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回 修罗断情
杀手房东娇房客 极品美女校长 大人物的独家小妻 恋着多欢喜 皇宫开个小超市 三国之望子成龙 弑神魔师 被养成的女神 史上第一大魔神 斩神
正文_第四十回 修罗断情
“多少年了,除了那一刀之外,却想不到还有一柄剑能令我受伤。想不到,想不到这个天下还有一个你这样厉害的角色。”他当然没有死,他如何会因为这小小的伤害就死。
“也许过了十几二十年,你有本事成为我看得上眼的对手,但现在的你还差那么点火候。”谈笑间袍袖一挥,段痕却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当他再度看到光明的时候,那斗篷的两只骷髅一样的手已经十二分接近他父母的咽喉。
之前那一剑几乎已经耗去了段痕所有的力量,但那一剑却只在他身上留下那么一个微乎其微的伤痕,即便他能无数次使出那一招,即便他有无数次那样的机会可以刺中那件斗篷,但他却也绝对杀不死那个人。他们之间存在的差异根本不是用力量可以衡量的,而是本质。
他又一次抬起自己的剑,长剑飞掷而出,迅若流星,势如闪电。
但这一剑,却不是刺向那件黑色斗篷,而是他的养父已养母。
斗篷的手已经捏住他们的咽喉,但他的剑却把自己父母的头斩了下来。
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视线,染红了他的世界。
斗篷看着他,却抓起了一旁熟睡的,段痕的妹妹。她睡得那么香甜,这一切一切的变化都没有惊扰到她。看着她的样子,段痕一瞬间被击溃,泪几乎要流出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妹妹,还有自己的父母,还有他自己。
“想不到你比我更狠,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要好好认识你一下。但现在,我要走了。”说走便走,他当真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有段痕的那个妹妹。
段痕走近那时的自己,他又举起了手里的剑,然后挥落,向着自己的脖子……
剑在半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弧线消失的地方却不是段痕的咽喉,而是一扇为段痕而开启的门。他被一股无从抗拒的力量扯进这扇门,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乌虺正朝自己扑来!
他的确已经身受重伤,的确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但他却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除非自己真的死了,不然他一定要让这个杀了他自己最为敬重的主人的凶手填命!
段痕正是一团郁气聚结胸中无处发泄,这个人来了,他就挥出自己的双掌,正轰在乌虺的胸口。这一掌不但有他成为真正修罗之后的全部力量,还有他的恨,他对于自己的恨,对于这个世界的恨!
乌虺又一次摊在地上,如一团肉泥。
“你成功了。”善修罗走到前面,段痕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觉得他在为自己高兴。
这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他也许真的已经成为了传说中的修罗,也许真的得到了令人羡慕的力量,但这原本用来复仇的力量如今又该发作在谁的身上?是阿一或者那件斗篷,也许最该死的人是他自己吧。
“恩。”段痕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声,便抖掉身上的岩层一跃到这鸿沟之上,他打算离开这里,这里又有什么好让他留恋的。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人。”段痕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让那个人死,一定!
而此时,那个人又在何处?
他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此时脚下踏着的正是盘古的一只眼睛,一只俯瞰苍穹的眼睛。
月宫之上并没有砍树的吴刚和世间最美的嫦娥,但这里却有着冰火两重天的极端世界。这里一边的大地还冻着冰坨,另一边却翻滚着岩浆。这样的地方人根本无法生存,漫说是人,即便神魔也一样无法生存,所以这里成为封印他们的最佳场所。
他们,是谁?
他知道,所以他来了这里。
传月被他提在手中,他却在看着远处闪亮的星星。
其中有五颗,在他眼中是那么美妙,那么动人。
但他却不动,他在等,等真正属于他的时间。
等待是一种智慧,忍耐的智慧,只有比别人更有耐心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情。他当然拥有这样的耐心,他懂得蛰伏懂得隐忍,懂得隐藏自己,懂得何时动何时静。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他。
流星,在这个空间出现的流星,他无法看到这颗流星的起点,他只需要知道这颗流星的终点就足够了。
流星的终点,却正是他来的那块大地。
蓝色,他已能分辨出这流星的颜色。
“辰,辰星终于动了。”他在笑,他没有表情,但这声音却分明在笑。
辰星则为水星。
蓝色的光芒离他已经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能感觉到那颗星的脉动。他抬手,却是将一股力量注入传月体内,这力量经过传月身体却成了纯白之色,正是与那蓝色的流星相接。出奇的,当那颗蓝色的流星触碰到这股力量的时候却居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更没有想象当中的爆炸,一切都那么平静,只是这力量却改变了流星的轨道,这颗流星居然穿过了传月的身体,却没在他身上留下丝毫伤痕。
此时这辰星所在正是这月宫与他所来的那片大地正中只是颜色仿佛黯淡了下去,光芒也减弱了许多。这时另一颗灰色的流星已经降临,他又将一股
力量送入传月体内,但这一次自穿越身体发出的却不是白光,而是一道蓝色的光芒,如一颗蓝色的流星。
没错,这正是辰星之上所蕴含的力量,残留在传月体内的力量。两股力量相接然后相互牵引,又自传月的体内经过。一切与之前如出一辙。
接着是第三颗绿色的岁星,第四颗赤红的荧惑和最后一颗太白。
五星终于在月宫与大地之间连成一线,这一瞬间大地变得黑暗,因为这月食。
但在他眼中,却却不是什么月食,而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他成功之门的钥匙。
五星开始移动,因为真正的五星损月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那一瞬间已经过去。但他却一定要留住那一瞬间!
