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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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结局
若不是有团子时常陪在身侧,我想,这光阴会变得异常难捱。我看着他摇头晃脑的在背一些晦涩难懂的佛理,不由得有些发笑。
我走过去,戳了戳他肉滚滚的脸蛋,笑道:“团子啊,我告诉你,你娘亲打小就讨厌佛理课,你就算不喜欢逃掉也没关系。”
他皱起了眉,面容与沈言愈发相像,就连父君看到他也会有一阵恍神。他严肃道:“我听老夫子说,父君最精通佛理,孩儿怎么能驳了父君的颜面。”我揉乱他的头发,大不喜欢他这般如沈言古水无波的模样。我感觉,团子越来越没了孩子的样子,委实让我忧心。
团子很听话,自我对他说等到无念河畔的木樨花开,沈言便会回来,他便再也没有提过父君在哪里,何时会回来之类的话题。
我一直觉得,我们娘俩这般等下去也是不错,可是老天总能将不错变为错错错,大错特错。
那日,我闲着无聊,回清荷殿一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只不过是那么随意一翻,便让我的整个世界观崩溃了彻底。
我捧着不慎碰落的古籍,翻开那一页恰好夹着我曾随意撕下用来告别的字条。我看着我写的字下熟悉的字体,许久未曾心痛过,竟不晓得一时间应当作何反应。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我的气运,竟是这样。叶儿,你我之间这样的结局,怕是早已既定。相爱难,相守难,或许真如你所说,一开始我们便是错的。神存在的价值便是羽化自己,护佑四海八荒,我亦不可逃脱。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我们之间,就当做是一场初醒的梦。待我羽化之后,忘记我罢,我已无法回来。”
我将字条捂在发痛的心口,缓缓的蹲下身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止也止不住。
沈言,你这样算什么?你说过木樨花开你便回来寻我,你留的字条又算什么?原来的时候,我还在想,爱着你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留后路,最后得到这样的结局,是我自作自受。但我心甘情愿,怨不得也怪不得任何人。顶多,你走我便走,你留我便留,管它四海八荒会怎么样。
可是,沈言,我有了团子,有了我们的团子,你要我如何呢?我所能做的,亦是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你。现在,你是要把我最后的念想也要断了么?你要我忘记你,我要如何才能忘记你?
我蹲着身哭到眼前发黑,才反应过来,这是司命府上才有的古籍,司命定是知道些什么。万一,万一他是骗我的呢?他一直都在骗我,也不差这一次。
想此,也不顾的一脸狼狈,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便向着司命府邸赶去。
司命正在院中逗弄着前来觅食的流光,见我风风火火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同在树下安安静静啃骨头的流光也亦是吓了一跳。
我将书摊到他的面前,有些气喘,问:“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瞥了一眼,原本含笑的眸子瞬间变的
沉重。他放下手中的肉骨头,将流光赶到一旁,叹了口气,絮絮道:“神君在去无念河之前将它交给我,本意是等你想的开了,再让我交给你。他说你的仙生还那样长,没有必要栽在他的身上。我原本想着在过上千儿八百年的交给你,那时你应当已经想的开,又怕你像往日一样乱翻我物什。本着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的道理,我便藏在了清荷殿。可现在看来这道理看来也不全是准确,不过……”
皱了皱眉,接着道:“不过帝姬你看到了也好,总好过长痛。”
我将书砸在他的身上,威胁他:“你快告诉我,这是假的,沈言是骗我的。”
他眉眼不动:“神君还说,帝姬你不懂得照顾自己,要找个人照顾自己,沧夷那般的就很好……”
我一团灵力便砸了过去:“你告诉我,这是假的。”
他擦去嘴角的血丝,认真道:“神君他已经很尽力了,很尽力的留在帝姬身侧,就连小仙都看不下去他那般受苦的模样。老天终究是无情的,就如同我掌管的命簿,一旦写好,便无法更改,除非有变数,可哪里有那样多的变数。所以,不论神君再怎么努力,亦是逃脱不得他的宿命。”
我抬起头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依旧是掩饰不住声音的哽咽:“所以,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么?所以,他成全了宿命,却成全不了自己,成全不了我了么?”
我捂住了眼:“那我这样活下去,又有何意义呢?”
