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86章 缓行

第86章 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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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缓行

第86章 缓行

恰在此时,宫中太监来报,先前遣去柔然的使者已回。

我心口一滞,缩在广袖里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紧紧攥住袖口,腿脚不听使唤般有些站立不住。

烟翠在后面轻轻扶住我,小声道,“公主?”

梁文敬走向我,含笑道,“想不到如此之快,长公主,且随朕一起去。” 众目睽睽下牵过我的手。相比起梁文敬掌心的温暖,我直觉手搁在火炭上,愈发显得我的手凉如寒冰。

梁文敬吩咐使者来御花园见驾。

先前遣去的使者来到御花园,风尘仆仆,声称柔然王爷见信后无任何不快,只道尊重大梁长公主的心愿。

并令使者带回一个酒坛,和一封柔然王爷与我的书信。

众人面面相觑,对书信没有兴趣,皆很好奇千里之遥,柔然王爷送来的竟然不是金银珠宝,怎么会是一个长相粗陋的酒坛。众人一方面好奇坛里放的是什么,另一方面不免对我看轻三分。原来长公主在柔然王子眼里只不过是一只粗陋的酒坛而已。

书信以火漆密封,由乌洛派来的人亲自交与我手中。

“王爷交待,请长公主看完,务必让我带回长公主的回信。”来人以柔然礼节拜见过梁文敬,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我双手接过书信的时候,只觉得梁文敬的眼睛越发幽深如黑潭……

夕阳西下,我只带了烟翠,漫步在池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池面上,金翅鲤鱼翻腾着争相夺食。

许是乌洛带给我的礼物已在宫内传开,宫内不少人将那粗陋酒坛当作笑谈。皇上一直宝贝着的长公主原来只值个酒坛价,长公主真真掉足了大梁皇室的身价,折损了大梁的威仪。甚至有人进谏皇上,认为柔然此举有损大梁威仪云云。

烟翠倒是个好奇的,忍不住问道,“公主,那坛里到底装了什么啊?是酒吗?”

我笑笑,“是酒。”

“呃——”烟翠搔搔头,见我没有要说的意思,硬是把好奇心收了起来。

乌洛带来的是他珍藏多年的**酿。这坛里装的是那日饮酒完毕剩下的半坛。信里说,他把这半坛倒出了一半,剩下的这些就连坛子一起送来,希望在收到后,我亦能斟上一杯,对着明月饮下去,亦算是与他对饮了。

信里最后就是他愿意推迟迎娶日子,直到等我至守孝期满。

薄薄信纸,寥寥数言。

我却看了一遍又一遍,我知道,那近乎娟秀的字体的确出自乌洛之手。

由最初的怕,恨,再到后来说不清的感觉,再到失望,逃开,直到现在,看着手里薄薄的信纸,我恍如梦中。

他应该生气,应该愤怒才对,应该质问我为何欺骗他,质问皇兄为何出尔反尔,甚至他会来大梁……

可惜他没有。有的只是上面的提到的**酿。

他希望和我如刚开始般,酒虽饮到一半,却能将剩下的酒保存完好,直到共同饮尽坛中酒。

忍不住落泪,乌洛,我何尝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我身负仇恨,不雪前耻怎可能安心喝下去这清甜的美酒?

我给乌洛的回信,只有一个字。

希望他能看明白。我不会辜负他,但是我不能让我的母亲白白死去。

久不见太妃,想必她该想我了。

午后闲来无事,我便与烟翠去了常太妃的寝宫。

常太妃正坐在院里望着天边飞过的大雁出神。

那姿态,像极了当年的母亲。

无论母亲在寝宫,还是后来在冷宫,母亲亦总会这样望着天边痴痴出神。

我有一刹那的恍惚,眼前坐着的常太妃就是当年的母亲。

我茫茫然走过去,蹲下身来,“母妃——”

常太妃的手抚上我的手,掌心暖暖的,柔声唤道,“卿儿——”

我这才回过神,根本不是母亲的声音,再一看,眼前的分明是常太妃。

我竭力忍住内心的悸动,站起来,“让太妃笑话了……”

“卿儿可是想母亲了?”常太妃看着我的眼神里,透出母爱的慈祥。

“嗯,天下做儿女的,哪有不想娘的道理。”

常太妃眼神有一瞬的恍惚,瞬间平静下来,叹道,“是啊。”

她站起来,“这里风大,回屋里说。”

常太妃的屋子依然整洁,简单。

常太妃亦是先皇当年的宠妃之一。当年她所住的寝宫,亦是贵气十足。如今先皇已去,屋子里却只有这些虽尊贵却也普通的摆设,着实是让人唏嘘。

待坐定后,她如寻常家话问我,“这些年,在塞外,呆得还习惯?”

我不知她提这些作甚,只点头道,“托太妃的福,还好。”

“听说塞外景『色』优美,民风豪放,可否说些塞外的故事给太妃听听?太妃这辈子是没有眼福了。”常太妃叹道。

我按下心下疑『惑』,微笑道,“太妃,塞外不比大梁,确实民风淳朴……”

我不知道常太妃要听什么故事,只是拣了些塞外异于中原的风土人情讲与她听。

常太妃听到最后,居然在榻上眯起眼开始假寐。

我心下好笑,这亦能睡着,可见自己的故事实在不怎么吸引人。抑或是常太妃要听的不是这样的故事。

我悄悄起身,示意侍女给常太妃盖上被子。

侍女轻轻给常太妃盖上,我把她的手轻轻放进被里,又给她细细地掖好被角。

转身刚准备走。

后面传来常太妃似大梦刚醒的声音,“卿儿,你的故事刚讲了一半,怎地就走了?”

我啼笑皆非,这常太妃,怎么跟小孩一样,明明她自己睡着了,反倒怪我半途而废。

我无奈坐下,娇嗔道,“太妃,可是故事听乏味了?”

常太妃掀开身上的被子,侧过身,让侍女扶她起来。

“卿儿,太妃这辈子啊,最喜欢听的就是故事了。尤其是身边人的故事,太妃,听你讲,自然是你自己的故事……”

我一愣,我自己的故事?

“你们都下去吧。”常太妃闭目间,似是很疲惫,摆摆手让侍女都退下。

“卿儿,当着真佛不念假经。太妃能护住你出宫,自然得给你有个妥贴的安排。要说藏身来讲,塞外,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遵照先皇的嘱托,又是你母亲的遗愿,本太妃亦可保你一世平安。”

“只是——”她睁开眼睛,细碎的光芒从眼里闪过,静静打量我一番,“造化弄人,恁谁也想不到,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真是小似针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你的皇兄竟能在那里与你相遇。”

“太妃——”悚然之间,我似被当头敲一闷棍,如被施了定身法,我僵在那里。

碍于自己太子身份,加上微服出访,之前梁文敬与我的交往应该是小心翼翼的。除了在别院最早见过我的太子妃,想必宫里人绝少知道梁文敬在塞外与我的相识。而梁文敬,怎么可能会告诉常太妃这些个人私密?

常太妃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太妃老了?糊涂了?”

“太妃——”我无言以对。