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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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无济于事
苏雨馨这人很有创意,她给每一期的班报都确立了主题。这一次,她对小六说,主题是悄悄话。同学之间,有谁对谁有想说的话,又不好意思当面说,就可以发到班报上。她问小六:“你有想跟谁说的话吗?我觉得肯定会有的。”
小六想了想,的确。于是便写了写自己想跟方若文和范子寒说的话。整理出两篇文稿,一篇是《理想中的男生》,这是回答范子寒那天提出的问题的。另一篇是《谢谢你》,这是感谢方若文一直以来默默的关心和帮助的。
如果小六早早知道这两篇文稿会在班里引起轩然大波,肯定不会交给苏雨馨。然而,一切总是在意料之外发生。看来,真是老实害死人呀。想说的本是悄悄话,结果却被班报这个载体广而告之。
班报刊发以后,全班甚至全校同学都在谈论这两篇文稿,猜测究竟是谁写的。小六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可是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幸好小六用的是随意乱起的笔名,而且是两个不一样的笔名。
夜里,小六失眠了。她反复回想着那两篇文稿的内容,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啊!她记得自己在《理想中的男生》里写道:“理想中的男生要有善良的心,宽广的胸怀,坚毅的品格,读你时细致入微,懂你时温柔如水,做事时坚持到底。”
结果,却被大家当成“理想中的男朋友”来理解。
大家认为文中写的男生也太完美了,世上根本不会存在这样一个人。写这篇文的作者也太追求完美了,挑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也有人认为作者很浪漫,富于幻想,语言优美,读了是种提升。
小六想,反正写文只是一种思考,不一样的看法,只是因为看的角度不同,我们都应该虚怀若谷,求同存异。
反响更激烈的是那篇《谢谢你》,尽管苏雨馨已经刻意将它安排在班报较为隐蔽的角落。可是,好奇的同学们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放过。
小六记得自己写得感情充沛,言辞恳切地感谢文中的“你”一直以来默默的关心和帮助,婉转地表示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明白,心中充满感激,只是由于性格内向,一直不好意思当面致谢,因为每次碰到“你”咄咄逼人的眼神,总是没来由地一阵心跳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言不由衷。但是,不会忘记“你”辩论赛上的大度相让,旱冰场上的鼎力相扶,补考体育时操场上的默默相助。
小六这人就是特老实,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根本没料到读的人会断章取义。果然,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暗恋者的心迹表白。争先恐后地猜测着这究竟是谁想对谁说的话。
“这应该是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写的。”
“这应该是一个体育不好、不会滑冰的女生写的。”
“这应该是一个性格非常内向、文采又极好的女生写的。”
“一阵心跳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言不由衷,这句写得也太绝了。这样的句子也能写得出来,太他妈厉害了。究竟是谁写出来的呢?竟能写得如此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顶礼膜拜这个作者了。”
谜底正在一点点被揭开。小六不得不佩服,同学们的挖掘能力。她心里后悔地要死,没想到一篇文,也能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成为热点人物,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可是又无可奈何。
“文中这个男生好象是范子寒。”
“写的不象是范子寒,他很随和呀。咱们班谁的眼神最咄咄逼人?我觉得应该是方若文。”
男男女女的猜测声不绝于耳,小六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制造了一个“焦点话题。”听着那些人的对话,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却没来由地感觉到身上收集的怀疑目光越聚越多。
被话题波及的范子寒与方若文也忽然变得相当沉默。
可是,还是有关心的人问到他们。
“你有没有在旱冰场扶人?”小六听见老乡问方若文。
“啊?”方若文装聋作哑,眉头紧皱。
“问你究竟有没有在旱冰场扶过人?”老乡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记得了,忘了。时间太久了。”小六听见方若文若无其事地说。
“你呢?在旱冰场扶过人吗?”老乡又问范子寒。
范子寒看了方若文一眼,郁闷地说:“不知道。”
真相一旦被掀开一角,就会很快全部浮出水面。
一天,月月终于按捺不住她那心直口快的脾气,单刀直入地问小六:“那篇文是不是你写的?”
