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立威于月13 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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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立威于月13 最大的利益
月凛不偏不倚地对上她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唇角微微上扬，并反问道：“你说呢？”
火瞳沉默了片刻，若是月凛事先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他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特意跑到这里来找自己了。
一切都很明显。
火瞳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扬唇一笑，脸上lou出一抹喜意，“我就知道嘛，都是夜枫那个大傻蛋不好，你才不会和他一起来骗我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时不杀他，但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拳，你不能拦我喔。”
“没问题。”
“嘻嘻，我最近可能打不过他耶，你帮我一起打好不好……”
火瞳的声音越来越轻，而在说话的同时，她的眼睛也缓缓地闭了起来，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软软地倒了下来。
月凛顺势抱住她，只瞧见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度拖力之后的苍白，不同于飘落在她脸颊上的片片雪花的晶莹透白，火瞳的的面色实是惨白的有些可怕。
她没有任何支撑力地躺倒在月.凛的手臂中，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覆盖在眼睑上，略显干裂的双唇微微抿起，却不见半点血色。
火瞳的呼吸很缓很缓，让人有.种随时就会停止的错觉。
不仅如此，她的心脉也相当的缓弱，种种一切，就犹.如失控了的瞳焚毁了容国数处村落的那天。
唯一有所区别的是，那一天，心力交瘁的是瞳，而现.在却是火。
火瞳身上的衣衫被烧焦了一大片，月凛拖下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裹了起来，抱着一起乘骑上了狰。
骑兽本就惧怕.火焰，狰是kao着自身的强悍才勉强走到这里的，但现在，它的本能早已被这周围窜起的火焰所激发，焦燥的在原地直转圈子，鼻子里发出阵阵响亮的，宛如石块相互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是震耳，却是怎么也不肯听从月凛的命令继续前进。
先不提狰跟了月凛几年，实在难以将它舍弃在这里，事实上，若要kao着自己的双脚，月凛实在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将火瞳安全的带出去。
尽管火瞳对火焰具有一种奇怪的免疫力，但是根据上一次的经验，月凛注意到这种免疫力在她失去意志之后并不能维持多少时间。
上一次还能借着小河这一天然的防火带进行躲避，可现在……九耀山地势如此之广，要能轻易的走出火势的范围，怎么想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月凛用一只手将火瞳揽在怀里，微微伏身安抚着焦燥不安的狰。
“我……这里是哪儿？”
忽然响起的声音令月凛动作一滞，随即低下头去望向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女孩。
那双如黑榴石般的眼眸中正透着极度的迷茫。
她忽然一惊，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状况。
她猛得一回头，直到注意到正怀抱着自己的是月凛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里……”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瞳醒了，在这种关头，她竟然醒了。
“没事。”月凛拍拍她的肩膀，“这些等回去后我再跟你说。”
火瞳一向乖巧，月凛即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再追问，乖乖地点了点头，依着月凛所说的，伏身环抱住了狰的脖子。
狰依然不愿迈动步子，有几次已经在犹豫了，可脚步才往前微一踏出便立刻又被窜出的火焰给逼了回来。几乎无法往前挪动一步，仅仅只在这一小块还未被火焰波及的区域里直打转。
它此时已越发不安起来，只差没将它背上的两人给直接甩下去了。
见此情形，火瞳有些犹豫，她想了想，才缓缓地转过头来，低垂下头，轻声道：“它……是不是怕火？”
为了让她安心，月凛lou出清淡的笑容，点点头，不急不慢地说道：“对，骑兽一般都有些怕火，它能跑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没关系，墨耀一向驯练有素，等它习惯一下就没事了。”
“那个……”火瞳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道，“其实我能够让火焰熄灭掉。”
“呃？”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啦，但就好像我能够凭空引出火焰一样，我也能够将这些火焰吸收到自己的体内。但是……我的力量很糟糕，仅仅只能在很小的程度内。”
“真得可以？”
“嗯。”火瞳用力点点头，“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了，但是以前在研究所里的时候确实有成功过，所以……我想我可以试一试的。”
月凛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曾经与火的那段对话，那是在容国的时候，当瞳因为失控而在小村燃起火灾的时候，他也曾经问过火，能不能将小村的火势消除掉，而当时她的答复同样是能，只不过，在说这些的时候，火的眼神中不经意间流lou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苦衷。
「……你根本就不明白！」
火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凛？”火瞳见他有些失神，便小声地喊了一声。
月凛微微一笑，问道：“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对你有危险？”
“不会啊，只不过……”火瞳迟疑了一下说道，“只不过要比使用火焰时更累。”
“这样啊……”
“但不会有危险的。”火瞳仰起脸来笑道，“你忘了吗？火焰是不会伤到我的……你让我去吧。”
狰不住地甩着头，眼看着很快就要不受控制了，月凛想了一想，终点点头道：“一切小心点。”
“放心吧，没问题的。”火瞳信心满满地笑了笑，“不过，我只能够吸收掉一点点的火焰，以现在的火势来看，用不了几秒……对了，秒在你们这里是怎么换算的啊？反正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火势又回立刻波及过来，所以我们能够利用的时间只有一会儿。”
此时也顾不得再去多想，再者，以瞳的性子，她即会如此提议，那必然是有着一定信心的，想及此，月凛立刻跨下狰并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明白她能力范围有限的月凛伸手指了个火势较轻并有助于逃跑的方向，再一次叮嘱道：“小心。”
