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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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寸心
庚桑便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守着血。
虽然,庚桑并不知道血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但是,这样的守着,庚桑便觉得心安。
他平日里除了修行仙法,便也不再做其它的事情,只是把自己也困在了塔里,一步也未曾再踏出
昊天塔过。
春去秋至,秋往春来,昊天塔前的血莲开了又败,这处便成了再也没有人到的地方。
又过了数载,睚眦寻到了此处,便在塔外安了家,有这个凶兽在,这里更是没有人再走近过,就
连天上的神仙也都习惯要绕着此地走。
庚桑是知晓外面的情形的,就连灵淮送至塔下的酒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庚桑从没有理会,此时
,在他的心里,全然只有了**像是安然的睡着的血。
伏魔九式,庚桑已经修习到了第八重,静魂。
庚桑浑然间像是忘记了很多前尘旧事,即连着那些年斩妖除魔的快意恩仇,也像是被什么洗静了
,在他的心里,只是记得某些名字,还有那些妖魔的归处,其余,皆忘。
可是,他没有忘了孟峰下的那池莲花,因为,那里曾经是无忧最喜爱的地方;他也没有忘了长长
的天阶,他曾经百余年的站在那里,等过一个在他心里的身影。
如今,即是守着了,可是,庚桑的心里,还有一些不确信,自己是真的能留得住她吗?
毕竟,她在最后的时候,也许是恨他的。
不,神是无恨的。
徒然的放下书,单手负在身后,走到她的床前,庚桑面色迟疑的看着静静的躺在他的面前的血。
她的心里,对他是有怨的。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不是还会服下断念,是不是还会带着她去龙宫,是不是还会坚持着要
将三公子收服的念头?
有些会,有些却未必了!
这些年,在昊天塔内庚桑对出去已经早已经看得极淡了,就包括他自己的修为,也仅仅是因为抱
有一线的希望,因为血而在修习,否则,他也早就放下了。
他的眼里,以前是苍生六界,除了六界安稳以外,他未曾把什么看得很重,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包括孟峰。
只是,她呢?
坐到了床头,血的长发细细的铺在**,庚桑握起她的长发,执在手间。
“无忧。”
莫名的叹息,伏魔九式,他已经修习到了第八重,这是仙界的人从来没有及达过的高度,就连曾
经是他师父的无崖子,也仅是修习到了第七重。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也许,他能早一些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
也许,这个过程需要二三百年,也许也只是须臾间的事情,庚桑移开停在血脸上的视线。
“师父,我来了。”
外面,又是灵淮。
庚桑并没有什么对他值得嘱托的话,所以,他也仅是听着,并未应声。
“师父,大师伯仙游了,他让我过来与您代一句话,随心而已。”
庚桑听到自己的大师兄去了,他仍坐在原处,只是神色稍稍的暗了一些。
大师兄仙游,是因为他算到了脱不了仙劫,还是,有其它的缘由?
庚桑坐在**,略停了片刻,迟疑着,传了一句话出去。
“你大师伯是避劫,还是?”
听到庚桑的声音,灵淮兴奋的高了几度的对里面恭敬的回话道。
“大师伯是转世了,他说,他要去做他本该去做的事情。”
“本该去做的事情。”
庚桑心中明了,大师兄是因为二师兄的缘故,内心有愧于师父,并未如他所承诺那样,照顾好了
二师兄,如此,那应该是去寻二师兄去了。
“师父,您老人家好吗?无忧好吗?”
“你去吧。”
庚桑并不回答他的话,寒石**,他卧到了无忧的一旁,闭上了双眸,龟息入定。
复过经年,当庚桑终于将伏魔九式练到了第九重涅灵之时,在他的额间赫然现了一线红线,那是
神记。
他自己却浑然对于洗骨化神有什么感觉,只是,看着**安然的卧着的血,心内有几分的喜悦的
颜色,他笑了,百余年来,他第一次,真心的笑了。
起诀,复咒,在他的食指之上,化出七色的彩虹,将血包裹于彩虹之中。
看着血的身体渐渐的复了生气,庚桑上将,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是第一次抱她,却没有这次这么激动。
他只是希望,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他的怀抱里。
这几个时辰的等待,竟然比那些年的时间,他都要感觉漫长。
等到血的睫毛终于动了的时候,庚桑感觉到了一种紧张。
“师傅?”
血抬头,声音极细的叫庚桑,一双眼望着庚桑的时候,似是有些不解。
“醒了?”
看着血美丽的面庞,庚桑脸上有些焦急,不知道她是不是好,甚至是有些不安的盯着她的那双美
丽的眼。
“你......”
似梦似醒间,她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眼里的浓情,竟不像不敢确认这是真的。
所以,她有些迟疑的伸手去推他,莫不是又是那些伤心的梦魇?
她的脸及至于他的胸前,半依着,半遮着的唇有些苍白,纤弱细削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像是鹅毛
一样的轻,仿佛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环住了她的腰,庚桑把她扣在了他的怀里,这时候,他哪儿里还能允许她走呢。
重重的吻下去,这根本不像是庚桑一贯的性情,只像是被什么妖魔怪兽附着到了他的身体上了一
般。
可是,六界里几乎是独步天下的庚桑,又有哪个妖魔敢用魑魅之术迷惑得了她呢。
微微的一动,也仅是那么一瞬的事,血的手抵在他的唇边,两个人的唇摩擦到了一处,想像不到
的温柔紧随着那碰解,让本就是已经紧紧拥在了一处的两个人,抱得更紧了。
他的吻很重,像是要把她吃掉了一样,血全身僵硬的在他的怀里,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回应,只是单薄的身体此时抖得愈加的厉害了。
当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的时候,她有些恋恋不舍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唇瓣上的痕迹。
“无忧,我可能是在做一些错事。”
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放平到了寒石**,平日里冷冽的万年寒意的清雾的寒石床,此时竟化成了火一样的红色,像是有什么在烧灼着这张床。
白色的雾随之升腾了起来,像是一张红色的纱,把**的人罩在了里面,旖旎间只能隐约的看到抵在一处的那些销魂的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