服的年轻男子,只见那人面目英俊,眉宇间暗含一股霸气,让他不怒自威,身旁围坐几个壮汗,皆是目光炯炯。

“公子!那年轻人周围坐的都是高手!”马朝轻声在齐啸宇身旁说道。

众人也都朝那华衣男子方向看去,见此人不仅衣着考究,周围几个下人更是虎视眈眈,心中都猜到此人必定是个身份不俗之人,当下只是行着注目礼,却无人敢接话!

“农业是立国之本,固然重要,但是商业却也非天子想的那般一无是处吧!”齐啸宇直视那个华衣男子,朗声说道,此语中气十足,又是在这么一个安静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因此木屋中的众人都听到了,众人虽是感激齐啸宇为他们出头,但都担心多言会惹祸上身,各个都是噤若寒蝉,唯恐这番言谈牵扯到自己。

“哦!这位兄台,莫不是你有什么高见?”华衣男子轻挑俊眉,幽幽问道,语气中已有几分怒意,他身旁的几个壮汉也都瞪着虎目,怒视齐啸宇。

齐啸宇不以为意,轻轻扫去肩头的灰尘,昂然道:“一个天子,如果仅仅是为了让他的子民能混个温饱,这样大力的发展农业自是无可厚非,但是真正的生活难道仅仅是个温饱吗?”

“这……”那华衣男子一时语塞,涨红了脸不知怎么回答。

齐啸宇轻瞥了一眼他,继续道:“一个明君,在他治下,百姓应该不仅仅只是能吃饱穿暖而已,手中还应该有几个闲钱,偶尔改善下家中伙食,没事的时候也能四处旅游,陶冶下情操!”

“大胆,你敢说当今天子不是明君!”那华衣男子身旁的一名壮汉一声暴喝,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齐啸宇淡淡一笑,不予理会,只是望着那华衣男子,对方也静静注视着他,二人就这般默视彼此,半晌,那华衣男子问道:“重本抑末是自古以来的各朝各代都使用的经济政策,《汉书•;食货志上》有云,‘士农工商,四民有业,学以居位曰士,辟土殖谷曰农,作巧成器曰工,通财鬻货曰商。’可见在士农工商的‘四民’中,商被排在了最末位……”那华衣男子还待继续说下去,齐啸宇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那些老古董的话,难道便是真的吗?古人迂腐不堪,我们这些后辈该有自己的一些见识才对!”

听到他不仅对皇上不敬,对古人也是不敬,他身旁刚才便欲发作的壮汉此时已是按奈不住,拔地而起。这边齐啸宇身旁的马朝、王汉见对方欲对齐啸宇不利,也“嚯”的站起身。

“你干什么!”那华衣男子怒声叱道,站在他身前的壮汉听主子斥责自己,赶紧转身跪倒在地。华衣男子根本不理会跪在地上请罪的壮汉,站起身,徐徐行至齐啸宇身前,深深一揖,道:“听君一言,胜读十年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