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贵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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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贵妃2
近来贞充媛因身上不好,已然数日不见。卉小容也称病不出,故而后宫这一摊子事便尽数落在了千筱傜身上。她有着身子本就不易,如今又要分神思到后宫琐事上,更是精力不济。脂贵嫔又被皇上放了出来,这人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少不得与她虚以委蛇。
这一日阳光稍稍烈,脂贵嫔却突出心思,约了众位妃嫔在芙蕖宫泛舟取乐。她如今是后宫头一份的恩chong,众人自然忌惮她,故而除了卉小容贞充媛二人,倒是尽数来了。
仍旧是这宫殿,连设宴的人都同那人面容相似,只是终究今时不同往日了。众人言笑晏晏之间,也不乏心思活络,想着要爬到上头去的。
“约婕妤能得先后宽宥,真是莫大的福气。由一美人之位晋了婕妤,还给了约作封号。除了姝小媛娘娘真是再没人及得上约婕妤你了。”脂贵嫔取一柄轻罗小扇悠悠扇动,连风都带着一股子荷叶的清香。
约婕妤不过回她一笑,颔首道:“脂贵嫔谬赞。”说罢,低了头取酒慢尝,不复多言。
脂贵嫔自知失言,许久方才扫了约婕妤发髻一眼,眸中精光乍现。“怎么平日约婕妤日日都戴着姝小媛娘娘赏的金簪子,今日这样好的日子,却换了荷花步摇?”
前几日千筱傜赏了约婕妤一对名贵精致的鎏金点翠簪,引得宫里不少人眼红,脂贵嫔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约婕妤却也珍视,几乎日日都戴着,倒是增了不少艳色。
如今众人听了这话,朝约婕妤头上望去,却见明晃晃的一枚金步摇,雕成荷花状,精致是精致,却万万比不得那枚鎏金点翠簪珍贵。
约婕妤见躲不过去,方才缓缓开口道:“诸位姐妹都在,自然是好日子。这样的时候自然该戴最贵重的东西出来,簪子是姝小媛娘娘所赐不假,荷花步摇却是皇上赏的,我今日特地带上,以示郑重。”
姝小媛同皇上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约婕妤同脂贵嫔谁高谁下也是立竿见影。
脂贵嫔见两次都被她躲了过去,气得恨恨灌了一杯酒水,别过头去看船外荷花,咬牙道:“到底是先后娘娘提拔的人,连性子也学了个通透,都这样自恃过高些。”
她这话说得诛心,甚至提及先后,连众人都听出不对来连连轻咳着想将这一茬掩过去。
千筱傜听了,如何能容她?当下便板下脸待要发作,宜少使却是见不得这样好的日子生事端,打了圆场道:“脂贵嫔这话真是折煞约婕妤了,约婕妤不过婕妤之位,如何敢同贵嫔呛声?说什么自持过高,脂贵嫔莫要错怪了约婕妤才是。”
脂贵嫔若能善了,却也不是她的作风。她自持皇上近来chong爱她,今日不闹一番不肯罢休。当下千筱傜给了宜少使面子不发作,她却是蛮不讲理地发作起来。因挑眉冷笑道:“真是反了天了,我同约婕妤说话,凭你区区一个少使也敢插嘴?还有无宫规礼教可言?宜少使也是出身世家的官家小姐,怎么同某些江湖草莽女子一般不知礼数?”
脂贵嫔一张利嘴将约婕妤同宜少使一同骂了进去。
宜少使吃了亏,却仍旧笑语殷殷道:“脂贵嫔说的是,嫔妾省得。伺候若非贵嫔问及,再无多言。”说罢,也不顾她面色如何,只侧头同手下宫婢一同去折船边掠过的荷叶。
千筱傜见了,笑道:“宜少使真是孩子心性,这样大了还爱折些荷叶来顽。”
“回娘娘的话,”宜少使笑着回道,“嫔妾素来爱荷。”
“爱它何处?”
“其香清,其质洁,其实甜而养人。”一字一句道来,声声清脆悦耳。
千筱傜含笑道:“说的很有一番道理,本以为少使会偏爱桃花多一些。”
“皇后娘娘当日一句‘桃之夭夭,宜其室家’是极好的,桃花绚丽柔美,世人想必没有不爱它的。”
千筱傜听了,只含着笑朱唇轻启,微微磕在酒杯边沿。遥望船外一片水色山光,过往种种,却又被谁都笑忘?她轻声道“旁人都只记了这么一句,我却记得先后曾说过全部的,乃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一时寂静,众人皆看见那端有条小船划过来,都在细细碎语问是何人。千筱傜侧头看了织锦一眼,织锦往前头去,看过一回后方回来,轻声道:“瞧不真切,只是隐隐绰绰看着像是个女子。”
正说话的当口,小船已然迫近。小船上的女子被人扶着进来,身着浅绿襦裙。众人一看,却是赫连宇身旁伺候着的裁绢。
裁绢上了船便行礼,也不待休憩片刻便道:“寻了好多时候,可算寻到姝小媛娘娘了。娘娘还请即刻返航罢,卉小容下边出了大红,宫里连个主事的都找不到。”
千筱傜一听,险些惊跳起来。“大红?!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子!来人呐!将船划回去。”吩咐人返航后,她又问裁绢:“皇上何在?”