双手箕张,一道比夜更黑比血更浓的力量自他那一双骷髅一般的手掌之中激射而出。一道黑光分成五道,却将五星牢牢拴住。五星被其牵引至月光旁边以相生之序其旁边排成一五芒星阵,星阵正中却正是传月!
相生便有相克,五星各自射出一道光芒,却正是与自己相克之星连接。
五行为金木水火土,此顺序为相克之序,金水土木火才是相生之序。此刻五芒之星正是五股相互刑克的力量连接而成!
相克的力量若无法达成一个平衡就会极不稳定,而此时最不稳定的却不是这几颗星,而是传月。他原本被殉星附体,只是一具傀儡,但他的身体此时却在颤栗,一种不该属于人极其不规律让人看到甚至会害怕的颤栗!
却见那斗篷两手一吸,无数光芒在他手中聚结,而那五颗星却在这一时刻暗淡了下去。五色光芒在他手中凝聚融合,最终却变成一团白色,同时他也将自己体内那一股黑色的两与之融合,就如一对盘旋游动的阴阳鱼。
下一刻,他将这一股力量注入传月体内,由传月体内流入他脚下的月宫之中。
月色本皎洁,此时却黯然,极寒与极热的极端在这一刻不复存在,月在这一刻只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但他,却笑了出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团黑气自月宫表面滋生而起,却居然都朝传月靠拢而去,顺着他的七窍甚至是全身的毛孔向里流窜。
最后一缕黑气终于也进入到他体内,他的全身都已如墨块一般黑的通透。
而他,却居然在这一刻睁开的眼睛,他的瞳孔却是红色!
他安静,很安静,暴风雨前的安静。他的身体中好像有另一股生命在动,只是他依旧那么安静,比死亡更安静的安静。
嘭!
一声轰然巨响,他的身体却碎成了千万片,碎片在空中飞旋,却竟生出血筋,血筋盘绕结错变成骨骼,骨骼之上生出筋肉,筋肉之上是他们的皮肤,皮肤外则是鳞片或者兽禽毛发。他们本就不是人,他们是魔,魔兵!
“我的魔兵,我终于又见到你们了,好怀念啊。”
他长叹着,声音却虚弱至极。正如善修罗说的,这是他一生之中最为虚弱的时刻,也仅此一次的时刻,但段痕不会在这一刻出手杀他,他不屑。
他带走了十万魔兵,让他们又成为传月的模样带了回去。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在心中已经将这一切演练了无数遍,他不允许这里存在任何一丝变数,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切一切的变化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如一个演员,在这里演一出独角戏,一场一切都在自己心中的独角戏。他演的很成功,几乎没有一丝变数是他掌握不到的。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没有看到自己带走这个已经不再是传月的传月时,却忽略了一块极小的碎片,也许他没看到,也许因为他不在意。但这一块碎片却在他离开之后,生出了一根根血筋……
“我该去什么地方?”段痕没有回到那件斗篷所在的那个宫殿,他不想再回到那里,但就如他问的,他该去什么地方,他还能去什么地方?他曾想过去找南宫和他一起切磋剑法,但他不想打扰他与莫阳的安宁,他又想起了人杰,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一时间他却也猜不到这个没有脚的鸟儿又飞到了什么地方。
终于,他谁都没有想起来,他依旧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一把剑。
走了不知多久,走的段痕都觉得有些累了,段痕抬起头看看天,天早已经黑了,差不多很快就要又亮起来了。他不由得苦笑了出来,虽然笑的有些苦,但能苦笑怎么也比哭着一张脸要强许多。
原本这个时候所有的酒肆饭庄甚至是街角的牛肉面摊都该收起来,却偏偏这家还亮着灯,段痕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小二坐在柜台旁,手拄着额头,脑袋晃晃着。在角落的桌子上却还有一位客人,这人背对着段痕,但却也能分辨得出她是位女子。
“小二哥,一碗面。”段痕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等了许久却也不见那小二有什么反应。便长高一个调门,道:“小二,一碗面。”
这次那个小二听到了,揉了揉眼睛,含糊着道:“面卖光了。”
段痕道:“那就来碗米饭,再炒两个菜。”
小二道:“掌勺的师
父已经睡了,炒不了菜。要不是等那位客人,我们也早就打烊了。”
段痕道:“那你这里还有什么?”
