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罚_第一百五十三章:遗产、回响和尾声

罚_第一百五十三章:遗产、回响和尾声


狼性娇妻狠狠爱 绝代残颜:法医王妃 修元风云 寂灭剑仙 街机时代 盗墓之长生迷 15°魔女微笑之对不起我爱你 皇家神秘八殿下 古董局中局2 良媒

罚_第一百五十三章:遗产、回响和尾声

[遗产]

纸,笔,墨水都准备好了,克比坐在了放在窗口的桌子前面,深呼吸了一下外面燥热的空气。

露西嘲笑他说这个时代还有人用那种东西写作吗?克比认真的说一定要用手写,那是很特别很特别的东西,他要用自己的手把它们记录在真实的纸张上。露西没有和他争辩这个浪漫主义的问题,随他喜欢好了。

克比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将要书写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他的胸口只有一样东西在搏动,比他的心脏更有力量,那就是真实。

他要记录关于天使之城的所有真实。

克比知道自己下了一个有点儿大的决心,他知道想要完成这部书也许要耗费他的大半生,但是他真的已经决定了,而且不准备放弃。

露西把一杯冒着冷气的橙汁放在他的手边,克比抬头看她,露西看着他面前的白纸,还有有些想笑。

“好了,大作家,你准备在这里发呆到什么时候?”她问道,克比笑了,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我正在想第一句话应该写什么。”他说,露西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想了想。

“应该先起个题目的吧?”她说,克比点头。

“嗯,也好,那叫什么题目呢?”

“你问我吗?”露西奇怪,克比从来都不和她讨论关于他写的东西的。

“提个建议吧。”克比看着她,等待着,露西突然紧张起来了,她想了想。

“反正是关于天使之城的事情,不如干脆就叫天使之城算了。”她有些随意的说。

“那也太随便了吧!来个有气势的,有那种……厚重感的。”克比要求到,露西冲他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你想好了告诉我,我来帮你参考一下吧。”露西的声音在外面说道,克比笑起来,重新面对着桌子。

他拿起了钢笔,旋下了笔帽,在第一页纸上点了一个点,他看着那个黑点,最后在它的后面写下了题目。

他早就想好的题目。

《SCA战争纪年》。

克比看着那个题目,感觉一阵激动,他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他想这样一本书一定需要一些写在扉页上的话,献给谁谁谁之类的那种,应该怎么写呢?

他坐在那里想着,把一杯橙汁喝光了之后,他点了点头,抬起笔来在白纸上写道……

基拉没有想到办理遗产转接是一件如此麻烦的事情,其实penguin的遗书已经是极度的简洁了,但是之后的手续却还是让基拉这样有耐心的人觉得要抓狂了。

他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写上了时间:2054年9月14日。

基拉带着所有的文件离开了律师事务所,坐上了自己的车,出发了。

他是在要塞内部发生了核爆之后决定把penguin的遗书打开来看的,他发现那是一份极具penguin特色的遗书,因为那么大那么正规的一张文件上只写了一句话:持这份遗书前来的人就是我的遗产继承人。

后面就是一个大大的签名和印章,基拉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那就是penguin的真名。他一个人笑了好半天,因为那是一个相当严肃甚至带点做作的贵族式的姓名,基拉觉得比起这个华丽的名字,还是penguin更适合那个人。

基拉就这样带着那份很微妙的遗书去找了代理这份遗书的律师,幸运的是那个律师和那份遗书并没有被战争波及到,在见到基拉之后那个律师显得特别的感动,因为他以为不会有人来继承这份遗产了。而基拉对他的这种想法感到奇怪,那个律师让他亲自去看看就明白了。

那是一笔很可观的钱和一块不小的地产。

钱那种东西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基拉想去看看那块地产,那里应该是还有一座房子的。

基拉开着车,花了两天的时间到了那个地方,他发现那里是有人看守的,那个看守要求看基拉的证明,基拉就把田产的所有权证明给他看了,然后他仔细的打量了基拉一番,就让他进去了。

那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基拉在一条林荫路上走了很远,他没有觉得麻烦,反正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这种散步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所以他就那样慢慢走着,慢慢的回忆着那个把这条林荫路送给他的人,想着他如果能和自己一起走在这树荫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想着想着,那已经不会发生的事情竟变得像回忆一样生动,基拉轻笑。

那片花海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毫无预兆的,像是恶作剧一样。

那是一大片盛开的罂粟!纯红的罂粟!像海浪一样在风中翻滚的罂粟!美丽的**的有毒的罂粟!

