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危月月凛26 记忆中的模糊身影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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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危月月凛26 记忆中的模糊身影②

无论是火还是瞳，给月凛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种对于生存的强烈执念，但那一瞬间，月凛从她的脑海深处感受到的却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正是那种绝望近乎令人涌起了自裁的冲动。

月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你打那么重干嘛，肯定是故意的！”正待他思索之际，火瞳却缓缓坐起身来，回过头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就因为我看你不顺眼，你便干脆趁我没办法反抗的时候打我一顿！”

月凛将她的话选择性的过滤了一遍，毫不犹豫地便决定统统无视。 “你醒啦。 ”

火瞳揉揉脖子，以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地说道：“‘她’都被你给打昏了，我自然就醒罗。 ”

月凛已经发现她并没有一贯的那么精神十足，如果是通常的情况，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地由着他把话题绕开，绝对会借着这个由头来找他麻烦的……看起来似乎是之前的事情也影响到了她。

月凛即已知，倒也不会去多提，只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说道：“这么说来之前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

“废话。 ”火瞳难掩眼中的疲惫，她握起拳头来轻轻敲了敲脑袋，口中有气无力地嘟囔着说道：“这个傻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这些来呢，还真是麻烦死……”

“‘她’想起了什么？”

火瞳耸耸肩，“还不是在研究所里的事情。 ”

“真地只是这样？”

火瞳没有回头。 凝视着黑夜的深处，在沉默片刻后轻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应该不仅仅是如此吧……”月凛回以一笑，并道，“我倒也曾听‘她’提起过关于在研究所内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她’最多也不过表现的有些失落而已，绝对没有今天这样的反常。 ”

“你想知道？”

“我如果说想，你会告诉我吗？”

火瞳抿唇想了想。 伏下身来往孟极的脑袋上一趴，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说就说好了……‘她’最近好像有些不太稳定。 ”长长地绕了一句，重点却是在最后，隐隐地或是希望月凛能够在遇到类似地情况时再次果断地把‘她’给打晕，完全已经忘了方才明明也是她在抱怨人家打得太重之事。

耳听着她在说了那段话后就沉默了下来，月凛轻轻开口道：“你说吧，我听着。 ”他觉察到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并非口中这般无所谓，若是再让她这么犹豫下去的话。 说不定又会干脆闭口不言，或是再次胡搅蛮缠一番。

“……‘她’是想起了关于我地事情。 ”火瞳漫不经心地往孟极的脑袋上拍着，“也不能说是完全想起来吧，最多也不过是那些被‘她’重重遮盖起来的记忆略略浮现起些许而已。 ”

“你的意思是说……原本‘她’是知道你的存在的？”

“当然罗，每当夜里没有星星的时候，都是我在哄她地……只是‘她’可能并不知道我其实就是‘她’吧。 ”火瞳撇撇嘴，虽然还在笑着，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淡淡地无奈。 “那时候我们也才不过3岁而已，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怎么回事，何况她本来就是傻乎乎的……再说了，研究所那种破地方，如果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的话，恐怕就连那个时候的我也活不下去。 ”

“对于这些种种。 ‘她’已经完全都不知道了？”

“对啊。 ”火瞳鄙视道，“你自己都不会看嘛。 ”

月凛明智地选择忽视她的态度，继续说道：“‘她’还记得在研究所的日子，却独独忘记了与你之间的联系，照理说应该不至于如此吧……是不是还曾经发生过其他什么事情？”

火瞳沉默片刻，忽而转过头去向他做了个大大地鬼脸。 “我才不告诉你呢！”

“……”

“反正你就看好‘她’吧，那一天就快到了，估计‘她’最近时不时会这样反常……等过了日子一切就会好的。 ”

“难怪你会和我说起这些来。 ”

“那可不，要不然的话谁会理你啊。 ”火瞳趴下去紧抱着孟极的脖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情况也正如她所说的。 只不过。 虽然每年一到了这个时候，“她”地情况就开始会不太稳定。 但像现在这样的倒也少见。

火瞳可不想再发生类似于那次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明明是“她”惹事，却得由她来收拾麻烦，想想不就值。 但好在，今年算是多了一个知道他们情况，干脆就把这些个头痛的事情统统扔给他好了，这也算得上是人尽其用嘛。

