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固定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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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固定轮回
中医说：“存在即是合理，那棵树很有灵性。有灵就有命，有命就会有终止的时刻。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有其固定的轮回轨迹和存在期限，这是天道循环的需要。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总有一天，那棵树会被人砍掉的。”
说完，中医突然又问：“你家院子正中是否也有一棵树？”
梦想忽然想到那棵奇怪的枣树，的确是长在院子正中间。于是，便点了点头，回答说：“是有一棵枣树。”
中医又说：“这棵枣树与你很有渊源。”
梦想又点点头。因为据爸妈说，那棵枣树并不是谁栽下或者种下的，而是野生的。更奇怪的是，梦想出生在寒冬时节，而那棵枣树是梦想出生后的第一个春天，莫名其妙地从地下钻出来的。
那枣树与梦想同岁，伴随着梦想一起长大。那棵枣树每年都结很多枣子，所结的枣子又大又甜。梦想小的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就靠那棵枣树的果实充饥。
中医看看梦想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便不再多做解释。接着说：“枣树下原先有一口井，你知道吗？”
梦想摇摇头，这个可真不知道。院子自梦想记事起，看上去一直是平整的，谁能看出底下有一口井呢？
中医说：“这个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妈，他们或许知道。”
梦想见这中医已经说对了那么多事情，心中自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便将中医的话暗暗记在心里，回家后找机会问了下爸妈，结果证实果然如此。原来院子正中，也就是那棵枣树下，的确曾经有一口古井。只是，后来被爸妈给填平了。
中医说：“这棵枣树其实长得很不是地方。”
梦想问：“怎么不是地方了？”
中医说：“四堵墙中间一棵木，不就是个‘困’字吗？这棵枣树出现后，你家的日子是不是一天不如一天？”
梦想自记事起，家里一直都是一贫如洗。但他可不愿相信是那棵枣树的问题，那棵枣树在一家人心中是无比神圣的，爸妈甚至给梦想起的小名就叫枣娃。
于是，梦想便说：“四堵墙中间一个人，还是个‘囚’字呢！难道人都不要进房间了吗？”
中医说：“不管你信不信，那棵枣树你们现在也动不得。”
梦想问：“既然不是吉树，为什么动不得？”
中医回答：“这与你家上一世留下的宿怨有关，以后你自会知道。”
梦想辞别中医，一直在想：改天一定要问问爸妈，找机会理清楚这些事情之间的关系。
对门的邻居与家门口的那棵大树，还有院子正中的那棵枣树与树下的那口井，其中究竟隐藏着多少传奇的故事呢？
梦想回来把这些事情跟爸妈一说，原以为爸爸会给出答案，谁知爸爸却是沉默不语，对梦想的疑问置若罔闻。知道问不出所以然来，梦想便不再多问。
这让梦想心里很不服气，他便决定自己找答案。但由于年代久远，邻居们毕竟对这些东西也是知之甚少，只要爸妈不说，梦想又怎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呢？探究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什么结果。于是，梦想便把这些疑问告诉了妹妹小六，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追查，弄清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过多久，细心的小六就发现，那棵枣树下面，慢慢出现了变化。先是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接着院子里所有的水，都开始莫名其妙地向那个小洞聚集。随着下雨水的不断聚集，那个小洞渐渐越变越大，院子正中的地势便越来越低了。小六便开始怀疑，是否原先被填的古井正在一步步重现！
随着井口慢慢扩展，院子正中竟开始出现塌陷！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水流进去，哗哗声绵延不绝，古井似乎深不见底。
有一天夜里，小六忽然听见那古井中，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叫声，这声音竟是闻所未闻。仿佛来自天际，又仿佛来自地狱。异常遥远，异常诡异。
小六推门而出，只见一道黑气似乎在院子正中的古井边若隐若现。而地底下似乎正轰隆隆地发出异动，小六不禁害怕起来。很担心古井里突然钻出个什么怪物，把自己吃掉。于是赶紧回屋，关好门，用被子蒙住头。
第二天一早，小六一见爸爸起床，就说了前一天晚上院子正中的古井似有异状。爸爸双眉紧蹙，说道：“那可能只是你的一场梦吧。古井早就被填上了，现在咱家院子中间枣树下的洞，只不过是雨水冲出的一个老鼠洞塌陷了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六也想着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便不再强辩。
