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众人赴险局 大夫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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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众人赴险局 大夫点迷津
夜幕降临,濮安郡城关巡防军依照精骑队的指令,在南衍国使下榻的别院外围铸起了又一道防线,同精骑队和铁雁队于别院内的流动换防及暗哨,形成了三道密不透风的交叉防护网。
晚膳过后,防护网的外围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带着满面的憨厚笑容,靠近了巡防军。
“在下是城里的大夫,是南衍国使请在下来此出诊,烦劳军爷去通报一声。”
他说着,递出了一块医牌,濮安郡太医署配发。
“等着。”
巡防军将士大略看了一眼,拿了医牌直接禀报了修鱼寿。
“大夫?”
修鱼寿一听,顿时警惕起来。
郊尹涵忙上前解释道,“是晚膳之前,陛下让我去请的。”
“她生病了?”
修鱼寿还是头一回遇到,有国君出使不带医官同行的。
郊尹涵不由笑道,“是给你请的。陛下说了,急火攻心,大意不得。”
修鱼寿微微怔了怔,很快摇头道,“替我谢过贵国圣主好意,这里不能进外人,待你们走后,我自个儿去看大夫便是。”
“别。”
眼见修鱼寿要送客,郊尹涵忙伸手拦下,急道,“这还有六七日的路程,哪里能拖那么久?再说,就在这院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又不近陛下的身,怕什么?”
修鱼寿扫眼暗哨的几个点,左右权衡了一番后,拿剑在地上划了一条线。
“请他进来吧。”
此时,别院外不远处的大树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正麻溜地顺着树干溜了下去。双脚一落地,人便似飞一般,奔向了数里外的茶楼。
茶楼中,小曲词牌正热闹。黑影索性绕道后院,径直翻上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里坐着一群人,正喝着茶,听着曲儿,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时不时地回头望一眼窗棂处的女子。
那女子正和一名书生正商议着什么,未防着那道黑影唐突的现身,一张娇颜直惊得失了色。
倒是那书生,反手抓了那黑影,便是一顿斥,“有门不走,偏要爬窗!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姑娘在此,怎可如此失礼?”
那黑影挣了几下,卸去了一身夜行衣,露出一张稚气的脸,满口不屑中带了些不情愿的歉意,“走门太麻烦,谁想着姑娘会站这儿,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这孩子......”
那女子忙劝了书生,拉过那孩子,“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孩子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的那大夫,进院子了。”
那书生一听,顿时急了,“他们怎么没拦着!”
女子紧紧皱了眉,“怕是和先生派去的人错开了。看来,我得亲自走一趟了。”
那书生怔了怔,不由欠了身道,“请恕在下冒昧,姑娘此次造访濮安,我等深感不安,究竟何事让姑娘如此挂心?若是因我等办事不利,姑娘......”
女子忙抬手止了他的话,眼中如行云流水划过暖意,“兮儿有幸得先生相助,已是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关乎圣主,兮儿须亲力亲为,先生切莫多虑。”
那书生微微点了头,细想片刻,道,“姑娘须小心行事,在下会命人在外接应,顺便把那大夫请来坐坐。”
女子不由轻笑出声,他这心思倒是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就有劳先生,再多派些人手,看住那位大夫的医馆,也许能抓着真凶。”
“谨遵姑娘吩咐。”
此时,那大夫已在修鱼寿面前站了半响。虽已仔仔细细地搜过身,可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修鱼寿始终无法放下戒心。
在他的印象中,凡是大夫,身上都有一股子药味,虽大多出身贫寒,却是为人谦和不卑不亢。这名大夫恰恰相反,一身的奴隶气息中还夹杂了一些阴鸷,像极了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那大夫终于沉不住气了,欠身道,“在下姓周,在城里略有薄名,将军尽可派人去打探。”
他这么一说,修鱼寿的疑心便淡了些,遂转身指住地上的线,道,“就在这儿看,不要越过这条线。”
大夫诺诺地应了声,随修鱼寿一道,在院角处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大夫抬眼看向修鱼寿,微微怔了怔,“是将军抱恙?”
“是。”
大夫似是卸去了重负一般,轻吁了一口气,“这儿光线有些暗了,烦劳将军命人备些灯台来。”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有了大夫应有的底蕴,举手投足间也颇具医者风度,让修鱼寿暂时放下了戒心。
灯台一一放到了石桌上,修鱼寿终于看清了大夫的脸,宛若慈父般爬满细纹的样貌,随着烛火在他心里点起了微弱的暖。
修鱼寿掀起护颊,卸掉手上的护腕夹套,把手臂放到了大夫眼前。
大夫细细看了他一眼,不由笑道,“将军身体底子好,无须太过紧张。”
修鱼寿匆忙别过头,舔了下嘴角,越发觉得之前的判断出错了。
他正想着,就见郊尹涵满脸好奇地凑了过来,“你怕看大夫啊?”
