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百七十七章 身份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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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百七十七章 身份契约
对于这个故事,杨烈简直就不知道应该作何评价,也许有一句话是最符合的,那就是不要追求完美,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完美。
追求完美可能一开始让你觉得很好,但是最后这只会成为你的一种负担。
最近自首的罪犯非常的多,这两天杨烈又遇到了一个自首的家伙,这个故事还是从那个罪犯的口中得出的,罪犯的名字叫做徐成龙。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那时徐成龙已是一个惯偷,在千龙湖小区里租了一间单室,虽然做的事情并不光彩,但是赚的钱却足够挥霍,他不觉得自己是在偷东西,他说他偷的是有钱人的钱,只是完成财富的再次分配,可人们总是喜欢给自己做的事情找借口,不是吗?
徐成龙那时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脸上挂满了熠熠的神采,他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告诉自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可每天仍旧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这样四处游荡,转眼春去夏来,正是这个夏天改变了一切的一切,当时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个是北京召开了奥运会,举国欢庆,不过这件事情对徐成龙的影响倒是不大--奥运会并没有偷东西这个体育项目。
第二件就是S市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反扒窃行动,如果你08年的时候恰巧在S市生活,你一定会记得那次大清扫,当时书记发话之后下层警局立即严格执行,调动所有警力投入反扒窃的行动中,一时之间S市贼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只有包括徐成龙在内的多个老手们艺高人胆大,丝毫没有放松工作,完全顶风作案。
这天徐成龙在顺丰地铁站看见了老邢,徐成龙一把逮住老邢将他推到墙角:"怎么事儿?不知道这块是我地儿啊?"
老邢说:"大兄弟,我那边风紧,没办法,我也要糊口的么,给个面子。"
徐成龙的面子比较大,说给就给,于是放开了老邢:"跟你说好了,你在这块儿弄也行,不过下个月必须走,我最多帮你到这,这够仗义了。"
老邢连连作揖:"放心,放心。"
老邢刚要走,徐成龙从他的兜里看见了个手机,老邢每日只顾偷人,松懈了防偷,于是手机被徐成龙一把掏走。
"我去,iphone6,我这么熟悉地形都没弄见过,你老小子他妈在哪搞的?"徐成龙一边问一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只恨不能把苹果当成苹果吞下去。
老邢一把夺回手机,指着不远处背书包的小孩说:"哝!"
徐成龙一方面惊讶于小学生家底的殷实,另一方面对老邢横加指责:"小学生你也偷,你他妈是不禽兽?"
老邢心中暗自回答"我正是!"嘴上却狡辩道:"你才是禽兽,你全家都是禽兽。"
好在徐成龙全家只有他一人,所以并未得到多大的羞辱,只不过双方扯平。
徐成龙拜别老邢,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可能是点子顺,徐成龙很快偷到一个钱夹,赚了头彩的他心情不错,急忙上了地铁。
地铁里面空气并不顺畅,孙燕姿的歌中曾经唱"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徐成龙想那完全是骗人的,地铁里哪怕一丝的流动空气都没有。徐成龙习惯性的扫视四周,地铁里人不多,除了一个商务人士拿着电话大摆龙门阵,其余的人都沦为低头族,摆弄着手机。徐成龙注意到一个长发姑娘,她的头发像是流水一样的从头顶倾泻而下,皮肤不算太白,但是眼神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那时徐成龙还没对她产生什么兴趣,他只对自己刚刚斩获的钱包感兴趣,他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打开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小纸包,他打开小纸包,里面还有一个小纸包,再打开,看见一个纸条,徐成龙将纸条拉直,上面写着四个比蚊子还小的字:想偷没门。
"妈的!敢跟我斗智斗勇!"
徐成龙把本就不大的纸条彻底撕碎,今天第一桩生意就倒了霉运,徐成龙仿佛已经意识到,流年不利,今天不太可能有什么收获了,想到这里他便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沮丧。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对年老的夫妻走上地铁,衣着老土,看样子都是农村来的,那老大爷更是看起来身体欠佳。
徐成龙看见大妈拎着一个土黄色的布袋,一角露出一个红色的钱包,徐成龙急于挽回自己的损失以及重新找回自信,于是他趁着人多佯装要下车走到了大妈跟前,又佯装系鞋带,悄无声息的偷跑了钱包,然后道貌岸然的回到座位,仿佛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过了一会传来老大爷的两声咳嗽,大妈嘟囔道:"等着,我给你拿水啊,顺顺气就好了………"
然后大妈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她把所有的东西翻了个遍,然后又在地铁里走了好几圈,接着问道:"有人看到一个红色的钱包没?那里面没有几个钱的,真的没有多少钱……"大妈的声音显得焦急而憔悴。
徐成龙仿佛被棉花塞住了耳朵一样的望着窗外,有几个年轻人和他是一样的做法,没人想搭腔,这个时候那个商务人士揣度说:"骗子吧?"