谁知到了夜里，小六正睡得香，竟然又被那阵奇怪的叫声惊醒。这次，她没胆量出去。因为，那叫声似乎比前一天晚上更大，听得也更清晰。
这次，小六听见爸爸似乎也被吵醒了。因为，她听见了爸爸开门的声音。爸爸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呢？”不一会儿，窗外飘进一丝焚香的气味。
小六知道爸爸有事瞒着自己，便也自觉地不再多问。
第三天晚上，小六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一阵巨大的叫声惊醒，她一骨碌爬起来，从窗台往外看，只见院子正中，枣树下那古井的位置，一股黑气破土而出，首先露出一个硕大的龙头，接着是*的身子拔地而起，头上的角，身上的鳞片清晰可见。
龙？小六惊呆了，虽然从未亲眼见过，但龙画还是看过不少。竟然还是条黑龙！黑龙似乎知道小六正在看自己，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嗖地转向窗户，两束如探照灯一样的绿光刷地射了过来，吓得小六赶紧缩回脑袋，关紧窗户。
只听“呼”地一声，一股黑气盘旋而上，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小六揉了揉眼睛，院子里的一切还是原样。她怀疑自己是眼花了，或者只是刚刚做的一场怪梦。但，那条黑龙恶狠狠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清晰地印在了心里。
谁也不知道，那条黑龙，究竟是什么来历？又将给小六家带来多少不可预知的神秘事件？
不一会儿，小六再次入睡。只见家里忽然刮起狂风，下起暴雨，树上那些红彤彤的枣子落了一地。小六和哥哥、妈妈还有爸爸一人提着一个篮子，慌忙捡着地上的枣子。然而，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枣子被雨水冲得到处都是。瓢泼大雨疯狂地冲击着小六一家人，他们只好到屋里避雨。
可是，由于风雨太大，小六竟怎么也走不回屋子。她急得大喊大叫，却叫不出声。
忽然，妈妈轻轻拍了小六一下，她才被惊醒过来。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罢了。
小六看看天色，此时正是半夜时分，月光分外明朗，院子里树影婆娑，照进了窗户。
小六对妈妈讲了自己的梦境，妈妈安慰她说：“只是做梦而已。睡吧！”
小六又说：“可我刚才还看见咱们家枣树下面窜出一条黑龙！”
妈妈觉得很好笑：“哪有什么龙！我怎么没见过？你见龙到哪去了？”
小六说：“飞到天上去了！”
妈妈又笑了：“又在乱做梦！”
接着，小六枕着妈妈温暖的胳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那天，小六出去和同学玩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回家。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爸妈并没有出来迎接。小六很奇怪，往常门一响，爸妈至少有一个人会出来查看，今天怎么没动静？
等她走到爸妈的屋门外，才明白。原来爸妈正在谈事情，当时说得正入神，可能根本没听到门响。
小六刚要喊他们，却听见爸爸说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它竟能冲破封印，自己跑了！”
小六心想，爸爸口中的它，是什么东西？什么封印？什么跑了？由于爸妈平时讨论这些东西时，都是有意避着小六的，似乎认为小孩子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会有不好的影响。于是，小六便及时收住嘴，将脚步尽量放慢放轻。
“那怎么办？对门那教书老头当年就是利用它，把咱们家害得够惨，好不容易巧遇到个要饭的汉子，帮咱们收拾了它，现在它又跑了！”妈妈似乎有点担忧。
小六心想，当年的秘密怎么那么多呀，不用心挖，还真不知道水究竟有多深呢。于是继续耐着性子，听爸爸怎么说。
“没事的。就算跑了也不能怎么样的。对门那教书老头已经死去多年了，早就投胎转世了。再说咱儿女现在都这么大了，不用太担心。”爸爸的语气里虽然不无担忧，但还是竭尽所能安慰妈妈。
小六正听得湖里糊涂，本还想继续听下去，谁知很不巧的是，哥哥梦想这时也正好回家了，他进门的声音惊动了爸妈，爸妈便及时止住了话头，赶忙出来查看。
“咦，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进屋？”妈妈看见小六哥刚进门，而小六则似乎站在院子里，很是惊奇。
“我，我也是刚进门，上了个厕所，才出来的。”小六搪塞着。
“那，你和你哥都回齐了，吃饭吧。”爸爸招呼着儿女。
小六没想到，那天饭桌上的交谈，居然又挖出了一些新奇的灵异故事。逃出升天的黑龙，究竟会躲去哪里呢？
饭桌上，小六食之无味。心中暗自琢磨着，难道爸妈刚才所说的话，与自己昨天夜里见到的黑龙有关？
犹豫了半天，藏不住话的小六还是试探性地问了：“爸，我好象听人说，咱家院子地硬，不存人，是啥意思？”
谁料没等爸爸出声，哥哥梦想就按捺不住了，也不知当时他心情不好还是怎么的，竟然用大人的口气责备小六：“小小年纪，一天不好好学习，净乱琢磨些什么？不存人，你是鬼呀？”
“有人还说咱家前窄后宽，正好是棺材形状的，不吉利。”没听到爸爸权威答案的小六有点不甘心。
“你这都听哪个闲得没事的人胡说八道的？”哥哥皱起眉。
“净胡说！难道咱家人都住在棺材里，咱们都是鬼？”妈妈一向很直率。
“你们懂个啥，咱们家这块地硬，是因为屋后那条巷子里的那棵千年老槐树！”一直沉默不语的爸爸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