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百一十章 一眼难忘,一目情深

第一百一十章 一眼难忘,一目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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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一眼难忘,一目情深

半空中响起雷鸣般的声响,生在无念河畔不晓得有多少年岁的木樨树,刹那间失去了万古芳华。原本澄澈的天空愈发的暗沉起来,到有几分九尾屠城时的形容,而事实上这比九尾屠城还要凶险万分。我撑着剑站起身来,用手背抹去唇角的殷红,几乎是一字一顿:“紫凝,你莫不是疯了。”

她闻言笑了起来,我从未说过她笑起来很好看,但不代表她笑起来不好看,今日她对我笑的次数比往年许多时候都要多,却丝毫让我生不出一丝欣喜。

她说:“我即便是疯了,也要这四海八荒陪着我一起疯。”

还未等我说些什么,她的一双黑眸便闪过一丝红光,指尖之上浮现出古老而繁复的图案。她呐呐的不晓得在说一些什么,指尖的光芒却愈发强盛起来。

红色木樨花瓣自她的身后缓缓升起,缓缓卷到半空中,说不出的妖异。木樨花花落之地,天兵与魔兵皆发出惨叫,瞬间便化为了虚无。这不是我认识的紫凝,也不是天界的紫凝帝姬,她不配。我握紧了剑柄,想也未想的便要提剑冲过去。她要疯,我可以陪她疯,可四海八荒不能疯,也不可疯。

才刚刚抬起脚尖,便被一个光罩拢在了原地,动也动不得。我扭过头去,便看到了一袭白衣踏风而来,俊美如昔的面容沉静如斯。

我头一次对他如此恼怒,亦是头一次这样大声道:“沈言,你放开我!你回去!”

他瞥了我一眼,唇角勾出安抚的笑:“叶儿,一个男人最首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你不能这样本末倒置。你放心,你若是无事,我便是无事。”说完,脚步顿了一下,便向着紫凝走去。

我冷眼瞧着紧随其后的司命,他坚持了一会儿,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没有稳住他,是我稳不住他,神君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装作什么都不晓得的放你走,大约也只是为了让你安心。”

我缓了一缓,什么也没说,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挣脱沈言的锁仙结。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紫凝,却没有一点法子,一点法子也没有。紫凝看着他,嘴角流露出熟悉的温婉的笑,原本凌厉的眉眼也变的温婉起来:“沈言,你来了?”

沈言“唔”了一声,伸手便团了一团灵力,向着她身后的木樨花砸去。她闷哼了一声,木樨花瓣少了些许,她笑着,眼角处却溢出一片冰凉的水泽。

她沉静道:“沈言,你来了一句话也不同我说,便如此对我?你就如此不待见我?我喜欢你那么久,久到我都忘了自己应该是哪种模样。我听旁人说,神君的妻子定是温婉大度,步步生莲,我便一直那样做。

我做了这么多,可你还是爱上了苏叶。我用尽一切法子,变成了我自己都讨厌的模样,我以为我得到了你,可是你呢?你却为了苏叶可以不顾天谴,连命都不要!”

她看向我,大笑起

来,嗓音凄厉:“她哪里比我好,她究竟是哪里比我好!?”

耳畔传来沈言淡淡的嗓音,想象应是无可奈何:“紫凝,你这样做真真是不值得。”

她闻言似哭似笑道:“你既是晓得不值得,我怎么会不晓得?可是我没有回头路了啊,我入了魔,受了魔界长老的控制,怎么回的了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亦是不想回头。”抬起头来,眼神里大约是期冀:“沈言,不然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两个一起走好不好?”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我大汗淋漓的挣脱着身上的锁仙结,并冲着司命吼道:“你眼瞎么?快过来帮我解开锁仙结,现下沈言不是紫凝的对手,遑论她还偷走了有关于禁术的手札!”

司命只是看着我,摇了摇头,表示他爱莫能助。我咬着牙想,若是我挣脱了锁仙结且能活下来,定要扒了他的皮!

正在想着,耳侧募的响起紫凝悲凉而尖锐的嗓音:“沈言,你既是现在也不肯要我,那我即便是毁了我自己,我也要毁了你,毁了苏叶,毁了这四海八荒!”

