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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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心生嫌隙
这后一条消息明显的让风霖飒震惊不已,先是苏染有可能易了容,再是白子辰有可能救下了霖月。这每桩有可能后,潜藏着的是什么,是白家不可告人的图谋吗?
他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给惊吓到了,但白苏染这次为了他所中的毒,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请来了神鬼莫测的鬼医这也是事实。
到底是不是他想多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苏染与整个白家都不单纯。
风霖飒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皇上。这位拥有四海的帝王接二连三的失去了生命中最亲的人,接着又是被立为太子的爱子中毒不醒,心力交瘁之下,是老态毕现。
看到白苏染救醒了风霖飒,有心嘉奖。却发现白家已是位极人臣,实无再可嘉奖之事后,决定将冷宫叶妃释放,以换取白老太太的一个人情。
皇上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现下风霖飒醒转。他已经生了退位的心思,直待他所中之毒好完全后就举行登基大礼。
风霖飒病好,白苏染也是欣喜不已。皇上有意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她也是知道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回不来,她更是加倍想要珍惜。所以为了他,不惜放下一切杂事,学着洗手作羹汤。
正好她在童茵那里学了几道新菜,想做给风霖飒尝尝,所以一大早就兴匆匆的写了菜谱,吩咐小莲去准备食材。
风霖飒虽已醒来,体内余毒却依旧未清。白苏染也就一直住在松涛居内,照顾着他的日常起居。这日,她有心给风霖飒一个惊喜,所以一大早就寻了由头回了水月轩准备。
走到半路,才发现是忙乱了。她特意问童茵要来的菜谱被她给仍在风霖飒房里了。这下倒好,还得回去找那菜谱。自己这一急就粗心大意的毛病,老改不了。
不过菜谱却是不得不拿的,练剑她有天赋,这做菜还真没天分。前几次她自主研发的那些个菜被她炒的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一尝不是太咸就是太淡。都不能拿出来,这才生了像童茵取经的心思。
这要是没有菜谱,她做的这个菜肯定是见不了人了。到时候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吩咐小莲先回水月轩,白苏染独自一人折回了松涛居。也没惊动任何人,她直接就进了内室,正准备去将遗落的菜谱取了好回去做菜。
就听见屋里有人声传来,她走的时候,风霖飒还是独自一人在屋的。她这刚走,她就处理上事情了吗?走的近了,才听清屋里传来的是一个女声,这个声音听在耳中,还有一点熟悉,会是谁呢。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正在想是不是该退下,待会儿再来。又觉得这个声音实在是有点耳熟,准备看一眼是谁。
正在左右犹豫,就听见那女声再度开口道,“殿下,您是我带大的,我是最清楚您在想什么的……”
听着这一句,白苏染是肯定了,屋中正跟风霖飒说话的人是谁?原来是他的乳母王氏,王氏尖酸刻薄,仗着太子殿下乳母的身份,在府里作威作福的。平日若是无事,白苏染也是让她三分的,毕竟跟这种人,犯不著一般见识。若是太过严厉,反倒落人话柄。
“殿下,有没有考虑过登位后立哪位主子为后?”王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听着风霖飒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淡淡开口道。“还未决定。”
白苏染正在为两人谈到的事情感到好笑时,听着风霖飒的回答,笑意凝在了嘴角。
自古太子继位为国君之后,太子妃也理所当然的成为皇后,但也有出现过在继位之前太子妃即失宠于太子的情况,而太子妃亦得不到皇后身份的情形。
风霖飒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她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这样子一个问题,他还说还未决定。是另有所想,还是保护于她?她不明白。
本已准备离开的白苏染听到说及自己的话题,风霖飒还是这样语义不明时,脚就像生了根一样的迈不开了。她倒要听听,接下来,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依老奴觉着吧,童主子就挺适合的。不仅跟殿下您青梅竹马,现下又诞下了小公主。重要的是在府里平易近人,深得人心……”