基拉跑进了花海之中。

他大声的笑着,他这一生中从来都没有那样笑过!原来大声的笑,是那么的舒畅,那么的幸福!

基拉站在那里看着把他包围的罂粟,他想自己也许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一个惊喜,那个人其实很浪漫,浪漫到死,浪漫到骨头里。

基拉回忆起他还没有遇到penguin的时候,那时他偶尔也会追问自己的幸福在何处,因为太遥远所以他总是得不到答案,现在他有了答案,尽管回答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个答案绝对是妙极了!

基拉想,时间就这样停住吧。

所以那颗子弹就从他的心脏穿过了。

基拉没有回头看,他早就知道狙击手埋伏在罂粟田旁的房子里,但是他不在意,他只想这样站在罂粟田中,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他笑着,他的血流的那么快,从他的脚下浇灌到罂粟田里,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直到再也走不动,他跪了下来,又躺在了那里,他的身下和周围全都是罂粟,红艳艳的,penguin最喜欢的红色的罂粟。

基拉安静的躺在那里,看着遥远的天空,慢慢的,世界变的宁静了,他觉得自己在远去,花海摇动的声音那么有规律,一下,一下,一下,消失不见。

克比握着笔,在那页纸上写道:

这是献给赞高的书

他是那个城市的英雄

还有千千万万怀着爱意死去和活下来的人们

天使之城属于你们

正如你们属于她

永远的

[他们]

【NICO ROBIN】

女人用孩子的长大来丈量时间,忧郁而浪漫。

我也一样。

在丽萨的生日蛋糕上点燃第四支蜡烛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时间,从来都没有那么清楚过。

做一个妈妈从来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当你不得不回答他们问题的时候。

当桑尼和丽萨一起问爸爸在哪里的时候,我想我还是需要一些准备,去讲述一个至少听起来很美的故事。

他们还只是孩子,刚刚学会思考,他们只想得到一个答案,也许很多年之后他们会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傻,不过我相信那时他们会和世界一起释然,毕竟,那只是一个故事。

故去的事情。

我觉得好笑,因为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感觉它们永远永远都不会过去了。

然而,那些事还是好好的消失掉了,至少从我们现在的生活中,消失掉了。

我们过的很好。

我们就一直住在那座有向日葵田的房子里,我和桑尼还有丽萨,三个人一起。一开始克洛伊也和我们在一起,她结婚之后就搬走了,但是不远,也总是跑来看孩子们。

路飞也来看过我们。

他真的长大了,让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PX组织已经成为了永久中立组织,他还是领导者,他说感觉很好,并没有那么累。

新的政府和新的国家,一切都在继续着,人们出于很多种原因而不愿意回头看,但是那不要紧,因为我们的脚步始终是要向前的,连摔倒了,也是向前的。以前我始终都对历史有着不灭的好奇,但是当我自己身处在其中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其实历史并不是用来翻阅的,它只是一个记录,你知道就够了。

路飞问我怎么样,我说我也很好,意外的很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呢,他笑着,说那就太好了。

我在家附近的一所小学校里教授历史课,学校不大,我可以把桑尼和丽萨带去,托放在别的老师那里,他们喜欢学校,喜欢看书,尽管还不认识几个字。

我看着桑尼、丽萨还有我的学生们,他们正在长大,一天天的用他们的生命去理解这个世界,我想知道他们将会用什么样的文字去表达他们眼中的世界,也许很美好也许很痛苦,但是就像我对桑尼和丽萨说过的那样,有些事情,并非痛苦就不美好。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明白,但是他们对我笑起来的时候,那些都不是很重要。

生活总是这样,就像他们,有时候眼泪还没干,就又笑了。

接到卡莉法的婚礼请柬的时候,我有些吃惊,我带着桑尼和丽萨一起去了。

那是一座海滨城市,很美丽很繁华,她亲自来接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们竟亲密的如同姐妹,她惊喜的看着我的孩子们,我说你也会有的,你自己的孩子。

