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回 墨神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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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回 墨神诀
目光呆滞，痴痴傻傻，疯疯癫癫，一颠一簸，一瘸一拐，成天手舞足蹈，随处乱窜。若有人送些吃食，便朝那人嘿嘿傻笑。此人，正是被废的秦钟。
有时候秦钟在包子馒头铺门前，一站就是一上午，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馒头，口水流了一地。直到店老板施舍一个馒头，才嘿嘿地傻笑着离开。有时候和乞丐抢食，有时候在大户人家门前和狗争食。有时候还在荒坟野地中拣些吃食。
秦钟看上去真的废了，很凄惨！死，对于他来，也许是一种解脱。死，或许是重生；活着，却是受罪。秦家的手段太狠毒。
被那华裔老者神识锁定的那一刻起，秦钟就知道那老家伙不会放过自己。逃？没用的。即使逃脱了一次，今后也会面临无穷无尽的追杀。何况华服老者乃元婴期修士，秦钟遁术在精妙也无用，这差距太大了。对于那些高门大族，修真门派来说，捏死现在的秦钟，就和捏死蚂蚁没有区别。
秦钟杀了丁春秋，搜魂之后便知道鬼灵门，峦山派不会放过自己。没想到最先动手的却是大秦帝国皇室秦家。
“有人陷害自己。”秦钟想着事情种种因由，“陷害自己可能是莽山派掌门鸿志柴，也可能是别人。”
资料太少，秦钟理不清头绪。不过，可以肯定大秦皇室秦家是被人利用。
那华服老者以为遭受神识重创的秦钟变成了白痴，其实不然。秦钟修炼墨神诀，神识化为神念，虽然比不了元婴期修士神念强大，但想要自保，神魂不灭，还能轻易办到。
更何况秦钟还有山河玉仙府，秦钟将神魂神念寄托于山河玉仙府之中，整个人看上去和神识溃散一模一样。
炼化山河玉仙府后的妙用也体现出来，秦钟可以不用整个人进入仙府，可以直接用神识沟通仙府内里世界，或者神魂进入其中，乃至在其中修炼。
修为被废，手足筋皆断，一个废人，比普通人还不如，空有强大神念。秦钟原本以为老者将自己神识、识海震散之后就会离开，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秦钟有一种直觉，隐隐有人在窥视自己。正因为如此，才不敢表现出有丝毫的正常，也不敢修炼神念，更不敢修炼神魂。也不敢去查探窥视自己的人是什么身份，而且，秦钟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查探。
装疯卖傻，一路走走停停，时而向东，时而向南，时而向北，时而向西。直到半年后，秦钟进入大秦帝国腹地，这种被窥探的感觉才消失。
两年后，大秦帝国将在神都洛阳举行“水陆大会”，修真界人尽皆知，就连普通世俗之人也知晓此事。特别是进入大秦帝国之后，那些百姓更是津津乐道。大秦帝国百姓对皇帝的崇拜，简直到狂热的地步。
大秦帝国腹地明显比莽山，大周等国繁华，人口密集，百姓更为开化，对神秘修真炼气之事亦多有了解。武风盛行，民风彪悍。
佛道虽盛行，但平民百姓却并不一味崇拜那些仙人神佛。平民百姓崇拜的是帝王！是功业！是英雄！对自己能生活在强大兴盛的大秦帝国而自豪！在面对那些外来人时，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像秦钟这种疯疯癫癫，手脚筋皆断的废人，在大秦帝国也不稀罕。一看便知是被仇家所废，将受尽世间无穷折磨，最后垂垂老死。因此，秦钟在大秦帝国到处流窜，也未能引人注意。
直到一年后，确信在没有那种被窥探的感觉，秦钟才开始钻研《墨神诀》，修炼神念，滋养神魂，希冀能从中找到修复筋脉的法门。
让人遗憾的是墨神诀对人体肉身并不看重，重在修炼神识，神念，之后修炼阴神，凝聚阳神，最终阴神阳神合一，证道元神长生。
在墨神诀中没找到修复筋脉的方法，秦钟又去山河玉仙府中，希望能从那位上古炼器狂人，留下的玉简中找到修复筋脉之法。
那炼器狂人对**也不怎么看重，尽然将人的身体当成法宝来祭炼。炼器狂人曾将他徒弟当作器物改造过，还留下祭炼心得。秦钟看到这些真真是哭笑不得！
这也无怪秦钟要失望，上古之时，炼气之辈多追求逍遥世外的仙道。肉身是桎梏，是臭皮囊，最终都要摆脱肉身，羽化升天。肉身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现在看来《墨神诀》剑走偏锋，已达极端，近乎鬼修。不需要用灵气淬炼肉身，更不需要吸收灵气入体。主要是靠吸收月之精华凝炼阴神，吸收日之精华凝炼阳神。
月之精华过多则偏阴冷，甚至冰冻神魂，使得**坏死。日之精华过于猛烈，直接吸收如何能炼化？恐还未来得及炼化就被烧毁神魂，肉身变成一具焦尸。