他未及回话,就听那大夫笑道,“军营中人,去留全凭我们一张嘴,能不怕么?”
大夫说着,抬手搭上了修鱼寿的腕脉,“在下也曾做过随军侍医官,不是个好营生。”
郊尹涵撇撇嘴,不以为然道,“随军侍医官拿得可比宫里的御医都多,又不用上阵杀敌,怎么不好了?”
大夫顿时沉了脸色,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丫头,你一定没有上过沙场。”
“我......”
郊尹涵一时语塞,刚要辩解,就见那大夫猛然皱了眉,“将军之前受过内伤?”
修鱼寿一怔,想起了大漠遇伏之事,遂闷闷地点了头,“已经痊愈了。”
大夫随即轻叹口气,道,“肺腑一伤,劳损十年,虽是旧疾,仍不可轻慢。日后须戒火去躁,否则旧伤复发是迟早的事,切记,切记。”
大夫说完后,拿过纸笔写下了药方,递给修鱼寿,“按时服用,十日不断,即可祛除病恙。”
修鱼寿双手接过,简单行了谢礼,就要递上诊金。未想,那大夫拒不收受。
“在下虽辞去了侍医官一职,却立下了规矩,凡军营中人问诊,概不收受诊金。将军保重,在下告辞。”
修鱼寿心里腾升出一抹歉意,尴尬地点了头,准备亲自送大夫出营,却又被他挡了回来。
大夫笑着背过身,顿了顿道,“行军在外,最危险的不是敌人,而是那些生于暗处,能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将军,你可一定要小心呐!”
大夫说完,未等修鱼寿有所回应,便很快离开了。
“这大夫可真怪!”
修鱼寿没留意郊尹涵的嘟囔,单是觉得那大夫话中有话,无奈他心中牵挂黎关,脑中已是浆糊半满,一时半刻摸不透里间的意思。
“承王!”
郊尹涵一连喊了几声,终于唤回了修鱼寿的魂。
看着他的一脸茫然,她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给我讲讲沙场呗。”
夜色愈渐深沉,城关也似沉入了睡梦中,静得一片安详。
巡防军营地不远处的一处密林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怎么还没有动静,那周老先生靠得住么?”
周知途千里迢迢赶到濮安郡,不出意外地找到了观濮郡主府的侍卫统领耳奴,却意外地发现他是单独行动,并打算在乱了精骑队军心后,雇佣杀手强行突破,行刺南衍国君。
周知途只知道夏侯芊要对付承王修鱼寿,绝不会就此作罢,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行刺南衍国君。眼见这侍卫统领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似是压根没打算活着回去,周知途情急之下阻止了他的行动,给出了一个更为稳妥的点子,利用毒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南衍国君。
他不能让这名侍卫统领轻易地死去,否则,夏侯芊于他便再无弱点可言。
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前脚找到那位周姓大夫,铁雁队的人后脚便跟了进来,让他们轻易地拿到了天赐良机。而那周姓大夫和夏侯芊似是旧识,也认得耳奴,这让周知途的复仇大计又多了一成把握。
如今,他有了夏侯芊暗杀南衍国君的把柄在手,再拿到观濮郡主府侍卫统领的切实罪证,日后要对付夏侯芊,便是易如反掌。
“你还没告诉我,郡主为何只派了你一人前来?”
周知途暗暗笑道,“我一人足矣。”
周知途知道,耳奴采取他的方案,并非出自信任,而是舍不得就此离开夏侯芊。这种眷恋,将会成为他架在夏侯芊脖子上的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夺去那个女人的一切。
周知途正得意地盘算着,不经意间瞟见耳奴手里的短刀,正缓缓地向他靠近。
他不由心底一寒,悄声道,“我好歹是宫里的内侍监,你若杀了我,宫里一定会查,郡主也免不了一些麻烦。别忘了上次,你擅自杀害御史官一家的事儿!”
周知途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打着鼓。他方才算漏了一件事,这耳奴是个不怕死的主儿,为了夏侯芊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但凡无法信任的人,向来是杀之而后快。他继续待在这里,随时都会死于非命,或许根本没有机会复仇。
眼见耳奴收起了短刀,周知途轻吁了一口气,他必须尽快拿到铁证,远离这条喜欢杀人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