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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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师姐
第二百四十章 师姐
“皮皮!皮皮你在说什么——”灵书骇到,忙去阻他,又对红月一个劲请罪,嘴里说着他是急糊涂了。
“灵书你松开我,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貔貅面上悲愤,“灵书不知道……我不信红月上神你也不知道!她……她分明……亏她以前也将你当友人!如今她好容易回来,你们明知有险还激她去人间……”
“皮皮!别说了,别说了!”
“凭什么不能说!我就偏要说!不止对你红月上神,便是洛止神君跟前我也这么说!我倒要问一问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灵书一下跪下去,“上神息怒上神息怒,皮皮他是太挂心桃花,他……他不是有意冲撞,还请上神看在我家神君的面子上宽宥于他。”
红月这次没阻他的跪,他面上神情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似笑非笑,那笑意看在貔貅眼中更是让他心下愤怒,他伸手便要拉起灵书,但刚一动作,红月便一道灵力打出,貔貅登时再动弹不得。
红月摇头轻啧两声,“你这小貔貅啊,还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时候更可爱,”说着,他在貔貅愤怒的眼神里,捏了捏他的脸颊,对灵书道:“你也起来罢,你说得是,我就是看在他主人的面子上也不与他计较。”
主人二字,被他说得别有意味。
但这神仙嘴上虽说着不计较,却也从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他直接让灵书将不能说不能动的貔貅搬出去,且直接说,洛止回来之前,他在的地方暂且不要让貔貅在,至于缘由,他说得倒也实诚——
“本上神的耐心每年总共那么丁点,如今在貔貅那里已经被耗了个干净,他若再招惹了我,我怕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灵书对此求之不得,接连两日都将貔貅看得严实,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碍了这脾气不好的上神的眼。
这头安抚好了上神,那头他也不忘安抚被定身的貔貅,与他随时说桃花的情况,又苦口婆心的劝解他,桃花两日未醒,灵书也几乎没有合眼。
迷迭林外。
妖王寿宴按礼制本应连贺三日,但这次不知为何,只一日便不见了妖王身影,后面两日,基本都是各大长老在应付,也有势大的妖怪问起,长老那边却是模棱两可的,再问便是会着恼,几日寿宴后,妖宫内外渐渐流传出几个长老越发老糊涂的传言,听到几个长老耳中更是气得他们跳脚,这一番打岔,倒也少了人关注妖王的事。
嘛,妖王嘛,岂是他们能懂的,定是忙妖界大事去了。
而昏迷中的桃花,在那似梦似幻的梦境中,对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起来……
自青蝉的魂魄在她眼前消失,她便断断续续看到她的记忆,那是比从前更加的清晰和完整的,她透过她的眼看到万年前的一切,甚至想起桃花这个名字会有丝丝的恍惚,而那梦境,从万年前穿梭到了更久远的过去……
绵延不绝的深山,翠色葱葱,雾气绕绕,她与一老翁住在山中,老翁须发皆白,看不清楚模样,只是每每看到,她便觉骨子里的亲近,她想,这应当便是青蝉的师父了罢……
山中日子总会模糊了时间,师父是个极有意思的老翁,对她的教导总是举重若轻,山中草木花虫,一云一树,在她眼中渐渐都有了各自的模样,师父隔一段时日总会自山中出去,有次自山外归来,带回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人……
那少年……
梦境中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桃花,在见到那少年的时候,脑中蓦地清明了一瞬……
“青蝉,从今日起,他便是你的师弟了。”师父笑眯眯的拍了下那少年脑袋,“快叫师姐,给你师姐行礼。”
那少年一身墨色衣袍,模样……仍是看不大清晰,但桃花莫名知道他在笑,笑得眼睛眯起来,像是刚出世的某种小兽,人畜无害,他躬身行礼,“师姐好。”
山中恰逢冬日,雪花漫天漫谷的飞,染了他墨色的袍子,他忽而的伸手,轻轻戳破了她织起的结界,说:“师姐,你身上落雪的模样,真好看……”
桃花一怔,这个少年,是她的,不,是青蝉的……师弟?
可与见到师父时,却并不是一样的心绪,这少年给她的感觉……
不知如何形容,也是亲近的,但那亲近中,却仿佛……存了莫大的……让她难过的东西,让她眼眶莫名的发酸,想……流泪。
“师姐……师姐……”
“师姐,你看,我采的药,这次采对了吗?”