《墨神诀》中却提到一种餐霞术，吸收朝霞，晚霞中柔和的日之精华凝炼阳神。虽然《墨神诀》也是一条证道长生之路，但凡人如何能在区区百年内证道元神？
上古之时，天地间灵气浓郁，并非像现在这般稀薄，那时候的人也不需要天天炼气打坐。只要修炼自然会凝炼全身精血，寿命悠长！
几万年前的修炼之法，流传到现在也不一定有用。如此看来，并非是越久远的东西就越有用。
天地万物都在变迁，现今流传的修真炼气之法已和上古时代大大不同。可笑很多人到处寻找那些失传已久的修真秘笈，还乐此不惫。一旦找到，消息泄露，修真界便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秦钟既不想放弃自己的肉身，也不想变成被祭炼成法宝的怪胎。两种修炼法门，对于他来说，真纠结！
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阳神乃三魂所练，阴神乃七魄所化。故通常修真炼气之人会修炼出三个元神，当三元合一，才是真正证道元神长生。
秦钟一面修炼《墨神诀》，一面学习法阵禁制。三个月后秦钟惊奇发现，神念强大，可以内视。
查看五脏六腑，甚至筋脉走势。当他内视发现手足筋筋尽断，而且早已郁结，想要修复，谈何容易？
想着那秦家的霸道，想着一切种种。这世道哪里有什么正道？邪道？仙道？魔道？一切都是霸道！王道！如果自己有实力，哪里还需这般担惊受怕，战战兢兢地苟活于世。
此时的秦钟，脸上有些伤疤，少了一些英俊，多了一些沧桑，给原本和善的面色增添了一丝不和谐的狰狞。满脸络腮胡子，看似一威猛大汉。一身麻布青衣，手举旗幡。一江湖郎中打扮！
这是秦钟易容之后，运练神念，托住身体，使得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不过，这般却极为消耗心神，这也迫使秦钟不停地修炼墨神诀。
整天走街串巷，吆喝着救死扶伤。虽秦钟现在是个废人，但神念强大，修真境界还在，替凡夫俗子看看风寒、气血盈亏，也还能药到病除。
每到一处，秦钟都会探听接骨续筋的奇药，或是民间奇人异事。虽然机会渺茫，但也听得一些传闻，有一种秘药叫黑玉断续膏，药性极其神奇，疗法极其霸道。能接骨续筋，治愈断骨。不过，大多只是传闻却未曾亲见。
对于修真炼气之士来说，两年时间就一个打坐炼气的功夫。神都洛阳热闹非凡，云集四方修士。
一身乡野郎中打扮的秦钟也来到洛阳。他也想看看这修真界三大势力到底如何兴盛，看看这大秦帝国如何强大。
此时的秦钟已然和两年前大变。无论是心性还是相貌，就算是赵玉芝，唐家山站在他的面前也认不出来。看着洛阳城，秦钟心中感叹：神都洛阳，好一座天下雄城！
大秦乃东极九州第一富庶强国，政治开明，名臣良相辈出，又有猛将拓土开疆。武功赫赫，万邦来朝。文风鼎盛，才子大家辈出，锦绣文章远超前代。西域诸国，无不敬仰，常有使节来朝，甚至诸国王子王孙，亦有长居洛阳，不舍离去者。
长安大街乃神都洛阳正街，从正北的玄武门直抵皇宫，坦坦荡荡一条笔直大道，宽阔足容纳下十辆马车并行。长安大街两侧，更有东市、西市两坊，乃大秦，甚至是东极天下最为热闹，最为繁华的坊市。不说大秦物产丰富，单就西域的兵刃，香料，美姬，是应有尽有。
水陆大会，便在这长安大街中央广场上举行。只见大街两旁人山人海，从北门走来一批批的僧道异人，有那风尘仆仆，衣衫褴褛者，有显得器宇轩昂者，也有手持拂尘、道貌岸然者，还有吹吹打打，前呼后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者。大秦天子要挥师东海，因此不远千里万里来洛阳之人多不胜数，甚至西域胡僧，亦参与此盛事。
秦钟神念强大，远非一般人能比，不难看出，这些人十之**，没有什么本事，眼中无神，头顶不见灵光。剩下的十之一二，虽然比寻常人强些，却也极其有限，多是江湖豪客，武林高手。
看来这水陆大会，水分很大啊！秦钟有些失望，那些传闻的门派中人是一个也没瞧见。正准备离去，耳边却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轻斥道：“这里有什么好看？都是一些江湖把式。快走。”
虽然声音轻柔，但却夹杂一股威严。
“公……公子，婢子可没见过世面呀！”另一个声音弱弱地道。一个少女，不过十五六岁，虽然自称婢子，可看上去却有些俏皮。
“哼，还不快走，等会要是进不了校场，要你好看！”那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头戴锦冠，手中一把折扇，冷冷地说道。一公子，一丫鬟，随后消失在人流中。
秦钟却是听出来了，这水陆大会还有第二会场。看来是在什么校场，应该是各大门派较艺所在了。遂不紧不慢，好似散步一般远远地缀在那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