人群之中竟然传来了一些附和的声音。
大妈仍旧焦急的寻找着,这个时候长发姑娘低下了头捡起一个钱包,问:"大妈,这个是你掉的吧?"
大妈看着钱包愣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说:"谢谢丫蛋,谢谢丫蛋。"
徐成龙看着长发姑娘,心情复杂,地铁里没有自然光,可徐成龙却觉得有一缕阳光打在她的脸颊。那姑娘到站下了地铁,徐成龙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下去,徐成龙想拍一下姑娘的肩膀,但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等到那姑娘走出了十几米的距离,徐成龙才鼓起勇气张口喊:"喂!"
长发姑娘回过头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有别人之后问:"喊我么?"
徐成龙问:"我叫徐成龙,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问:"做什么?"
徐成龙强挤出一个笑脸,说:"认识认识。"
姑娘说:"叫我雯雯就行。"
这天天气非常好,阳光柔和到给万物勾了金边,徐成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这几天的不快一扫而光。天气不可能一直不好,运气也不会总是这么坏,生活就是这样好一点坏一点,再好一点再坏一点,反正好不到哪去也坏不到哪去。虽然最近反扒窃,但是看起来收效甚微,况且动物学家说,一种生物的消失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想必社会工种更是如此,没个百八十年是绝逼无法做到天下无贼。徐成龙这么想着心情便更加愉悦,若是没有五脏六腑坠着,他简直要变成云飘到天上去。
徐成龙走到了地铁站入口处,职业需要使他不得不时刻竖起耳朵,他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伙神色匆匆的片儿警,徐成龙不禁心惊肉跳。过了片刻,徐成龙终于从警察的目光所指处判断出自己并不是目标,于是他擦了擦冷汗,强作镇定上前问:"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警察反问道:"你有事儿么?"
徐成龙说:"没事,我就问问。"
警察说:"底下抓到一个贼,听说是一个惯偷,我们赶着过去……天儿也不热啊,你怎么出汗了?"
徐成龙强挤出一个笑脸说:"啊,那个,刚才我蒸桑拿,对了,你赶快去吧,我就好奇问问,别耽误了你们出警。"
警察脸色突然一变,问:"你紧张什么?"
徐成龙磕磕巴巴说:"哦……我……我感冒了。"说着还假装咳嗽两声。
正在这个时候其余几个警察催促道:"老刘!干嘛呢!"警察听见便急匆匆跟着走了,进了入口并上了电梯,不消片刻,几个警察推搡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的出来了,徐成龙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老邢,老邢带着手铐被押解着往前踉跄着走,目光还看着徐成龙。
徐成龙背过身子侧着脸瞄着,他感觉那目光就像两把刀子,插进自己的心脏。
不一会儿的功夫,警察就走远了,上了警车,随着警笛声响起,徐成龙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机哆嗦着点着火,但点了几下都没点着,徐成龙将烟和火机扔进垃圾桶之后,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跑走了。
监狱的感觉很奇怪,即使是在亲友探视处这样的人来人往的地方,也能感觉到那股冷冰冰的气息,仿佛很压抑,每个探视窗口的情况不尽相同,有的犯人脸上挂着常年牢狱而留下的猿猴式的无欢的笑容,有的犯人对着亲人掩面而泣悔不该当初,还有的佯装平静,可越是平静越能感觉到内心的绝望--老邢属于最后一种。
徐成龙和老邢面对面坐着,一切宛如初见,只是中间隔了一道钢化玻璃,两人透着电话筒交流着些许心事。
同行是冤家,老邢进监狱其实对徐成龙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徐成龙不知为何,却没来由的伤感,他叹了一口气问:"老邢,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老邢仍旧操着浓重的青岛口音说:"他们的资料上有我的案底,所以就,就多判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