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四十八回 灭顶之吻

第四十八回 灭顶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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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灭顶之吻

“赫连宇,你总是想的那样好。雪女、梦女、欧阳语琴,你统统都想到了,怜我辛苦半生,竟只为了他人做嫁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女子未必不如男。若是你再咄咄相逼,我定当血溅五步,以祭我亡夫亡母在天之灵!”

赫连宇盯着她许久,忽而冷冷一笑,阴佞隐隐若现。他一把捏住千筱伊捏着金簪的右手手腕,不过微微用力,淤红立刻显现出来。

凑到千筱伊耳边,他一字一句的道:“我从不怀疑你的贞烈,但若你去了,我必定让千筱傜并上南宫凝舞诸人为你陪葬。我今日为帝,必定一言九鼎,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千筱伊一把甩开她的手,心内一点点燃起火焰,直到将自己的心血燃烧殆尽。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她双手捂住脸颊,趴在软榻上哭的那样绝望,几乎是灭顶的哀痛。

“赫连宇,我恨你!我真是希望,从来不曾遇见你。”

不要遇见,不要开始。宁可草草一生,何必祸水红颜。

赫连宇看着她,将手中的金簪复插回她发间。柔情似水,万种爱怜。他也在痛,痛得几乎要白骨根根崩裂。

然而他不后悔,他从来,不后悔。

“伊伊……”

他伸出手去揽她的肩,千筱伊却不想被他触碰一般,决绝挥落了他的手臂。赫连宇停了片刻,慢慢握紧拳头,一拳砸在她耳边软榻上。千筱伊被吓了一大跳,还未将哭的朦胧的双眼睁开,赫连宇就重重压了下来。

“赫连宇你放手……唔……”

赫连宇一手将她双臂举到头顶按住,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深深吻下去。深吻,缠绵刻骨,相濡以沫。

千筱伊只感觉无比屈辱,眼泪不停划过。她从未想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会时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

唇齿之间都是他的气味,她曾经,是最贪恋这股味道的。这是如今,这只让她感觉恶心、下作!

怎么会,这么让人恶心?!

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前世那个监狱,那些狱警……是哪个少年逆光而来,归还她所有的信仰。

再不会,有那么一个卓非凡。

千筱伊睁着空洞的双眼侧着脸看一旁烛光明灭,赫连宇已经放开她的下巴,伸手在解她的衣服。

千筱伊的手微微一动,碰到了一旁玉箫上那一枚骰子。所有理智冷静像是一瞬间回笼,她狠狠一口咬在赫连宇肩头,下口极重,登时便有鲜血流了出来。

“你!”

赫连宇吃痛缩手,千筱伊趁机翻身下了软榻,再次拔下发间那枚金簪握着就往他肩头狠狠一捅——

是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

千筱伊睁眼一看,赫连宇伸手捏住了金簪,脸上带着淡淡的伤怀。鲜红的**自他右手心一滴滴滑落,在寂静的大殿中,那滴落的滴答声显得格外清晰。

千筱伊的手停在那里,面上泪如雨下,“赫连宇,我爱你,在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但是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背叛了我,你才更加罪不可恕!”

“爱我也好恨我也罢,”赫连宇收回手,站起身来,“只需我爱着你,你便只能在这里。燃成灰烬也好,我也要把你拥入肺腑五内,也算是,另一种永不分离了。”

说罢,赫连宇也不顾手心伤口,径自出了殿门,一如他来,无声无息。

千筱伊估摸着他走出很远,方才如同脱力一般一下子跌倒在地。

紧紧握住手心金簪,好似那是汹涌河流之中唯一的浮木。

赫连宇已是等不及了,那个计划,必须要加快时间准备。

思及此,千筱伊朝外唤了描云进来,于她细细耳语一番。描云面上冷肃,深深点头后方道:“是,奴婢这就去办。公主可要知会骆夫人?”

“不必。”千筱伊由描云扶着,缓缓站起身来。只是那软榻上沾了血迹,却是不能坐了。描云扶了她到**靠着。

“公主,添香那处……”

“先不必动她,”千筱伊取了将那金簪又轻轻插回发间,下一刻,便又是那个无坚不摧,骄傲夺目的安宁公主。仿佛方才的失魂落魄不过昙花一现,楼兰梦影。“暂时还不清楚,她究竟是谁的人。原本估摸着她在窗边偷听,那荟采女方知我要你去御花园摘梅。如今荟采女已倒,那添香竟还是好端端的,想来她身后的人,并非荟采女。”

描云点点头,“奴婢瞧着也是,那荟采女,不像是能藏拙的人。”