裁绢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赶巧皇上今日同卫亲王出宫巡视去了,哪里能即刻回来。卉小容手下侍婢遍寻娘娘不着,才来了临玺宫求了奴婢。”
千筱傜本就连日操劳,今日强撑着才来泛舟,骤然听闻此信,如何有不惊慌的道理。可知卉小容腹中那一胎,若是这么稀里糊涂没了,这莫大的罪过便是不算在她头上,也要担皇上好些时候的怒火!如此心乱,小腹便是一阵抽痛。千筱傜忍不住抚着小腹痛呼一声,惊得众人忙不迭去扶她。
“姝小媛娘娘!”
“姝姐姐!”
“娘娘宽心啊,小主子不能有事啊!”
裁绢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当下便扶了千筱傜道:“还请娘娘放宽心,后宫高位者尽数不能主事,若是娘娘再出了什么岔子,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千筱傜咬牙硬撑着,道:“本宫无碍。”话虽如此,却从袖中取出药丸一枚用了,过了好一时方才好上一些。
明眼的人看得真切,分明是到了不得已才能用的安胎丸。
船一早到了岸边,不过因着千筱傜腹痛才一直停着。用了一枚药丸方才渐渐缓过来,千筱傜立时扶了裁绢同织锦的手,咬牙起身。
织锦怜惜她,含着泪道:“娘娘还是再等一等,若是出了岔子……”
千筱傜截住她话头,额上已然出了冷汗,却强撑着道:“本宫等得,卉小容等不得!传软轿来,本宫要即刻赶往怡然宫!”
织锦无奈,只能一叠声吩咐人去传软轿。一时轿子来了,便有人搀着千筱傜往轿子里去,织锦在一旁连声让人轻一些。千筱傜在轿中坐定,虽然闷热却是最保险的做法。当下缓了一口气,便吩咐织锦道:“去太医院传夏太医来,记着要夏太医!本宫只相信他!”
千筱傜去得急,徒留了一大帮宫妃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脂贵嫔却是笑了一声,竟然转身便走,只留了一句:“左右不是太医,去了也只是添堵,还是早些回宫是正理。”
温贵人却是摇首道:“终究是宫里的姐妹,如何能心冷至此。卉小容如今出了岔子,去看一看也是在理。”
她这一番话自然说的恳切,旁的宫妃也连连称是,一同往怡然宫的方向走去。
约婕妤却是立在原地,待众人走了,仍旧在细细思索。思及脂贵嫔匆匆离去的样子,脑中蓦地闪现一个想法。如此一想,却是越理越顺,不由让人心惊肉跳。
“荷儿!”荷儿被她的嘶哑凄厉叫声唬了一跳,忙上前问是何事。
约婕妤一把攥住荷儿的手臂,急声道:“你脚步快,奔着许能追上姝小媛。你快去,追上了便告诉姝小媛,让她未沐浴前万万不能走进怡然宫,快去!”
言至此处,已有些慌乱。荷儿也不问为什么,只连连点着头去了。
见她去了,约婕妤方才稍稍定下心来,招来身后的翠儿与她耳语几声。翠儿面色渐渐凝重,因道:“小主此话当真?”
约婕妤冷着脸道:“我只但愿是我多心,但是今日姝小媛腹痛看着并非寻常。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得不多长个心眼。你现在即可回去,按我交代的办。办好了能逃过一劫,办不好便是你我的死期,明白了吗?!”
翠儿咽了口口水,点点头道:“是,奴婢即可就去。”
翠儿跑得快,不多时便不见了人影。约婕妤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影,方才往芙蕖宫里走去。有个宫婢正在河边系船,见约婕妤回来,不由好奇道:“约小主如何回来了?”
约婕妤扯了个不动声色的微笑,右手将一枚银块塞到她手中,柔声道:“也没有旁的事,只是方才落下一枚珠钗,很得我心意,想着回来找一找。”
那宫婢自然知道她说的并非实话,堂堂一个小主,东西丢了断没有自己来寻的道理。却也知道这是贵人们的说辞,他们要做的不过是装聋作哑。当下收了手中分量不轻的银块,笑道:“小主客气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