小二道:“客官要是不嫌小的做出来的东西难吃,我给您下碗疙瘩汤。”
段痕只能答应,又说:“再切点凉菜一齐端上来。”
小二毛巾板往肩上一搭,打了个哈欠,说:“客官您稍等。”
不多时疙瘩汤和冷菜都端了上来,疙瘩汤的分量给的很足,却更像是一晚面糊糊,冷菜也真的很冷,不知道隔了多久,段痕咬了一口却只觉得咸的发苦。但他却好像没有在意什么,三两口就把那一大碗面糊糊喝了个底朝天,那一盘冷菜也吃下了大半。
“小二,结账。”段痕站起身,刚把一小块碎银摆在桌子上,却听到前面那位女客人说:“这位小哥的饭钱我出了。”
“是你。”在她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段痕就已经知道,一定是她。
“想不到你的胃口居然这么好,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能吃下去。”易小琪笑嘻嘻的说道。她走到段痕身前拿起桌上那块碎银,道:“你还真是大手笔啊,这么块银子足够吃这种东西吃一辈子了。”
段痕道:“我知道。”
易小琪道:“知道你还这么大方。”
段痕道:“他不是还没找我钱呢吗。”
原本看到这块碎银那小二的眼睛都放出了光,但听到易小琪和段痕的话,他却有一种从云端被人一脚踢下去的感觉。
“连同这位小姐的饭钱,一共二十文。”小二又打了个哈欠。
易小琪打开荷包,从里面一个一个的数出二十个铜板放在那小二的手里。段痕看她几乎忍不住都要笑出来,但他还是忍到门外才哈哈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啊?”易小琪却有些读不懂他的笑。
段痕道:“我只是不懂,你在乎钱吗?”
易小琪道:“不在乎啊。”
段痕就问:“那你干嘛那么小气?”
易小琪道:“我会花一千两去买一个馒头,然后顺手扔掉,但我不会花一文钱去买一栋房子。”
“为什么?”段痕此时也算是一个有钱人,但他却不懂易小琪所想的。
易小琪很简单的回答:“因为不值。”她又解释说:“一千两一个的馒头一定有他的价值所在,一文钱一栋的房子也许连一文钱都不值。”
段痕还是不懂。
易小琪道:“哎呀不和你说了,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段痕不由得有些吃惊:“你刚才没吃吗?”
易小琪道:“那些东西怎么吃啊,走啦走啦,请我吃饭。”
段痕道:“好吧,你要吃什么?”
易小琪拍了下段痕的脑袋,道:“你怎么这么傻,这都什么时候了,那里还有地方开门,先去找个地方睡觉啦,我都困死了,就为了等你。”
“等我?”她的话段痕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等我啊?”
易小琪道:“这个嘛,就等你明天请我吃的舒服了之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只想睡觉,就要睡觉!”她撒起娇来就像一个孩子,段痕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却也不想用什么办法让她不去撒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喜欢看她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样子。
这一夜他们住的并不怎么舒服,因为这个时候所有的客栈早就已经关门歇业,他们栖身的地方不过是一间连屋顶都只剩下一半的破庙。
天亮了,按照约定段痕和易小琪去了这里最大的一间酒楼,易小琪一开口点菜段痕便惊着了。
“水晶虾饺、虎尾烩雪参、熊掌冻羹、鱼羊双鲜、猩唇小炒、冰山驼峰……,”易小琪一口气点了二十多道菜,有些段痕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百花酒和樱桃酒一样来一坛,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随便吃一些吧。”她终于点完了,做这一桌菜却让那小二跑遍了几乎半个城才备其了料,但她却说随便吃一点。段痕看着她只有傻笑的份,被吓傻的。
“这些,我们两个吃的完吗?”段痕并不是心疼钱,却只觉得这样有些浪费。
菜上齐了,易小琪却道:“我没有打算要吃啊。”
这时已经有一群乞丐围了过来,也不管段痕的眼神何其怨毒就爬到这张桌子上伸手就去抓那些段痕自己都有些舍不得吃的珍馐,但一旁的易小琪却在笑。
“我们花了二十五两银子,就是为了请他们吃饭?”段痕却开始有些舍不得了,一个穷孩子就算一夜暴富也未必就会如世人想的那般花钱如流水,因为他们更知道钱的珍贵。
易小琪却道:“就当日行一善了。”
段痕也只有陪在一旁傻笑的份。
“对了,”段痕想起什么,忽问道:“你说你在那里等我,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会去那?”
易小琪道:“我也不知道你会去哪,我只是在等,就等到了。至于为什么等你,因为我要你帮我去找一个人。”
“找谁?”
易小琪伏到段痕耳旁,低声却郑重的说出两个字:“修——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