千筱伊疲惫的挥挥手,“下去罢,切记要办的滴水不漏。”

“是。”

漫长的深夜里,到底有多少命运被暗中注定。千筱伊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世界,从屠宫那一日起,便是一片黑暗,无人可许,明日光明。

过了几日天儿总算是放晴了,千筱伊赶巧在宫中坐的疲了,赫连宇又撤了她的禁足令,故而用过早膳,便去了御花园凉亭中闲坐。

千筱伊坐在凉亭里看来来往往宫人忙碌,突如其来想起那一年初次相遇的赫连宇。还有凌然白晓彤,那些她以为早已忘却的事情。

此刻汹涌而来。

终于,她原谅了当年的白晓彤,就像亚当和夏娃原谅了蛇的欺骗和引诱。

“近几日梅花开得好极了,怎么,安宁公主已是不想在宫内赏花了,要来御花园将这大好景色收归囊中?”人未至笑语先闻。

千筱伊侧头望去,却见是一袭华服,如今已为卉贵嫔的苏星月翩翩而来。

千筱伊不理会她,卉贵嫔也不恼怒,只在一旁石凳上坐下。“嫔妾坐在此处,公主应是不会介怀?”

“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卉贵嫔有话不妨明言,”千筱伊不看她,只淡淡嘲弄:“省得贵嫔讲话累,本宫,听着也累。”

卉贵嫔见她如此,也是冷下脸来,生硬道:“你们先下去,本主想和公主说些体己话。”

描云见千筱伊不开口,垂手噤声,退了下去。

卉贵嫔把玩着手心红梅,若论容貌,较之当年白晓彤还胜上三分,国色天香四字,用在她身上,着实不为过。

“嫔妾奉皇上之命,前来相劝,还望公主,不吝前事,下嫁皇上。皇上金口玉言,说是只要公主愿意,愿迎公主为后,免王朝徭役赋税三年。”

千筱伊闻言,回过头细细打量她许久,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卉贵嫔被她看的稍稍有几分头皮发麻,道:“你瞧什么?!”

“本宫在想,”千筱伊笑意越发扩大,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赫连宇许了你什么好处?竟哄得你这样死心塌地,来劝本宫嫁给他。”

卉贵嫔一时气结,末了才不情愿地道:“皇上许诺,倘若此事得成,便晋我为贵妃,权同副后。”

“嗤,他倒是好算计,既抬举了你苏家,又得了自己想要的。果然是玩弄心计的奸诈小人,搬弄权术如此得心应手!”

“皇上没有一丝不是!”卉贵嫔到底真心喜欢着赫连宇,听她如此贬低,当下便受不住发作出来。“逐鹿天下,天下英豪人人皆可!又是那个规定了,这天下定要姓你千氏!”

“他要天下无可厚非!”千筱伊甩袖而起,面如冰霜。“但我身为护国安宁公主,为国为民乃是职责所在,杀父害母之仇如血海深深,怎能忘怀?我与他相遇是错,爱他是错,却不可一错再错!”

梅花被卉贵嫔掐碎在手心,粘腻却芬芳。“皇上能给你皇后之位!”

“那又如何?若是你喜欢,这位子,你拿去便是!”千筱伊靠在柱上笑得光华错乱。“瞧,苏星月,卉贵嫔,你不知自诩喜欢他,再喜欢,权力在你眼中还是更重要。为了区区一个贵妃之位,竟将赫连宇拱手相让。在权力与欲望面前,爱情永远居于其次。赫连宇舍弃了我,他如鲠在喉,他心有所失,我就是要他一辈子这样难受着,煎熬着!又是为着什么,我要身在地狱,他却能如处云端?!”

卉贵嫔看着自己手心被掐碎的梅花,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女人,”千筱伊闭目,恻然。“女人于男人不过是一件衣裳,一把宝剑。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赫连宇再得不到我,因而珍惜。他得到了你,便不会再欢喜。唯有有朝一日,衣服碎裂,宝剑锈蚀,才会想起,当年自己也是真心喜欢过的。”

卉贵嫔心下千转百回,末了终是扔去梅花决然转身离去。

“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片面之词,能够改变些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

千筱伊看着她的背景,目光之中带上了淡淡的怜悯。“你不信只是因为你还未到痛的时候,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进了后宫的女人,只能日日同权力相拥而眠,如此悲哀。”

卉贵嫔稍稍停顿,终是不信离开。

“公主……”描云见千筱伊失神,担心卉贵嫔说了什么引得她伤心。

千筱伊却是淡淡摇头,轻叹道:“后宫中的女子,都是一样可悲,然纵使可悲,也不可心软分毫。我要活,死的,就必须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