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四十三回 俏女子巧救都统 小将军有心难安

第四十三回 俏女子巧救都统 小将军有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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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俏女子巧救都统 小将军有心难安

南衍国使于北尧皇宫中遇刺的消息,此刻已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酒楼茶座,商铺小贩,议论声此起彼伏。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张俊俏得有些妖冶的面庞,若隐若现。面庞上的一双皓眸,左顾右盼,似是在找寻着什么。

不稍片刻,皓眸忽而一闪,跟着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禁军都统夏侯酌正心事重重地赶路,紧促的脚步未及闪避,直把那俊俏之人撞了个四仰八叉。

夏侯酌仓惶回神间,忙伸手去扶,却听到对方悄然轻促的几个字,“扶我走。”

夏侯酌心里一惊,暗暗打量了一番,愕然发现此人是女扮男装,一双皓眸尽显诡异之色。他下意识地探眼四周,这才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我,脚崴了。”

听得那人这话,夏侯酌带着满腹狐疑,顺势接了下去,“这样吧,我带小哥去寻个大夫给看看。”

那人点点头,抓住夏侯酌手臂站了起来。

“径直往前走,别回头。”

夏侯酌心领神会,由她带路,径直拐进了一间医馆。

医馆大堂,满是病患,夏侯酌四下看去,不觉诧异万分。这里的病患,虽多是市井之流衣着简陋,但多年行军的经验,让他一眼看出,其间至少有一半出身军营,且甚为健硕,根本不似求医问药的模样。

“小公子,你回来了。”

夏侯酌循声望去,就见着一名堂倌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似是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和他身旁的人暗暗交换了眼色。

“跟我进来。”

夏侯酌听得她示意,一脸莫名地跟进了内室。

清淡的药香,与这内室的布置相得益彰,让人不由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那人低了身,赔礼带笑,“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夏侯酌已然知晓,方才那一撞,是此人刻意为之。否则,他此刻去找延王夏侯轩,只会落人把柄。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只是不知,姑娘是何方神圣,竟能洞察先机?”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望将军不要深究。刺客一案,自有人替将军分忧,将军只须记得,一切如常即可。”

夏侯酌细细思量了一番,忽而笑出了声,“姑娘是延王的人?”

那人又是摇了摇头,“将军日后见了我家主人,自会明了。今日确有不便,将军再若逗留于此,外面的人就该起疑了。”

夏侯酌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跟踪他的人绝非善茬,他必须尽快释去嫌疑。

“那就有劳姑娘,替我谢过你家主人。”

夏侯酌闷闷地客套了一番,转身走了。离开医馆后,他转过一条巷子,买了一坛上好的酒,径直去了昌王夏侯崛的客府。

“精骑队该出城了,大家记着姑娘的吩咐,沿途小心照应着,切莫让人察觉。姑娘现已动身前往濮安郡,你们和姑娘接头时要谨慎些,那里可不止兮月楼一处的势,别暴露了姑娘的身份。”

“小夜姑娘放心,弟兄们都不是头一回给姑娘办事。倒是姑娘,怎会亲自涉险,去那濮安?”

“姑娘的事儿,少打听。”

医馆中那些看似军营出身的人,在得了这一句轻斥后,依令系数散去。

遵王夏侯嘉的心腹侍监官,一路跟随夏侯酌,至昌王夏侯崛客府门外,驻足探听了许久,方回宫复命。

夏侯嘉和夏侯芊听着他的回禀,一个喜忧参半,一个疑心重重。

夏侯嘉的心思和夏侯酌一样,认定医馆的主人实是延王夏侯轩。因为连晋被抓,修鱼非定会担心修鱼寿的安危,而他第一个会想到的求助对象,便是他的老师延王夏侯轩,也只有延王夏侯轩敢背着她,做下行刺大案,如此,他也一定做好了善后的准备。

只是,此种善后是她所没有料到的,不仅避开了她为夏侯酌准备好的脱身之法,还让夏侯芊得知了医馆的存在。只怕,夏侯芊不会轻易放过这条线索。

“那医馆是什么来历?”

这个问题,不出夏侯嘉的意料,她暗暗看了眼那侍监官,就听他回道,“回郡主,那医品堂是宫里一名老御医辞官后所设,已有好些年头了,名气大着呢!”