白苏染冷冷笑了一下,童瞳也只有在风霖飒面前才是温柔可人的小绵羊形象。在她面前,从来就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不过靠着小恩小惠,在府里着实是笼络了不少人。
而白苏染本就性子冷,不喜热闹,每天需要忙的事情也多,说不定到了深夜还在挑灯看账本。故她所居的水月轩在府中就是禁地,平日没得召唤是谁也不敢轻入的。她也很少出现在府内的其他地方,平日若是没有重大事件,她这位府中的女主人是甚少现身的。这样,她在府里一众下人的眼中也就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加上她处事事果决,平日里笑容极淡,自是没有童瞳平易近人。
听着王氏的话,白苏染已在心里将她与童瞳做了个比较。却不得不承认,王氏为人浅薄,这话却说得极有见地,。她所说的都是童瞳的优点,不过这王氏这次的话说的这么有水准,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指导的可能。
王氏毫不吝啬的为童瞳说着好话,却绝口不提她这太子妃一句。白苏染倒不惊奇这王氏会帮着童瞳,现在风霖飒的太子之位已坐实,登基是早晚的事。
府里的人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觉着太子登基,她这太子妃理所当然的就是未来的国母。却也还有不少人看好童瞳,私底下有小动作的人不少。
毕竟她身为太子妃成为皇后,看起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也不需要人拥立,而童瞳就不一样了,她在府里虽有主子之名,却连侧妃之位都不是。若要成为皇后,背后少不得人出力。若她真能如愿以偿,背后这些出力的人就是大功臣了。
这世上多的是赌徒,若能下注成功,可想而知,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在向她招手了。
至于风霖飒的乳母王氏,现在站在的就是童瞳一方。王氏爱贪小便宜,尖酸刻薄,府里的人没有几个喜欢她的。不过因着太子乳母的身份,府中没有一个人敢怠慢于她,就是身为太子妃的白苏染,平日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不过不久前,王氏克扣下人工钱的事被她发现。她大怒,毫不留情的当面怒斥于王氏。对于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怀恨在心是肯定的。
对于府里的事情她一向很少插手,一切都交给路总管处理。平日就是派小莲与素云了解一下,掌控着府里的动态。
路总管查到王氏克扣下人工钱的事,碍于其殿下乳母的身份,不敢处罚,就报到了白苏染那里。她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确认事情属实后,就毫不容情的下了责令其退回克扣的财物,并关禁闭三天,以示惩戒。
她身为府里的女主人,府里的规矩就是她定的。入府第一天,训话的时候,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若有欺上瞒下的事情出现,定不轻饶。
王氏敢欺上瞒下,轻犯她定下的规矩,就是挑战她的权威。对于这种恃宠而骄的人,她自是不能姑息。别人畏惧她是太子乳母,她却不惧,所以毫不容情的惩罚于她。她明摆着是杀鸡儆猴,只怪王氏正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
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王氏却是个爱记仇的人。那件事情发生后,就明里暗里跟童瞳一起,不知给她使了多少绊子。
白苏染倒也不在意,只要她不触犯她的底线,她也不会去找她的麻烦。毕竟风霖飒的面子她是要给的,上次也是不得已,克扣下人钱财是她的大忌,所以才会重罚。
王氏因为这件事情与她交恶,自是需要找一个靠山。而童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这次也不知童瞳朝她许下了什么重诺,才会让她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着她。
其实无论王氏说什么都没用,重要的是风霖飒的态度。意外的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风霖飒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王氏还说了些什么,白苏染却不想再听。说什么不都是抬高童瞳,踩低她白苏染,可恨风霖飒却是无动于衷。
白苏染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怎么出的松涛居,迎面碰上来寻她的小莲。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也没多想,调笑道,“寻个菜谱也寻了这么长时间,是又落进太子殿下的温柔乡了吧!”
白苏染也不说话,绕过她继续往前走。小莲才惊觉她的不对劲,问道,“出什么事了,菜谱呢。”
她淡淡的答道,“没有菜谱,我们回水月轩!”