……
离开了司命府邸多久,我便在言清殿中睡意昏沉了多久。我抱着酒坛,昏昏沉沉,浑浑噩噩,我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认识到过,沈言他死了,就这样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关门之前,我吩咐谁也不准进来,就连团子也不能。一开始,他还会扒着门,哭喊着:“娘亲你出来,没有父君不要紧,你还有团子,你不能不要团子……”
哭的撕心裂肺。
我一直担忧他没有孩子该有的样子,现在他终于有了孩子该有的哭闹模样,我却一点放不下心来。
哭到最后,小瞳也会站在门口,跟着他一起哭着喊:“帝姬,你出来好不好?帝姬,你看着小殿下这样哭,你不心疼么?帝姬,你看看小殿下好不好?”
我心疼啊,挠心挠肺的疼。我晓得我是一个狠心且不负责的娘亲,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我又能怎么做呢?我已经撑不下去了啊,只要一出去我便会想起,沈言已经死了,已经回不来了。
就连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小仙侍,也会来劝我,早日放下,就算是为了小殿下。可,放不下啊。
父君也曾来过一次,他推开门,站在门口,声音沉怒:“苏叶,你看看你的德行,一开始不是很好么,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我抱着酒坛,眯眼看着突如其来的光亮,又哭又笑道:“父君,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才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以为他能够回来,可是他告诉我回不
来了,他再也回不来了。”捂住心口,揪得衣襟上尽是褶皱:“这里很疼啊,父君,疼的我几乎是活不下去了,真真是活不下去了。”放低了声音:“我想去陪他,可是,我不能丢下团子,他还那样小。”
我抬头看他,泪眼朦胧:“父君,你能不能赔我一个沈言?哪怕是幻象,哪怕是虚妄,只要是他,什么都好。”
父君只是站在原地,沉默许久,久到周围再无了声音。他叹了口气,终是带上门离去。
自从父君离去之后,再也没有人进来。
我整日整日的抱着酒坛,整夜整夜的想,想我与沈言的相识,想我与沈言的相知,想我与沈言的相离。世上最肝肠寸断的事情,莫不过是生离死别,而我已然是经历了两次,像我这般命不好的女子,真是不多了。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他说的那些,我一个字也不肯信。无念河畔的木樨花开需要很多变数,司命说他归来亦要很多变数。所以,可不可当做,木樨花开他便归来并不是骗我?
我等的了啊,多久我都等得了。一千年,两千年,一万年,十万年,我都等得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小瞳匆匆的推开门小跑进来,终日昏暗的屋内才透过了几丝日光。
我怏怏的支撑起身子来,灵台被千日醉坏了清明,脑门涨的生疼。我揉了揉眉心,看着她跪在地上,一脸喜色,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不要随意进来打扰?小瞳,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
她慌忙摆手解释,我拎起酒坛看着她,她说:“今日,无念河畔终日不肯盛开的木樨花,竟然一夜悉数绽放。小瞳想起神君说的话,怕是……”
我跌跌撞撞的跑下榻,将酒坛扔到一边,握住了她的肩膀,本来就不清明的灵台愈发的不清明起来:“你刚刚说的可是……无念河畔的木樨花悉数绽放?”
她眼角含泪的点了点头:“是的,帝姬,无念河畔的木樨花悉数绽放。”
我恍惚的站起身来,心口发痛,那日的场景一下子全然涌入了脑海,沈言告诉我“不要哭,等到这里的木樨花开了,我便回来寻你”。
所有人都在说,无念河畔的木樨树被昊天塔的灭天之力坏了灵性,已然是枯树,既是枯树,怎么会结出花来?
可是,我不相信。沈言说花开了,他便回来,那我便等他,等多久都可以。现在,终于让我等来了。
我不顾形象的奔到无念河畔,拨开重重的人群,他便站在树下,白袍微拂,笑意浅浅。
我的脚底一打滑,堪堪站立住。我捏紧了衣袖,将满心的疼痛与欣喜,用尽全力喊了出来:“沈言——”
他眸子微弯,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拂落我肩头的木樨花瓣,似乎是忘了曾留过的字条,轻声道:“叶儿,我说过,这里的花一开我便回来寻你,我没有骗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