火瞳笑着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四周窜起的火苗沾上了她的衣摆，但却完全伤不了她，在火海中奔跑着的她并不惧于这对常人来说异常恐怖的“凶兽”。
火瞳站停了步子，任由火焰扑面而来，她却是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而那难以置信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只瞧见原本还环绕在火瞳身周的火焰在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对于肉眼来说，就仿佛是熄灭的过程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一样。但月凛却知道并非是这样，以他的眼力能够清楚地看到，团团鲜艳的红色刹那间涌入到了火瞳的体内。
火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隙。
区域并不大，约莫只有两个马身左右。
而此时火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有些疲惫。
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似乎连狰也有这种感觉，又或者是它瞧见前方的火势已然减弱便稍稍消去了一份惧意。
总之，伴随着月凛扯动僵绳的动作，狰终于不再四处乱窜，而是依着他的指示往那唯一的出路奔去。
四肢轻巧一跃便已来到火瞳旁，月凛用手将她一揽，狰高高地跃起在半空，它的四肢继续奋力迈动着，几个跳跃后，终于拖离了火势的范围。
低头望去，先前那片被火瞳吸收了的火焰再一次地又蔓延了开来，甚至已然波及到了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
狰似乎心有余悸，又或者是感受到了远远的身下所传来的滚烫，它索性越飞越高，并远远地跑离了九耀山的范围，直到火瞳被高空的寒气冻得直哆嗦，它才在月凛地命令下不怎么甘愿地稳住了高度。
“我们现在去哪儿？”望向已经距离很远，只能看到红色火光的九耀山，火瞳强抵着灌入口中的冷风，有些困难地问道。
“回瑥……”月凛的声音顿了顿，“去瑥山。”
“瑥山？那么这里就是……”
“九耀山。”
“九耀山……”火瞳皱起了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月凛暗自一叹，“等回去后，我会和你解释的。”
火瞳默默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的肩膀微微颤动着，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你冷？”
“不。”火瞳摇摇头，她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我好像……咳咳……”
灌入口中的风雪阻止了她还未说完的话，月凛轻轻拍拍她的背，“别说话了，把头伏得低一些……等过了这段路，我会让墨耀往下降的。”
火瞳默不作声，就在刚刚，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奇怪的画面，而与此同时，一个更为怪异的念头亦渐渐显现了出来。
……一件她死都不想去相信的事情。
火瞳的脑子乱极了，忽而一片空白，忽而却又像是一团被皱拢在一起的毛球，实难以理清其中的头绪。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火瞳低低地伏下身来，用双手环抱着狰的脖子，在那狂烈的风声之下，这喃喃自语的声音并没能落入月凛的耳中。
可就算是这样，月凛此时亦感觉到了其中的怪异……尤其是那颤动得越来越明显地双肩。
月凛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很快就到了。”
原本应有的回应声并没有传来，而这也更证明了火瞳不对劲。
随着狰的不住奔跑，月凛低头望去，哪怕他们现在已距离九耀山很远，亦能明显的看到，整座山都被奔目的火焰所笼罩。
在刚刚的情况下，就连他们两个想要跑出去也已相当困难，可想而知，容国在九耀山上的兵马，必然不会有任何残存。
夜枫……
不可不说，他所布下的真是一步好棋。
不需要费危月的一兵一卒，就能歼灭容国万余人……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一招中生存。
若是从利益上来考虑的话，这确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利益。
可是……
月凛望向那正不住颤抖着的女孩，心中很是不忍。
“月凛！”
忽然间，隐约有喊叫声传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百余头骑兽远远地奔驰而来，每头骑兽背上几乎都有两人。
月凛随即稳住了狰，令它在原地盘旋着，骑兽的速度非常之快，没一会儿工夫，那队人便已是越来越近，而其中领头的正是夜枫。
夜枫先是确认了月凛并没有任何的损伤，并lou出了安心的笑容。“看起来，都还平安无事。”
“就快死了。”冷冷的声音从月凛的怀中传出，而随着说话声，火瞳亦抬起头来，目光冰冷无比，“不过，死的人是你。”
“火……火瞳？”
不知什么时候，火竟然再一次地取代了瞳。
火瞳向着月凛笑了笑，待转过头去对上夜枫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敌视。
“抱歉。”
“你用不着道歉，反正道歉也没用……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夜枫并不介意，反而优雅微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城墙上，我和你说过些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仅仅只为了一个目的……只要你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就行。」
利益。
不可否认，夜枫所做的一切，无论他采取的是何种方法，最终都是能够为月凛带来最大利益的。
火瞳微微有些失神，心中对他的恼意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了些许，但还是心有不甘地撇撇嘴道：“……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我最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利用我！”
月凛拍拍她的肩膀道：“这里风大，有些事情等回去后再说吧。”
“好。”火瞳轻轻答应了一声，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以为她是太过疲惫，月凛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腰，以防她从骑兽背上摔下来，这才转头望向夜枫道：“瑥城的情况怎么样？”
“民众都已经安全疏散……容国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所利用恰恰是他们所布置下来的。”
月凛点点头，看了一眼被夜枫带出来的数百人道：“专程来找我的话用不了这么多人，这么说来……我们暂时不回去了？”
夜枫微笑点头，“所以说，你还是最最了解我的……我们去给容国狠狠的一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