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回 生死分隔两茫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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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 生死分隔两茫茫(1)
龙云山高耸入半天,越是上得高处,温度越发寒冷,那冰雪的温度着实要比山外的世界冷上许多。
满目所到之处全是一片素裹银妆,除了暗哑了的枯枝还有些颓败的颜色,几乎眼里全是白茫的一片。
山里的阵法错综复杂,比起之前在徵音馆里那些迷惑人的小阵法,的确是要难上许多,到底是老司马前辈,半步都没有走错,待到上了龙云山,所见之处还是一片萧条。
外人总以为龙云山上会是另一番世外桃源的景象,其实不然,龙云山上气温终年低下,地处荒芜偏僻,植物飞鸟走禽都难以存活,山上的人多各自为好,互不相扰,更甚还有在这山上修行数十年从未离山过的,这些人多已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知人间几年,不为外人往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乔仪的脸被风雪冻得通红通红的,眼前的银白色突然缀上了几点鲜红色颜色,那株株梅花在这样严寒中倒也多了丝丝生气。
不远处的小木屋轻烟袅袅,她心下一急,踩着雪一深一浅就奔上前去。
木屋前的空地显然是有人刚刚打扫过的,大雪只是浅浅地覆盖了一层,那梅枝边上也缀了重重的白雪,有些摇摇欲坠却又有些不服输的韧xing。
她站在木屋门口,看着从小木屋里走出来的一袭鲜艳红衣,震惊得一下不知该怎么反应,眼前的苏徵音白眉白发,连眼瞳的颜色都淡上了几分,那头银白在红衣的衬托下更显得苍白无力,和在茫茫白雪中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飘忽。
苏徵音明显也看见了她,然而只是征了一下,笑颜涔涔,跨了步上来,这样寒冷的天,他只着一袭单薄的长衣,偶带着几声咳,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姑娘,你找谁?”他淡淡出声,声音还是如记忆中一样带着些慵懒的味道,却少了许多分凌厉。
除了白发白眉,其他的一点没变。
被苏徵音这样一问,乔仪神色古怪,盯着苏徵音,硬是想从他眼里找出一些其他的情绪出来,“你……你……叫我……姑娘?”
他的眼比平日里和善了许多,但清澈透明的其他一点杂质都没有,乔仪心跳得极快,看着这个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苏徵音,心下不停地安慰自己,他只是……生气了而已,故意装作不认识她而已……
“呃……我瞧着姑娘倒是有几分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有点想不起来……”他望着漫天白雪飘飘,闷咳几声,又开了口,“姑娘不是这龙云山上的人吧,天寒地冻,要不要进里屋坐坐,我师傅就快回来了,也许他认识你也不一定。”
他的眼神认真到一点撒谎的影子都没有,乔仪朝里屋里四处望了望,似乎想找出一个能解答她疑惑的人,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师傅。”苏徵音突然喊了一声,随后迎了上
去。
乔仪也回过头来,看着老司马,明显老司马也知道了乔仪的疑惑,扬了扬手道:“我们进里屋说吧。”
他们三个人进了里屋,屋里燃了暖炉,温度高了一些,她冰冷得麻痹掉的手脚都恢复了一点知觉,心口的地方麻得却要一丝感觉也没有。
“师傅,这位姑娘是你带上山的吧,看样子她好像认识我。”坐在木桌前,苏徵音又端详了她好一会,眼神迷离。
乔仪敛下了眉,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迷惑。
老司马点了点头,开了口,“徵音,乔仪也是徵音馆的人,啊离和啊莫有事都下了山,这一阵子就都由她来照顾你了。”
她无措得不知所以,只是看着苏徵音略显得苍白的神色,不死心地又追问,“徵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乔仪……乔仪记得吗?”
他凝了神,皱了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像孩子般咧了嘴笑了,“乔仪……乔仪是吧,我有些印象,之前在徵音馆是我的随从,是吧?”
