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对酒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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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对酒当歌
紫云寨山顶，一片火光直冲天际，将整个漆黑的天空照明，染成了赤红色，朵朵白云在这浓厚的烟雾下，散发出黑色的烟气。
山顶，此刻正有两人坐在边缘，其中一人拿起酒壶，直接喝下了一大口。
“酒入凄凉味，思欲伊人回。笙箫无以伴，一抹孤肠泪。”夏紫焚嘴里哼哼道，拿起那剩余的酒壶，直接一口喝下，喝完后再将酒壶往旁边一扔。
夏紫焚抹了抹嘴旁的酒滴，脸上泛起了一股红润，在他身旁已经有了六七个空空的酒壶，酒壶里仍带有一丝酒气，和着周围的暖风一起吹入到他的鼻尖，泛起些许醉意。
“我与她相识，与一场战争之后，她那时，也才芳龄十八，在一群死去的亲人面前，默默地流泪。”夏紫焚又拿出了一个酒壶，又喝了一口。
“师傅看她可怜，我那时也独守一人，便把她送与我，让我与他结成双贞之侣。我答应了，便与她一起，逃避了战争，来到一山林中，在一间茅屋内住下。
每日清晨，我都能看见她那笑脸，将我摇起，和我一起欣赏竹林的美。傍晚，我则和她一起，做于篝火前，相互依靠，吟诗作对，我已经忘记了，我是一名战士，我厌倦了战争和杀人。
只是，这种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师兄前来找我，要求我赶紧奔赴战场，我不答应，后来师傅来了，我对师傅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好留下她一人前去。
那天，她襦裙湿透，我望着她，没有回头，直接离去了。”夏紫焚再次一饮而尽，拿出一个酒壶，再喝了一大口，眼角，留下了两条清泪，顺着他的脸颊，进入了他的嘴里。
“我没想到，在一次极其惨烈的战争中，她竟然会出现。我在一群敌人面前，正要用横扫千军，可在我挥手之时，却是她抱住了我，嘴里不断地哭泣道别杀他们，别杀他们‘。
只是我那一挥手下去并未被她阻拦，我知道已经难以阻挡了，我急忙将她推开，谁知她却冲到那群人面前，独自抵抗了那攻势。
最后，她在我的手下，化成了。。。”
夏紫焚说完后，连续不断拿出了酒壶，一大口一大口地喝完，转眼间，周遭就已经有了十多个酒壶，里面
全都空空如也，他的嘴角已经润湿，大把大把的泪水从其内流出，在他的颈部缠着的纱布，也都湿透，整个人成了泪人。
姜戬看着手中尚未打开的酒壶，看了看旁边的夏紫焚一脸，透出一股怜悯之色，直接打开了酒壶，往嘴上灌了一大口。
酒味，极其辛辣，一入口中，便化作阵阵的刺痛，在姜戬的喉中弥漫，这刺痛，还带着一股沁透心脾的凉爽，缭绕了姜戬的全身。
夏紫焚躺下了，醉倒了过去，只剩下了身后不断冲天的火光，和天空浓厚的黑云，以及前方那皎洁的明月，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姜戬脸上泛起一股红润，再次将那酒，喝了一大口，这一口下去，他不由自主想起了父母，想起了爷爷，想起了李龙，更想起了仇恨。
酒，的确可以让人忘记忧愁，但是，在某些时刻，却更会让人想起，悲哀的一幕幕场景，更会激发人的，潜藏已久的仇恨。
在姜戬望着眼前的明月时，突然，那明月上透出一点紫光，向着这边奔涌而来。一眨眼，这紫光就直接将整片天空，瓜分成了紫红二片。
姜戬看着这骇人的天空，不但没有一些惊恐之色，反而想起了某个人，脸上的哀伤，最重了，心里的愤恨，更浓了。
“夜卧青须颠，滔焰焚魔连。直击横天踏，我辈莫无言。”姜戬将余下的酒全部喝尽，把酒壶往旁一扔，脸上的醉意，更加浓重，心里的恨意，更添几分。
“妙哉妙哉，当前明月，对酒当歌，好诗，好诗。只不过此诗，却充满了怨恨。”
在姜戬身上的火光内，突然走出了一人，姜戬用神识探查，发现此人是一名身着白衫的书生，只不过这书生的头发，却是从中间散开分向两旁，露出了他发下的那极其潇洒和英俊的脸庞，手里拿着打开着的扇子，走向了姜戬，在姜戬的身旁，坐了下来。
“此人身上没有脉气，只是一名普通书生。”姜戬虽然有了一些醉意，但是他的警惕还是没有放松，神识在那书生上一扫而过。
那书生带着笑意看着姜戬，手中的扇子收起，右手指了指背后的火焰，又用手指了指天上的紫光，随后将右手收回，缓缓说道，
“
少侠莫惊，在下慕容文轩，只是一名书生，上京赶考途中被这群山贼所劫，成为了记账的奴隶。我方才听你所吟之诗内，句句都充满了恨意，”
姜戬没有回头去看这书生，还是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片异常的景象。
“在下也临时作诗一首，有望少侠欣赏点评一番。”慕容文轩将头转回，脸上透出了思索之意，点了点头。
“紫光拥云耀，红芒破天明。对酒当歌夜，谁解君中疑？”
姜戬听到这首诗后，依靠他那丰富的经历，内心却是突然一惊，他没有表露在脸上，还是毫无在意地看着眼前的天空。
“此人，不凡。”姜戬内心暗道，平静地看着天空，随后转过头后，看着那个书生。
“阁下何意，我不解，有望告知。”
“时间之时，皆是相互对立，相互依存。人中，有恶人，也有好人。魔中，有狂魔，亦有善魔。少侠之意，难道不是杀魔之意？只是少侠那诗意下，却是有些茫然无措。在下浅读书籍，有着与少侠不同的想法。魔，可残害四方百姓，但也可为我方助力，不能倚靠那地魔肆虐的入侵，就认定魔就是无情之辈，少侠不也有此意么？”
姜戬听后，内心又是一惊，对这普通书生，产生了敬意。他的确很难想象，若是此刻李龙站在自己面前，他会不会允诺自己的话语，将李龙杀死，至少他现在是做不到，也不会这么去做。
“心中有邪，便是魔。魔，指的是心。心怀善意，便是人，此指的也是心。凡此种种，在我眼中，已然没有了人魔之分。在下来此，并不是为了与少侠论道，而是看到了少侠与他。
这位醉心，少侠醉身，在下醉的是，少侠与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慕容文轩指了指旁边的夏紫焚，笑了笑，转过身朝着火光再次走去。
姜戬闻言后，脸色露出了明悟，从储物袋内拿出了三两银子，直接丢给了身后的书生。
书生结果后，脸上泛起了笑容，逐渐隐没在一片滔天的火光之中，嘴里喃喃说道，
“书看来没有白学，可以准备点盘缠上京赶考了。”
月色渐浓，火光与紫光，慢慢消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