卡莉法离开了天使之城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这座海滨城市就是她小时候跟着偷渡客一起进入国境的地方,她遇见路奇的地方。她在这里的一家造船厂给老板当秘书,现在,她的老板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

她变得开朗多了,她平静的表达着自己的幸福,也平静的祝福了我和孩子们幸福。

婚礼很盛大,她的丈夫很爱她,我能看的出来,穿着婚纱的卡莉法很美丽,显得那么温柔,我笑着看着她,我知道不管曾经有过多少鲜血,都不会在这一刻污染了她的白衣。

我们都一样,只是想要简单的幸福着就够了。

所有人,都一样。

回去的时候,我带着孩子们坐船,我们从重新开通的运河上走了一段,因为孩子们想要去看纪念碑。

就像战时被嘲笑过的那个创意一样,被炸断的运河大桥真的被改建成了内战纪念碑。

我拉着孩子们的小手,和其他旅客一起站在船舷边,听着导游的讲解,看着那断桥,还有在断桥身后的要塞。

要塞仍然是放射中心,经过了内外两次核爆,我觉得已经不会再有人会在那里生活了,不管多少年之后都是。要塞和天使之城已经变成了传说,我遥望着那被炸毁了一半的巨大的恶之花,回想不起原来的生活。

我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家里,走进门的一刻,我们一起欢呼起来,击掌庆祝,然后他们开始玩儿起来,我去做饭,把简单的食物摆到餐桌上,把他们两个叫回来,我们坐在一起吃饭。

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就像我们盘子里的食物一样,不华丽,但是让人满足。

我猜想,他们的也一样吧?尽管没有再见面,但是我有把孩子们的照片寄给他们,也接到过回信和电话。

卓洛的声音,听起来很安静。

【TRAFALGAR•LAW】

人有三次机会去面对世界。

面对,不是生活在其中,而是以另一个世界的身份,去面对那个你总是逃不出来的世界。

三次机会,是出生,死亡,还有失去那个大于你生命重量的人的时候。

我已经面对了两次,我想,我应该是看懂了世界。

然后我发现,其实我一点儿都没有讨厌过它。

三年之前,我离开了那里,没有向任何人告别,然后就像我曾经对基德说过的那样,我走了,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我带着照相机,把我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照了下来,世界被我的镜头切成碎片,又慢慢伸展开来。

我看着自己拍下的照片,我问自己,你最后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基德送我的戒指被我还给了他,我看着空白的手指回忆那天对他说过的话,我说等我自由的累了,会回来找你。

现在我自由的累了,你却没在等我了。

我猜想基德从来都不愿等我的,他那么没有耐心怎么会等我?

死的时候也是那么毛躁的。

后来我想明白了,杀了基德的不是山治,自己当时的想法是在太可笑了,那怎么可能。

八成是那家伙自己引爆了炸药,至于山治手里的头巾,我猜是他在想要救基德的时候抢下来的,但是却没能把基德从死亡手里抢下来。

说实话,我倒是没觉得有多么遗憾,当时的确是悲哀的要死,但是哭过了之后却一身的轻松,再也找不到难过的理由。

我是不是太淡漠了,不过我不觉得淡漠有什么不好,至少这个时刻,这个我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陌生的夜景的时刻,我的淡漠能够让我不那么孤寂。

照片拍的多了,竟渐渐的找到了镜头美感的门路,当有人来问我想不想办展览的时候,我很简单的答应了,没关系,展览吧。

我没有用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了他的,基德,KID。

那个人居然有这样一个名字啊,我第一次这样注意到,KID,孩子。

所以他才那样执着于真实吗?就像个孩子一样,执着到愚蠢,执着到死。

我没有去看自己的展览,我只是知道挺成功的,至于他们把我的那些照片赋予了什么样的意义都好,对我来说它们只是一些照片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那时候我说我要用它们来证明我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最后我明白它们什么都证明不了,能够证明我的存在的东西那么少,基德是最重要的那个但是却没有了。

