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四十九回 百密一疏失前蹄 心狠手辣斩情丝

第四十九回 百密一疏失前蹄 心狠手辣斩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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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百密一疏失前蹄 心狠手辣斩情丝

四月清和雨乍晴,如飚铁蹄,踏破晨曦,直闯边境。

南荣念淳如死灰般的脸色,在跃过边境线的一刻,骤然红润起来,人也跟着恢复了些许生气。

郊尹涵不由喜出望外,轻手轻脚地放下了南荣念淳,将连日来策马狂奔的疲惫全抛在了脑后。

南荣念淳的转危为安,让精骑队诸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卸下了护送重担。他们如今的当务之急,是马上回到黎关。

“承王,希望日后有机会和你一道上阵杀敌!”

修鱼寿笑笑,“但愿你我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简单的寒暄,两相拜别。

精骑队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沿着延关一路北上,马不停蹄直奔黎关而去。

他们上路没多久,便从延关驻军那里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钦犯连晋,盗取皇印在前,派人入宫行刺南衍国使在后,奸细之名铁证如山,将在七日后于天尧外城斩首示众。

这个消息,让他们纷纷想起了明兮儿的话,所谓的连晋不会有事,居然是妄言。

“回天尧!”

“是!”

于是,不到一天的工夫,濮安郡的百姓再次见着了飞火流星一般,穿城而过的精骑队。

一封飞鸽传书,径直落到了明兮儿的手上。明兮儿刚放下不久的心,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乱了。

“姑娘,精骑队怎么又回来了?”

乍起一声脆响,明兮儿抬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懊恼得直咬牙。

她本以为,只要修鱼寿平安地离开了濮安郡,夏侯芊为他设下的套自然得解,可她疏忽了延关这条路。延关是北尧的东防线,向来由观濮驻军把守,观濮郡却是夏侯芊的地盘,她又岂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姑娘?”

茶楼的人,头一回见着明兮儿发火的样子,除了那书生,一时间全惊愣了神。

“是我大意了。为今之计,唯有硬拦了。”

明兮儿把纸条攥成了一团,她一时半刻猜不出精骑队在延关听到了什么,除了这个最笨的法子,她再无计可施。

“硬拦?”

莫说精骑队受命于君王,单是编制上属禁军这一项,就足以让他们畏而却步。禁军在外代表皇权,百姓不可阻于军前,否则视为大不敬,领军将帅可不问缘由,当场处之以军法。

那书生皱了皱眉头,明兮儿此时的决意,竟和那个女人命他所做的不谋而合。

他细想了一番,上前道,“在下倒是有个法子,不过......”

书生顿了顿,看向诸位弟兄,“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姑娘有些话要说。”

明兮儿疑惑地看着他们应声散去,心里莫名地不安起来。这书生足智多谋,怕是已经察觉了她的心思。

书生面向明兮儿,深深地作了个揖,“这话本不该我问,但事关茶楼安危,还请姑娘见谅。”

他们本来的任务是暗中协助精骑队,护送南衍国使安全离境,精骑队离开了濮安,他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如今,精骑队返回濮安,最迟不过四日就能出城,此时硬拦,于他们是节外生枝,也极有可能将他所有的弟兄,暴露在那个女人的面前。

“先生猜得不错,精骑队一日不回黎关,我的任务便一日没有结束。”明兮儿索性把他心中所想,直接道了出来。

书生不由双眸一暗,“早在姑娘决定亲访别院时,我便猜到了。其实,姑娘不远千里来这东南一隅,是想见一个人。那个人,就在精骑队。”

明兮儿不由大惊失色,“先生?!”

书生收了谦恭之色,淡淡地笑了笑,“自从姑娘听闻,他似因黎关之事身体抱恙,便总是心神不定,甚至不惜冒险亲往探望。正因为姑娘动了这份心思,才会一而再地出现疏漏,先是轻信军营信任之人,再就是延关。不是姑娘考虑不周,而是爱屋及乌,相信他,也信了和他有着同样身份的人。”

书生这一针,狠狠地刺进了明兮儿的心里,直扎出了斑斑血迹。这次的错漏,放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的。

明兮儿紧紧攥了双手,认命般地低了头,“本想护他周全,自个儿却是一乱到底。我们这种人,果然动不得心。”

书生轻轻吸了一口气,眼底流露出隐隐的痛。他终于知道,那日明兮儿有些难看的脸色,是因何而起了。那个人,未曾懂过她的心。

“姑娘现时已不便再继续行事,接下来的就交给我们吧。”

明兮儿看着他已显淡漠的神色,不由担心道,“先生是不是对兮儿失望了?”