“师姐,你看,我从人间买来的小零嘴,糖炒的栗子……”
“师姐,师姐……”
一声一声,她一下抓紧了心口衣襟,只觉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而出……
“师姐……”
“桃花,桃花……桃花醒醒……该醒了……桃花……”
谁?
谁在叫她?
脑中阵阵疼意中,一股清明的灵识涌入,像是一汪清泉,融化了那些疼痛,她缓缓的,缓缓的平静,缓缓的,睁开了眼。
“你这妖,昏迷了也不让人安生。”
一道含笑带着嫌弃的声音响起,桃花渐渐恢复的视线中,便看到红月那张挑眉轻笑的脸。
“红……红月……”
“是我,看来脑袋是恢复好了……等等!别乱动!好容易给你治清醒了,你再折腾晕了我可不管了啊!”
他说完,想了想,索性抬手一个定身术丢过去,桃花便除了脖颈往上,哪哪都动弹不得。
“我这是……”
脑中仍旧不甚清明,她眉心深深浅浅的拧,脑中思绪一团浆糊,许多片段杂糅在一起,山洞中的,她自己的,青蝉的,还有最后那山中……
“嗯……”闷哼一声,她眉心皱得更厉害。
“桃花……桃花你是哪里痛?上神,你先解了她的定身罢,我看她很不舒服……”站在屏风边的灵书再忍不住,上前求道。
桃花听到他关切的语气,想安慰他一句,但出口声音艰涩,好在红月虽已耗尽了一年的耐心,但良心还剩那么丁点,高抬贵手解了她的定身术,灵书边道谢便上前,“桃花你怎样?哪里还不舒服?嗯?是疼还是什么?你……”
“没事,”桃花在他手背轻拍,安抚:“你别急,不是疼,就是刚醒了迷糊。”
便是她才从昏睡中醒来,也直觉灵书好似是……哪里不大一样了。
他还是那个与她亲近的小仙童,但眉宇间竟也多了几分的沉稳,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睛里想要掩盖却掩饰不住的自责和愧疚,让她心头蓦地一软,便是身上发痛也不想说出了。
“好了灵书,她醒了也不代表伤全愈了,要是哪哪都舒服还叫受伤啊,你先出去看看貔貅怎样了,顺便告诉他桃花醒了的消息。”
灵书看桃花一眼,到底点头,“是,上神。”
看着他退出去,红月才叹口气,伸手给她缓缓输送灵力,但即便是帮她疗伤的时候,他嘴上也是非要讨嫌的,说:“这会还迷糊吗?你先别说话,我晓得你不迷糊了定有许多想问的,但我先说好啊,问的时候一个个的来,我挑着捡着看心情解答,可晓得的了?”
桃花嗯了一声,随着他的灵力,她才缓缓压下汹涌的情绪,道:“方才……也是你?”
她正在梦境中头痛欲裂时,便是这样的灵力将她的情绪缓和。
红月没有谦虚,道:“不然是谁,也就是我,任劳任怨的照料你,”他看她一眼,“不过那他俩对你倒是上心,方才你是做噩梦了?瞧着有些难受的模样,那小灵书急坏了,我看他那模样,要是自个血肉能叫你好了,他也二话不说得割肉放血。”
桃花一怔,山洞中的一切渐渐清晰,脖颈处被扼住的感觉再次传来,她下意识伸手摸向脖子——
那里已经不再疼痛。
“是……是谁……”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她仿佛是看到一个身影的,也或许是她因着窒息而产生的幻觉,她声音哑涩,“救了我的……是他吗?”
想问的分明是救了她的是谁,但出口,不觉就用了个“他”字……
——他怎会不救你,便是你再次魂飞魄散了,他呕尽心血也定会再寻你……
——他……总是会救你的。不论多难。
耳边,似乎又想起这个声音……
青蝉的模样骤然清晰,她骤然的记起,她做了一场梦,梦中又是回到虚无幻境,在那里,她见到青蝉……
她说,那是游离万年的一缕魂魄罢了……
她怔怔。
红月伸手捂心,“你这是往我心口上扎刀子呢,我就在这呢,还费心费力的给你疗着伤呢,你就直接就不往我身上想……你这妖……真是冷心无情啊。”
桃花一下抓住他的胳膊,她眸子颤动得厉害,“是他……吗?他呢?他在哪?在哪!”
那消失的魂魄,万年前的祈元殿,星星点点的银河,和银河边寂寥的身影……
那仿若一场梦境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清晰得让她浑身发颤,清晰得告诉着她……
那是幻境,也是真实。
她是真的见到了青蝉的魂魄,也真的看到了万年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