“不是说要给太子一个惊喜吗?没有菜谱怎么做菜?”小莲疑惑的问道。
“不用做了,什么也不用做了!”她喃喃开口道。
风霖飒旧情难忘,心里心心念着他的童瞳,连皇后之位都有心留给那个女人。想到此,她只觉心里空空落落的,既然他旧情难忘,她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并不稀罕皇后之位,可风霖飒生于权势之家,不可能不明白皇后之位对于她白家的影响。假若有一天,他登基,她白苏染不为后,那他是要置她身后的白家于何地,置她于何地。
她白苏染自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莫名的朝代,遵循的是一夫一妻制。因为爱他,她容忍几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毕竟他们相遇在前,只怪她晚来一步。她却不能容忍,为了爱,置她的家族于不顾,忍声吞气的当他的小老婆。这不关权势,而是本身就是对爱情的最大亵渎。
爱过的人会深知,想将自己认为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给所爱的人。一个皇后之位,风霖飒就犹疑了,他是真的爱她吗?还是逢场作戏,他爱的是她身后的白家,而他自始至终爱的只有童瞳,她开始怀疑。
若他们之间连爱都不剩,只剩下一场权力的交换的话,那她坚持的
这一切又有何意义。白苏染开始迷茫。
与风霖飒结盟的那一刻起,她的最大目标就是助他登上皇位。一开始是为了她的自由,没有爱,可为了她向往的自由,她甘愿囚禁在牢里。后来是为了对他的爱,因为爱,面对血雨腥风,阴谋诡计,她甘之如饴。
那如果她已不渴望自由,心已丢失,爱意不再,谁来告诉她啊,她该如何走下去。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沉默,小莲与素云都是吓坏了。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只是折回去拿一本菜谱,为什么回来后,主子就失魂落魄的呢。
本千辛万苦的准备给太子殿下一个惊喜,不料主子失魂落魄的回来后就吩咐道,“把这堆东西给我扔了。”
小莲疑惑多问了一句,主子已失控的怒喝道,“叫你仍就扔,哪那么多为什么?”
“风霖飒要吃饭,吃什么不是吃,我没空伺候。”
见主子震怒,两人忙不迭的收拾了东西扔出去,暗暗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装作寻找主子,素云亲自去了松涛居打探消息,也是一无所获。
下人们说没见到太子妃进松涛居,而内殿,太子殿下一切如常,看不出丝毫端倪。素云告退出来,心里的疑惑更深,主子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明显的是冲着太子殿下而来。
可太子殿下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当得知她是寻找主子而来。不仅温和的告诉她主子自从走了之后就再没来过,还关切的问她主子的身体是不是大好了。又嘱咐她照顾好主子,这个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刚刚有过什么不愉快啊。
这样的情况,让一向自诩聪明的素云也摸不着头脑了,只能悻悻然的回了水月轩。
接连几日,白苏染就将自己关在水月轩里,除了每日定时在鬼医施针的时候去看一回风霖飒外,几乎就不出门。
风霖飒昏迷了几天,堆积的事情太多,天天都在忙。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日子就这样过着,白苏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连小莲都看出了她眼底的郁郁寡欢,只是谁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童茵的到来。
一早,小莲就满面喜色的进了屋,“主子,童小姐来了!”