我就快要消失掉了,从这个世界上。

有很多时候,我觉得那也挺好。

因为三年之后的现在,我累了。

虽然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地方,我也还是累了。

我站在船头,太阳刚刚从运河上升起,我用照相机照下了那个瞬间,阳光穿透要塞的和运河大桥的残骸的瞬间,按下快门的一刻,我以为自己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哭,我只是把那张照片洗了出来,效果很好,大概是我照过的最好的一张了。

我决定再办一次展览,在这个国家的新首都,就在天使之城的正东方,把几个滨海城市并成了一个特区,连名字都是公选出来的,叫做天使新城。

我不想去评价那个让我苦笑不得的名字,我只是想到那里办一个展览而已,用基德的名字,我要求把那张照片放到展厅的最里面,我给它起了个名字。

KID’S EYE。

我觉得他会看到这张照片。

罗宾在我上次展览的时候联系到了我,我们聊了很久,大多是关于两个小孩子的,后来她告诉我他们就住在新城。

我站在自己的展厅中,看着自己的照片,那张被我叫做KID’S EYE的照片,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PERONA】

大学生活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奇妙,说起来,我在大学里做的事情大概只有一件吧,那就是不停的恋爱。

男朋友换了无数个,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也就是一个学期,最短的,第二天就散伙。

但是不管那些恋爱每一次都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没有觉得伤心过,我不是不喜欢那些男生,如果不喜欢的话从一开始我就不会理他们,但是恋爱对现在的我来说只是一个我想要的过程,一个我认为必须有的经验。

我还没有下好决心,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爱了,就是一生一世。

就像哥哥一样。

我曾认真的以为哥哥就是我的一生一世,但是现在不了,那只是一个孤独的小孩的幼稚想法。

我不爱他,我不爱山治,尽管我没法离开他。

卓洛也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笨蛋。

那时我总是会想,上天最不仁慈的地方就是你想死的时候偏偏死不掉。

我错了,不是那样的,先不说是不是上天的仁慈,人如果活下来了,就应该高兴,应该感谢。

我看着卓洛用手帕去擦山治的额头,我觉得有时候烂俗的语言都是真理。

活着真好,活下去了,就会有好事发生。

我们的生活中似乎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所以能看着卓洛坐在那里给山治念着一本书里的文字,就算是好事了。

我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嗯,他们没有死。

具体的原因我说不清楚,总的来说是要感谢那台和平主义者还有哥哥的炽天使,还有包容了大部分爆炸的要塞。

我们在废墟中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血肉模糊,但却都没有死。

卓洛失去了左手和左眼,很惊险的保住了双腿,而山治,除了左脸的刺青被大片的伤疤所取代了,我不知道他还算不算是失去了什么。

他没再醒过来。

他活着,他呼吸,需要阳光和营养,需要水,他的眼睛张着也能听见我们说话却没有醒过来。

卓洛把他身上所有不是他的东西都拆掉了,义眼,助听器,假肢,全都拆掉不要。

山治终于又变回了他自己,尽管好像一片空白,卓洛说就是空白,山治就应该是那样的。

我们住到了新的首都,在一个海滨的小镇子里,这里的沙滩很白很漂亮,我们开了一家名叫ALL BLUE的海滩旅馆,雇了人经营,我有空的时候会拉男友一起来帮忙。

卓洛就那样每天每天的陪在山治身边。

卓洛的父亲来过一次,那是卓洛少有的高兴的时候。鹰翼已经解散了,米霍克说自己要去养老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卓洛也没有要他的地址,甚至联系方式也是,他们在山治身边聊了一个下午,米霍克就离开了。

乔巴会不时的来看看我们,有时路飞他们几个也会来,他们都挺不错的,PX组织的消息也都很积极,路飞比我们想象的更胜任一个领导者,虽然他有时会抱怨自己的时间太少,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应该是挺幸福的,因为波雅已经趾高气扬的向我炫耀了他们的订婚戒指。

那女人还很好心的说你也应该认真些了,我笑着说谢谢了,不用你操心。

我会认真起来的,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我做不到,因为他还活着,山治还活着。

用不了多久了,乔巴说,他不会活很长时间的。

山治的某些感官部分的恢复了,恢复的最好的是视觉,有明亮鲜艳的颜色在他眼前晃动的时候,他的眼球和表情明显有反应,特别是绿色,只要有一点儿绿色在动,山治都很会露出很明显的笑容来。