我想也未想的对她大声道:“你即便是毁了你自己,你也不会打开昊天塔。”

是了,她打不开昊天塔,有着长生锁的牵制,她打不开昊天塔。我看着她眼角凉凉的嘲讽,身后愈发凌乱的红色木樨花,沈言越来越吃力的背影,慌乱道:“你住手!你莫要伤害沈言,全都是我的错,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招式,全部都对着我来。你也是晓得的,你忍得下心么,沈言他……”

她打断我,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你们怎么忍心伤害的我?”指尖翩跹,繁复的图案愈发繁复起来:“是,我是打不开昊天塔,可我可以打开它灭世神力,照样是可以毁了你,毁了沈言,毁了这四海八荒!!”

话音将落,身后的昊天塔便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红光,不过是须臾间,伴随着长生锁被撞击的清脆声响,无念河水如开了闸门的猛兽,汹涌的奔下九重天,而远处,九重天的大殿亦开始坍塌。无念河畔的木樨花尽数枯萎。

漫天飞扬的是红色木樨花,耳侧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本紫凝站立的位置已成了虚无。我轻笑了一声,呵,这样的烂摊子。

我摸了摸袖口的珠子,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即便是有了碧血笛,依旧是改变不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晓得应当如何改变。

还未等我的手放下,沈言便转过身来,眸光缱绻,神色温柔。他伸出手,原本在袖口系的好好的珠子便飞入他的掌中。

他冲我比了个口型,大概是“不能毁了四海八荒”之类的,我的视线立刻便朦胧了起来,心口疼的发闷。他转过身去。

“不要——”

声音嘶哑而又荒凉,我的眼里似乎就只有了那一抹身影,口中似乎也就只剩下了那两个字。不要,这本就是我的错,我种下的因,我结下的苦果

,我要自己来承担。

我们要在一起的,我们成亲了,我们总是要在一起的啊!

我看着他,一眼难忘,一目情深。

我不晓得他是怎么打开的珠子,不晓得他是怎么样到的昊天塔顶,亦不晓得他捏了一个什么样的诀,伴随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梵音,红色木樨花瓣幻化为了明黄色的光。一切好似都没有发生,除了干枯的木樨树,除了从半空中飘落而下的一抹白。

我仰起头,大叫了一声,拼尽了自己全部的灵力,自伤三分,终究是挣开了身上的锁仙结。我的腿一软,瘫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腥甜,用手支撑着地面,勉力爬了过去。

我吃力的将他的头揽入怀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心口闷痛,这样的感觉,比姨母仙逝不知要疼痛多少倍。我颤抖着手,抚上他苍白的面颊,染了血的唇,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骗我,你说过,我没事,你便会没事的。沈言,你这样算什么,你这样做算什么?”

他缓缓睁开了眼,亦是颤抖着手抚上我的面颊,温笑道:“终是我对不起你,不要哭。”

我哭着使劲摇头,不晓得是因为他的前半句,还是因为他的后半句。我说:“你既是晓得对不起我,那你就要一直陪着我啊,一直一直陪着我。”

他眯起眼睛,看向远处某一个地方,我亦随着他看去。远处的朝阳缓缓的升起,地平线上浮现出一层金光,半空中响起西方佛陀经常吟诵的梵唱。

他轻声道:“老天果真是无情,我最后的价值也不过就是如此,散尽神力,碧血长生,万物归元。”

我扭过头来看他,眼睛发痛,他笑着,声音却很虚弱:“叶儿,我怕是无法继续陪你了,忘了我,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的仙生还有很长。”

我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怒意,哽咽道:“你闭嘴!你若是有事,我便如紫凝一般毁了这四海八荒,然后去陪你,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会去陪你。”

他睁大了眼睛,大约没有想到我如此胡搅蛮缠。他抚上我的眉角,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样,等到这里的木樨花开,我便回来寻你。”

平地里忽的起了一阵狂风,将我们的袍袖卷在一起,做足了缱绻情深的模样。身侧是一班无用天兵天将俯首跪地的呼声:“恭送神君——”

我轻轻将他放置在地上,用干净的袍角拭去他脸上的血污,整理好他的衣摆,连衣角也不肯放过。做完这一切,我强撑着站起身来,看着跪的整整齐齐的一众天兵,怒从心起,伸手斥责道:“你们都闭嘴!沈言他没有事!他一点事也没有!”

看着眼前祥和的景象,不由得一阵厌烦,我扯起嘴角,,呐呐道:“我没有说笑啊,沈言,你等我自断心脉,陪你可好?”

在司命惊恐的目光中,我才刚刚抬起手,后颈处便一阵钝痛,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