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二章 事发

第十二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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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事发

第十二章

事发

花如言心倏然地往下一沉,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颜瑛珧一把拉过她的手,道一句:“妹妹随我一同前去看看究竟。”便急急随秋烟往外走去。

到得珍秀宫门前,花如言和颜瑛珧拾级而上之时,忽闻一阵放浪形骸的大笑声尖厉地响彻庭院之内,震起惊心的回响,隐约又听得宫人们慌急的叫唤:“快拉着淑媛娘娘!快!”转眼间,宫门前的喧嚣更为清晰,那狂放不雅的笑声愈加响亮,宫人们的声音亦更为失措:“不能让娘娘出去!快拦下她!”然而终究是太迟,随即自宫门内奔出一名大笑不止、癫狂失魂也似的女子,花如言和颜瑛珧见状不由大惊失『色』,只因那女子手中『乱』舞着一袭衣裳,该是刚从身上脱下的,她此时上身则只余一件桃红小衣,生生地『露』出了泰半雪白娇嫩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身段,下面的浅青『色』湖水纹百褶裙湿漉漉一片,凉风吹送间,花如言分明闻到了一股菩提子的花茶香气,心头“咯噔”一声,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宫门前值守的太监们有的神情惊异、脸『色』通红地转过了头去,有的想拦住那女子,却又不敢上前,最终只得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展开手中的轻绸上裳忘情地翩然旋转,笑声是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陶醉及『迷』『乱』,满头青丝『乱』蓬蓬地披散在脑后,随着她的动作如紊『乱』的飞絮般飘扬在脸庞上,和着那样放浪的狂笑声,犹如是凄艳可怖的厉鬼,更因她的衣不蔽体而带着几分『**』靡沉沦的放纵意味,令人触目惊心。

当那女子稍稍停顿,覆于面上的『乱』发悠悠垂落而现出了那一张异常『潮』红的圆润脸庞之时,花如言整个儿呆住了,这不知因何故『迷』失了心智的女子,竟是姚绮枫!

颜瑛珧显然也是惊骇得无以复加,怔怔地立在原地半晌后,方回过神来高声下令道:“来人,速把姚淑媛拉下!”

姚绮枫此时身姿竟轻盈一如起舞,动作虽迅捷得不使那一众宫人触碰到自己,却也始终保持着袅袅娜娜的曼妙姿态,恍若在她眼前始终有那么一个正在欣赏她舞姿的人,神情亦越加妩媚起来,一双『迷』蒙的眼眸内包含着几丝烟波情澜,诱人心神。那『裸』『露』在外的凝白肌肤如刺目的雪光,教人不敢直视。

“你们为什么都躲开了,皇上在看我跳舞呢,你们来和我一起跳呀……”姚绮枫声音嘶哑却不失娇媚,一边向围拢在四周的宫人们伸出手来,一边仰首歇斯底里地放声大笑,但当宫人们要拉住她时,她又如灵活柔软的小猫一样冷不丁地闪躲开来,如是一场意趣盎然的嬉戏。

花如言来到平台上站定,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一片,心惊不已。眼看宫人几次差一点便要拦下姚绮枫,均被她闪避了开来,心不觉悬起,下意识地往前走一步,往姚绮枫正纵情旋舞的方向靠近,伸手就要拉住她的手臂,没想姚绮枫却反应奇快,一下重重地拨开了她的手,那一张笑意略显狰狞的脸庞“呼”一声凑近她,幽幽道:“皇上要看我跳舞,我不能停!”花如言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自姚绮枫身上传来的菩提子气息更浓,映衬着那神情诡异的脸庞,益发令她惶然。

一团混『乱』间,忽而自前方掠过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夺过姚绮枫手中的衣裳披在那外『露』不堪的身躯之上,再一手以绳索把挣扎不止的姚绮枫双臂束紧,方将这无可动作的『迷』『乱』人儿往宫人们手中推去,宫人们慌得扶稳姚绮枫,忙不迭将她围过严密,唯恐她又再挣脱。

花如言这时才看清,那轻易而举制服姚绮枫的人,是一名锦衣侍卫服饰的男子。正自不安间,听到颜瑛珧的声音响起:“参见皇上!”忙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旻元正一边步上台阶,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姚绮枫。一众宫人,以及刚自宫门而出的冼莘苓连忙向其行礼。众人的敬呼声无不带着几分事发后的仓皇之意。那锦衣侍卫从容不迫地上前随在旻元身后,面无表情,似是并未发生任何事。

旻元不发一言,越过跪伏在地众人,往正受宫人围拢牵制的姚绮枫走去,姚绮枫此时安静了些许,眼光渐渐显得涣散无神,目无焦点地张望前方,对站立于跟前的旻元似是视而不见。

他静静地审视她片刻,眉头轻轻一皱,口中沉『吟』一句什么,随即下令道:“传御医!”

