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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漪房身为太皇太后, 她所在长信殿永远都是使女宫人遍布。且因为她早已双目失明, 服侍的人从来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候着,以便随时可以听她召唤。
如今, 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了长信殿的内室, 周围的宫人没有察觉到一点。这其中,究竟是有人指使,长信殿出了内贼,还是这道人真得手眼通天呢?
窦漪房自然是听说过这个本事极大的文锦居士。
她本就崇尚黄老之说, 对真正得道之人心存敬畏。
这个道人自出现开始,凡所言之事, 大至地动,皇家血脉, 祥瑞之兆, 小至桥梁倒塌,枯木逢春, 从无不准。说一句得道高人,着实不为过。
只不过身处她这个地位,凡事从来都会想得多一些。她也从来不认为一个真正修仙之人,会混入这个世俗之中, 来到这汉宫见她。
人一旦有所求,便会有弱点。而她身为大汉的太皇太后,连天子都要听命于自己, 根本不需惧怕这个道人。
窦漪房浑浊的眼睛转了转, 在窗前的紫檩木雕群仙拜寿图塌上坐下, 摸索着拿锦被盖在自己身上,过了片刻,方才淡道:“居士此来,有何赐教于吾?”
长信殿的内室空旷,窦漪房不大的声音都能有回音。
用一身黑袍把自己裹了,再用内力换了一种声音的苏碧曦轻轻一笑,“仆不敢言赐教二字,不过是来跟殿下说一说大汉的将来罢了。”
“大汉的将来,居士也能观想一二?”窦漪房不以为意,眉毛都未曾有过波动,“只是我一行将就木之人,老朽残躯,恐怕是对大汉,无能为力了。”
“哦?”
苏碧曦径自坐在殿中塌上,理了理身上的玄色披风,“且不说殿下为文皇帝皇后,与文皇帝伉俪情深,怎忍看见文皇帝一生呕心沥血之汉室江山大厦将倾。就说说殿下的几位子嗣,先帝与梁孝王已然离世,余下的只有馆陶大长公主。可是,先帝之皇子自然无虞,但是梁孝王之后嗣,馆陶大长公主以及其子女,后事如何,殿下不欲知晓?”
窦漪房干枯的手猛地抓了抓身上的被褥,面上却不动声色,“居士既能知过去未来,想必定是愿意告知,吾这些儿孙的将来如何。”
“先说说梁孝王之子嗣,承袭爵位的乃是长子买。如今的梁王买,封地不过一十八座城池,连其父半数都未有,据闻朝廷还有削藩之意。尽管世子承袭了王爵,但是梁国已除,先帝以及当今天子忌惮梁王一系,乃是全天下皆知之事,想必殿下心中,也是清楚明晰”苏碧曦淡然语道,也拿了塌上的被褥往身上一掩,“殿下是长寿之有福人,今年已是古稀之寿数,然则这位继任的梁王,吾观其星位,乃是短命之人,其寿不过而立,诚为可惜。只不过,也不知其乃是寿终而亡,还是命丧他人之手,仆甚是疑惑。或到了那一日,仆可亲自知晓?只是殿下,未必能见到那一日了啊。梁孝王当年据守睢阳,拱卫京师,建造梁园,招揽人才,闻达于天下,风采卓绝。却不想死后,子嗣凋零,封国国除,甚至无人祭祀,成了孤魂野鬼……..”
“够了!”
窦漪房忽地气喘不已,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胸膛起伏,似乎一下子就要喘不过气,厥过去一般,却忽然感觉到后背一股温暖的气流注入到自己体内,冰寒的身子一下就有了暖意,酥软的四肢有了些许气力。她抬起已然不能看见的双目,寻找着苏碧曦的身影,喘着粗气,“仙师有此功力,可否为吾续命?吾必有厚报!”
她这具身子早已经衰败,但是世上让她牵挂的人实在太多了,她不想死,也不敢死。
只要这个文锦居士能够为她续命,她就能护住小儿的子嗣和馆陶,才能尽可能给他们安排一条后路。
苏碧曦在殿中缓缓踱步,不疾不徐地开口:“殿下不如先听听馆陶大长公主之事,再来定论如何?”
“馆陶大长公主生性张扬,所处陈皇后也是性子厉害的紧。没有了殿下之后,陈皇后很快便失宠于君王,幽居于长门宫,芳华早逝。而那个舞女出身的卫美人,成为大汉之皇后,生育大汉之嫡长子。卫氏一门,满门侯爵,荣耀一时。而馆陶大长公主之子陈须畏罪自杀,陈氏满门侯爵和封地,尽被天子夺去。而馆陶大长公主,最后跟一个黄毛小儿公然成婚,天子竟也允准。在殿下辞世后不过十几载,馆陶大长公主便因病,亡故了。殿下以为,馆陶大长公主,究竟是不是真得,病故呢?”
“住口!”窦漪房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拍打着身下的软塌,无神的眸子慌乱地四下张望,“你说的这些,吾凭什么相信你?这天底下,多的是故弄玄虚,招摇撞骗的骗子!吾之儿孙,生而尊贵,必然福泽绵长,庇佑后世…….”
苏碧曦的目光看着窦漪房张黄的神色,声线忽然拔高,“殿下真得认为,以馆陶大长公主,陈皇后之行事,天子与窦氏一脉之恩怨,与梁王之忌惮,这些人尽皆能有善果的话,仆自是无话可说。如今丞相魏其侯窦婴大人,为殿下从兄之子,乃是窦氏一门之顶梁之人,权倾天下。可是若没了殿下,窦氏一门之下场,岂不要步诸吕之后尘?魏其侯命何其悬矣。仆只知,魏其侯此生,必不得好死,有斩首之祸也!”
“嘭!”
年迈的老人将踏上的玉枕扔了下去,布满褶子的脸上苍白一片,双唇颤抖着,“我的阿嫖,我的阿娇,阿婴,窦氏……..怎么会是这个下场…….怎么会…….”
“外戚之祸,结局早定”苏碧曦轻轻一叹,“殿下心中,也定是早有预料的。”
两人皆沉默了许久,殿中安静地落针可闻,只有轻微的风声作响。
“仙师今日既来,想是要为吾,指出一条退路。”窦漪房情绪平稳下来,缓缓问道。
“昔日秦孝公临去之前,曾托国于商君,商君辞而不受,实是未能领悟秦孝公最后之善意,乃是劝退商君”苏碧曦道,“商君若那时请辞,避居府邸,安享封地,未必不可得一个善终。”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今日午后,魏其侯曾进言,望殿下将虎符,托于天子。殿下今晚沉思于此,想必明日,虎符便可现于未央宫中,殿下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