主子最近一直神色郁郁,看见童小姐来了,肯定高兴,她心中这样想着。脸上越发笑意盈然,一溜烟的进来禀告道。
此时白苏染正坐在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乌黑的发,也没回头,懒懒开口问道。“什么童小姐,若是童瞳那条毒蛇,直接给我赶出去,我不想见。”
小莲笑意吟吟的回道,“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来的是茵小姐。”
白苏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莲说的茵小姐是童茵。心里奇怪着,她怎么来了,以她的身份,不该乱跑的啊。脸上却是有了喜意,放下手中的梳子开口道,“还不快请茵小姐进来。”
随手将头发斜斜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支鸾凤累丝金钗。刚准备起身,就觉着身后有人一阵风似的进来了。她笑了笑,小莲,这办事效率挺快嘛?她绾一个发髻的功夫,人就已进屋了。
“苏染,最近好吗?”经逢剧变,童茵的性子也稳重了许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会跳着扑过来抱住她了。
童茵一如既往的娇俏可人,只是曾刁蛮任性,张扬率性她沉静了许多。看来那句话说的没错,打击让人成长。
收敛了脸上的落寞,白苏染回头浅笑,拉了童茵坐下叙话。“挺好的!倒是你,今日怎么会出府了。”
她用了一个风霖飒的人情,冒着犯事的危险,才从天牢中救出的童茵。而她曾身为郡主,又常出入宫廷,识得她的人不在少数。这个当口,哥哥怎么会让她来齐王府,若是被人识出,又不知又该惹出什么风波了。
童茵虽说一向莽莽撞撞的,却也是个聪明人。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笑了笑答道,“你放心,没有人看见我!马车直到水月轩内,我才下车。”
白苏染没再多说什么,府里别的地方不说,她这水月轩却是戒备森严。四周埋伏的暗卫就有不下三十人,童茵既然是进了院子里才下车,那就应该是没人看见了。
她就说哥哥做事周全,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原来是早有准备,哥哥肯定是觉的最近风霖飒忙于国事,无暇顾及于她。怕她寂寞,特意让童茵来陪她的。
“你们去门口守着,若是有人求见就说我出门了。”白苏染招了小莲素云过来吩咐道。
“你跟哥哥最近怎么样?”心中落寞,却不得不努力找了话题的白苏染随口问道。
童茵的脸上浮现了红晕,羞涩的答道,“子辰对我挺好的!”
都“子辰”“子辰”的叫了,若是平常,白苏染少不得要调笑一番,今日却是反常的没有。她只是笑着淡淡开口道,“那挺好的!”
童茵再大大咧咧,也发现了白苏染的不对劲。她虽说是笑着,笑意却未达眼角,看起来悲凉之极。她从自己的幸福中回神,惊问道,“苏染,出什么事了?”
连童茵都已看出端倪,她就表现的这么明显。想掩饰也来不及,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因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童茵焦急不已,看白苏染不说话,扬声朝外喊道,“小莲……”
她也知素云行事稳重,要询问事情只能从小莲着手。白苏染摆了摆手,童茵定定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我……”我了半天童茵还是没有说出口。
童茵着急的开口道,“你倒是说啊。”
“我……”她停顿了一下,才下定决心开口。她郁郁寡欢既已被童茵看出,以哥哥的本事,自是能知道到底是何事。既然如此,何必等到他去查。
“我听到风霖飒与其乳母王氏的对话!”