待田海福领命匆匆去了后,旻元方命众人平身,将神志犹为不清的姚绮枫送进了珍秀宫内殿中。

依荷早已哭得两眼通红,难掩慌张地为已然平静下来的姚绮枫穿上衣衫。花如言心下忧心不已,只因适才进殿之时,她注意到大殿中的檀木香几上一壶打翻了的茶水,溢出的茶料正是菩提子花。一时又不知姚绮枫何故会呈此疯狂之态,只得强自镇定地静观其变。

冼莘苓此时的神『色』含着一丝仓皇,隐带痛怜地看着半眯双眼神绪未定的姚绮枫,似是全然忘记了眼下应该做的事。颜瑛珧虽也惊魂未定,总算未曾全失方寸,忙开口质询道:“姚淑媛如何会这样?依荷,你来说,你家娘娘何故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依荷听到责问,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求皇上恕罪,求娘娘恕罪!奴婢不知……奴婢也不知为何淑媛会如此……前面一直好好的,突然就……”

颜瑛珧蹙起眉头,不满道:“你乃珍秀宫主事宫女,贴身侍奉淑媛,淑媛有此不测,你竟全不知情么?”

依荷眼泪直流,泣不成声,呜咽道:“淑媛今日并无异常,后来不知何故……”仿佛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突然一僵,停下了言语。

颜瑛珧正想追问,旻元却摆了摆手,道:“御医马上便到,先别妄下判断。”他此言一出,竟是生生将依荷几欲出口的话堵了回去,颜瑛珧看了他一眼,亦知意不再多问。

花如言站在姚绮枫的床榻前,目含关切地看着她,只见她已阖上了双眼,额角上有些微汗湿,发丝缭『乱』地贴在额前,脸上的『潮』红慢慢地减褪,余在双颊的是一抹浅浅的灰青『色』,竟似是『药』效过去的光景,思及此,她不由打了个寒战,难道真如自己一开始所猜测的,有人向姚绮枫下了『乱』其心智的『迷』『药』?

过不多时,田海福便引了御医进殿,旻元道:“程御医,速为姚淑媛诊脉。”程御医诚惶诚恐地来到姚绮枫榻前,花如言让开了一步,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为姚绮枫手腕覆上绸巾,搭上脉的一刻,那瘦长的脸上便微呈诧异之『色』,把脉辰光愈长,那惊疑的神『色』便愈重。冼莘苓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神『色』的变化,铁青着脸问道:“姚淑媛到底如何?”

程御医听到冼莘苓发问,面上又是一惊,忙收了手,对旻元躬身道:“禀皇上,臣斗胆,想问一下淑媛娘娘这一日可有进食何物?”

旻元看一眼地上的依荷,道:“你如实告知程御医。”

依荷战战兢兢道:“奴婢遵命。”开始细细回忆,声音止不住抖颤,“淑媛平素便没有进食早膳的习惯,一般只喝点加冰糖的花茶,今日淑媛也不例外,命奴婢备了岩兰香花茶,是了,淑媛喝下两杯茶后,便命奴婢送一些去给婉妃娘娘,奴婢依命而去……”她说着,慢慢地抬起头,眼光畏怯地在花如言身上掠过,只迟疑着似是不敢再往下说去。

冼莘苓揣测地看着依荷,道:“后来如何?”

依荷咽了咽,道:“奴婢把岩兰香茶包送到玥宜宫,婉妃娘娘回了一包菩提子茶包给淑媛。淑媛收到婉妃娘娘的回礼,非常高兴,马上命奴婢冲沏……”说到这儿,她脸『色』变得惊惶,哽住了喉咙再难成言。

花如言且惊且愕,又有一份早有预料的笃定,随即涌现于心底的是滋味莫名的沉郁。她皱起眉来回视依荷猜疑的目光,只等那一句预谋在先的话直指自己。

冼莘苓焦灼道:“在皇上跟前,你胆敢有所隐瞒么?”

依荷慌地伏身在地,道:“奴婢不敢!奴婢后来为淑媛冲沏了菩提子花茶,淑媛品过几杯后,便开始……开始失常……”

程御医这时恭声对旻元道:“皇上,臣能否看一下淑媛娘娘之前所喝的两种花茶?”旻元此时神『色』平静无澜,只轻轻点一下头,对田海福道:“你与依荷一道前去把花茶取来。”眼光中有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落在素来谨小慎微的程御医身上,同时也留心着花如言。

少顷,依荷便端了两个茶壶进内,一个是白瓷壶,一个则是寻常的朱砂壶,花如言心下知道,那白瓷壶中是岩兰香,朱砂壶中定是菩提子。细看之下,果然是殿外所见的那个打翻的茶壶。

程御医取了两个茶壶仔细地检视着里内剩余的花茶,一番细致查验过后,他脸『色』更为凝重。最后,他放下白瓷壶,举起朱砂壶道:“禀皇上,据臣验证,此菩提子茶中,含有大量的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