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生间走 死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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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生间走 死间成
璟瓯潭终于放心地让他们进入了谦都城,璟瓯箐也在路上试出了骞人郡的诸多秘密。
看着卸下了戒备的璟瓯潭,璟瓯箐心里满是歉意。她何尝不想跟他远走天涯,可璟瓯一家不能出叛逆,更何况她是北尧当政十年的君王,身负先皇重托。
“哥,对不起。”
“什么?”
“箐箐最爱哥哥了!”
璟瓯箐驱马绕着璟瓯潭打转,清脆的笑声宛若风铃,连铁骑营的将士们听了都觉心动。
修鱼寿定定看着不远处的璟瓯潭,辽阔的草原上,那个男人眼里只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流露出的溺爱远胜于恋人。而那个女人,也展开了他从未见过的笑容,干净而纯粹。
“你可知道,哥哥等了多久才等到今天……”
璟瓯潭之前的话突然响在耳际,修鱼寿顷刻茅塞顿开。那个男人想让自己的妹妹放弃皇位,回到他的身边。他要反的,是困住他妹妹的北尧。
修鱼寿心里微微一动,若是迎王肯跟豫王远走高飞,就没有所谓的死间,也可以免去一场无谓的兵戈,何乐为不为?
“将军,雄鹰!”
听到申章锦的声音,修鱼寿抬眼望去,却瞥见他暗暗打出的手势。
这一路走来,沿途的陷阱工事,已让工兵队摸了个七七八八。也亏得璟瓯箐一路逗着自己的哥哥,让他分了神,没留意他们的小动作。
修鱼寿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这情报送出去,在送出去之前,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忽而一柄弓砸在了盔甲上,修鱼寿下意识地一把接住。
“都说精骑如风,铁骑如神。将军若能射下这雄鹰,本王必备上一份大礼,赠予诸位弟兄。”
璟瓯箐一听,急了,“他手上有伤,怎能拉得起弓?”
但见铁弓在修鱼寿左手上一转,身子一仰,直脚蹬柄,单手拉弦,右手一送上箭,便满弓离弦。箭如流火直冲天际,只听那雄鹰一声哀鸣,一个扑棱,便直直坠了下来。
“好!”
铁骑营众将齐声喝好,璟瓯潭眼底钦佩由心而出,暗暗瞟了眼身后的左司密,轻轻地笑了。
晚宴上,璟瓯潭命人抬上数百坛酿酒,香浓扑鼻,把他身边的侍卫馋得直流口水。
修鱼寿满是狐疑地看了眼左司密,精骑队有禁酒令,他不会不知道,怎么会让璟瓯潭以酒接风?
他刚要起身谢绝,骤然瞟见左司密劝阻的眼神,微微一怔,顿时明白了。璟瓯潭和左司密不是要给他们接风,而是要送客。今儿这酒,他们是谢不掉的。
这就是璟瓯潭为铁骑营准备的大礼,都是按左司密的意思特意安排的。
对璟瓯潭来说,放走铁骑营,他妹妹想离开就难了。可铁骑营的本事,他两年前就见识过,夏侯嘉想拿住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万一他们日后扳倒了夏侯嘉,必成他璟瓯潭的心腹大患,如此等同于放虎归山。
左司密心里清楚,铁骑营绝不会像他一样效忠豫王,助其自立。璟瓯潭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妹妹,重返朝歌。他怕璟瓯潭日后会对他们不利,让他两边难做人,便想他们早些离开。
璟瓯潭察觉到左司密的心思,便和他打了个赌。若铁骑营能做一件让他璟瓯潭心服口服的事儿,他便依了左司密。
于是,就有了修鱼寿搭弓射雄鹰的一幕,也算璟瓯潭卖了左司密一个人情。修鱼寿既然做到了,这以后的事儿,就以后再说。
可堂而皇之地送铁骑营走,他们一定会带走璟瓯箐。于是,左司密便想出了个以酒送弟兄的法子,璟瓯潭也就顺势而为了。
酒上了桌,铁骑营众将纷纷看向修鱼寿。他们均是年少时入的精骑队,几乎都没沾过酒,这一大碗下去,估计全趴了。
修鱼寿心里清楚,这是铁骑营离开骞人郡的大好机会。只是他这个生间一走,璟瓯箐的死间就成了,他再想救她,就没有机会了。
修鱼寿看向璟瓯箐,脸上带了为难之色,“陛下,这酒……”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暗暗沾了酒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跟他走。
璟瓯箐一愣,眼底错愕一闪即逝,继而笑着摇了摇头。
璟瓯潭若是没有明目张胆的打出反旗,或许还有这个可能。现在,一切都晚了。他亏欠北尧的,她要和他一起还。
“哥哥难得盛情,箐箐代诸位将士谢哥哥。”
她去意已决,他多说无益。
修鱼寿眼睁睁看着璟瓯箐如饮鸩般决绝,心里揪成了一团。
璟瓯箐酒碗见了底,又随手端起修鱼寿的,清婉一笑,“孤醉得,将军醉不得。”
他们不能现在就顺了璟瓯潭的意思,否则就是明摆着想将计就计离开骞人郡,会让璟瓯潭起疑。
璟瓯箐高举酒碗,看向璟瓯潭道,“精骑队有禁酒令,诸位将士也不胜酒力。箐箐这一路上,承蒙大家关照,今日这酒就由箐箐代劳了!”
