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暗杀者和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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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暗杀者和自己人
程霺焰抱着红茶蓝莓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脸上虽然带着懒洋洋的微笑，但是心里面却翻腾不已。
在她面前坐着两个人看上去差距很大，无论是从外貌还是年龄上——一个是满头白发满脸白胡须的垂暮老头，一个年轻甚至能够用年幼来形容的小女孩；一个高大睿智，像一个直立着的松树，一个娇小可爱，像一朵正在绽放着的娇嫩花朵；一个冷静沉稳，精炼内敛，一个满脸天真，活泼好动；一个一身庄重的纯黑，一个一身鲜艳的大红。
和盛炼凰在这个风很大的天桥上谈完话之后一转身就遇到了正在通过天桥的他们，要不是她们的谈话结束得及时，要不是程霺焰和盛炼凰都很警觉敏锐，甚至连红茶蓝莓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异样，程霺焰则会怀疑刚才谈话已经被这两个人听到了，但是她也不能保证他们一点都没有听到。
而这个两人是她迄今为止还没有见过的住在旋转城堡主楼里的重要人物——神使机关和魔法世家联盟派来监督她的两个人。
冷静沉稳满头白发的白胡须老头是神使机关的慕顷皖慕神使，他总是保持着一脸严肃，偶尔还会用一种很挑剔的眼神扫程霺焰几下，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和难以捉摸；那个满脸天真的小女孩则是魔法世家联盟派来的，她叫程九媚，正好还是程霺焰本家的人，听说是现任族长的嫡系孙女，她总是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程霺焰和红茶蓝莓，然后就会露出满脸可爱极了的笑容。
程霺焰懒洋洋地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盛炼凰，让她去拿些饮料和糕点招待他们，然后不咸不淡很官方般地客套了一番，客套着客套着，满脸天真的程九媚就首先没耐心起来，她噘起嘴在座位上扭了扭，开口打断程霺焰。
“霺焰姐姐，你刚才和炼凰姐姐在天桥上谈论什么啊？”程九媚睁着好奇的眼睛问，“我隐约听到王宫政权之类的什么。”
果然还是听到一点了，程霺焰的眼睛懒洋洋地扫了一下满脸询问的程九媚，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在她怀里的红茶蓝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知道程霺焰又要开始用那种隐藏着关键内容的实话来糊弄人了。
“
我刚才在背诵旋转城堡的六大规定来着。”程霺焰微笑着说，“当然会提到王宫政权了。”
“唉~霺焰姐姐真厉害，这么长的六大规定都记得住，我可是连短短的程家家训都记不住呢。”程九媚发出一声长长的赞扬声，“霺焰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记这类规定啊家训之类的方法？”
“先是死记硬背，多背几遍就会了，如果这招不行的话那么就每天多看看，看的次数多了也就自然记得了。”程霺焰笑眯眯地说，“实在记不住的话写在一张纸条上总是带在身边不就行了。”
“这些方法我都试过了，就是记不住嘛。”程九媚噘着嘴巴说，“霺焰姐姐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程霺焰淡淡地挑了挑眉，摊开手摇了摇头，方法都告诉你了你自己记不住她可没有办法。
“可是……记不住会被爷爷骂嘛。”程九媚撒娇般地软软地用童音说，“你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霺焰姐姐……”
程霺焰挑了一下眉刚想再次摇头，坐在程九媚身边的慕顷皖开口打断了程九媚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听说你最近被人暗杀了。”慕顷皖冷冷地说，这句话像一颗巨大的炸弹投了下来，一时间震得程霺焰和程九媚同时惊讶地看向他，连带红茶蓝莓都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慕顷皖。
程霺焰脸上的惊讶还只是一闪而过，而程九媚脸上则就毫不掩饰地直接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一片沉默。
“的确是……”程霺焰打破这沉默说，“当时幸好有上校在我身边呢，不然的话光以我现在的魔法水平绝对没有反抗的余地呢。”
“你太过谦虚了，你可是在罗家家族从那个激进组织的元老红莲手上全身而退，最后还保护住了罗家神赐宝物的厉害人物呢，据我所知，你在和红莲对决的时候基本上也是保持着你现在这样的魔法水平。还有一些事情虽然说是机密，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当做什么机密事件来处理。”慕顷皖面无表情地冷冷地说，“一个人除掉戾帝的一百三十二名精英战士这样的战绩是应该值得宣扬和嘉奖的，焚王。”
程霺焰很想扶着额头哀叹，但是她的脸上必须继续保持着那种懒洋洋的笑容，
但是她的胃开始帮她哀叹般地微微抽筋起来。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宣扬嘉奖什么的。”程霺焰懒洋洋地笑着说，“这只不过算是大家各取所需，条件交换下的……说好听点那是互相帮助，说现实一点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请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现实，罗家的事情也许是属于某种条件下的各取所需，那么戾帝那一百三十二名精英战士的事情呢？”慕顷皖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能够从何醒身上得到什么你需要的东西呢？或者你是想从何沉御和他的妻子成珺蝶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吗？”
“是的，我得到了，我从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都得到了东西，他们爱我、关心我、在意我，那么我就是在用同样的爱、关心和在意回报他们。你以为面对不爱我、关心我、在意我的人我会伟大到会用自己生命来换取他们的生命吗？”程霺焰半眯着眼睛说，“虽然我会救一些陌生人，我也不能容忍别人为了某些目的随意牵连那些无关的局外者，但是我还没有伟大到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的地步。”
“霺焰姐姐，你的论断很出乎意料呢。”程九媚睁着大眼睛看着她说，“一般情况下不是都会说为了拯救别人牺牲自己也没有关系的吗？”
“然后让那些爱我、关心我、在意我和我爱的，我关心的，我在意的人痛苦伤心，甚至留下永久性的心灵上的创伤？你问一下你自己的心，为了一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你能够做到让自己珍视的人痛苦伤心，甚至留下永久性的心灵上的创伤吗？”程霺焰看着程九媚反问道，“不能说谎，说谎可是一种罪孽，要受到惩罚的。”
程九媚纠结般地皱起了眉，思考了一会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慕顷皖冷冷地看着程霺焰，眼神闪着意义不明的光。
“这和我们的伟大的神所下达的论断不太一样呢。”慕顷皖说，“这在神使机关可是一种违反甚至算是背叛神论的行为。”
“所以我没法成为伟大的神使嘛，不过有一点论断我想我们会完全一样。”程霺焰的嘴角在微笑，眼睛却深深地眯起，语调也透出死死寒气，“我可没有办法容忍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随便牵连到无关局外者的生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