那侍监官说着,瞟了眼夏侯嘉,暗暗点了下头,继续道,“对了,要说起来,陛下和郡主也认识这名老御医。他曾在观濮郡的遵王府,服侍过陛下的先祖父,只是陛下和郡主当年还小,应是没什么印象了。”

夏侯嘉顺势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孤倒是还有些印象。当年芊芊刚进府时生了一场大病,正是这位老御医救治的,幸得他医术精湛,孤才有了这么一个好妹妹。”

夏侯芊闻言,心中一暖,眉眼倾笑间,疑心也渐渐得淡了。

“这夏侯酌,说是去查案子,结果却找他的老兄弟借酒浇愁去了,还真是难为他了。”

夏侯嘉听出来,她的疑心并没有完全释去,索性起了身,道,“近日宫里烦心事多,你陪孤去御花园走走吧。孤可好些时候,没见着你的剑舞了。”

此番邀约,于夏侯芊有些突然,她本想另派亲信前往医馆一探究竟,却是脱不开身了。她稍稍犹豫了下,终是卸了心中的包袱,挽起夏侯嘉的手,随之去了御花园。

就趁着这么一个空当,那侍监官已把用来消去夏侯芊疑心的说辞,变为了事实,使得医品堂在夏侯芊后来的调查中,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兮月楼在天尧皇城的这个联络点,也拜夏侯嘉所赐,多了一重掩饰,让人愈发难以察觉出它的真实身份。

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顺着宫苑围墙,悄悄地溜出了皇宫。他抛弃了家人的安危,不顾一切地逃离夏侯芊的掌控,只为这最后一个复仇的机会。

天空中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之际,左司黯领十万护卫军,押着连晋踏入了天尧城。

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宫,一路沉默不言的连晋,忽而大笑出声。如干涸的土地中,狰狞而出的触手,在左司黯毫无防备之时,一把拧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浑身直发毛。

早在莫天昀和左司黯的护卫军动手时,左司黯已感到事有不对。盗用皇印一案,本是他的恩师夏侯酌负责的,可抓捕主犯归案,却是在夏侯酌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不仅如此,遵王夏侯嘉还借着南衍国君出使,通过夏侯酌的手调走了精骑队一干老将,和连晋的顶头上级承王修鱼寿,似是刻意为他的抓捕任务扫清了阻碍。

尸积如山的黎关,让他心中没有半点报仇雪恨的痛快,反而是莫名的心虚和惶惑。若连晋的主犯之罪证据确凿,天尧城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左司黯扬手一鞭,硬生生地打在囚车上,却没能压下连晋的声声狂笑。

“闭嘴!”

左司黯接连几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连晋脑壳上,直抽出了斑斑血迹。

连晋歪拉着脑袋,若无其事地撇了撇嘴,讥讽道,“左司密居然有你这么一个蠢弟弟,真是可悲啊!”

左司黯紧了紧马鞭手柄,恶狠狠地瞪着连晋,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知道,自己对西贡人的仇恨被人利用了,正是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连晋是遭人陷害的。他一边带着对连晋的仇恨,抵触着这种怀疑,一边又忍不住想质问连晋,却死活开不了口。这种矛盾,让他觉得胸口就像困了一团火,直折磨得他寝食难安,愈是临近天尧皇城,就愈发躁乱。

左司黯忽而仰头向天,爆出一声长啸,直引得护卫军将士驻足张望,唏嘘不已。

连晋苍白的脸色骤然一紧,左司黯这一路上的烦闷,他全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小都尉只是主子手上的一把刀,五万条人命算不到他头上。他方才那一句,只是想在进宫前激一激这都尉,给他枉死的弟兄出口恶气。可这都尉一副像是下了死心似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这都到了城门口了,还要吊嗓子报信?”

左司黯猛地转过头,瞪着连晋一通咆哮,“我们是想报仇!可报仇不是屠杀,懂么?!为什么反抗我们的不是你的弟兄?为什么是精骑队替你们出头?!为什么!”

连晋窒了窒,转而怅然一笑,“会给对手反抗机会的阴谋,还是阴谋么?”

如果连晋是主犯,一定早有准备,左司黯断不可能轻易地拿下他本部五万将士。左司黯嘴上再不愿承认,也清楚地意识到,他手上沾了多少无辜的鲜血。当初的心虚和惶惑,到现在已经成了深深的负罪感,直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我不相信你是冤枉的!”

这是左司黯能为自己找到的,最后的救赎。虽然这救赎,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却能让他在此时,不至溺死在负罪的深渊中。

看到他濒临绝境的挣扎,连晋不由大笑出声,“天理昭昭!我连晋五万弟兄,绝不会枉死!”

随着城门大开,禁卫军成列而出,从护卫军手上接管了囚车,也逼着左司黯压下了心中的愤懑,回朝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