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和亲棋局始 修鱼戏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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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和亲棋局始 修鱼戏左司
夕阳的余光,渐渐褪去了城墙的色彩。
夏侯嘉和夏侯芊并肩站在巍峨的墙头上,迎着晚风,目送七万大军缓缓远去。
夏侯嘉给修鱼寿的密旨,让夏侯芊再一次看到了她的圣上无人能及的睿智。御察军以谋反之名被废,精骑队救下的唯一活口,便会成为修鱼寿头上的一把刀,即便她们不出手,夏侯的人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所谓欲擒故纵,不外如是。
可是,夏侯芊并不知道,她的王已经再下另一盘棋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南衍派信使来了。”
夏侯嘉笑了笑,“你希望他和郊尹涵成亲么?”
夏侯芊不置可否,如果修鱼寿和南衍扯上了关系,她再想对他动手,要顾忌的就不单是夏侯了。
夏侯嘉轻轻地叹了口气,“孤真是高看了那位南衍王。”
天下朝堂皆是政斗不断,南衍也无法避免。南衍欲同北尧和亲,便是因此而起。
郊尹一族,本和北尧的修鱼一族一样,同为没落不振的弱小王族。但因当朝大将郊尹昊军功卓著,郊尹涵偏受圣宠,郊尹一族在朝中的地位逐步攀升,渐渐引起了朝中权臣的不满。
于是,郊尹兄妹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快被扒了出来。郊尹涵对郊尹昊的芳心暗许,成了郊尹一族最致命的把柄。他们若不是亲兄妹,郊尹一族便罪犯欺君,难逃灭族之灾,若是亲兄妹,便是逆了伦常,为世俗所不容。
南荣念淳尚需郊尹一族的力量稳定朝局,左右权衡下,选择了和亲。一来,郊尹涵嫁到北尧,可以尽快熟悉黎关,为铁雁队日后援助提供方便;二来,可以为郊尹一族解了困局;三来,可以借和亲,为郊尹一族记上一功,压制权臣。
可惜,南荣念淳的这个算盘打漏了一着,情。
“据孤所知,郊尹昊是个至情至性的男人,对郊尹涵极其宠溺。就像豫王璟瓯潭一样,为了自己的妹妹,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南荣念淳这么做,只怕会适得其反。”
夏侯芊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了异样的光亮,“郊尹昊有豫王那么大的能耐么?”
“他的军权绝不亚于夏侯酌。”
夏侯嘉说着,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又想给承王树敌了,可你不能总拿着北尧的安危来赌吧?南衍若是出了乱子,只会对北尧力不从心,甚至会把祸水引到北尧来,这可不是一笔好买卖。再说了,和亲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易,郊尹昊即便是记仇,也是记在孤的头上,可跟承王没有半点关系。”
夏侯芊心事被看破,不免有些尴尬道,“那,陛下打算如果处置这件事?”
夏侯嘉轻轻一笑,“孤已将和亲利害告于了那信使,相信南荣念淳不会再一意孤行。”
“可是,南衍已派出了和亲信使,此事南衍朝堂上怕是已经人尽皆知,陛下的顾虑南荣念淳自然能懂,可她无法以此给臣民一个交代啊!只怕他们会认为,是陛下您不屑与南衍和亲,亦或是南荣念淳偏宠郊尹涵,故出尔反尔。”
天下朝堂,如出一辙。臣子各怀心思,绝不会事尽人意,有人盼着郊尹落败,自然也有人盼着北尧与南衍盟国关系破裂。人言可畏,南荣念淳需要一个交代,夏侯嘉也必须给她一个可以公诸于众的交代。
“真难得你能想到这些,孤还以为,你为了天命正主一事已经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夏侯芊微微一怔,转而低了眸,“芊芊知错了。”
夏侯嘉点了点头,笑道,“孤有些想巍叔叔了,南僵还是由他和胥王看着比较稳妥。”
夏侯巍,南祈郡宁王夏侯梨的父亲,本和夏侯酌同朝为官,因当年附属北尧的南疆小国起了暴乱,夏侯巍被远调南祈,同胥王上官卿的煦水郡同气连枝,联手压制,自此永驻南祈,再未踏足天尧城。
夏侯芊微微眯了眼,“陛下莫不是打算......”
夏侯嘉欲让夏侯巍重掌南祈,就意味着她想把现任宁王夏侯梨指给修鱼寿,远嫁骞人。望眼北尧八郡王族女眷,也只有宁王夏侯梨和修鱼寿较为熟悉,二人年龄相差不大,又同是王族后裔,以此给南衍朝臣一个说法,是再合适不过。
夏侯嘉笑意愈发地浓了,“当年的南祈,可不是夏侯的,更不是他夏侯巍的。修鱼一族的没落,便是因此而起,懂么?”
夏侯芊略略考量了一番,不由大喜过望,“陛下高明!”