童茵知道这肯定是此事的关键,看苏染说了一句就不再往下说,她倒也没催促,只静静的看着她。苏染既然开了口,就肯定会往下说的,现在应该是在整理一下情绪。
“王氏劝说风霖飒立童瞳为后,他没有拒绝。他对童瞳旧情难忘,连皇后之位都要拱手相送吗?”白苏染终于将这一句话完整的说出了口,说完之后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瘫坐在了椅子上。
童茵惊呼一声,“什么,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白苏染惨笑一声,“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本来就是皇家擅长的。你在宫中这么多年,想必是比我更清楚的。”
听了白苏染这一席话,童茵的脸色黯了黯。是啊,她该比苏染更清楚的。她一出生就受封郡主,稍大之后就出入宫廷,与皇子公主们一起长大。若论荣宠,怕是很多不受宠的公主都及不上她。
可很快童家的荣宠就走到了尽头,满门被灭。“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权倾一时的童氏家族,顷刻之间覆没。这个屹立于南朝一百多年的世家大族,在她的父亲手里走到了尽头。
扣上的是谋反的罪名,真相如何,随着她的父兄化为尘土而永远淹没在了尘埃之中。她不知道,也从未想过去寻找。她虽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却比谁都看得透。正因为看得透,她才不去寻找真相。
童家的权势成长到连皇上也不得不避忌的地步,就代表着一个家族的荣光到了尽头。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是断不能容忍一个家族可以左右到他的权力的。
而现在的白家无疑是另外一个童家,继三世家之首的童家覆灭后,白家一跃而成为世家之首。又跟罗家有姻亲关系,现今白家的当家主母就是罗家家主的亲妹妹。
而白氏一族历经昌王叛乱,皇后谋反,屹立不倒。白家少家主更是深受皇恩,风头一时无两,是当世著称的少年英豪。
如果以白家这样的权势都不能助苏染夺得皇后之位,只能说明太子对白家已有猜疑。她本只是来陪苏染说说话,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重大消息。
苏染本是精明之人,怎奈当局者迷,反倒不如她看的透彻了。只是这样的大事,她得马上回去告诉子辰,好做进一步的准备。
童茵陪着白苏染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寻了个借口告辞。白苏染近来深思恍惚,也未觉察到什么不对劲。
回到白府,童茵匆匆朝白子辰的书房而去。她心里想着的是,得第一时间把她从苏染口里探到的消息告诉他。
果然,白子辰正在书房习字。也顾不上会不会打扰到他,一把就推开了书房的门,听到响动,白子辰愕然抬头。正看见匆匆忙忙进来的童茵。
他放下手中的笔,温声开口问道,“这样急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你不是看苏染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她怎么样?”
白子辰对这个妹妹很是关心,接连就是三个问题。若是他知道他的妹妹在齐王府不开心了,又该如何。可这件事她既然已知道,是断不能瞒他的。她踌躇了一会儿,低声开口道,“不好,她听到太子的乳母王氏劝其立童瞳为后,而太子殿下未反对。”
“什么?你说风霖飒对立童瞳为后的提议没有反对。该死的,他是将苏染置于何地。”白子辰震怒之下,一手拍在书桌上。桌子一角瞬间化为齑粉,有此可见他心中的怒气。
两人不知道的是门外还有一位来客,是刚从大漠归来的白老太太。听闻叶妃被释方,思女心切的她回京城看望。
本想着见一见孙子,白家未来的家主。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一个消息,老太太跟白子辰一样的震怒不已。虽说她是利用苏染换出自己的女儿叶妃,但苏染是她一手带大,感情深厚。
可恨这风霖飒竟然过河拆桥,这样对待她的孙女。真是可恨,老太太盛怒而去。
风霖飒无情,莫怪她白
家无义。明日起,她就跟风霖飒对着干,看他离了白家该如何。
风霖飒大病初愈,又要接手朝政,一时之间颇有点力所不及。每日的奏折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还只是十分之一。
南帝是一位勤政爱民的皇帝,虽刻板的有点不近人情,却每每事必躬亲。作为儿子,风霖飒自是也不能逊色很多。经常都是批阅折子直到深夜,而第二日天未亮就起。
有时候连饭都是顾不上吃的,哪有时间顾得上苏染。仅余的一点时间也被童瞳占去,她的丫鬟羽燕成天的候在松涛居,见缝插针的提醒着他去看看童瞳母女。
他每日的时间除了上朝,与大臣商量国事,批阅折子。就剩下吃饭与睡觉的时间,而这点时间他也恨不得省去。这样的情况下,他自是不可能发现白苏染的不对劲。
