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萧萧琉璃归白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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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萧萧琉璃归白发(2)
他脸上才刚有的一点喜悦的光芒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猛地暗了下来,“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跟着轩文清去攻打丹覆教吗?”
“我……我不知道……”事实告诉她,她现在可以再自私一点,可以义无反顾地离开,再无后顾之忧,可是她突然,做不到……“徵音,我跟你不同,在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没有办法学你那么洒脱。”
或许她曾经也以为她可以无所畏惧,可以海阔天空……
但是人生一辈子,你永远就不可能活得那么自在,肯定有很多东西你还要顾虑得到。
“我不懂。”只要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不会猜女人家的心思,你在想什么,你要我怎么做,你直接告诉我。”
“不用,你做得够多了……”更何况,她也不希望他再勉强自己。
有些赌气的无奈,他绷了脸,很是不情愿,“说到底,你就是不想离开琉璃山庄……”
“现在这样的情势,我唯一能为琉璃山庄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万一……他们真的回不来,偌大的琉璃山庄也不至于人走茶凉那般悲戚,至少还有人照看着,老庄主地下有知,也有些安慰,她也对得起这么些年来的恩典。
“呵呵。”嗤之以鼻地笑了笑,苏徵音不可置否,“你觉得他们回得来吗?你守在这里有什么用,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守得住琉璃山庄这个空壳吗?”
“那我能怎么办?”情绪接近崩溃边缘,乔仪无声地掉下泪来,声音哑得满是酸涩,“苏徵音,琉璃山庄对我的意义就好像徵音馆对你的意义,流沉和文清都算是我的家人,你要我看着他们去死无动于衷吗,这样冷血无情的我你还要来做什么!”
接连几天的憋屈在心里一下子爆发出来,她的精神折磨已到了极限,再也没有抑制地大声哭出声来,“你知道看到琉璃山庄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吗?说到底这里养育了我十年,在我重伤之后流沉月月以血给我续命,苏徵音,光是这份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起啊……”
看她哭得差点都要晕厥过去,苏徵音的心情也跟着难过起来,心口的地方一点一点针刺的痛,密密麻麻,“如果你真的想留下,我陪你……”
知道他要说什么,乔仪摇头,“不要……我不要你陪我留下,苏徵音,你本来是那么无牵无挂的人,我很清楚你有多么不想留在琉璃山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了,我还不起,我真的还不起……”
她承认,她曾经也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念想,但是那些东西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想,她宁愿她与苏徵音从来都没有遇
到过,那么他还是当年她第一次见到的那样的意气风发,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她的哭声荡得他的心都揪了起来,无措得不知该怎么做。
“乔仪……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只要她不要那么难过,他怎么做都可以。
哭得有些累了,她沉了一口气,下了逐客令,“明天一早,离开琉璃山庄,不要回来了,就当是我求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的眉眼淡得都要滴出水来,然后却只是豁然一笑,有些可悲,却又可笑,“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要我从你身边离开,当你失去记忆的时候是如此,现在你想起来了还是如此,乔仪,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如果……如果这么想,你可以好过一点……那么……就是这样吧……”她已经是没有力气,再去念想些什么了……
月色胧胧,她突然想起一年前她要从徵音馆离开的那个晚上,那个让她思念至今的怀抱,那若有若无的檀香,她想她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这身明艳的极致。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锦瑟》
夜很深了,琉璃山庄的宾客们全数被安排在西苑的客房,与轩文清商讨完攻打丹覆教一事,为了明天更好地应战,大家都早早地回了房间休息。
轩文清没有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呆在了轩流沉的房里,迟迟没有离去。
苏徵音执意要住在天香阁对院的房间里,庄里没有人有心思管得了他,也就由得他去。
哭得倦极,乔仪服了桂医送来的宁神汤水,躺在**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夜风很凉,她睡得不是很安稳。
蒙蒙中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然后说着什么话,她甚至可以清楚得感觉到那人细腻柔滑无骨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她想睁开眼睛,努力了好久,到底还是醒不过来,只是跌进了深深的梦境。
梦里的他巧笑嫣然,在周府门口,她走在他后面,苏徵音看起来心情极好,允许乔仪问他一个问题,于是她很无奈地问他——为什么叫苏徵音啊……
他笑脸涔涔——宫商角徵羽,徵音是主音,因为我觉得自己很重要啊……
她听着他说这句话,心情莫名地难过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从怀里拿出一把红色的小匕首出来,匕首上面有颗很美丽的猫眼石,他说,乔仪,这是给你的,她收了礼物很开心,给了苏徵音一个大大
的拥抱,然后苏徵音很高兴地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喜欢我就跟我走吧。
她一听这话却突然一把推开了苏徵音,然后很无情很无情地拒绝了他。
苏徵音就沉了眉眼,语气里是无尽的悲凉——乔仪,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她想说话,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却突然发不出声音来。
周府的刘管家不知什么时候拿着长剑挥舞着冲了出来,趁着苏徵音没有注意,一剑对准他的心脏刺了过去,她惊得忘了怎么反应,只能呆呆地看刘管家利落地把剑抽了回来,鲜血像掉落的玫瑰花瓣,铺了满地,她很害怕地大喊大叫,最后却只能看着他血流如柱,殷红弥漫了他整个红衣,而苏徵音也再没醒过来。
“徵音……”她急急一唤,一下子从**惊醒过来,额上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她端看了四周,适应了光线,这才明白只是做了个噩梦,不知道为什么却还心有余悸。
大概是三更时分了……
她望向窗外,窗口正好对着苏徵音的那间房间,灯火亮着,显然房里的人还没有就寝。
乔仪走到窗边,如她所料,苏徵音还没有睡,明灯把他的影子影得长长的,烛影摇曳,他的发丝垂落,总是有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一直以为他是被人惯出来的自命清高,但其实苏徵音本身就是有那种佞人之上的气势,大概跟他骨子里流着轩家的血有关系吧。
风的温度有些低,只着了单薄的衬衣,她踱步在庭院里,没有道理地走到苏徵音的门前,不禁哑然失笑。
大概她也是个很别扭的人吧,三心二意的,明明想要离他远一些,却又想再多看他一眼,这样的自己,她也很讨厌很讨厌……
“乔仪……”门里的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有点不确定,却又隐约带着些明显的期盼,“乔仪,是你吗?”
她干脆也不闪避了,开口回应他的话,她暗暗思量要说些什么,“恩,是我……半夜睡不着,见你的灯亮着,过来看看……而已,三更时分了,明早还要赶回去,你早些休息吧。”
也许是听到乔仪的话有些不高兴,那人沉默了好久,她透过灯影看他坐在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眉眼皱了皱,她轻轻挪了步就要往回走。
心下大概有几分清楚,苏徵音,也许是不想见她的。
“乔仪,你等等。”门忽然打开了,光亮从里屋散了出来,苏徵音面上微微有些倦意,却不减半分俊媚,“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她面色有些不自在的生硬,心里虽然有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