书生笑了笑,“姑娘能来濮安,我很高兴。”

“先生......”

明兮儿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霎时读出了他的心思。自她来到濮安的第一天起,他的注意力就全在她的身上了。

马革连环束战袍,铁蹄破风过城关。

在明兮儿接到消息后,仅过了短短两日,精骑队便进入了濮安郡通往天尧的必经之地,也是他们护送南衍国使进入濮安郡时,过的第一道城关。

日近黄昏,青石白沙铸成的驰道,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明亮的橙。星星点点的黑色,由远及近,渐渐连成了一片,似是裹着滚滚雷声,以风卷残云之势,破地袭来。

驰道上过往的百姓,远远地听到声响,纷纷向两侧躲避,为这群疾驰而来的骑兵让开了路。唯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突凸在驰道中央,专心致志地拨弄着手中的风车,似是压根没留意周围的动静。

眼见精骑队的当头马已近在咫尺,两侧的百姓纷纷急了眼,可那孩子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喊。

藏在人群中的明兮儿见着这一刻,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精骑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城关,定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路,莫说人的注意力已近溃散,战马的反应也会迟滞下来。就算他们现在注意到孩子的存在,也无法及时地控制住马势了。

就在当头马要冲向孩子的刹那,明兮儿再也按捺不住,脚下一动就要冲上去,却被一旁的书生硬生生地拦住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听到铮铮马蹄声中传出了急喝,“将军!有人!”

当头马的铁蹄踩着疾风,踏向孩子的电火石光之间,突然扬了起来。马背上的人未及控制住马势,便被紧随而至的战马,硬生生地撞倒在地。

已然直立的数匹战马因接二连三地冲撞,骤然失去了重心,直带着马背上的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后续跟上的数十位将士,淬不及防下未及勒马,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撞了上去,更有甚者,直接翻向了两侧的百姓。

几十号骑兵,顷刻间人仰马翻,呻吟不断。

周围的百姓瞧着这一幕,瞠目结舌之下,继而爆出了一片哄笑。他们心中那些不可一世的骑兵,能摔这么一个大跟头,实在是大快人心。

不过,他们的笑声很快就淡了下去。他们看到了那个孩子,安然无恙地蜷缩在当头骑兵的身下,正望着他傻傻地笑。

队伍后半段的骑兵幸免于难,随着乱蹄声渐歇,他们急着下了马,七手八脚地扶起自己的弟兄。

“有没有伤着的!”

百姓们愣愣地看着问话的骑兵,他头一个关心的居然是他们。

那位书生见势,便起了头,“乡亲们别看热闹了!快帮忙!”

眼见百姓们一窝蜂地围了上去,明兮儿惊魂未定心才稍稍平稳了些。

“莫非先生料准了他们不会伤着那孩子?”

书生的眼中带了些许钦佩,却也有了落寞,“我只是想看看,能让姑娘仰慕的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先生?!你怎么可以......”

书生无所谓地笑了笑,“若是孩子有事,姑娘此生都会对我心怀愧疚,或许也会对承王添些失望。孩子没事,就证明姑娘没看错人,我也就放心了。”

明兮儿闻言,猛然一窒。那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如己出,他居然会为了她,如此狠心。

“如今,我看到了真正值得姑娘倾心的东西。精骑队的人和别的骑兵不一样,单是这一项,已足以俘获万千红颜心。至于姑娘会如何看我,也已无关紧要了。”

明兮儿难以置信地看进他的双眸,忽而发现,他不知从何时起,已不再用谦称了。也就是这时,她读懂了他真正的用意。

孩子有事,他会深深地记住这份痛,彻底忘掉不属于他的东西。孩子没事,他便能说服自己,心甘情愿地退出情网。而且,经此一事,她日后自会对他的心狠手辣敬而远之,他也就不必再抱有任何幻想。

“姑娘说得对,我们这种人一旦动了心,便是害人害己。”

听着他的自嘲,明兮儿忽而觉得,这书生像极了那位爷,对亲近之人不折手段的同时,也在自己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

“精骑队今日走不了了,姑娘还是先回茶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