虽然偶尔停下笔来的时候,也会想很久没有见到苏染了。但她跟别的女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一直很独立,不会过分依赖于他。她有她的事情,她的时间不是围绕着他而转的。
这么久不见人影,也不知她在忙着什么?很累吗?可需要他帮忙?这样想着,笔不知不觉的放下,脑中思考的也慢了。正想着人进来问问水月轩的情况,已抬头,才发现夜已深。伺候的人也被他赶去休息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坐着他一个人。
很想去看看苏染,可看夜色已深,都已是子时已过。这么晚了,怕是会吵着她,每每都是在门口看她一眼,就在书房里对付了一宿。平日就算见着,说不上两句,就各自匆匆离去。
想到苏染,也没有了处理折子到的兴致,懒懒合上手里的折子,他和衣躺在**。心里还在想着,明日一定要抽空去看看苏染。
第二日,依旧是国事缠身。昨夜兴起的心思一忙就全都忘记了,等到再次想起的时候又已是夜深。如此反复几日,竟是每日都忘记。
而朝中棘手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好像是冲着他来的。接连几日,他提出的很多意见,皆被人驳回。他发布下去的命令,则执行缓慢。
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故意跟他对着干。那这个人会是谁呢?他细细查探之下,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也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确定这消息没错!”风霖飒不相信的问道。也难怪他不相信了,调查的结果指向的是白家,他的盟友白家。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时候白家有什么理由要与自己作对呢。
禀报的暗卫斩钉截铁的回道,“没错,所有的线索指向的都是白家。据属下推测,暗中操控着一切很有可能是白家重要人物,白家家主或者白家少主。”
风霖飒虽觉不可能,但帝王权术却很明显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心的,他需要的是证据。而苏染最近的反常,会不会也与此有关。
可这会是因为什么呢,暗卫说的不错,能指挥得了白家众人左右朝局的肯定是白家的重要任务,不是白家家主白翰生就是白子辰。或许还有一人,从大漠归来的白老太太。此人连父皇都是颇为忌惮的,可想而知其厉害之处了。
沉吟了一下,他缓缓开口道,“盯紧白家,若是其有什么动作,随时禀报于本宫。另外,查一查,白家会有此番异动到底是因为什么?”
也难怪他会如此想,父皇对白家的恩宠举朝皆知。甚至有让白家嫡子白子辰尚公主的想法,苦于没有适龄的人选而作罢。所以他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透,已位极人臣的白家如此这般,到底是为啥。
暗卫退下,静谧的夜里,风霖飒推开窗户,抬头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漆黑如墨,一点亮色也无。他想起每次毒发昏迷清醒过来时,床边上憔悴的苏染看着他的亮晶晶的眼,比天上最耀眼的星辰还要亮。
想起父皇中毒的时候,苏染不眠不休的配置解药,直至解药大成才一把昏了过去。他体内潜伏的毒再次发作,苏染孤身一人闯鬼谷,求的鬼医回府为他治病。
为了求的鬼医治病,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好不容易坚持到他醒来的那一刻,她就昏了过去,一天一夜未醒。就算有毒医、鬼医在场,也只能摇头。她是心力交瘁导致的昏迷。
可以这么说,没有白苏染,他风霖飒说不定早已成为白骨一堆。他能安然无恙走到今天,帮助他最多的就是她。白子辰对他的忠心耿耿,白家对他的大力支持,皆因为那个女子。
现下若是白家有异心,苏染,他的太子妃,该如何?对着黑沉沉的夜空,他问自己,却第一次觉得难以回答。
身为未来南朝江山的主宰,他该做的是冷心绝情。可若他猜想的都是真的,他该拿他心爱的女子如何办才好。
冷风一阵一阵的吹入屋里,凉气从脚底涌起。他掩住嘴轻咳了一声,关上了窗。吹熄烛火,仰面躺在**,脑海里飞旋的还是暗卫禀报的那几句话,怎么也睡不着。
一夜就在乱纷纷的梦里度过,第二日,天还未亮,他就起了。
今日的情况与前几日没有什么区别,朝中他提的意见被诸多搪塞,而他颁布的政令也被人多番推辞。有了昨日暗卫的禀报,他细心观察之下,很容易就发现,出言反对于他的人的确多是与白家交善的大臣,或者远房的白家之人。白家的嫡系却是没有一个开言的。
而白家家主规矩的站在左前方,偶尔发言,倒都是支持他的。而反观白子辰,面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无,只嘴角噙了一抹浅笑,这个样子的表情像极了苏染。