然而他的身体还是千疮百孔,就算是乔巴也不能做什么了。

我们都淡然,甚至有些庆幸,有些喜悦。

三年了,我就快要毕业了,我们的旅馆已经小有名气,卓洛早已经痊愈,甚至还能在院子里用单手练练刀,山治则还是坐在藤椅里,面对着太阳,像颗金色的植物。

我是在学校里知道那次展览的,海报很漂亮,那个名字也刺眼的很。

KID。

我去看了展览,看到了那张得到了大片赞赏照片,KID’S EYE。

我回去对卓洛说,你应该出去走走,然后就把展览的门票给了他。

他用轮椅带着山治一起去的,晚上回来的时候,卓洛情绪不错,但是没说什么。

这就挺好了。

[Still Alive]

罗找到他们的旅馆的时候,卓洛已经准备好很久了,他到外面去迎罗,看着罗慢悠悠的走过来。

见到之后他们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笑着,点点头,就一起走向了店的后面。他们穿过一道短短的走廊,走过一个小小的花园,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山治坐在外廊上的躺椅里,一身白衣,在阳光中活像是透明的。

罗一个人走了过去,站在山治的身边。

没有人说话,卓洛也没有过去在山治的耳边告诉他是谁来了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看着罗安静的站在山治身边。

罗蹲了下来,从侧面和山治平视,然后他很轻的把手放在了山治的手上,没有握住,只是放在那里。

过了一小会儿,山治的手指慢慢的活动起来,弯曲着,抓住了罗的拇指。

他笑了。

罗住在了旅馆里,帮卓洛照顾山治,看看书逗逗佩罗纳,没事的时候他甚至会到店里帮忙。

他的出现自然的好像他一开始就在那里一样,不过也许是那样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离开过。

那是一段发亮的日子,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听着卓洛给山治念书就觉得很好,多少个那样的午后,罗总是在光线中恍惚的回到了他们十七岁的客厅,那个还没有装修的客厅,他和山治席地而坐,在满屋的阳光里规划着他们的家。

消失不见的不是那个地方,消失不见的,是那段时光。

他看着山治,看着神情宁静的卓洛,他微笑着,他知道有些东西找不回来而有些东西正在逝去,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不是因为什么会失去的才觉得珍贵,而是因为它就应该是这样的。

总是有一些开始,总是有一些过程,所以也总是有一些结束。

这就是完美的意义。

如果已经走完了长长的路程,说再见不是很开心的事吗?

又是一个相似的午后,还是相似的亮的刺眼的阳光,10月末微凉的空气让人觉得胸口都通透了一样的舒畅,佩罗纳接了个电话就跑出去和男朋友约会了,罗和卓洛还是那样一边一个的坐在山治身边,卓洛还是在念着一本书,就好像那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似的。吹了一个上午的风也停了,花园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和卓洛低低的读书声。

罗有些走神儿,没注意卓洛读的东西,他看着外面,看着看着觉得眼睛都花了,他有些惊讶的看到有人从他身边走了出去,就那么一瞬间,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他转头看向了山治,山治躺在那里,面对着太阳。

慢慢的,山治笑了,张开了嘴。

“飞走了。”他说道。

卓洛停了下来,和罗一起看着山治,这是这些年里山治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山治说完之后就安静了下来,眼睛还是看着外面,里面的湛蓝在强光中变得模糊不清,就像那片遥远的海。

罗站了起来,走去了里面,卓洛听见了倒茶的声音。他放下了书,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了罗宾的号码。

罗宾接的很快,今天是周末,学校放假,卓洛听见了孩子们的笑声,然后才是罗宾的说话声,很温柔。

“嗯,我挺好的,”卓洛说道,“……佩罗纳出去约会了……哈哈哈,不知道是第几个男朋友了,不管她……罗在里面呢……嗯,他也挺好的……孩子们怎么样?……是吗?……呵呵……嗯……你带着孩子过来一趟吧……就刚才,我和罗都在他身边……”

卓洛笑着,合上山治的眼睛,在他的额角轻吻。

“他死了。”

天使之城•罚

END

天使之城

全文完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