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27章 酒里乾坤㈡

第27章 酒里乾坤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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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酒里乾坤㈡

正文第二十七章 酒里乾坤㈡?经郑青波三人的一番高谈阔论,仿佛要从三万六千个毛孔硬生生钻出来,才四体通泰,毛发顺畅。?

卢征程突发一阵别致的情趣。这不,这四人嘴角鼓胀出一丝怪异的笑。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冷意十足了,舀起半勺酒往嘴中一倒,一阵滋润,三分温热穿肠过。看着面前四个男人,听着他们喋喋不休地一边看着牌一边说笑着。?

“快快快,干,细儿,你牌技,十年不见,退步多哰?”这自然是那胖子的声音。他看着那个胖子,又看看那个瘦高个。嗯,今天是有点扫兴,不能尽兴了。?

“哈哈,当初是想让别人输牌输酒,如今是既不想输牌输酒,也不想别人输牌输酒哰。牌技也自然越来越大不如前喽。”黄权路答道。?

“酒整哰三钵,体会倒多哰无数。”郑青波道,“整酒哪有不输不赢哩。”?

“当然,不然我今天咋个些总是输酒?过去跟你们打牌,我醉过没得?”?

“当然当然,你老黄牌技如有神通,酒量也不差,醉倒你跟做梦一样。不过如今你这牌技,想不输不赢,可能吗?”?

“咋个不可能哰?直到现在,至少我们三个喝的酒,大致差不多吧?”?

成成道:“细儿,你说差多哰吧,这酒差一点也是差,多一点就是输,多一点就是醉,少一点就是清醒。酒场如官场嘛,不是你伤胃,就是我伤肝。”?

“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赢过。”?

“哦,你这道理老子倒觉得稀奇哰,说来听听。”?

“你醉哰,我没醉。你说是我赢哰还是你赢哰?”?

“自然是你赢哰。”?

“你错哰,我们都没有赢。”?

“那是哪个舅子赢哰?”?

“哪个舅子也没有赢。洒赢哰。”?

“嗯嗯。”成成与郑青波互视一眼,“黄山药说得有理,真他妈的,这酒,到最后,它想输都难。”?

“算哰,既然黄山药像呃说,这酒再喝下去还有球用。不喝哰,适可而止,黄山药说得对,适可而止,老子们可千万别让酒给赢哰,不然,输给哰这一钵把两钵酒,可是大失面子的事。”?

说完,拉起已是半醉的成成:“走,成成,老子去找能让我们哥俩赢的事去。”?

成成睁开醒眼:“就是就是,到虎口中拔牙去,啊,虎口。老虎的屁股老子可是老早没摸过。走,战胜她们去。老子就不信哰,酒老子赢不过,难道还战胜不了母老虎?”?

“就是就是——”?

黄权路突然起身道:“你们说,当你与她们上床后,是你们战胜哰她们还是她们战胜哰你们?”?

“你个细儿,肯定又要说扫兴的话哰?你是不是想说,是卵子赢哰?”?

“哈哈哈哈,郑青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姓黄的可没有说。”?

于是与两人打过招呼,又与卢征程一起,孤零零坐在小酒店里,对着那半钵没有喝完的酒。?

卢征程看着他兴奋的脸面:“不会吧……”?

“我正在兴头上,来,整起,整它个麻乎乎哩厌,厌乎乎哩麻。”?

卢征程没有应声,却一直说让黄权路饶他饶他。?

黄权路也不知他究竟要自己饶他什么:“那你坦白从宽吧?”?

卢征程把今天下午下班后,梁青娅追上前来,问了关于周剑通的事。而且要自己不要落下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的事,向黄权路说了一遍。?

“主任首先向你坦白,然后我就不明白哰,问得像呃细,她啷子意思?”?

“也许没有半点意思呢?”?

卢征程说了一个道理,黄权路心底一惊。不过还是说:“也许你多虑哰,她是主管学生纪律的,这事原本该问。”?

“可是,她早不问,晚不问。出事时不问,省里要来人哰,她过问得欢起去哰。这不怪么?”?

“她终于肯出手管哰,这是好事啊。我的卢老弟,当你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的时候,你就会得到快乐。当你总向歪处着眼,世界也就变得小哰。”?

看到他这副皇上不急的样子,卢征程哑然:“黄哥,我替你不值。”?

“是你的,你想躲也躲不了。不是你的,你百争有百害。事到无争就是争。”他轻轻“哦”了一声,他看了看卢征程迷惑的双眼,“这个道理,你迟早会懂的。”?

他似乎明白了,他与卢征程的这段对话,就好像把一个古老的建筑突然安插进一个高楼林立的大都市,在卢征程心底瞬时会泛起不和谐的音符。?

这音符一旦奏起,仿佛高山上的泉水流入了污浊的泛着恶臭的兰眳河水,突然间,消逝在那一带恶臭里。如今清水对兰眳民族中学是多么的可贵呐,可是,这一点点清水,却又是多么的于事无补。?

他拾起碟中的几粒瓜子,轻轻地嗑着,一边看着卢征程。有些戏谑地笑了起来。?

“你不必像呃,卢老弟,本山人妙计没有,不对对染副主任的能力,我还是有信心的。不就换届嘛,大家有忙处的,自然会榨干脑汁地忙去。她忙着走出了我们学校,你说是坏事还是好事?”?

卢征程思前想后,伸出右手指了指黄权路,突然哈哈哈大笑三声:“妙,妙,妙……你是说……有你哩,真有你哩……治理兰眳河水,须得去污,污一去,水自清。”?

小酒馆人影渐凋零,酒客只成双,才能称为贪杯人。?

在郑青波和端木成离开后,还有一个酒客,沉沉地潦倒在低矮的酒桌上,夹在手中的烟卷仍然若明若暗,如三两点僵而难消的幽灵喘着气。?

陈飞鹏似乎与卢征程很熟,说声:“细儿,走哩时候别忘哰把我的门带上哈。我困觉去哰。”说完,打了几个呵欠,带上馆后的侧门,东一脚西一头地朝楼梯口闯去。?

“就只有我们两个半醉的客人哰。”卢征程道,一边望着陈飞鹏渐渐消逝的背影。?

“清风古雅哩。就我们两个。”?

“是啊,喝酒就是他妈呃怪,有时两个人真好,多一个就显得挤哰。”?

“黄主任,你是说他在这点碍你们两个哰?”?

“我晓得黄主任不是这个意思。”?

“陈三倻,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过来,老子们一起好好干一晚。”?

“你干得起,我可干不起。你干哰明天还能暖被,我干了还得接着整一天。再说你好闲情,我却没得工夫。你们干吧。从现在开始,酒钱算我倒贴哰。”说完,陈三倻再次打了招呼,自上楼去,“卢山药,记倒起给我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