风霖飒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很快反应过来。自始至终,白子辰既无折禀报,也无开口。这京中最复传奇的少年将军,陡然的沉寂了下去,不露一点光芒。
他却深深的明白,这绝对仅仅是表象而已。若说可怕之人,白子辰绝对算一个,若非不得已,他绝不愿意去得罪这样一个人。他算无遗策,永远带着最优雅的笑意看着猎物的挣扎
。到现在为止,他发现他的唯一弱点就是苏染。
他对这个妹妹是真心疼宠入骨的,每每帮他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一件足以引起朝廷动荡的大事,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而对于他每次要给予的奖赏,无论是对于白家还是他自己,他从来都是淡淡的接受。最后必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臣别无他愿,只愿殿下好好对待苏染。苏染是我最重要的珍宝,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她的幸福快乐。”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成了他的对手,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更可怕的是他唯一的弱点,他的妹妹却也不是普通女子。正是这个女子一步一步助他登上了今日的位置,与这样的人为敌,是为不智。
风霖飒心里想着事情,脑中的反应也就慢了几分。整个早朝都有点心不在焉饿,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又赶上边关急报,于是又召了几位将军议政。
这一商议,就是一整天的时间。回到府的时候,天色已黑。心中惦记暗卫探听到的消息,晚膳他只用了几口就回了书房。
他刚去到书房,就有暗卫现身。他探听的事情,这么快就有消息了。风霖飒现在就有一个感觉,他想听到答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他怕这说出口的答案会跟苏染有关,面对她的事情,他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头脑。
跪在地上的暗卫自是不能知道自家主子的愁肠百结,他只是尽责的将他探听到的消息一一复述出来。所以无论风霖飒现在是不是挣扎着要不要听,只要他不开口,这暗卫绝对会将事情从头说到尾的。
“主子需要的消息,属下已探听得到。”黑衣人恭敬的开口。
风霖飒摆了摆手,坐回了椅子上,淡淡开口道,“说吧!”
“白家会有如此多的动作,是因不满殿下有可能不立白家女儿为后。”黑衣人的话说的很快,好像生怕他反悔一样。
话说的再快,他还是听得很清楚,一字不落。看来人在很多时候,虽然还在怀疑自己听到的事情是不是幻听,大脑却早已作出适当的反应,你连侥幸的可能都没有。
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黑衣人退下。他只感觉椅子都好像要撑不住他的重量,“该死的!”他怒喝道。
白家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在背后小动作频频。对于是否立苏染为后,他心里的确是有过犹疑。毕竟他很快就是一国之君,他首先该考虑的是国家,然后才是家,他与苏染的爱情。
现在白家俨然已可以左右朝局,若是白家女儿再入主后宫。白家的权势就已然超过当时的童家,只怕外戚专权的局面将要再度上演。
要知道这样的权臣之家,对帝王来说,无异于一颗毒瘤。就像是埋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却不敢冒一点险。
而现在他还未决定,白家就已采取行动。是硬要逼的他立苏染为后,让白家成为未来皇后的母族吗?他们如此这般不是想外戚专权,是想做什么。难为白子辰一直口口声声说他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他的妹妹,然后才是白家。
这个夜里,注定他要难以成眠。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的是他与苏染的曾经,梦里出现是他们染血的未来。
他在想,若是他执意不立苏染为后,白家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若是他立苏染为后,白家会不会如童家、卫家一样?这是个未知数,即使是他,或者是苏染,也不敢保证。
那苏染那边还要不要去探望,是该坦诚不公的详谈,还是该故作不知。见面了他又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他很茫然!
只是这样的事情显然瞒不了多久,就算他有心想压下,父皇还是看出了端倪。这日,宫中传来旨意,说皇上久未见太子妃,甚为想念,特着太子妃进宫见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