“慢着!”
璟瓯潭眼底明显不悦道,“箐箐,你不会是怕本王把他们灌醉了,趁机送走他们吧?”
先不说那修鱼寿一路上都在和璟瓯箐演双簧,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就连晚宴都坐在她身边,早已引起了他的不满。现在,璟瓯箐又拦下了铁骑营的酒,是根本信不过他璟瓯潭。他一气之下,索性把话给抛了出来。
璟瓯箐笑笑,眼中露出狠绝的光芒,“哥哥若是送走了他们,箐箐必以死明志。”
“你……”
眼见他要动怒,左司密忙上前一步道,“王爷既然应承了陛下,自当言出必行。陛下如此提防,实在太伤王爷的心了。”
他说着扫眼铁骑营诸将,笑道,“这光喝酒,是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我跟你们将军来场斗剑。他若是输了,你们也就愿赌服输一口干,如何?”
左司密话音未落,已拔剑出鞘,直逼修鱼寿。
修鱼寿匆忙应战,反手挡下一剑,“为什么要助豫王?”
左司密勾起嘴角,剑光一闪,“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修鱼寿身子一退,换了左手,接下剑锋,“什么东西?”
左司密瞅见空当,一剑刺去,“一生挚爱。”
“女人?”
修鱼寿错愕间,没留意他已换了双手剑,被逼得连退了好几步。
左司密趁胜追击,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右手一点逼其左臂,左手一送,中其咽喉。
“你输了。”
修鱼寿心思已然没在这场比斗上,刚想再问些什么,左司密已封剑入鞘,回到了璟瓯潭身边。
这下,铁骑营的将士们不干了,纷纷叫嚣起来。左司密持双手剑,修鱼寿只能单手不说,还是左手,实在不公平。
左司密双眸一缩,面上依旧笑道,“难道在沙场上,还有人跟你们讲公平么?”
这句话,左司密教过,修鱼寿教过,精骑队的每一位领带和管带都教过。对精骑队来说,从来没有比试和考核,只有以成败论英雄的沙场。
修鱼寿瞥眼诸将,最后看向了璟瓯箐,“豫王盛意难却,本将却之不恭,却也有一份礼送上。”
修鱼寿说着扔了长剑,拔出短刀,一字一顿,“望圣上和王爷笑纳。”
君臣一梦,今朝断。望眼晓山青,云山乱,远山长,不敌心中,肝肠寸断。
璟瓯箐看着他刚健的身影,轻轻地笑。临别,还能见着他当年出征前献与她的刀舞,真好。只怕从今以后,再无缘听见他的一声万岁了。
她泪眼模糊中,望着他端起酒,低了身,双膝着地,仰头一饮而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
眼见他通红的双眼望着她,摇晃着醉倒在地,她却只能忍住眼泪强颜喝彩。君臣千万世,也只能待来生了。
就如事先预料的一般,铁骑营众将不敌酒力,纷纷醉倒。
忽闻左司密一声令下,璟瓯箐顷刻被绑了起来。
她心底笑得凄然,脸上却挂了不尽的惶然,又惊又怒地瞪着璟瓯潭。
璟瓯潭笑笑,蹲在她身边,“哥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又怎么忍心再把你送回那个笼子里?”
“将军!”眼看修鱼寿他们要被拖走,璟瓯箐面上急喊出声。
璟瓯潭站起身,“别喊了,先不说他们不胜酒力,单凭这醉酒香,也够他们睡个三天三夜了。”
“醉酒香?”
璟瓯箐不由一声冷笑,她的哥哥为防万一,竟用了酿酒特制的迷药。难怪方才,他不让她碰修鱼寿的酒。
她斜眼看向铁骑营诸将,轻轻勾起嘴角。
“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