月凛失笑着摇摇头，“你还真是会差遣人呢。 ”

火瞳无所谓地摆摆手，“你要是不想管‘她’的话就别管，让‘她’自己去疯好了……等‘她’醒了之后，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糊弄过去就成，反正‘她’好骗得狠。 ”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喜欢‘她’被人骗似的，真让人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月凛发现自己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不得不为着各式各样的怪事来找寻种种借口，想想就有些哭笑不得。

“才不要你管呢！”

月凛轻笑着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以前会是由谁来替你收拾这些烂摊子？”

“你是说还没有来这里前吧……那时候的生活可是简单地很，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她’根本就不会发生到有任何地不妥，哪还需要谁来收拾嘛。 ”

说到这里，火瞳恼恼地回过头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所以说，现在会给我惹来这么多的麻烦，想来想去统统都是你们地错！”

月凛无语，摇了摇头，只当没听见。

火瞳瞪着他继续逼问道：“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说是就是吧。 ”

“这还差不多。 ”她嘻嘻笑了起来，似乎刚刚的怒气已然烟散云散。 “所以我就说嘛，这些都是你该做的！”火瞳虽然嘻笑如常，语言间却显得有些疲惫无力。

“这些倒罢了，能不能告诉我那一天究竟是……”

火瞳笑容顿收，随着她的沉默，阴霾渐渐弥漫在她的脸上，片刻后只听她恨声道：“这辈子我最讨厌的一天。

“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你今天还真是罗嗦！”

随着她的冰冷地话语声，孟极忽然发出一声悲呜，月凛顿时只觉火瞳的身体变得滚烫无比，隐隐地甚至能够看到她裸lou在外的手掌和脸上泛起红光，随着那张朱厌皮毛自她的肩头滑落，她身上的衣服正在被火焰灼烧，缓缓泛起了黑焦色，并随着吹拂而来的寒风化为灰烬片片落下。

孟极耐不住这种灼热，再也维持不了往前奔驰地姿式，摇摇晃晃间随时都有可能往下坠落。 而与她同乘一骑的月凛也受到了莫大影响，火光眼看着即将蔓延到他的身上，正当这个时候，却见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自身后伸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肩膀并缓缓地闭上眼睛。

月凛的手臂间有淡淡光茫泛起，在黑夜中显得犹为醒目，似乎是受到这种光茫的影响，在火瞳身周所弥漫着的红光竟然渐渐淡去。 只是刹那间的工夫，孟极的悲呜不再，它展了展四肢，强忍着身上的烫痛，很快就稳住了步伐，但却在缓慢的下降中。

月凛微松一口气，直待她整个人都已经安静了下来，这才放开双臂，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些了吧，发脾气倒无所谓，反正我也习惯了，但下次尽量避免在天上飞的时候……这次幸好是孟极，若是其它骑兽的话可没有它这种好脾气，恐怕早就把你给甩下去了。 ”

火瞳自然知道以刚刚的情形最坏的结果会是如何，但那一瞬间根本就不在她的控制之下。

那一天就快到了，不仅会对“她”产生影响，就连她自己的情绪也会变得格外不稳定……这一些她都是早已知道的。 可是过去的几年里明明不会严重，至少绝对不会像这次般理智全消，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在刚刚那一刻，她只想要毁灭一切，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一切。

若非月凛，恐怕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

想到这些，她不禁低下头来，轻声呢喃着：“不能死呢，明明答过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月凛握住她的手臂，幸运的是，她并不会被火焰所伤，要不然现在的烫伤一定会很严重。

直待孟极在地上站稳，火瞳翻身而下，定定望向他说道：“……你做了什么？”

月凛也不隐瞒，微微一笑道：“使用和治疗相同的办法，将你的焰气渡到我自己的身上，并将其缓缓消散即可……原本只是一个想法，一直没有机会来尝试一下，方才也确属冒险，若是失败的话，我们俩还有它就都得完了！”

火瞳呆愣了一下，“……你能做到这种地步？”

“原本以为是以命换命。 ”月凛轻轻笑道，“但却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需要生命力来做交换，倒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容易就将其趋散，看起来倒还是挺值的。 ”

火瞳环抱起双臂，虎下脸来，“从现在起，我决定要越来越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