夏侯嘉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语气也重了几分,“你想看这场好戏,也得承王有命回来才行。”
夏侯芊心中一紧,她确实在随精骑队出征的禁卫军中动了手脚,欲将天命正主引出国境,对其一击致命。
夏侯嘉暗暗地看了她一眼,长袖随风一掷,环身而去。
“左司黯自小在宫中长大,也是夏侯酌一手带出来的,他有几斤几两,你很快就会知道。”
夏侯芊看着夏侯嘉离去的背影,半响,惶然失笑。自当年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唯此一人能教她输掉一生,却情愿无奈何。
夏风徐徐,裹着月色清凉似水。
铁蹄声声,踏在迎风摇曳的青草沙地上,惹得虫吟蛙鸣。
修鱼寿坐在马背上,摩挲着怀里的密旨,嘴边渐渐泛起了笑意。遵王夏侯嘉虽然废了御察军,却放过了那名仅存的活口,并借着对夏侯酌的承诺,大赦天下,免了容成后人的罪责。如此,他为御察军打得这场仗,总算没有一败到底。
“跟连晋打仗,你很高兴?”
修鱼寿回头看了眼左司黯,这才意识到他们将要面对的不再是纯粹的敌人,而是昔日里有着手足之情的弟兄。更糟糕的是,他突然发现,他无法当着北尧和西贡两部将士的面,去跟连晋解释什么。
眼见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左司黯不由嗤鼻道,“跟南衍和亲,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至于笑成那样么?”
修鱼寿顿时气闷,“对连晋,你说该怎么打?”
“你问他们。”
左司黯朝修鱼寿身边努了努嘴,修鱼寿顺着看了过去。这一看,让本就没有主意的他,也跟着了无生气的一干将士一起焉了。
“别打了,直接投降得了。”
左司黯语气不重,却带着浓浓的怒。他们是给北尧看家护院的军人,无论北尧做过什么,他们都不该对拿着刀枪闯进来的人有任何犹豫。
“我想像以前一样......”
“什么?”
修鱼寿声音陡增了几分,“他愿意坐下来喝杯茶,我就陪他,他不愿意,我就打到他愿意!”
“你打得过连晋?”
“试试!”
左司黯大笑出声,“弟兄们,吼起来!”
茫茫瀚海,亲亲我家。滚滚尘土,悠悠我穴!朗朗乾坤,男儿热血。浩浩苍穹,佑我北尧!
一首军歌,苍茫嘹亮,随着漫漫军旅路,飘向了战火纷飞的黎关城。
没有尘沙飞扬,没有撼天的厮杀,烈烈军旗下的黎关城,就像一座死城。正午的太阳照在刺眼的“连”字上,似是无情地嘲笑。
黎关失守了,修鱼寿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有着二十余万驻军,又有四城联防的黎关,面对连晋的五万兵力,居然在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内就全线溃败,直接超过了豫王璟瓯潭时期的最快败北记录。
修鱼寿看着成片跪倒在军帐前的黎关驻军将领,双拳攥得咯吱响,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了四个字,“军法处置。”
“慢着!”
左司黯错愕地看着修鱼寿,急声出口,“大敌当前,你把他们全杀了,谁来指挥地方军?!”
修鱼寿连看都没有看左司黯一眼,径直转向了申章锦,“军法处置!听不懂么?!”
申章锦怔了怔,旋即抬手打出了军令,斩。
这是修鱼寿为将以来,对自己人最严厉的惩罚,亦是人数最多的一次。
“全军休整。三日后,攻打黎关。”
“是!”
这日后,左司黯没有接到任何命令,只能跟在修鱼寿身边,围着沙盘和行军图转来转去。无论他提什么建议,修鱼寿不是没听到,就是随口敷衍两句,惹得他好几次都险些发了火。可他知道,即便他发了火,修鱼寿也只会回他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然后傻笑两声了事。
连续三日,精骑队的人进进出出,忙得就像陀螺,一刻也不得闲。左司黯和他的禁卫军却像摆设一样,被晾在了一边,有气没地儿撒。
左司黯不是头一回随修鱼寿出征,但上一次基本没他什么事儿。这一次,他绝不想再像上次一样,只做个外围的接应,草草收场。
这天夜里,风声微起,北尧驻军营地的一角,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李鹜趴在申章锦身边,眼皮止不住地打架。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感觉自己都快跟这草地合为一体了。今日若不是申章锦亲自来陪他,他绝对没办法撑到天亮。
“副将军,左司黯今天会跑么?”
“照将军的话说,不跑他就不是左司黯了。”
“将军干嘛跟左司黯费这个劲啊?”
“左司黯现在可是禁军都统,将军直接给他下令,别说他和他的弟兄们会不服气,以后他在禁军里也会矮将军一截儿,这都统还怎么当?何况,那天处置黎关驻军时,将军没给左司黯留一点面子,左司黯会乖乖听话,那是见了鬼。”
“这不是圣上让将军做主帅的么?”
“小子,将不是那么好当的,阵前主帅更难。”
申章锦抿了抿嘴,望向了不远处的统帅军帐。当年,修鱼寿就在这上面栽了无数个跟头,现在他宁愿多跟左司黯绕几个圈,也不希望左司黯重蹈覆辙。
李鹜眼睛忽而一亮,“左司黯出来了。”
“轻点撤,我去禀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