乔仪眼里才刚刚有了希望的光芒,却听见苏徵音很抱歉地又出了声,“只是我的记xing不好,有些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乔仪你别见怪。”
他的性格,连同他的人,他的气势,与以前都大不相同,除了印象中那一模一样的红衣,那样风华绝代的笑容,他跟以前的苏徵音根本彷若两人。
“师傅……怎么?怎么会?”没来由地有些慌,乔仪明亮的大眼不停地闪烁,心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尽头。
苏徵音突地又咳了几声,只是咳得比上两次都要重上许多,他咳得有些用力,面色又灰白了许多,继而只是笑笑,“我……咳咳……去休息一会……咳咳,你们慢聊……”轻拍了几下心口,他忍住耸动的肩膀,往里屋走去。
她倒是也不再有什么怀疑,一贯的苏徵音,不喜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这点倒是没有变化……
等到苏徵音进了里屋,屋里偶尔还传来几声闷咳,乔仪的心都随之揪了起来。
“师傅,徵音,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相信那样似乎无往不胜的苏徵音竟会落得这副光景,眼前这个白发白眉似乎弱不禁风的男子,与那个意气风发的苏徵音,她怎么都扯不到一起来。
却见老司马语重心长,那慈祥的眉眼,带上几分怜惜的意味,“乔仪,徵音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乔仪眼神震了震,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怎么会是因为我呢……”
“罢,这些事也没谁对谁错。”他又轻叹了一口气,“乔仪,你可知道,逆天而行可是要遭天谴的?”
乔仪点点头,“我知道。”
“从我见到徵音的时候,我就
算到那孩子将来必有一大劫,此劫必有以为至阴之女在身旁才可化解,当年我把徵音从琉璃山庄带走,同年,你进了琉璃山庄,我为你起了名字叫乔仪,你这一世,本命薄福薄,我为你起这名字,是希望你福分能厚一些,琉璃山庄有一劫数,你注定了是要山庄而夭的,却没想到阴错阳差,你到了徵音馆,不瞒你说,我是有些私心,希望你为徵音挡了劫,却没想到徵音执着至此,先是逆天而行,硬是救回了你的命,随之亦受了天谴,失了半生修为。”他的语气中含着深深的惋惜,却又无可奈何,“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我欲尽人力帮徵音,却不想反害了他。”
乔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她是靠着轩流沉的血月月续命才能存活,却从没想到是因为苏徵音才能扭转命格,硬生生害他遭了天谴,失了半生修为。
老司马又接着说了下去,“琉璃山庄一大劫,本也是避无可避,徵音却是怕你在山庄出事,执意要回去找你,那孩子心思也傻,以为帮琉璃山庄扭了局势,只需要如上次般再受一次天谴,再失半生修为,却没想到他逆得太重,失了修为不止,反倒伤了自己,一夜之间黑发变白发,现在的徵音,除了样貌未变,其实跟步入晚年没有差异,他的记xing,也越来越差了。”
所以,与丹覆教一战,并不是老天怜悯,而是苏徵音扭了琉璃山庄的命局……
她猛地忆起那一晚她对苏徵音的承诺————如果……如果流沉和文清可以平安回来,徵音,我乔仪绝不负你,我与你回徵音馆,一辈子再也不会分开……
她的心神猛地被抽离了,那种撕裂般的痛处疼得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再也没一丝力气,她扶着桌角,指甲深深地嵌进软木里,用力得指尖都磨出了血。
“这样也好,他不记得我也好,这样的话,连带着那些痛苦的记忆,都不会想起来了,师傅,徵音……徵音还有多少时日?”她突然就豁达了,不再执着于过去,只想安静地陪苏徵音过完剩下的日子。
那些遭天谴的痛楚,她没有试过,不知道是怎样的刻骨铭心,但肯定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切肤之痛。
老司马淡了淡眉角,“估计是,过不了这个月了。”
乔仪的呼吸一窒,然后点点头,“那好,剩下的这些天里,我想陪着他一起度过……”
老司马站起了身来,没有再去看乔仪,声音缓慢而郑重,“厨房里有药,你记得煎给徵音喝,啊莫会定期送吃的过来,剩下的日子,他就拜托你了。”
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他走了出门,沉稳的背影隐没在漫天的风雪里。
乔仪望里屋看了看,里屋没了声响,似乎是已经睡着了,她振作起心神来,告诉自己要以最好的状态,陪着苏徵音过完最后的几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