“哪篇?”小六明知故问。其实她在拖延时间,考虑着该怎么回避这个问题。
“就是那篇嘛!”月月好象没想起题目,“大家好象都在议论。”
“我发了好几篇呢。不知道你指的哪一篇。”小六冷冷地说。
“呀,就是那篇感谢谁的啊!”月月被小六的软刀子激得火上心头。
“不知道。”小六为了避免尴尬,只好故作镇定。
“难道不是你写的?我还以为真是你写的呢!”月月有点失望。
“大家觉得那篇文里写的究竟是谁啊?”聪明的何美似乎瞧出了端倪,把话题从作者身上引到文中的主人公身上。
“好些人说象范子寒。”月月说。
“我觉得更象方若文。”阿惠说。
“我也认为方若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何美发表了权威意见。聪明的女生就是有头脑,判断力都比一般人好。
“你们猜来猜去有啥意思呢?也不想想写文章的人什么感受!”小彩说,“我感觉人家写这篇文章,只是想悄悄感谢一下文中的主人公而已,你们也太八卦了!”
“就是,别再讨论这些没意思的问题了,还是抓紧时间好好复习吧,小心考试挂科!”叶子翻了翻枕边的书。
众女孩便都停止了议论。
第二天,让小六没想到的是,抽屉里的日记本似乎被人动过了。她叹了口气,无语。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没想到,又过了几天,范子寒终于忍不住了。自从那篇文章出现在班报上以后,他跟同桌小六的对话直线下降,大多时候都在愣愣地发呆。
然而,一天下了晚自习之后,等教室里只剩下小六和他,以及他宿舍的另一个男生时,他忽然对小六友好地笑了一下,说:“我跟你一向都是坦诚相待的朋友,对吧?”
小六说:“是啊,从我们成为同桌的那一天起,一直都是这样。”她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范子寒说:“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这样过的。特别是女生,但对你不一样。”
小六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信赖。”
范子寒顿了一顿,还是抑制不住地问出了那个让小六最害怕的问题:“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
小六“嘿”的笑了一声,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她思考两秒,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说:“是的。”眼睛低垂,不敢再看范子寒。但她清晰地感觉到,前面那个正假装漫不经心看着电视的男生,分明在竖起耳朵倾听他们的对话。他的身体动作明确表达出一个意思,仿佛在对范子寒说:“看,被我猜中了吧,我早就知道是她写的。”
“你那些话,是写给方若文的吧?”范子寒似乎没想到小六承认地这么快,迟疑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又故做轻松地问道。
小六似乎读出了话中的某种意味,尴尬地否认说:“不是的。”原来,心软是一种错,敢做敢当也要分场合。或许,范子寒就是承担着揭开谜底的使命而来的,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个旁观者的存在?可是,事已至此,悔之晚矣。也许,一开始就死不承认才是上策,可惜小六太容易信任范子寒了,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那你日记里那个多次出现的F,究竟是谁的代称?”范子寒忽然又紧追不舍地问道。
小六真没想到,原来偷看自己日记的,竟然是同桌范子寒。也许,还有别的好奇心奇重的同学吧!她的心深深被刺痛了,似乎受到了某种不堪忍受的羞辱,条件反射般,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你。”
“不可能!”范子寒象受到侮辱一般,坚定地大声分辩说。
那个旁观者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可是感觉那两个人好象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好硬生生地把心中的狂笑给憋了回去。那表情很滑稽,似乎在说:哈哈,没想到剧情越来越复杂了,看来又有好戏看了呀。于是按捺住性子,耐心用屁股观察。
小六吓了一跳,忽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本来就不可能。可是,自己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乱说呢?也许,是因为憎恨那些一心想挖掘自己内心秘密的人吧!可是,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啊!还得自圆其说才是。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没有在旱冰场扶过我?难道你的名字第一个字母不是F?”小六硬着头皮说。
“你别骗我了!”范子寒忽然收起了笑容。
“你怎能肯定我是在骗你?”小六真想钻到地缝里去。
“我有感觉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范子寒不再和小六继续说下去,站起身便迈开大步走了。前面那个看电视的同学紧跟着走了出去,只留下小六一个人在教室里发呆。她很想哭,却没有眼泪。
小六想起和范子寒坐同桌的第一天,她问:“你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狂生?”他回答:“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人。”小六明白过来,一个看过了所有日记内容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里面写的F究竟是自己还是别人呢?自己那欲盖弥彰的强词夺理,岂不是弄巧成拙么?
苏雨馨走过来,拍拍小六的肩:“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时候。我原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
小六无语苦笑。
“走吧,早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多麻烦,我就不发那篇文章了。哎,都怪我呀。”苏雨馨说。
“没什么,是我自己太傻。不该写那篇文章,也不该记什么日记!”小六终于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